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的聲音,飯店裡的人又開始動作,一個個飛快的收拾好碗筷,至於湯菜則是被整盤端進後廚。
看到另外幾個被強行帶進來的人急匆匆的走出門口,葉輪正要動作,一隻大手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不能走!”葉輪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聽著有些沉悶。
“為什麽?”葉輪沒敢回頭小聲問道。
“你吃東西了!得給錢!”身後的聲音依舊沉悶,聽不出喜樂。
“我就吃了一口!還是餿的!”葉輪鼓起勇氣轉過身說道。
在葉輪面前的是一個中年胖子,眉頭有一顆痦子,這一點和葉子麻有點像。
“確切的說,你吃了一口牛肉,一口兔子肉!還喝了兩碗湯!”胖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還有!不管是不是餿的,吃了就得給錢!”胖子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就吃了一口肉,喝了一碗湯!其他的是他們夾的,我沒動!”葉輪繼續說道。
“你沒拒絕,就算你吃了!十個銅餅子!給錢!”胖子依舊面癱般的說道。
“我……我沒錢!”形勢比人強,葉輪只能如實說道。
浮生村地處偏遠,自給自足,不存在金錢交易,一般都是以物易物,就連交稅也只是些糧食肉干加皮毛。
“那就留下做工抵債!”
胖子一把提溜起葉輪走到了後廚,此刻的後廚忙的異常,有剛端著碗筷進來的,將碗筷放在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塊洗的發白甚至有些裂紋的布在地上鋪好,立馬脫下還略微有點體面的外套,小心翼翼的疊好,好像面前的不是一套衣服而是身價性命一般,接著將衣服用布包起來,隨後甩到身後斜挎著,在胸前打了個結,便急吼吼地端了一木盆的水,順手抄了一塊抹布往大堂趕去。
“我用衣服頂債行不?”此刻葉輪終於想起自己剛搶的衣服,急忙說道。
“不行!”胖子言簡意賅的拒絕道。衣服也得有人穿,這裡就這麽多人,一人一套已經夠用好久了。
“那我的衣服呢?”葉輪接著問道,既然已經走不了了,還不如實際點,先要一套‘工作服’。
“你身上呢!”胖子瞅了眼葉輪說道。
“這是我的!”葉輪有點委屈的說道。
“嗯!衣服是你的,但現在你是我的!”胖子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白天要乾的就是,在有需要的時候把肉從地窖裡搬出來擺好盤,在不需要的時候把肉端進地窖裡,至於什麽時候需要,聽外面的招呼。”
“晚上,你要乾的是跟著大夥兒外出砍柴!”胖子繼續說道。“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有!白天端菜,晚上砍柴,我什麽時候睡覺?”葉輪無語的問道。
“睡覺?抽空!還有問題嗎?”胖子說道。
“我……我!”
這是把人當牲口啊!葉輪有些氣急,但目下卻沒有什麽辦法只能繼續問道:“我住哪裡?什麽時候吃飯?抵債多長時間?”
“店裡後面還有個堆柴的院子,你想住哪裡就住哪裡。一天三個米團子,你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在這兒乾一個月!”胖子回答道。
聽著倒是自由,實則是把人壓榨到了極致,葉輪有些氣憤但看了看胖子肥碩的身軀愣是不乾發作,只是辛辛說道:“知道了!”
胖子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葉輪看了看廚房,一群人依舊忙得不可開交,有往裡端菜的;有拿起肉洗上面湯汁的,
洗好的肉整整齊齊的放在一個木盤子上;有洗碗碟的將碗碟摞成一摞;有不斷換清水的;外面還有一群擦桌子擦地的;看起來倒是分工明確。 “這群人乾活這麽麻利,而且剛才接觸到的幾個人力氣都不小,都不像是挨餓的。所以說,胖子說的米團子應該不小,看來目前最起碼有個吃飯的地方了。”葉輪自言自語道。
“小子!該你乾活了!”洗肉的拿起抹布擦了擦手對葉輪說道,看來是肉洗完了。
“乾活?幹什麽活?”葉輪故意裝傻道。剛才廚房裡嘈雜的很,而且他和胖子交談的聲音並沒有多大,葉輪想的是能少乾一點就少乾一點,讓原來搬肉的那家夥先乾著。
“你別裝傻!原來搬肉的是胖老板,他把你帶進來自己出去了,不是你搬肉還能是誰?”洗肉的笑了笑接著對葉輪說道:“牛肉七盤一百四十塊, 兔子肉干三盤九十塊,豬肉四盤一百六十塊,我可隻說這一遍,以後肉要是少了一塊倆塊,胖老板會找你麻煩的!”
葉輪此刻的心思卻不在肉上,而是問道:“每次有大人物路過怎們都要這麽忙嗎?”
“嗯!對,有人路過就得這麽忙,不光得忙還得做的好,做得像,不然要是讓大人物看出來了,我們這一店得人怕是都得遭殃!”洗肉的說道。
“這規矩是誰定的,這不吃飽了沒事乾嗎?”葉輪好奇地問道。
“唉!都是龍翔那家夥造的孽啊!”洗肉的歎了口氣說道:“這家夥為了讓上面覺得他治理的好,就可勁兒的禍禍我們這一帶的店鋪,這家夥現在又接手城防了,沒個乾淨衣裳連城門都過不了,唉,什麽時候是個頭呢!”
“龍翔?”再次聽到龍翔這個名字,葉輪不由得心裡一咯噔。
“對!就是那家夥。你趕緊乾活吧,乾完找個地方睡一會兒,晚上還要砍樹呢!”洗肉的說完便走進了後院。
不一會兒,廚房裡只剩下葉輪一人,葉輪坐上灶台,摩挲著戒指,意識卻已經沉浸在戒指的世界裡。
雖說不能把戒指世界裡的東西帶出來,也不能把外面的世界帶出去,但在這裡他就是絕對的神,他能改變戒指世界裡的任何東西,包括……改變時間。
葉輪坐在食堂的餐桌上,左手憑空出現了一塊木頭,右手又出現了一塊刻刀,桌子上出現了一堆各式各樣的染料,今天見到菜讓他想到了前世的影視道具——拎起來整塊掉下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