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對於石山爹爹讓墩子加入我們明天的隊伍,我們都表示熱烈歡迎。
三個人舉杯一同敬了墩子的酒,並向他詢問了一些山裡的情況。
聊著天,此行來見石山爹爹的最重要環節到了,算命。
陸海生大概是最迷信的一個人,主動要求排在第一個算,隨後才輪到我。
陳金樹似乎根本不在乎所謂鬼邪,表示不用無中生有,還不如多喝口酒。
隨之,石山爹爹先後看過陸海生和我的面相,又詢問了我們的出生年月日和時辰,以及近些年的經歷。然後,他只是用一句簡單的“沒什麽問題”就回答了陸海生心裡的各種疑慮。而我,他反覆打量著,臉色越來越差,沉默良久後才開口:“你從小過的很順利,蠻少遇到事情,這一回,要注意點兒。有些事遇到了,想逃都逃不了。”
我聽得有些糊塗,只是覺事態很嚴重,問:“你是說我最近要發生不好的事情?具體是講哪方面?”
石山爹爹搖搖頭:“這種事不好講,只是一種表面的跡象。你的頭頂有層蠻厚的烏氣(烏雲蓋頂),人中也很黑(人中發黑),不過,蠻奇怪,你的精氣很足,脈搏也沒有任何問題。大概來講,遇到事不要忙(慌張),能過去的。”
此時,我就像個有大凶之兆的人,幾個人盯著我看了又看,就像看一個要死的人。
我愣了一下說:“簡單點說就是我命還蠻大,即使有危險,也能熬過去?”
石山爹爹考慮後說:“大概是這個樣子。如果事情要出現在山裡,那麽,山裡的危險,不過就是那幾樣。我讓墩子跟著你,有什麽事,他能幫你盯到,應該問題不大。”說罷,他又朝著墩子叮囑:“我剛才講的,你懂了吧?你多看到點他。”
墩子點了點頭,難得開口說了句話:“我曉得。”
三個字,足以令我寬慰不少。無論石山爹爹的預感是否真實,但他安排的人總該有些方法應對。只是,他這麽一算,心理上就有了一種負擔,也不知道哪天會出現麻煩事,萬一是下山以後發生呢?那我自己能化解嗎?
好在能挺過去,不然,我現在就連夜下山,躲在家裡不出門了。
陳金樹從不算命,說:“命是自己的,自己沒能力留得住,別人說不說都沒用。如果自己不行,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石山爹爹微微笑著:“說的對。”
我本也不太迷信,但現在的情況是,即使沒有生病,也因為感覺有病而寢食難安。
唉~人啊,真不能多心,不然憋出毛病來。
好在我這個人性格豁達樂觀,不把事情往死裡想,吐了口氣,端起酒杯笑道:“管它呢,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喝酒吃肉,睡無憂!哈哈~喝酒!”
幾個人酒是越喝越起勁,不久就忘掉了所有的煩惱和憂愁,猜拳、吹牛,整個山谷裡都熱鬧起來。
當晚,幾個人就著一些乾草睡了一覺。
次日,三個人在墩子的帶路下往山裡走。
墩子從小跟著石山爹爹在山裡生活,對周圍的環境了如指掌,當我們把蘭草的圖片給他看,他便毫不費力的帶我們找到好幾個長著蘭草的深谷和山頭,雖然依舊沒有找到那顆“天價寒蘭”,但也算收獲不錯,一天收入幾百塊,也總比守在家裡無所事事強。
第6天的時候,蔣小龍終於再次遇到我們。
他和強子一般不會往這麽遠的地方走,
畢竟有家人在村子裡等著,沒必要在山裡過夜,也盡量不要讓家人擔心才好。但這一次,事先跟我們有約,特意帶著一些吃的東西來碰面。 蔣小龍不僅給我們帶來了食物,還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據他說,前一天,他們在路上遇上了另一撥挖蘭草的,同樣是三個人,一老二少,聽口音是湖南那邊的。
“他們問我哪裡蘭草多,我就隨便指了個地方,哈哈~”蔣小龍開懷大笑:“他們竟然沒有半點猶豫就信了!估計現在,他們一顆草都沒找到。”
我也跟著笑:“你可真壞!哈哈~不過,我很喜歡!”
陸海生感覺有了危機:“看來,我們得快點。誰也不知道那顆寒蘭在哪兒,萬一被他們誤打誤撞給找到,我們就損失慘重了。”
蔣小龍自信的說:“我們也幫你們多留意一點。七個對三個,怎麽算,也比他們機會大。”
陸海生不這麽想,他覺得純屬運氣的事,不能盲目自信:“這個消息來的還算及時,我們得抓緊點時間了。不管能不能找到,也最多只能再找兩天,到時,找得到找不到都得下山了。”
蔣小龍問:“為什麽?擔心在山裡沒吃的嗎?你放心,我和強子可以幫你們送。”
陸海生道:“小龍兄弟的心意,我們領了。但是,過兩天,會有持續降雨,山裡根本沒法待。而且,大雨過後,山裡的花也就基本上凋謝了。”
蔣小龍點點頭:“那我們也就別在這廢話了,依舊還是兩路,我和強子往北邊去。”
我叮囑了一句:“下午發定位,到時再見。”
幾個人再次分開,朝著深山裡走。
墩子依舊帶著路,然後,穿過一個峽谷的林地, 眼前豁然明亮。
墩子指著開闊的草地前方:“那個山上有蠻多。”
我們順著墩子指向的地方......前方的一排高山跟身後走過的完全變了樣,急劇向上的山峰,就像是喜馬拉雅山的形態一樣,只是沒有那麽高。跟我們此時所站的位置相比,最高的山峰至少平地而起一千多米,也就是說,如果野馬嶺村海拔700米左右,那眼前的山峰峰頂得是1700米左右。
陸海生滿心期待的說:“這種地方,絕對有好貨!早知道,直接從這裡開始找了。”
但他還沒高心十秒鍾,墩子冷不丁的說了句:“有人!”。
“哪有人?”陸海生正在興頭上,突然被一瓢冷水澆滅,趕緊四處展望:“沒人啊,哪裡有人?”
墩子又指著左前方的山裡說:“真的有人。”
三個人仔細看,認真聽,還是沒有察覺到人。
墩子顯然對我們很失望,不再強調:“走吧,山裡有洞,晚上可以住。”
不知為何,我心裡很信任墩子的話。他雖然看起來憨厚愚鈍的樣子,但絕對有過人之處,不然,石山爹爹不會讓他給我們帶路,而且,似乎還是有意讓他來幫助我們度過難關似的。
我說:“會不會就是小龍說的那三個人?”
陸海生立馬醒悟過來:“特麽的,還真可能是。趕緊,我們必須搶到他們前面去。”隨之又問墩子:“你去過那些山上吧?你趕緊帶我們去蘭草最多的地方。”
墩子在前頭不緊不慢的走著:“冬天,我經常去山頂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