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魔拉島,自德界也不肯放棄,雙方出動地仙和半仙,悄悄在星空尋找適合搭建的地點。”冉科答道。
“那就已進入勘探階段。”
“是的,只是把明目張膽的乾,變為偷偷摸摸地搞。”
“等他們建好,悄悄去炸掉?”莽漢想起歐嘉模彷沉心忱的大招。
“肯定考慮過破壞,但對方出動厲害的二劫地仙,有極強的隱蔽手段,要想在浩瀚星空找出蟲洞,恐怕很難。”
“魔拉島冒天下之大不韙,定會讓矛盾激化。”
“很可能引發一場界域之戰,甚至河系內戰,宗門對此憂心忡忡。”
“自德界日益強大,看來已不想隱藏野心和‘牙齒’。”
“這是一界獨大的惡果,這些年,永力、寒清、順閑和魔光界,在大事上,唯自德界馬首是瞻。
而佛興界,有半數門派倒戈。唯有鴻青、洪峰和黑羅界,還在全力抗爭,不願被同化。”
“洪峰界絕不能趴下,否則我們和黑羅界,太孤單。”
“是啊,感覺快被要包圍,宗門和界域的合縱連橫,任重道遠。”冉科歎道。
金梓鳴在歌帝城住下,他的元神在合體中期停留六十多年,距離中期巔峰,仍遙不可及。
修為接近合體大圓滿巔峰,需要進一步領悟先天法則,為突破至大乘境做準備。
他想起與達褚的夜話,“何不去一趟黑魔門,把心空間暗藏的先天規則搞到手?那可是巨魔最高階的空間之道。必須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去。
林希的師父,就是當年管理巨魔空間傳送的‘武師伯’,雖已仙逝,會不會留下什麽手段?”
金梓鳴當即去“琉璃會”,給魔光界的妖女修書一封,谘詢辦法。
他在洪峰界停留一個多月後,拿到令牌,便傳送回宗門。處理完公務,便去看望朋友,以及青凡的兒子。
“楚想,不錯啊,金丹大圓滿巔峰,元神已達四重中期的巔峰。”
“父親當年,修為遠遠跟不上煉器水平的提升,我不想走他的老路。”
“有志氣,煉器的進展如何?”
“我現在是四品後期的煉器師,峰主說,等我晉升元嬰,就正式收我為徒。”
“太好啦,你母親知道嗎?”
“寫信告訴她了。”
“她怎麽樣?”
“一直在苦修,已經是合體中期的巔峰。”
“這麽快?太離譜啦。”莽漢很詫異,義妹居然在修煉上爆發潛能,突飛猛進。
回來不久,他收到林希寄來的納戒,滿懷期待地拆開裡面的信件:“梓鳴,子萱和古柏在但因堡過得很開心,無需掛念。
堡內的天才,就是二公子的小兒子但曄,對她好像有點意思,我在密切觀察。
你不用擔心,這位公子哥如果找一位外域的道侶,恐怕正合堡主和四小姐的心意。”
“啥?師徒倆不習慣鴻青界,跑去魔光界?去了多久?還招惹那個地位尷尬的公子哥。”
繼續往下看:“子歐給我來信,說他很喜歡逍遙道院的一位師姐,覺得是理想伴侶,你有空時,去把把關。”
“呀,出一趟遠門,小崽子們都有了動向?”
“至於你所問之事,我覺得有可能做到。師父的遺物中,有一塊令牌,可以傳送到五個內髒空間,次數不限。
出來時,只需注入相應空間的達褚魔氣即可,我把它一起寄來。
最大的麻煩是傳送陣盤,有時掛在入口,有時由合體期長老保管。不過,以你現在的境界,或許能找到辦法。
另外,還需考慮,如何安全地進出黑魔門,......”
金梓鳴沉吟,“有兩種辦法進去,一是像混入黑獄那樣,偽造身份令牌;二是借鑒在魔光界前線的經驗,鑽入砂礫,附在別人身上。
選用哪一種,以及如何搞到傳送陣盤,都只能見機行事。”
他是閑職,給副手打過招呼,便傳送去法然城。回到葉家,直奔魂堂,發現一毛夫婦的魂燈比出發前更加明亮與璀璨,不禁笑了。
“看來這兩口子在另一方世界,混得風生水起,修為越來越高。”
染衣正好在家,分別多年,加上小尼姑的刺激,莽漢撲上去,與妻子激情擁吻。
“梓鳴,蟲洞是什麽樣的,你跟我說說。”葉仙子很好奇。
莽漢詳細講述一遍,讓妻子聽得津津有味。
“唉,你要是聽了後面的故事,就覺得蟲洞沒那麽神奇。”
“不會吧?”
“你猜我在那段歷史,見到了誰?”
“誰?”
“你猜猜,盡可能大膽些。”
“薄師伯?”
“不是,再離譜一些。”
“子歐?”
“不是。”
“你自己?”
“對啦,我見到老祖宗,居然是一位元嬰期的土匪,呵呵,你知道他在打哪位美女的主意嗎?”
“誰啊?”
“你啊,你那時是一位金丹小修,還,......,還是一個小尼姑。”
“啊?......,實在難以想象。”仙子愕然。
“是啊,那混蛋來搶你,你說我救,還是不救?救吧,怕壞了他倆的姻緣,讓我們失去誕生的基礎;不救吧,又受不了你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到底救沒救?”
“沒忍住,救了。”
“哦,那還好。”染衣松了一口氣。
“走之前,我勸過小尼姑,如果那廝纏得太厲害,極端情況下,可以還俗,與他做一對夫妻。”
“唉,你啊!”
“我也是沒辦法,不能破壞那個世界固有的因果。”
“理解。”
“除了我倆,還遇到三位舊識,要不要猜猜?”
“不猜啦,你直接說吧。”
“鬼心語,居然是和尚,與我聯手退敵;還有心忱,他是魔修,很厲害。”他沒敢說是神魔,怕被聰明的妻子聯想到,通天路被毀,與其有關。
“真有意思,第三位是誰?”
“那時正爆發鴻青界和佛興界的戰爭,我見到巨魔率兵攻入黑魔門,並戰死在那裡。”
“達褚對你的修行,幫助很大,沒想到也是那個時代的。咦,升天路的斷絕,是否與他或這場戰爭有關?”
“染衣,我立過誓,不能說,事關重大,你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這些。”
“明白。”
“寶貝女兒和老古,什麽時候去的魔光界?”
“咦,你怎麽知道?”
“林希寄信到凌雲派了。”
“噢,師徒倆花了十年時間,在鴻青界遊歷,你猜猜,他們覺得哪裡最有意思?”
“嗯,......,我想想,洪荒洲?聖城或者蛟龍族那邊?”
“哎,知女莫若父,真被你猜著,辰和老黑對他倆可好啦。回來之後,為了去但因堡,還找了兩個理由。”
“什麽?”
“他們是魔修,沒法和正道交流,而魔象宗天才鬼心語與你有仇,不適合長期造訪;另外,子歐來道院,林希很孤單,需要陪伴。”
“哈哈,有才,理由很充分。對了,但因堡的第一天才,那個二公子的小兒子,好像對子萱有意思。”
“那怎麽成?如果嫁到外域,以後要見一面都難。”染衣急了。
“八字還沒一撇呢,急啥?況且,如果女兒樂意,以她的脾氣,你就算想攔,攔得住嗎?”
“唉,就該讓她留在鴻青界。”
“別擔心,有林希盯著,不會出大的岔子。”
“如今想管,也鞭長莫及啊。”
“子歐有了中意的女修?”
“是啊,我見過兩次。”
“怎麽樣?”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怎麽和不熟的人講話,不太了解,你還是親自出馬,感受一下?”
“好啊,我這就傳音,讓他倆明日回家。”
翌日,兒子帶著意中人周珮,一位來自中等修真家族的女子,來到葉家。
她身材苗條,模樣俏麗,嘴角一顆小小的美人痣,眼神清澈而自信,整個人朝氣蓬勃,富有活力。
她進了道院的大家族,見了大名鼎鼎的妖刀,居然一點不怵,讓莽漢刮目相看。
一家人在小院用完午餐,便喝茶聊天,他終於從言談舉止,琢磨出一點味道。
女子本性善良,但性格要強,喜歡管人,把子歐收拾得服服帖帖。
兒子忠厚老實,似乎對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懷”,很是受用,“難道子歐是受虐狂?”他在心中哀歎。
家宴結束,待一對小情侶返回道院,葉染衣問道:“怎麽樣,感覺如何?”
“還行吧,風格有點彪悍,子歐太內秀,恐怕要吃虧。”
“我看子歐樂在其中。”
“唉, 你也看出來啦,我這兒子,性格怎麽跟我差異這麽大?”
“確實迥然不同。”
“他小時候,基本呆著家裡,心忱對他很好,另外兩名長輩都是女性,或許是這些緣故,才養成溫良的習性。”
“沒什麽不好,子歐的修行,一步一個腳印,走得挺慢,卻很穩,這種人,很可能走得很遠。”
“嗯,我也這麽看。染衣,我準備溜進黑魔門,把巨魔留下的道法取出來。”
“他在‘過去’告訴你的?”
“是的。”
“小心些,別搞出大動靜。”
“不會的。”
半月後,金梓鳴出發,來到東蕪洲的巨魔城,也就是從前的烏月城。他走出傳送陣,看向前方,無數年過去,此地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