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擊打著竹葉,整個竹林僅是沙沙的雨聲。一個身影踏著竹子的尖端飛過,身後則是兩個黑影緊隨。
“前面就是斷海涯,把我宗的東西交出來,我還能替你求個情!”一個黑影喊道。
“陳師弟,現在回頭就諒你年少輕狂,從輕處罰,別再執迷不悟!”另一個黑影向前扔出一張符籙。
“你都丟引雷符了,還說從輕處理!?”跑在前面的那個身影喊道。
“廢話少說,這點程度的落雷可傷不了你!”說著,黑影開始結手印“無相·震!”接著一拳揮出,巨大的拳風壓得周圍的竹林抬不起頭。
前面的那個身影不敢怠慢,口中念著口訣,手上不斷變換,向後一掌拍出。
“破!”
一記掌風與拳風對撞,兩者對撞產生的強大衝擊力把雙方都震開了。
“陳道安,你這樣我就只能提著你的腦袋回去見宗主了!”
一個黑影從背上抽出長劍,口中念叨著,再咬破手指抹在劍脊上,血液沒做多停留,眨眼間包裹住了整個劍身。
“劍訣·百來!”
瞬間,一把劍變成了百把劍環繞在那人的身邊,只是一指,百把飛劍就飛向陳道安。
陳道安扎下馬步,吐出口濁氣,擺好了姿勢,血液中的氧氣被拍出,靈氣被灌入。他起勢卷起身邊的氣流,一柄柄飛劍碰到這氣流就失去了前行的動力,不斷地被卷入氣流之中。隨著最後一柄劍被接住,他換勢向周圍打去,一股強烈的衝擊以陳道安為中心向周圍散去,一時間周圍的雨點全被震開,腰上的雙魚玉佩隨著颶風擺動著。
“陳道安,雙魚玉佩不是你能支配的東西,快交出來,你師兄我還是那句話,看你我師出同門,我不為難你,玉佩交出來,我放你走!”
一張符籙消散替二人擋住了衝擊。
“王濤!你敢把他放了,我非得扒你層皮!”
拿劍的那人厲聲道。
“白敏衝,論職位論實力你得比不過我,別在這說大話。”
“嘖,看樣子他不打算交出來,那就怪不得我了!”白敏衝表情很難看,緊握著劍衝了上來。
他一劍直刺陳道安面門,速度之快,陳道安只能閃身借力推開白敏衝,然後從須彌戒中召出濁清雙行套在手上,回手直接握住了劈砍而來的劍,再一進步另一隻手握住劍身後端,同時一隻手松開劍身前段,以寸為勁一掌拍到對方的下顎,這一掌如果打在凡人身上,那高低也是下顎骨折。但奈何對面是修仙者,被打後直接松開劍向後跳開。
“濁清雙行?你小子還把這個偷了?”
“偷?本來就是我的!”陳道安憤憤道,但很快平靜下來“還記得一百年前,你們宗打劫一戶散修嗎?”
“一百年前的時候我都沒入道,與我何事!”
白敏衝喝道,不遠處的王濤手拿著符籙沒有動手。見兩人都沒動靜,陳道安便繼續說了下去。
“一百年前,我父親是個鍛靈器的散修,而我母親是個凡人。那時候我父親已經打算自費修為與我母親度過余生了,而你們長玄宗硬是來我家綁走了我父親要給你們鍛造靈器,隻留下懷胎八月的我母親。
後來我母親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不讓我入道,不進這亂世。結果,又是你們長玄宗,和潘雲宗打起來了,禍害了我們一種凡人,天乾地裂,我母親沒活過那一陣,生前把你們做的事告訴了我,而我隻好隱姓埋名,
拜入你宗門之下。入道之後才發現,原來我父親早就被你們累死了,最後一件靈器變是這濁清雙行。 而我現在取回的,只是我母親的雙魚玉佩,我父親的濁清雙行。我這麽說,師兄們明白了嗎?我僅僅是取回自己的東西罷了。”
說罷,白敏衝收勢,有些迷茫得來回看王濤陳道安二人,一時也說不出話。
“既然師兄們無所表達,那不如放了我,至少讓我回家為父母立碑做墳,盡後孝。”
陳道安轉身準備離開,王濤叫住了他。
“道安,我還有些符籙盤纏,拿著。今此一別,你便是叛了宗門,論規矩,我要取你的人頭。”
王濤向陳道安扔出一個布袋,陳道安收入須彌戒後,向王濤行了抱拳禮。
“多謝師兄。”
說完,陳道安就踏竹離去。
“白敏衝,你不是要扒我皮嗎?來啊。”
“這。。陳道安這小子也不容易,濤哥,咱回去該如何交代啊?”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沒辦法就直說,文縐縐的,惡心!”
陳道安趕了兩白晝黑夜的路才走出山林,撥開樹葉,映入眼簾的是遠處的方方塊塊的高樓,遠處還傳來一陣轟鳴,一長串沿著兩根長條前進的物體。
看著遠處的煙囪,陳道安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走錯路了?
想著回頭去,但回頭可能還會遇到追殺自己的人,想想便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沒幾步路就來到了一片長長的黑灰色地面,上面還有很多小石子。此時遠處傳來輪子摩擦地面的聲音,一輛應該是車廂的東西駛了過去。他便覺得自己應該是中了什麽幻術,或者空間法術,正當陳道安奇怪的時候,一輛車廂減速停到了他旁邊。
“誒,帥哥,是不是去國博?”
一短發男人坐在裡面,手裡還握著圓圓的東西,看著不像是武器。如果是中了空間法術,來到了一片未聽聞過的洞天,那能聽得懂對方的話,那就太好了。但如果是中了幻術,這麽真實的幻術且無目的的幻術那他還是第一次見。
用神識一探對方,沒有一絲修為,甚至沒有一絲靈氣的流動,陳道安斷定他是一個修不了道的凡人,便開口道:
“你好,我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錢也沒帶··但我有些值錢的東西可以跟你交易一下。”
說著他就把手伸到懷中假裝摸著什麽,實際上從須彌戒中召出了一個他從不會用的破爛法寶。直覺告訴他不能在這個凡人面前使用法器法術。
“這怕是不行···”
男人頓了頓,仔細打量著陳道安手上的東西。雖然沒見過這叫什麽裝飾物,但挺漂亮的:鑲嵌的寶石晶瑩剔透,雕刻的動作栩栩如生,完全沒有那些工地上“挖”出來的模具產物的質感,更像是天然形成在佐以人工打磨的感覺。
“可以可以,你打算賣多少嘛?”
“這你就看著給吧,這至少能管我一周吃住不愁吧。”
陳道安他也不知道這個洞天的貨幣和他原來的貨幣一不一樣,所以他把決定權交給了對方。
“這樣,我給你一千塊,再把你送到國博去,怎麽樣?”
“就聽你的吧。”
“有手機嗎?”
“首級?”
陳道安也清楚凡人多以暴力,但沒想到這麽暴力。
“手機都沒有?你是從那個山上下來的哦?”
“呃··不周山··”
陳道安隨便編了個山的名字,因為他怕此人把他的消息泄露給追殺他的人。
“不周山····我聽說是在帕米爾高原那邊哦?從哪裡一路走到這?哪怕是昆侖山上是真的有仙人哦。”
這地方也有修行者嗎?陳道安有些迷惑,但或許這個世界的修道者跟他不一樣吧。
“確實是那邊來的,走了挺久,兩三個月吧。”
陳道安隨口說到。
“唉,看你這麽累,我再貼你五百塊,等會拉你進城,我去取點現金。你說你也是,出門手機都不買個,現在誰還在用現金嘛。”
男人駕馭著車廂前行,陳道安看半天也沒明白這件東西怎麽運轉的,但非常確定這不是靈器。
腰間的雙魚玉佩微微震動,魚眼還發出不引人注意的微光,正打算研究,男人就停下了車廂。
“到地方了,你先別下車,我給你取錢去。”男人拉開車門下去又忽然回頭“一會交警來了你就說馬上回來。”
膠景。。?這個洞天盡是些沒聽過的詞。陳道安點了點頭,然後研究著玉佩,但此時的玉佩已經沒了剛才的反應。
“小夥··道長··?來,一千五百塊。”
男人拿著一個用信封包住的東西遞了過來,陳道安收下後道了聲謝塞入了懷中,實際上是收進了須彌戒中。又行駛了一會,男人把陳道安送到了叫國博的地方後就離開了。
眼前這個地方,門口立著花花綠綠的牌子,上面寫的字雖然有些能看懂,但總感覺少了些筆畫,而有些是真的看不懂了。裡面的人或多都穿著奇奇怪怪的衣服,自己這身行頭在裡面也不突兀,怪不到那男人要把自己送到這裡來。陳道安這麽想著。
“誒,小哥小哥,能集個郵嗎?”
一女子對陳道安說道。
“嗯?”
陳道安“嗯”了一聲,女子就以為他同意了,便開心的湊了過去,舉起一塊會發光的板子對著他們。
見女子貼的太近,陳道安往一旁挪了挪。不挪還好,一挪那女子就貼的更近了。陳道安實在忍不住,用手背輕推女子的肩膀道: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哦哦,不好意思。”女子靠遠了些“對了,小哥你出的什麽角色?自己的OC嗎?”
歐··塞··?這又是什麽名詞,陳道安想不明白,只能順著對方的意思點點頭肯定道。
“對了,小哥,你的CN叫什麽?咱加個飛信認識一下唄~”
陳道安實在忍不了了,馭起遁術跑遠了,實際上他有一個特別在意的地方想要去。
在剛到這裡的時候,陳道安就已經感覺到有一處地方有靈氣溢出,既然這個洞天有靈氣溢出的現象,那就說明這個洞天會有原生的修行者,做事就要萬分小心了,因為保不定對方是個化神期的大能。
順著靈氣,陳道安找到了源頭所在,他小心翼翼地摸進門,發現裡面並沒有法術流動過的痕跡,暗自高興了一下,他運起神識掃過整個屋子,並沒發現什麽奇珍異寶,只是這個屋子裡的靈氣異常的濃厚,在這裡閉關的話或許能一舉突破築基中期的瓶頸,衝擊金丹期也沒用問題。
事不宜遲,他丟出兩張符籙,這符籙可以隱藏他的氣息和整個屋子的靈氣,就算是金丹後期的修士來了也很難發現得了他,更何況是凡人了。
閉關了三天,築基中期的瓶頸終於松動,不時便順利突破到築基後期。沒來得及高興,陳道安就發現屋中的靈氣濃度下降了很多,現在的靈氣濃度已經和外面的濃度幾乎一致了,並且沒有恢復的跡象,看來是個一次性的修煉地,衝擊金丹期是無望了。
還沒來得及探查自己的閉關成果,腰間的雙魚玉佩便發出詭異的紅光,陳道安頓感頭痛,只是一瞬間,就感覺自己進入了空間法術。頭痛緩解後,陳道安才發現自己那在那間小屋,感覺像是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陳道安低頭拿起雙魚玉佩仔細端詳,早知道這東西問題不小,想不到還藏了空間法術在裡面,以後想要駕馭這塊玉佩難度估計很大,但至少被追殺勢可以用雙魚玉佩進入那個洞天逃命。
想著,他把雙魚玉佩收到了須彌戒中,掛在腰間實在有些招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