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大飛帶領行動隊包圍俞文家的期間。
喬羽生則正在緊鑼密鼓地搜集俞文通日的證據。
俞文,作為上海灘有名的商人,他的優點就是有錢。
所以,第一反應就是徹查俞文的銀行帳戶,看和大亞通訊社之間,是否有資金往來。
俞文家大業大,在各大銀行都開有帳戶。
特務處在上海金融委員會的協助下,對俞文的在各大銀行的帳戶進行了盤查。
首先查的是國內的銀行。
俞文在上海國內的銀行,還有三個帳戶,分別位於中國銀行、交通銀行和中華銀行,總部都位於上海。
要給流水,這些國內銀行的配合度,不成問題。
於此同時,俞文在外資銀行銀行位於上海的分行,也開有帳戶。
分別是英國匯豐銀行上海分行,和法國巴黎銀行上海分行。
從這些外資銀行裡,調出和俞文有關的流水,也是可以的。
根據清政府在1905年頒布《外國銀行管理條例》,外國銀行在中國境內經營必須取得政府許可和接受監管。
《外資銀行管理細則》則頒布於1927年,是民國政府時期的法規文件,對外資銀行的準入、業務和監管等方面作出了詳細規定。
這兩個文件都是民國時期對外國銀行在華開展業務的重要監管指導文件。
俞文是中國境內的人士,國民政府有權通過正當手段,獲取其在外國銀行的資產信息,包括取款記錄等,所以對於外國銀行的俞文帳戶資料提取,也在進行中。
上海金融委員會,一間辦公室內。
喬羽生和幾名協助辦案的職員,正在辦公室裡等待著調查的結果。
今天下午,所有的流水都要送過來。
外資銀行的效率很高,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匯豐銀行和巴黎銀行上海分行,就把俞文名下的帳戶交易整理好,交給金融委員會的人,送到了辦公室裡。
幾名職員細細查閱,並沒有發現,上面有大亞通訊社的痕跡。
“這麽查有點難,”跟隨喬羽生一起的上海金融委員會的職員說,“俞文不必通過電匯的手段轉移資金,他只要取出現金,我們就很難追溯資金的取向。”
這一點,喬羽生也很清楚。
這個時代不比喬羽生的前世,雖然銀行之間,有了電子化的電匯業務,資金往來可以去紙幣化。
但是現金依然是當時最重要的交易手段。
只要俞文取出現金,再送到大亞通訊社,就等於將脆弱的資金鏈條給切斷了。
不過,喬羽生卻笑著說,“諸位,先不著急,我們再等等,國內的銀行還沒來呢。”
又過了三個小時。
中國銀行的交易流水送來。
金融委員會的職員們一人一張,細細查看,看了近一年的流水,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上面都是俞文的正常經營資金往來款,雖然有些是和日本的銀行的電匯業務,但是都備注了貨款的商品明細。
“如果轉手了一道,先送給日本的銀行,然後日方銀行再轉回到東亞通訊社,資金鏈條被切斷,我們也很難追蹤。”又一名職員說。
喬羽生未置可否,隻說再等等看。
隨後不久,中華銀行的流水也來了。
仔細一看,還是正常。
“你們看,流水上面有大量的現金取款記錄,我們怎麽查啊,太難了。”又一名職員雙手一攤,
抱怨道。 上海金融委員會的幾人,帶著複雜的目光,看向喬羽生。
好像在說,你們特務處的人,就是這麽辦案的?
喬羽生依舊不急,讓他們繼續等。
“還有交通銀行呢,對了,大亞通訊社的唯一的帳戶就開在交通銀行,只是調出外國人的帳戶比較麻煩,不過,今天應該可以到。”喬羽生看了看手表,給幾人發了煙。
“這個好,追根溯源,我們還是要看大亞通訊社的帳戶,這樣更加簡潔明了。”
兩個小時候後,交通銀行的流水,在眾人的期盼中,終於送到了辦公室裡。
他們首先看的就是大亞通訊社的流水。
流水非常簡單!
每個月從東京銀行大阪分行,電匯一筆錢過來,想來是運營經費,以內錢也不多,估計剛好夠房租和一些日常的開銷。
幾名職員有點垂頭喪氣。
“我之前怎麽說來著,這樣查很難啊,俞文要是轉個彎兒,把錢給個人,不走大亞的公司帳,我們的追蹤的方向就是錯誤的,或者說,大海撈針!”
還剩下一份交通銀行的流水,是關於俞文的。
不過,既然大亞通訊社的帳戶,沒有和俞文的交易記錄,那麽,俞文的帳戶,再查也沒有意義了,所以,金融委員會的幾名職員,也沒有管這份流水, 而是等著下班回家了。
但是,喬羽生卻在這份關於俞文的流水中,終於發現了他要等的東西!
“好,找到了,諸位,你們下班吧,辛苦了!”
他起身,大步朝著樓下跑去。
留著幾名職員,一臉錯愕。
“他找到什麽了?”
“不知道啊,流水被他拿走了!”
喬羽生趕在交通銀行下班前,來到了營業點。
他亮出證件後,找到了幫助流水的那名銀行經理。
經過和經理核再三核對之後,喬羽生滿意地點點頭,回站裡去了。
原來,喬羽生在全上海的銀行裡四處搜查和俞文有關的流水,並不是想要看電匯記錄。
這玩意兒太虛,喬羽生很清楚。
他要找的,是買金條的記錄!
那天,特務處行動隊搗毀了大亞通訊社之後。
對辦公室進行了徹底的搜查。
除開找到一些機密情報文件以外,還在江田章男的辦公室裡,發現了一個藏在床底下的保險箱。
趙大飛找了開鎖小能手黃成出馬,打開了這個保險箱。
裡面放著兩根銀行發行製式金條!
在民國時期,銀行的製式金條,通常都會在金條上印刷或刻製有編號。
這些編號由銀行或金庫管理,並用於跟蹤金條的來源、發行日期、重量、規格等信息。
而在交通銀行提供的俞文的帳戶流水中,記錄了兩根金條的標號,與江田章男辦公室保險箱裡發現的金條,側面的編號,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