看到田中裕子把麥克風遞給了白川楓,就連三宅裕司來了興趣。“白川君不妨試試,由詞曲作者親自演唱,想必又是另一番視聽風味。”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白川楓蛋疼的,更絕的是,居酒屋的老板這時也很配合把人聲部分關閉,隻留下了伴奏。
剛剛田中裕子去吧台拿麥克風的時候,老板就開始留意這邊。見到年輕的女孩把麥克風遞給另一位帥氣的男孩,他會心的一笑,年輕真好啊。
如今的卡拉OK已經開始流行,作為開在澀谷繁華地段的居酒屋怎麽能少的了這些配置。
平時就是放放音樂,如果客人來了興致也可以即興獻唱一曲。這也是吸引客人的一種手段。
白川楓低下頭,眼前是明晃晃的麥克風,前面是眼巴巴的田中裕子,邊上是等待欣賞的三宅裕司。抬起頭周圍還有開始打量這裡的老板及店內的其他客人。
沒辦法,白川楓只能接過。新年祭在那麽多人面前都唱過了,現在總不能推辭說不會了吧。
這首《蜻蜓》原本白川楓演唱的風格是偏搖滾的,但是寶力得唱片在編曲方面把它改成了歌謠曲。
70年代末,80年代初,RB流行音樂的風潮就是偶像歌謠曲。其實歸根到底還是脫胎於70年代的新音樂。
作為唱片公司,當然是流行什麽風格,就製作相應風格的唱片。順應潮流就是讓大眾乖乖掏錢最簡單的途徑。
既然風格變了,白川楓的演唱也稍微做了調整。不再像第一次那樣飽含憤慨,取而代之的無奈,又或許是滄桑。
啊~幸福的蜻蜓
你要飛往哪裡
…
曲風變化,但是聲音依舊。厚暖的音色像山澗的清泉一樣,緩緩流淌。
店內的客人們自發的放下碗筷,停下交談,默契的拍手打著節拍。
角落的一位中年人眼中露出意外的神色,他看著演唱自如的白川楓,眼裡閃過一抹欣賞。
“相澤桑又起了愛才之心?”坐在他對面另一位三十來歲的青年笑著打趣,他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演唱的白川楓,點點頭。“條件確實不錯,不過我們的法子也不差哦。音色更是相當有辨識度。”
“誒”被Cue到的名為法子的女孩,慌亂的收回剛剛一直盯著白川楓的目光。她有些害羞的低下頭,“若松桑過獎了。”
若松宗雄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隨後繼續不遺余力的向對面的中年人推銷,坐在他身邊的女孩。
“相澤桑,請相信我。以法子的條件,出道後在年輕人中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相澤秀楨一臉苦笑,“若松桑,Sun Music推出每一位新人,都是要經過深思熟慮的。是需要通過全社二十多位企劃人員集體討論的。”
其實相澤秀楨內心並不看好這位名叫蒲池法子,來自福岡的高中生女孩。
他覺得這位女孩的作風有時候比較大膽,完全就是一位辣妹。再加上一雙羅圈腿,在舞台上的表現想必也會大打折扣。
不過礙於多年的友情,他還是答應若松宗雄,下個月讓蒲池法子去Sun Music進行一次面試。
角落裡的事情暫且不提,這邊白川楓一曲唱畢,大家都熱情的鼓掌喝彩。店裡的客人,年輕人居多,大家的表達也相對直接一些。
朝四周微微欠身致意,白川楓又客氣的把麥克風還給了吧台後面的老板。
“小哥,
歡迎以後常來。”帶著白色廚師帽的老板,熱情的招呼他。 “阿裡嘎多”白川楓客氣一句回到座位,而田中裕子此時看起來比他還興奮,一雙迷你型眼睛閃閃發光。
“真是意外的不錯啊”說實話白川楓的表現真的超出了三宅裕司的預料。畢竟作曲的可能懂音樂,但不一定會唱歌。
而白川楓的表現不說專業歌手,直接走偶像路線出道應該還是沒什麽問題的。偶像嘛,風格顏值優先。至於說唱歌水平…,大家都包容的很。
“早知道,白川君是來自明治的師弟。當初就應該邀請白川君來我主持的節目,憑借《蜻蜓》詞曲作者親自登台演唱的名頭,說不定還能拉高一下收視率呢。”
三宅裕司拿起酒壺親自為白川楓斟滿,隨後話頭一轉又開始誘惑他,“怎麽樣白川君,想不想上電視。雖然是地方電視台,但是收視觀眾也有小幾百萬哦。”
白川楓詫異的看著這位三宅師兄,“三宅桑還是電視節目主持人?”
“除了主持人、演員,三宅桑也是Super Excentric Theater劇團的座長哦”田中裕子的貼心的為他解惑。
三宅裕司不在意的揮揮手,“只是一個剛成立的小劇團,不值一提。”
說到主持人,白川楓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麽這位師兄如此眼熟了。
80年代末大名鼎鼎的《三宅裕司的樂隊天國》節目不就是他主持的嗎。
只是此時的三宅裕司還是年輕版的,還在電視台跑龍套,有主持節目的唯一一家電視台還是多摩川這樣的地方電視台。
初出茅廬的田中裕子,默默無聞的三宅裕司。白川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嘖,1979年的東京可真有意思。
“三宅師兄,上電視就算啦。還在讀書,也沒出道,甚至還未成年,不適合。”
“這和成不成年可沒什麽關系,誒,不對啊。未成年你還喝酒?”
“噓~”
“哈哈”
三宅裕司的調侃聲,白川楓的討饒聲,田中裕子的嬉笑聲,混雜在一起,讓街道角落裡的這處小店更添了幾分人間煙火。
這場工作日的非正式聚會,不過是在小酌幾分後就匆匆散去。田中裕子和三宅裕司繼續回到的攝影棚待命。
雖然今天的戲份已經基本完成拍攝,但是出於職業習慣還是要在現場一直待到大家下班。
至於白川楓,從居酒屋出來又悠哉遊哉的開始往回走。
學生時代,不用上班,也沒有就業壓力,他也難得的放松心情享受這一份悠閑。再過幾個月說不定就沒有這樣的好時光了。
然而出了小酒館還沒走遠,他就被一位中年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