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過十余招,嶽不群身後便出現一處破綻。
仿佛身化萬千的封不平驟然出現於此,面帶獰笑,一劍破入,無聲無息,又似無影無形!
眼看嶽不群背心即將中劍,他身體卻於絕不可能中往前一撲,剛好錯開封不平的劍勢。
緊接著回劍一掃,封不平不得不抬劍格擋,整把精鋼長劍被劈得彎曲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他一臉駭然,被掃過來的這道巨力生生震飛出去,撞倒了背後的藥王泥像。
嶽不群站起身來,通臉發紫,正是運轉紫霞神功的狀態。
封不平拭去嘴角血跡,嘿嘿笑道:“紫霞神功,果然名不虛傳!嶽不群,你既已用出壓箱底的武學,我這些年亦創出了一門狂風劍法,看看能否破你的紫霞真氣!”
說著,封不平怒吼一聲,劍似風,身似風,卷起滿堂疾風。
嶽不群周身紫氣蒸騰,原地運劍而舞,似與一團勁風在鬥。
許正平在旁看得驚訝,心道:這裡無論是嶽不群還是封不平,展現出的實力似乎都要強於原著,嗯,畢竟這是個多武俠世界結合的世界,人物的實力出乎我的意料應該也屬正常。
雙方此番交手更是激烈,招招皆取對方性命。
然而封不平狂風驟雨般的攻勢極耗內力,這幾十年他的內功修為提升雖然極高,卻仍然及不上嶽不群的修為深厚。
久鬥之下,原本還略佔上風的他,忽然感覺一陣氣虛力弱,給嶽不群抓住身形變緩的瞬間,一劍力劈,斬斷了封不平的佩劍,更將其本人震飛出廟外。
封不平在滿是汙水的泥土地裡滑行甚遠,停下後,雙目圓睜著看著天空,任憑暴雨洗刷身體,眼神中透出一股心哀若死的悲色。
成不憂叢不棄二人衝出,卻始終扶不起封不平。
廟內嵩山派眾人面面相覷,嶽不群連番劇鬥,居然還贏下了封不平?!
此事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對今日收服華山派之事,一時亂了手腳。
嶽不群收起紫霞真氣,運轉紫霞神功時,內力消耗極大,因此根本不可持久。
方才若是封不平狡詐一點,仗著狂風劍法的身法,盡量遊而不擊,嶽不群的內力一定會先一步消耗完,從而落敗的就是他們氣宗。
可沒想到封不平也是性格剛硬,就是打著堂堂正正贏下嶽不群的想法,在決鬥之中沒有耍弄心機,反而落入氣宗更擅長的戰術之中。
不過此時的嶽不群也再無一戰之力,接下來若嵩山派等人心懷歹意,恐怕華山派只能任人宰割。
他一邊盡量回氣,一邊說道:“陸先生,各位嵩山派的同道,如今我華山派劍氣之爭,道統已定,嶽某方才三場輪戰贏得光明正大,諸位若沒有其他事,我們華山派就先行離去了。”
陸柏令人堵住門口,神色陰沉的看著嶽不群,另外八名黑道高手亦是虎視眈眈。
陸柏陰森森道:“嶽掌門,恭喜你贏了這場比試,君子劍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不過這盟主令旗,你還是得接著,左盟主意欲合並五嶽劍派,用以對抗日趨強大的魔教。
任何人意欲阻止此等盛會的,都將是正道的敵人,嶽掌門應該不會這麽不懂事吧。”
圖窮匕見,當下擺在嶽不群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滅派,一條是並派,不論哪一條,對他而言都是欺師滅祖。
他為人亦是十分隱忍,此時不語不答,希望能拖延點時間恢復點內力。
然而一旁的妻子性格甚是剛烈,直接說道:“你們嵩山派這次打的主意就是滅亡我們華山派,行順昌逆亡之事,那麽接下來還有什麽好說!”
陸柏冷哼一聲,忽然讓過身去,對一旁的幾個黑道高手說道:“各位與華山派的恩怨,我們嵩山派著實不好插手,還請自便吧。”
那幾個黑道高手經過方才的調息,除了兩個中毒的,其他人都恢復得差不多,但並沒有急著上,而是將目光集中到了許正平身上。
他們知道此時對付華山派易如反掌,可有許正平這麽一個人在此,卻未必能稱心如意。
陸柏亦知許正平是最大的變數,上前問道:“這位朋友又與華山派是什麽關系。”
嶽不群在旁默不作聲,他知道華山派存亡的希望也許系於此人身上。
然而他妻子又站了出來,“這是我們華山派與各位的恩怨,不關這位許先生的事!你們嵩山派放他離開!”
嶽不群的臉都綠了,看了眼寧中則,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許正平看了眼寧中則,沒想到這個女人的確講義氣。
他看向嵩山派以及黑道眾人,似笑非笑道:“你們是想我留下,還是想我離開?”
陸柏冷哼一聲,“這深山破廟裡,死一個不相乾的江湖散人,誰會在乎?”
黑道眾人也笑了起來,“不錯,你的武功的確高明,可惜寡不敵眾,是沒有用的。”
許正平看了眼令狐衝,心道: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爆發?
他將苗刀扛在肩上,“走是走不了了,就看看能殺幾個吧。”
陸柏、丁勉、湯英鄂、鍾鎮四人站出,這是嵩山十三太保中的四個!
每個人都有著不遜於一派掌門的實力。
陸柏冷哼道:“我看你,一個也殺不了。”
四人準備包圍上來,但許正平經歷實戰頗多,自不會令自己落於劣勢的情況下,尤其以寡擊眾。
他不等嵩山派四大太保包圍自己, 先行發動進攻,血刀經自地上翻滾而出,姿態詭異,招式難防。
四人見狀不對,立時散開,不成想,許正平竟殺入到一眾觀戰的嵩山派弟子當中,虎入羊群,肆意砍殺!
霎時間,哀聲四起,鮮血飛濺,嵩山派弟子接連被斬殺數人,其余弟子亦毫無抵抗之力。
如此瘋狂的舉動,令在場每一個人都震驚了。
陸柏等人大怒,“讓他血債血償!”
四人再度圍堵過去,可破廟狹窄,擠入的人又多,許正平就以嵩山派普通弟子為牆,自己肆意逞凶,卻令陸柏等人難以形成圍攻之勢。
另外一邊,黑道幾人見混戰開始,亦將目光鎖定向嶽不群等人,叫喊一聲,“宰了嶽老兒,把他妻子女兒扒光了吊起來!”
華山派再度陷入危機,嶽不群挺劍而上,因內力不支,幾個回合下來,便被一根鐵鐧打飛了兵器。
寧中則腿腳受傷,被數人圍攻之下,亦是被點了穴道,包括嶽靈珊等女弟子,一個個險要遭辱。
此時令狐衝撐著劍站了起來,亂戰之中的許正平正以為令狐衝將要爆發,施展他的獨孤九劍。
他自己對付嵩山派這麽多人,看似劣勢,實則打或走,他心中都已有算計,自保無虞,是以對令狐衝即將展示的劍法充滿期待。
然而卻見一人輕松將令狐衝踩在泥土地裡,他的劍胡亂揮舞,毫無章法,根本沒有獨孤九劍的影子。
許正平的心驟然沉了下去,“難道令狐衝沒有學成獨孤九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