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改作當地色目人裝扮,低調入城,找了間普通客棧,休整並打探消息。
數日後,眾人恢復精氣神。
張默軒基本適應了突然暴漲的力量。
張松溪則打探到一個重大消息。
城外五十裡,天山半山腰的金剛門,即將迎來五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已有大量信徒前去朝聖,既有平民,也有王公貴族,魚龍混雜,正是前去打探消息的好機會。
眾人都是眼睛一亮。
默軒更是心中一動,本想著先拿到黑玉斷續膏,端了金剛門的王八窩,搶了重要人物,再去逼那阿二阿三來尋,卻敢這麽巧,有機會將其一杓燴了?
他便和張松溪一起去探查,兩人出了城,一路來到五十裡外的天山山腳下,就見這裡熱鬧非凡,遠處通往金剛門山門的石階上,已經滿是虔誠的信徒,一階一個頭的磕上去。
“八弟,說不得咱們也磕了。”
“非得磕嗎?”
“我也不願,但又扮不得貴族,不磕怎麽扮作虔誠信徒混進去?”
這石階怕不是有一千個,讓默軒給金剛門磕一千個頭,他寧可直接一路砍過去。
“不若我一個人去便了,八弟你在這裡接應我。”
“……那怎麽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不了磕一個頭,便砍一個金剛門的畜生,人數不夠,便都記在那一嘬毛身上,到時一刀一刀剃乾淨了他。”
張松溪搖搖頭,有時候是真沒耳朵聽八弟說話。
卻忽然,兩人都聽聞遠處一陣嘈雜。
循聲望去,便見二十個番僧,押送著兩百多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人過來,還有幾輛載著木籠的大車,木籠裡有大人有小孩,也是衣衫襤褸,其他看不出什麽奇特之處。
前來朝拜的信徒見了,紛紛讓道拜伏。
忽有一個人踉蹌摔倒,便有一個凶神惡煞的番僧過來狠狠鞭打,幾下就打得那人沒了動靜,番僧乾脆一刀割了他的腦袋,又割下兩根大腿骨和後背整張皮,才一腳踹飛屍體。
如此血腥酷烈,看得張松溪頭皮發麻,周圍信徒卻更加狂熱,不斷磕頭祈禱。
這如地上魔國的場景,張松溪隻覺如入冰窖。
默軒心中卻沒甚波瀾,不過是豬狗不如的畜生,他早已見得太多,砍就完了。
“四哥你看。”
張松溪回神,就見番僧押送的隊伍,沒有踏上石階,而是繞了過去。
兩人對視一眼,跟了過去,果見隊伍行了二裡許,便有一條曲折道路,停下大車,一個番僧押送一個木籠裡的人,隊伍這才上山。
兩人悄悄跟隨,良久,便見一堵高牆,卻是繞到了金剛門宗門的後牆。
見隊伍陸續進了一扇大門,隨後大門緊閉,兩人觀察四周,便去了遠處,攀上一出陡峭岩壁,攀了十多丈,躲在一塊大石後面觀察。
登高遠望,金剛門宗門盡收眼底。
金剛門佔地面積比朱長齡的紅梅山莊也不小,四面都是裡許的高牆,比起山莊的精致華貴,這裡則是肅穆威嚴,正中大雄寶殿甚是高大宏偉。
就見那兩百多衣衫襤褸之人,被帶入一個西北角的院落中,張松溪定睛觀看,就通體冰寒,陣陣作嘔。
只見那院落中數個番僧,將這群人當作牲畜,按在木墩子上割頭、取骨、剝皮。
腦袋和腿骨分別放入大鍋去煮,皮子放到桶裡鞣製。
而那些人的反應連牲畜都不如,
麻木不仁,毫無反抗。 那些關在木籠裡的人,被帶進屋內,再也沒出來,只有嫋嫋炊煙升起。
“嘔!”
張松溪終於忍不住,一口吐了出來。
默軒也看得陣陣膈應,好歹是之前聽那三個番僧吹噓過,農奴不過是任由他們宰割的牲畜,也見過腿骨顱骨法器,有點心理準備。
“……八弟,果然如同你所說,有些畜生,就只能殺他個乾淨,心裡才能乾淨!”
物傷其類,張松溪已然紅了眼珠子。
“這是自然,四哥且靜心,一群畜生,殺就完了,無需放進心裡。”
張松溪強自壓下憤怒,調整心態。
默軒凝神觀看金剛門布局,就見已有信徒進入大雄寶殿前的廣場。
這幾個信徒都衣著華貴,前呼後擁,也有華貴僧衣的番僧接待,先進入正殿,再引入偏殿。
之後才是磕上來的普通信徒,也只能在廣場遙拜大雄寶殿,不得進入。
“四哥,過後可搶個貴族,詳細詢問。”
“八弟,為兄心緒不寧,你拿主意便是了。”
張松溪好容易鎮定心神,就見那院旁邊院落,幾個番僧圍著一個少女盤膝誦經,而那少女慘叫著,被一個番僧剝下紋滿經文的整張背皮, 他真快忍不住衝下去斬妖除魔了。
見狀,默軒手按四哥背心,一股內力渡過去,助他順氣定神,“四哥,你且去山下守著,到時挑個貴族信徒盯住。”
“隻好如此了。”
張松溪走了,默軒繼續觀看,見後面偏院都是那等妖魔作祟,中間偏院則是各有番僧練武,大概十幾個人。
更多的還是往來各處忙碌不停的番僧和仆役。
那諦音主持和八大金剛,是都在大雄寶殿裡?五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如此盛大,不能有人缺席吧?
默軒邊觀察邊盤算,記得原著中,十年後阿二阿三才會登場,那時阿二由外而內自生內力,當有一流頂尖實力,阿三隻修外功,不過體力和經驗都仍在巔峰,當屬一流中遊。
若諦音更強一些,再加上另一個與兩人實力差不多的,和另外四大金剛。
隻這九人,若要強攻,師兄弟六人就要擺真武七截陣了。
若再加上三十幾個二流頂尖,甚至夠得上初入一流得高手。
怎麽也要用些非常手段了。
摸清金剛門大致布局,默軒便打算夜裡潛伏進去探查。
下山回城,回到客棧,就見張松溪已經回返,其他師兄個個臉色鐵青。
“八弟,這金剛門內盡是地獄妖魔,咱們定要除惡務盡,一個不留!”
“沒錯,一群畜生,留他們不得!”
群情激昂,默軒反而勸道,“眾位師兄,別忘了咱們來此的首要目標,莫要被激憤填心,三哥的事情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