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家具店在西市,從朱雀大街轉向又前往西市。這大城市最不好的一點,就是距離,隨便去一個地方,都需要不斷的時間。
“老頭!今天無論如何,你也得給本公子拿酒出來,不然的話,勿怪本公子言之不預。”才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
“晦氣!走到哪裡都能碰到。”鄭經沒好氣的說道。
文林的心情一下子也不好了,因為這個聲音很熟悉,正是那姓王的家夥。
“呵!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文林可不會慣著他,譏笑一聲,就向店內走去。
“誰!”
“原來是你!”王構怒喝一聲,隨即見到是文林,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不錯,是我!聽說有人威脅我的店開不下去。”文林目光冰冷的掃視著說道。
“小子,別以為抱了大腿,本公子就那你沒辦法,這是長安,萬年縣的地盤上。”王構怒視著文林說道。
文林知道他說的是大腿是指鄭經和盧仁朂,他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說道:“我也奉勸你一句,以後最好中午出門,不然早晚要出事。”
“小子,你威脅我!”王構瞪著文林說道。
“談不上威脅,只是某些人囂張慣了,遲早的事。”
“小子,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長安城!”王構上前兩步,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說道。
“呵呵,今天人多,又覺得自己行了。”文林絲毫不懼,掃視著王構的一群家丁護衛冷笑說道。
被文林勾起了不好的回憶,王構後退一步,怒喝道:“給我打,只要不打死就行。”
“誰這麽囂張,在長安城打人?”
文林捏著拳頭,正準備動手,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頓時停了下來。
一個修長的身影走進店裡,身後還跟著兩個壯碩的護衛。
王構眼睛微微一眯,打量著來人,隨後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誰?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奉勸閣下最好別插手。”
來人雖然一身男裝,但是那熟悉的煙嗓,文林只在一個人那裡聽到過,所以一看就知道是誰。
“見過公子!”文林恭敬的抱拳行禮,對於這個公主,他是很佩服的,別人便裝出行,他也沒有說穿,只是以公子相稱。
“原來是你,回來就好,希望你不要怪我。”平陽公主略一思索,點點頭對文林說道。
知道她說的是臨時征召他們上戰場,對此文林並沒有怨言,畢竟站在她的立場,又沒有錯。
“公子言重了,保家衛國,這是應該做的。”文林搖搖頭說道。
“你很好!”見文林一臉真誠,平陽公主臉上浮現笑意,讚了一聲。
被無視的王構,臉色陰沉,雙眼差點冒火,看了又看幾人,應該是想把他們的樣貌記住,隨後揮手喝道:“我們走。”
文林看出來了,這家夥雖然囂張,卻也不是那麽無腦,知道長安水深,能帶護衛出來的,不是一般人,他沒有貿然得罪。
“呵呵!這是把我記恨上了。”平陽公主淡淡一笑說道。
“那是您大肚,不與他一般見識。”文林笑著說道。
平陽公主身份高貴,自然不好因為一點小事就生氣,畢竟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老虎的敵人,最次也是餓狼,一頭泰迪在她面前蹦噠,連點心都算不上,又怎麽會多看一眼呢?
“雖然我不和他一般見識,不過此事既然碰見了,
也不能視而不見,你們去查一下,誰家的紈絝子弟,警告一聲,敢動有功將士,嚴懲不貸!”平陽公主語氣雖然平淡,但是說的話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喏!”平陽公主身後一名護衛,應了一聲,大步向店外走去。
文林暗自點頭,就這種態度,難怪能拉起一支人數眾多的隊伍。
至於能不能查到王構,肯定沒有問題,要是查不到才是怪事,別看她隻帶了兩個護衛,外面必然還隱藏著不少便衣。
“多謝公子!”
“我不單單是為你。”平陽公主擺擺手說道。
“我知道。”
“掌櫃,我剛回長安,聽說你們這裡有好酒,給我來十壇。”平陽公主對文林微微頜首,轉頭說道。
“這…”掌櫃為難的看向文林。他是陳掌櫃以前店裡的人,見過文林,知道文林也是股東。
“這酒產量有限,店裡沒有了,公子喜歡,過幾天我讓人送一些到府上。”文林解釋道。
“好。”平陽公主微微一點頭,說了一聲,隨後就轉身外走。
“公子,你們請坐。”人都走了,掌櫃這才擦擦額頭汗水,招呼他們。
陳掌櫃讓他來負責長安的生意,原本以為是好事,接手了才知道,這完全就是考驗心臟,每天都有人施壓,好在像今天一樣的時候不多,不然他都要撂擔子了。
“文兄弟,剛才那位是?”鄭經壓低聲音問道。
剛才他一直沒有說話,文林就知道他多半猜到一些,畢竟平陽公主這男裝無法掩蓋她女人特征。
“就是你猜的那位。”
“嘶!”鄭經倒吸一口冷氣,瞪大眼睛問道:“你居然認識這位?”
“我沒給你說嗎?”
“你給我說啥?”鄭經不解的問道。
“好像是沒有說,就是這位,把我們征召的。”文林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沒有說清楚,自己隻說被征召去打仗。
“原來如此,這位可是最擅長征兵的了。”鄭經笑了笑說道。
“嗯,看來玩不成了,我得回去拿酒來。”
“你居然還有酒?不是前幾天才拿出來嗎?”鄭經驚訝的問道。
“看來你一直關注著啊!”
“沒辦法,你那酒太好了,想不關注都難,只有關注到,我才能在鎮上攔截。”鄭經笑呵呵的說道。
“新酒確實沒有了,要等下個月,不過我有一點窖藏的酒,本來打算過幾年再拿出來的。”文林解釋道。
“窖藏幾年?那不成了醋?”鄭經不解的問道。
如今的酒,屬於發酵酒,即便密封得好,放上兩年,也變酸了,就像喝醋,所以他才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