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令,山裡的百姓,遷出大山,另外分配土地。”領頭的皂衣男子說道。
“嗯,知道了。”文林擺擺手說道。
皂衣男子沒想到文林反應如此平淡,也不詢問一聲,不由一愣。
“咳咳!搬出山裡的百姓,每個男子分配上等田十畝,旱地十畝,下等地十畝,免稅兩年,你們盡快把人員報上來吧。”領頭的男子,見文林要走,急忙乾咳兩聲說道。
“嗯。”文林嘴都沒張,鼻孔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別說只是給點土地,就算翻倍,文林都不會動心,地給得多,也得有人去種地才行。
“頭!他們太過分了!”文林他們離開,一個青年憤憤的說道。
“要不你去教訓一下?”領頭男子陰沉著臉問道。
青年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想到傳說中山民的彪悍,忍不住後退一步。
“走吧!”領頭男子淡淡的說道,說完轉身就走,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吏,不過在官場多年,見慣了勾心鬥角,當然明白,堂堂萬年縣縣令,在沒有朝廷命令的情況之下,怎麽可能為了一個村子,讓他們來跑一趟。
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關系戶,那就是得罪了縣令,想要慢慢收拾。
當官的整人,從不當面乾,背後各種陰招,這一點男子可是見多了。
不過這些都不管他的事情,只要把上頭交代的任務完成才行,剛才他就注意到了,山坡上有人在看著他們,他心裡還在擔心,會不會被弄死在山裡,文林他們離開,反而讓他松一口氣。
“當官的怎麽會想起我們村子?”張正摸著頭不解的問道。
“當官的沒有一個好東西,肯定是知道我們賺錢了,想要收稅。”張園惡狠狠的說道。
文林笑而不語,任由他們猜測,自己只需要合適的時候,引導一下就是了。
關鍵一點,現在村子前途無限,誰還願意搬出去。
“村長,我們不會搬出去吧?”
回去之後,有人問起,張正立即把先前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這些話裡面,加了他們的猜測。
“當然不會搬!搬出去做啥?我們在山裡燒瓷器不好嗎?”文林擺擺手說道。
聽了文林的話,所有人都露出輕松的笑容,如今不用種地,就有糧食收入,而且全是小麥,大米,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是勒!搬出去幹啥?還不是種地,難不成還能做官不成。”
“我聽說外面還在打仗,出去肯定會被征召去打仗,那是要死人的。”
“對,對!我們不出去。”
眾人的決定,都在預料之中,文林微微一笑,拍拍手說道:“等這次的瓷器賣出去,村裡就買幾匹馬,以後就不用人來挑糧食了。”
“太好了!”
文林的話,又讓眾人精神一振,對於百姓來說,牲口就是最大的財物,僅次於房子。
“開窯吧!”文林有些激動的吩咐道。
這次燒製的是擺件,比較厚實,所以燒了三天,停火也等了一夜才開窯。
“村…村長…你看!”
剛剛開窯,一人就驚呼起來。
文林以為出現了問題,急忙走過去。
走到窯邊,文林也驚呆了,他隻想燒製瓷器,沒想到燒製出來了玻璃。
其實也不對,眼前這一個大展宏圖擺件,帶著玻璃質地,也有晶瑩剔透的感覺,不過並沒有玻璃那麽通透。
這一個擺件,
顏色有紅,白,青,綠,黃,呈五彩。 “琉璃!”文林打量著擺件,脫口而出。
“沒錯!這算不上玻璃,可以算是琉璃。”文林捧起這個還略微燙手的擺件,喃喃自語。
把擺件遞給其他人,文林看向窯裡,裡面果然不止這麽一件琉璃。
“我明白了,溫度和氧氣含量有關,不停的吹風,所以這次溫度極高,於是燒製出琉璃。”心念電轉,文林招呼明白了前因後果。
窯裡只有一部分琉璃,那是靠近風口那一塊,一般燒窯,就只有一個進柴火的口,文林讓人在旁邊開了一個拳頭大的洞。
這個洞用一根竹筒,連接著風箱,有人不停的拉動風箱,向窯裡送風。
前三次沒有使用風箱,是因為以前素胎沒有任何問題,溫度足夠,這次擺件太厚實了,所以文林才讓人做了風箱,不停的送風。
不止是送風,還擔心燒製時間不足,特意燒了三天。
“真漂亮!這是瓷器嗎?”
“素胎怎麽燒成這樣了?”
“好東西啊!和沒有上釉,也這麽光滑。”
“這是琉璃!我們又燒出了新東西, 我們要發財了!”文林朗聲說道。
“發財了!”
“太好了!”
隨著文林的話落,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即便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琉璃是個啥玩意。
本來這只是一窯素胎,結果出了十二件琉璃擺件,二十件半琉璃的,這就是距離風口遠了,溫度不足引起的。
這個發現讓文林非常興奮,擺件能燒製成琉璃,這就意味著其它東西,更容易燒出來。
素胎上釉,用旁邊的窯燒製,這個窯從新擺了碗,盤子,瓶子。
“這次拉風箱的人不要停,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大家輪流上,要是在出琉璃,說明我們就掌握了燒製琉璃的辦法。”文林叮囑道。
“村長放心,絕對不會誤事!”掌控火候的工匠,拍著胸口保證道。
文林當然放心,這些事情,大家一定會不打折扣的完成。
……………
“你不要守在店裡好不好?打擾我家的生意。”鄭經沒好氣的說道。
走來走去的盧仁朂,收回看向外面的目光,答非所問的說道:“按理說今天應該要來了啊!”
“這話你都問了好幾天了。”
“他不是說最多半個月那?”盧仁朂問道。
“誰知道呢?可能出了意外情況,多耽誤兩天,也是正常的,畢竟他們這是才開始燒製瓷器。”鄭經聳聳肩說道。
“才開始燒製,這話你會相信?不經過長久的摸索,就算有秘方,誰能一次就弄出來?”盧仁朂鄙視的看著鄭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