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再有三個月,便是張三豐百歲壽誕。
“三哥,恭喜恭喜!”
張默軒再從昆侖回返,先給俞岱岩道喜,數月不見,他已可拄拐挪步了。
“八弟,數月不見,又壯實不少。”
俞岱岩心頭陰霾盡去,滿面紅光,哈哈大笑。
說了會話,便去拜見張三豐,聽聞他已經開始九陽第三卷,張三豐滿意的點點頭。
“只可惜弟子這中遊的資質,便練到第三卷,仍是追不上六哥。”
即便是莫聲谷,也修行武當九陽功十二三年,道門功法根深蒂固,故此隻將九陽神功的種種精妙之處,融入武當九陽功之中,未練全本九陽。
即便如此,默軒仍是與莫聲谷內力相差仿佛,差了殷梨亭一籌。
“人無完人,你已有絕頂的外功資質,再有絕頂的內功資質,豈不是福緣氣運全用在了武功上。”
默軒點點頭,數月歷練,他又長了一百來斤力氣,待到二十五六歲,體能達到巔峰的時候,自身就能有一千五六百斤的神力。
而且他還有俠義正氣,到時點亮第三層“義”字,他之內功修為,未必比原著中的張無忌差了。
說了這次歷練的種種感悟和問題,請張三豐指點一番,默軒便問起眾師兄的近況。
得知二師兄俞岱岩也應昆侖派之邀,帶著數名弟子,和西華子、衛四娘等昆侖派高手,加上崆峒、峨嵋兩派的高手,四大派準備了三艘三桅杆的大海船,要去出海尋找謝遜或張翠山。
默軒心中一動,便說也想去湊個熱鬧。
張三豐略作沉吟,溫聲說道,“蓮舟此去,與天鷹教必起爭端,江湖爭鬥不是行俠仗義,也不是戰場廝殺,天鷹教雖然出自明教,又與六大派為敵,但其種種行為,也與其他幫會無甚不同,算不得邪派,而且還支持大江南北各路義軍,那殷天正英雄豪邁,老道也頗為讚賞……”
那意思,你要是對天鷹教大開殺戒,挑起六大派和天鷹教更大的爭鬥,可非他張三豐樂見。
“老爹莫要小看孩兒,我哪次不是找到確鑿鐵證,才懲奸除惡的,怎會因為利益紛爭而開殺?我好稀罕那屠龍刀麽?”
張三豐一想也是,這孩子雖說殺星入命,手上人命不知凡幾,卻從未違背俠義之道,便微微一笑,“好,是老道小瞧你了,你便去看看蓮舟有無需要幫忙之處。”
默軒辭別張三豐,下山就是一路狂奔,直追俞蓮舟而去。
怎奈俞蓮舟也心念五師弟張翠山,趕路甚急,默軒一直追到青徐地界,這才趕上。
“二哥,我可找到你了!”
長街之上,俞蓮舟也剛與西華子、衛四娘等人匯合,要去客棧商議事情,就見默軒風塵仆仆,一臉乾燥的從遠處跑來。
青徐屬元廷中書省,也就是元廷的直管范圍,這裡有大量兵力鎮守,縱兵劫掠之事自然比荊襄更多。
默軒怕錯過俞蓮舟,趕不上出海,隻得眼不見心不煩,專挑人煙稀少,極為難走的道路,要麽就是水路。
剛才在城門口,見到元兵劫掠而回,拴著幾十個窮苦百姓,他死命的掐著大腿,才忍住沒動手砍人。
先是奇怪默軒怎麽來找他了,平日不是都躲著他走嗎?
又見默軒眼珠子血紅,一臉晦氣,俞蓮舟微微一愣,就想到是怎麽回事,一聲輕歎,拍拍默軒肩膀,“怎的來尋我了?”
默軒使勁揉揉臉,
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聽聞二哥要出海,想跟著見見世面。” “也好,便跟我去客棧見過昆侖眾人。”
隨俞蓮舟進了一間客房,便見一矮胖道人,大馬金刀的坐著,旁邊坐個中年婦人。
見兩人進來,矮胖道人也不起來,大大咧咧的叫道,“怎的才來,這又是誰?”
默軒憋了一肚子邪火,頓時眼睛一瞪,“你又是誰?我二哥站著你坐著?好大的架子!”
“好個放肆小輩!”
矮胖道人忒也暴躁,也不管默軒管俞蓮舟叫二哥,一瞪眼就蹦起來,一躍而至,抬手邊打,“便替武當教你規矩!”
俞蓮舟哪敢讓矮胖道人惹他身邊的小活閻王,趕緊邁步一擋,伸手去攔。
仍是沒攔住,默軒在他身後飛起一腳,大長腿後發先至,一腳揣在西華子手掌之上!
好在默軒也知道不能真傷了這混蛋,隻用了一成力氣。
嘭!
那卻也是兩百多斤的力量,只聽一聲悶響,矮胖道人便倒飛回去,重重撞翻桌子,杯碟碎了一地。
“師兄!”
“師弟!”
中年婦人驚叫師兄,俞蓮舟沉喝師弟,矮胖道人又驚又怒,默軒不依不饒。
“昆侖派好大的口氣,要替我老爹教訓我!來,讓我看看你有什麽資格!”
“好賊子!”
矮胖道人哇呀呀暴叫, 就要拔劍,被中年婦人攔住,對俞蓮舟喝道,“俞二俠,你們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師弟,且去一邊歇息。”
俞蓮舟好歹按住默軒,才對兩人說道,“西華道兄,衛四娘子,這是我八師弟張默軒,也是家師義子,他行為魯莽,我替他向二位賠罪了。”
“二哥!你可別亂了輩分,老爹可是跟昆侖三聖何前輩平輩論交的,你這給何前輩拉低了幾輩?人家能愛聽嗎?”
俞蓮舟無奈說道,“八弟,少說兩句。”
西華子和衛四娘這才想起,張三豐前些年不知怎麽想的,無端收了個義子,原來就是眼前這少年。
默軒這一抬出張三豐的輩分,俞蓮舟也真不能再口稱道兄了,卻又不能改稱賢侄……真要按張三豐跟何足道平輩算,就是按張三豐矮一輩算,俞蓮舟也是西華子這何足道的增增徒孫的爺爺輩的。
俞蓮舟再用眼神製止默軒,那意思你要再說話,就別跟我出海了,這才說道,“江湖大亂道,不同門派也無需太過計較輩分,西華道友,咱們大事當前,些許誤會,還請海涵。”
西華子吃虧丟臉,仍不依不饒,衛四娘卻看出俞蓮舟明顯極為維護默軒,知道這場子找不回來,便攔住師兄,“便依俞二俠之言,咱們昆侖以大事為先,默軒小友怎麽說?”
在俞蓮舟的注視下,默軒隻得一翻白眼說道,“我當然也是大局為重了,難道再讓人替我老爹教訓我?與我老爹平輩的昆侖何前輩的增增徒孫西華道友,請你多多寬容,別再替我老爹教訓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