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穿白大褂的主任趕過來,一路小跑進了病房。
“真活了!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和關院長都查看過,病人一點存活可能性都沒有!快……趕快請關院長!”
中年男人失禮地吼道。
陸開宇從長椅上站起來,轉身就向外走,黑子父母暫時沒有危險了,他不想被關天路看到,不然又要被糾纏了。
可惜已經晚了。
早就有人通知了關院長,陸開宇還沒走幾步,關院長就迎面走過來。
“師父,你怎麽在這裡?”
陸開宇一拍腦門,真是陰魂不散啊。
“師父,你是來找我的嗎?你同意傳授我九針渡魂術了?”
“並沒有!”
陸開宇被他抓著胳膊,甩了幾下沒甩開,又不敢太用力,怕用力過猛把這老家夥摔出去了,被訛上。
“我是來探望病人的,我很困,要回去睡覺了,關院長,請你放手!”
幾個年輕的醫護人員聽到關院長喊一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人叫師父,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師父,你急什麽?俗話說得好,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然長眠!”
這尼瑪是什麽話?
“師父,你跟我來,我帶你看一看什麽是醫學奇跡!”說著,就要拉住陸開宇的手往病房裡走。
剛走了幾步,他忽然頓住,像是想起了什麽。
“師父!是你!我知道了,那兩個病人起死回生,是你乾的!”
他瞪大眼睛看著陸開宇。
“不關我的事!”陸開宇堅決搖頭。
“一定是你!”關天路聲音堅定:“除了你,誰還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都說了和我沒關系!放手!”
“那你解釋一下為啥你在病房門口?”
“我路過!”
“這麽多病房不路過,就路過這個病房?”
陸開宇認輸,碰到這麽個刨根問底的主,沒辦法交流。
半空中,杜鵑看著兩人拉拉扯扯,忽然想起前不久一個鬼差說的什麽取向問題,一陣惡寒。
難不成,他和這個糟老頭子……
咦!
自己竟然還被他抱著睡覺,太惡心了!
陸開宇拗不過關天路,求饒道:“關院長,我真的非常非常困,很需要睡眠,求你放了我。”
“師父,我可以和您一起睡嗎?”
“黑子說的真沒錯,你就是個死變態!”
“師父,你才是變態!年紀輕輕竟然有這麽神奇的本領!”
投降了!行吧!
“你不就想學本事嗎?”陸開宇說道:“你一個星期別叫我師父,也別煩我,我就考慮教你一些東西。”
關天路一臉驚喜:“是九針渡魂術嗎?”
陸天宇搖頭:“九針渡魂術太高深,你學不會!”
就算學會了,沒有蓮花針,你也沒辦法施展。就算能施展,那種感同身受的痛苦,你這老家夥也承受不住。
除非你想死!
“我就想學九針渡魂術。”
“放心,和九針渡魂術不相上下!”陸開宇隨口說道。
“好,師父,我答應您!”
終於甩開了關天路。
陸開宇回到大門口,剛好看到一輛拖車,正在把自己的賓利雅閣拖走。
“哎,等一下!井察叔叔,我在這裡!我是車主!求你們別拖我車啊!”陸開宇急得,扯著嗓子大喊。
“你是車主?”井察看了他一眼:“八次闖紅燈,
六次違停,你還好意思認領這輛車?走,跟我回交警隊!” “不不不!井察蜀黍,我還有事,你們先拖車,我有時間了再去你們交警隊作客!”
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跑出去老遠,留下那個指揮拖車的井察一臉震驚。
跑這麽快,新的田徑世界冠軍要誕生了?
車被扣了,陸開宇歎了口氣,得,打車回學校吧。
這時候,關天路也從醫院出來,看到陸開宇一個人站在街頭:“師父,哦不,陸先生,你在幹什麽,賞月嗎?”
陸開宇翻了個白眼,“打車啊。”
“你車呢?”
“違章違停,被拖走了。”
“這樣啊?你等會兒,我給馬俊彥打個電話,讓他給你放出來。”
“馬俊彥是誰?”
“井察局局長。”
關天路還認識這號人物?聽他語氣,似乎關系還不一般。
之前見過一個劉局長,還給他留了名片,但是沒什麽交情,陸開宇怎麽好意思麻煩人家?
“喂,馬局長?我是關天路!我師父的車子被交警隊拖走了,你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
“行,你過來領車吧。”
關天路開上自己的私家車,載上陸開宇去了警局,直奔局長辦公室。
“關院長,你來了。”
馬俊彥見到關天路走進來,站起身,向他打了個招呼,然後看向他身後:“你師父呢?”
“你往哪兒看呢?”關天路一指陸開宇:“我師父在這裡!”
“這……”馬俊彥一臉驚愕:“老關,你在和我開玩笑吧?”
交情好歸好,玩我可不乾!這小子,看著毛都沒長齊呢,怎麽可能是你師父!
“我騙你幹嘛!”關天路對著陸開宇小聲說道:“師父,為了你的車子,你就認了吧。”
陸開宇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勉強點了點頭。
總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馬局長,我的車是一輛賓利雅閣,請您幫幫忙。”
“哦,是那輛!”那局長狐疑的大量他:“八次闖紅燈,六次違停,你每天忙著幹嘛呀?”
“趕著去醫院救人,不信你問關院長。”
馬俊彥轉頭看了看關天路,關天路點了點頭。
“我師父是神醫,我證明,他是為了救人才違章的,醫院裡有監控記錄和病人的病例。”
馬俊彥一臉驚奇地看著陸開宇,人不可貌相,看來是自己見識少了,差點丟臉。
“沒想到,朋友年紀輕輕就成了神醫,失禮了。”
馬局長主動和陸開宇握手,表示友好。
“談不上神醫。”陸開宇擺了擺手,尷尬道:“只是懂一點醫學偏方,幫著救人而已。”
馬俊彥點了點頭,打了個電話。
“好了,陸先生,你的車已經幫你處理好了,直接去交警隊開走就行。”
“好!太感謝了。”
陸開宇大步向外走,就聽見關天路問了一句:“老馬,你女兒的病怎麽樣了?”
馬俊彥臉色一下子灰敗,搖搖頭歎了口氣,什麽也沒說。
“師父!”關天路叫住陸開宇:“您替老馬的女兒看看病吧,他剛幫了忙,咱得還人情啊。”
被算計的感覺更強烈的。
關天路,你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
馬俊彥聽到關天路這話,頓時又有了一絲希望,眼眶發紅的看向陸開宇。
“要不……馬局長,你先說一下你女兒的情況吧。”被兩個大男人看得心裡發毛。
馬俊彥趕緊讓陸開宇坐下。
“四年前,那時候我女兒剛過完14歲生日,忽然發了高燒,很多專家束手無策,後來,莫名其妙退了燒,我女兒也恢復了正常。沒想到幾天之後,她突然失去意識,變得像植物人一樣昏迷不醒。”
陸開宇一聽,這情況和黑子父母的情況有些類似啊,或許,這根本不是病,而是……邪術!
難道是同一夥人乾的?
“你說四年前?”
“是,四年前!”
陸開宇臉色凝重。
“四年前,你是局長嗎?”
“還不是,當時我正和另一個同事競爭局長的位置。”
馬俊彥說道:“當時,我碰巧破了一個大案,立了大功,這才成功上位的。”
“那個同事呢?”
“調到別處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陸開宇又問道:“你破的是什麽案子?犯案的是什麽人?”
“是何氏集團。當時他們從境外偷運動物的內髒入境,數量非常巨大,被我當場抓獲……”
何氏集團!
陸開宇眼神冰冷下來, 他已經有九成把握,馬俊彥女兒根本就沒生病!而是有人修煉邪術,取走了她的魂魄!
“14歲應該剛上高中吧?”
“是,當時我剛當上局長,工作忙,沒時間接送她上學,我同事幫忙接送了幾天……等等!”
馬俊良忽然想起什麽,大驚失色。
“陸先生,幫我接送女兒的,就是和我競爭局長失敗的人,孫新覺!難道是他害我女兒?”
“不!雖然他工作上一直和我競爭,但他為人正直,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他絕不會做這種事!”
陸開宇冷冷一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馬局長,當局者迷!我明天去你家裡,先查看一下你女兒的情況。”
馬俊彥點了點頭,一臉慘淡,“好!明天我派車去接陸先生……”
回去的路上,關天路時不時看一眼陸開宇,欲言又止的樣子。
陸開宇有些不耐煩:“你有話就說。”
關天路看向他,正色道:“師父,何家當年販運的不是動物內髒,是人……”
“你說什麽?”
陸開宇一腳刹車,直接停下,瞪大眼睛看著關天路。
“你再說一遍!”
“師父,我說的是真的。警方擔心影響太大,所以才說販賣動物內髒入境的。這件事後來被人壓下來了,沒有幾個人知道真相。”
陸開宇的心一下子沉下去,特別沉重。
修煉邪術!
一定是修煉邪術!
何家,你到底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