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平一路北上,邊走邊練功。
自吸收方塵一身內力後,他輕松就貫通了十二正經,若是將其內力沉澱一番,加以精煉,還可貫通一脈奇經,奇經八脈的打通難度要倍於十二正經,產生的效果自然也更強。
那樣的修為放到江湖上,便與左冷禪等人處於同一層次。
據他所了解,左冷禪、江別鶴、江南四奇、血刀老祖等人,皆屬一個層次的高手,這已能橫行一方。
除此之外,許正平還在修煉血刀經,他已有寶象三人的內力,因此內功方面不需憂心,只在刀法方面加以強化。
血刀經需搭配對應的緬刀才能發揮全部威力,因此許正平將他所攜的大刀給扔了。
重新打造了一柄苗刀,苗刀與緬刀在結構上十分相似,不過苗刀屬於雙手長刀,而緬刀則多以單手使用,較為短和輕。
許正平需要兼顧發揮五虎追風刀的威力,故而選擇了苗刀,這樣他不管是追風刀還是血刀都可順利施展。
血刀經十分難練,每一式皆以圖譜繪成,不僅描繪了外功動作,還包括內功運行路線,需搭配而使,方能發揮最大威力。
由於此功需要內外同修,每一頁圖譜至少一年才能修煉到位,一旦修煉成功,不僅威力極大,且奇詭難防,刀勢可從極難預料的角度斬出,招招取人要害,極端邪惡。
許正平此時擁有三個血刀宗門徒的內力,因此只需修煉外功方面的內容,且事半功倍,已學會了五頁圖譜。
這裡面每一頁圖譜上的武功,都是從前一頁中演變而出的,前後連貫又可相互顛倒,使其詭異之處更增數分。
僅是五式刀法,所能發揮的殺傷效果就已超過五虎追風刀不少。
這亦是許正平掌握的第一種上乘武學,僅靠這五式刀法,加上一身渾厚的內力,他已不懼與左冷禪這樣的高手一戰。
若再得紫霞神功,配合紫霞真氣帶來的各方面素質提升,他自信在江南地區自己的對手會少許多。是以一路上他更加急切於趕到華山。
北上之路並不太平,如今的大明江山,南方雖看似安寧和平。
實則北地邊疆陷入多處戰火,許正平也是通過一路上所遇的客商以及江湖人大致知曉的情況。
這個世界的歷史,與他前世所知的歷史有許多相似之處,不同的地方在於不同時空的歷史事件,以古怪的形式拚接了起來。
比如大明國力最強盛的時候是在靖難帝時期,國土面積是西邊東宋和西宋兩國加起來的一倍大。
力壓北庭蒙元不敢南下牧馬,甚至兩宋都需往大明朝貢,以示臣服。
這樣的強盛一直持續到正統帝時期,皇帝專寵宦官,以致宦官專權,率軍北伐,被蒙元少數精銳騎兵牽製,直到切斷後勤糧草。
最終二十萬邊軍精銳被盡數殲滅於漠北草原之上,正統帝更被俘虜,蒙元當即率領大軍南下,硬生生撕去了大明西北萬裡山河。
至今蒙元對大明仍舊處於戰略進攻態勢,西北之地的有志之士多數入了明教,一直堅持與蒙元韃子抗爭。
武當峨眉等大派亦成立於西北,雖與明教對立,可也在暗中支持抗元。
大明亦曾組織過反攻,可自從正統帝被擄後,國內有關皇位道統之事一直爭論不休,內鬥不停。
直至群臣共選了一個大字不識,隻喜豹房玩樂的皇帝上位,由內閣徹底掌控朝中大權,道統之爭才算有所停止。
然而趁著內鬥的這段時間,東北滿清崛起,再度分疆裂土數千裡,盡割東北之地,當地士紳盡數剃發降清。
唯有一驛卒出身的豪傑李自成,曾率領過十數萬軍民百姓抗敵。
可惜得不到外部支援,農民軍本身戰力有限,起義持續九年,終被韃子與士紳聯手血腥鎮壓。
直到如今大明朝廷才開始著手對付蒙元與滿清兩大勢力,可內閣鬥爭激烈,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
征虜稅沒少收,可實際用兵次數,甚至在支持敵佔區抵抗勢力發展的力度上,都是極少。
許正平越往北走,大明的民生就越顯凋敝,顯然北方百姓承擔的壓力極大,不少自耕農已破產,漸漸成為了流民,這倒是有利於丐幫的發展。
還有二十裡就到洛陽城了,許正平在馬路邊上的一處茶攤位置歇腳。
這裡一個饅頭價值十文,同樣的錢在江南至少可以買到四個菜肉包子。
可見北地物價騰漲到何種程度,跟老板購買饅頭的江湖客亦是抱怨不已。
“乖孫子,過去給爺爺買兩個驢肉饅頭。”
這話聽來普通,但在如今這年景下,驢肉饅頭無異於天價。
許正平因此上了些心,坐在茶攤的一角,用眼睛余光瞥去。
只見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了兩個駝子,一老一少,看上去衣著破爛,滿臉汙穢,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
那年輕的駝子聽老駝子這麽說,不由支吾著聲音道:“前輩, 晚輩已經問過老板,便是尋常的饅頭也要十文一個,驢肉饅頭,恐怕這裡還沒得賣。”
老駝子笑道:“你跟爺爺裝什麽窮啊,別人不知道你是誰,駝子我還不知道嗎?”
年輕駝子神色一慌,呵呵乾笑,“晚輩不知道前輩在說什麽?”
“方才魔教的人到處在找你,你若不是借了爺爺我的名頭,恐怕早已給任我行的手下捉去了,有什麽好裝的。”
許正平在旁越聽越是疑惑,他倒是通過江湖傳聞,知道任我行在慘敗給東方不敗並瞎了一隻眼後,行事越發癲狂。
為了能夠復仇,他開始盤算起福威鏢局的辟邪劍法來。
此前福威鏢局就已被他強行收服,甚至還幫福威鏢局滅了青城派,原本只是拿福威鏢局當做錢袋子。
現在生死存亡,卻是顧不上這些體面了,很是對林家的人辣手逼問,林振南夫婦已死於任我行酷刑之下。
徒留林平之在任盈盈幫助下得以僥幸逃生,一路往北流浪而來,想必與原著中一般吃盡苦頭。
這回應該是又碰上了塞北名陀木高峰,反而被對方拿捏住準備逼問辟邪劍法。
此時林平之知道裝不下去,忽的掀翻桌子就往茶攤外逃去。
木高峰躲開後,哈哈笑道:“龜孫子不聽爺爺的話嘞,要好好教訓一頓了。”
說著在眾人側目中,飛身躍出,輕松將逃跑的林平之踹倒在地,用腳踩在臉上,摁在泥土裡。
“乖孫子,為什麽就是不肯老老實實叫駝子一聲爺爺,偏要惹爺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