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顆爬滿各類蛇的被斬斷的人頭,出現在你的眼前,是否你也會像我一樣發出尖叫呢?尤其是當你發現,那顆人頭微皺著眉,瞪著毫無光澤的雙眼,死死的看著你;披肩發均勻的散在地上,在黑暗的環境中分不清是否那些蛇就是它的頭髮。”
“我……”
“所以別說風涼話了,快去撿回來,別讓它明天驚動了父親。”
“我知道了。”
“小心點,別被蛇咬了,也許它們有毒。”
……
今天的晚飯後,父親會去鎮上,早晨才能回來,因為今天是星期四,他需要購置明日喂蛇的肉類。我們家有個大木籠,比父親還高不少,大約幾米長。而我和哥哥在三個星期前就約定好,今天開始執行秘密計劃——殺死母親。
我得承認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我必須帶著哥哥,她有精神疾病和並不發達甚至幾乎沒有的肌肉,每次我問起她:“為什麽我們要殺死母親?”時,她會暴躁,或者躲在我也很難找到的角落裡哭,但哭完後依然不會告訴我原因。
在之前的三個星期四,我們都會趁著晚上跑到農場某處挖坑,那是用來掩埋骨頭的,至於肉,哥哥說可以扔進籠子裡喂蛇,反正本來它們也要吃肉,父親每個星期隻進去一次,就是在喂食的時候,籠子門是不上鎖的,只有門外插進地下的兩個插銷。
第二次來挖坑時,我失足掉了下去,是哥哥把我救起來,回到家的我們一身泥土,被母親罵了好幾天。那次跌倒讓我失憶了,後面的許多事都是哥哥告訴我的。
今天晚飯吃完後,父親拿上一串鑰匙走了,母親整理好餐桌後就回了房間。是我和哥哥的行動時間了,按照計劃,我們應該先去檢查挖好的坑有沒有出現問題。
我們找到了那處坑,經過檢查,確保萬無一失。
之前挖出來的土都被放在父親給蛇運肉的推車裡,而推車上蒙了一塊防水布,所以父親一直不知道裡面裝了土。哥哥和我一起把裡面的土倒了一些出來,因為現在的車即使我們兩人也推的很吃力。倒土的過程中我又問了她一遍:“哥哥,到底我們為什麽要殺死母親?”而她的回答是發病,她哭了,跳進坑裡,找了個角落靠著。我很心疼她,於是我也下去和她靠在一起。
良久,她終於告訴了我答案:“她對我們很不好,在家佔用了除臥室以外的另一個房間,總是不讓你靠近,上次你失憶是被她打到了腦袋……”
“可你告訴我是我摔的。”
“那是為了讓你能繼續生活下去,不至於像我一樣,孩子,你還小,在這樣的家庭裡,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好吧……我們能起來繼續乾活了嗎,我的腿快沒知覺了。”
我們推著足夠輕的推車回了家,把車停在門口,脫掉鞋,穿著襪子走在地板上,悄悄推開母親的房門。
她正背對著房門坐著,直覺告訴我要下手得趁現在了,我抓起哥哥的手,和他一同撲上前去,用一條牛仔褲勒住母親的脖頸,而她居然絲毫不掙扎,我能確定她暫時還活著,可她的眼神卻又像是死物。
死人還是很重的,哥哥在廚房翻出一把砍骨頭用的刀,讓我幫忙把母親抬進廚房。
過了很久,哥哥打開了廚房的門,滿身鮮紅地出現在我面前,手裡還拿著那把刀,她胡亂抹了把臉對我說道:“現在來幫忙搬出去吧。”
我們順利的把母親推到了蛇籠外,
我去打開了門,哥哥進去一個個打開關那些蛇的籠子,等到全打開後,再出來和我一起把母親扔進去喂給它們。 我們把四肢陸續扔進了籠子裡,當我們把軀乾從車上拿下來時,母親的頭掉了下來,徑直滾進了蛇堆。哥哥立刻發出了尖叫,把我也嚇了一跳,我埋怨了一句:“你叫什麽!不就是一顆頭嗎?”
哥哥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我,眼裡似是有淚打轉,我意識到我可能太凶了。
“當一顆爬滿各類蛇的被斬斷的人頭,出現在你的眼前,是否你也會像我一樣發出尖叫呢?尤其是當你發現,那顆人頭微皺著眉,瞪著毫無光澤的雙眼,死死的看著你;披肩發均勻的散在地上,在黑暗的環境中分不清是否那些蛇就是它的頭髮。”
“我……”
“所以別說風涼話了,快去撿回來,別讓它明天驚動了父親。”
“我知道了。”
“小心點,別被蛇咬了,也許它們有毒。”
“怎麽能讓她去呢,多危險啊。”
最後一句話是男人的聲音,我聽的分外耳熟——那是父親的聲音!他提前回來了,他要是知道我們殺死了母親……不,他分明已經知道了!
我回過神後立馬拔腿就跑,卻被哥哥快速追上來撲倒:“別怕,沒事的。”
“可那是父親!”
“那不是。”
我愣住了,那聲音分明就是,我緩緩的回頭看了一眼,連相貌也是,“這分明就是父親!”我立馬就想掙脫哥哥的束縛,可他卻說:“父親被關起來了。”
被關起來了?被關在哪,我怎麽不……
天呐!是那個房間,爸爸隻可能被關在那個房間,可如果父親被關起來了,那麽哥哥說的那些有關母親的就全是假話。
冷汗浸透了我的全身,就在這時,那個人走到了我身邊,他扶起我,摟著我的肩膀告訴我:“你母親不能生育,所以你父親就常年冷落她,每個星期都要去鎮上偷歡
你的哥哥是一個女孩,是你父親領養回家想等她長大些為他生孩子,但是你母親極力阻止,於是他又去領養了你。
在你到家後的某一天裡,你因為吃飯時不聽話惹你父親不高興,他打了你,你的失憶也是這麽來的。”
“可是……為什麽我們要殺死母親。”
“她偷偷聯系了我,讓我來製服了你們的父親,並把他鎖進那個房間;我想除掉這個人渣,不光為她,也為你們,可是我卻沒有任何辦法。如果我殺死他,我是要進監獄的,而你們的母親無法養活你們兩個。後來你母親決定讓你們殺掉她,嫁禍給他,畢竟誰也不會相信人是你們殺的。”
我緩過神來時,哥哥正在抹眼淚,眼前的男人也顯得很悲傷,這種氣氛下我不知說什麽好。那男人見我不再激動,把剩下的事按計劃完成後,打電話叫來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