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製是一個很好的制度,尤其是人口不多的情況之下,文林他們服勞役,就是幫著運送糧草,也可能會幫著打掃戰場,這要看軍中如何安排。
聽了劉長恭的講解,文林就開始安排,帶了四十九個人出山,前去報道。
文林他們的任務就是運送糧食,裝卸糧食,推車。
中原的牛馬不多,馬匹不夠,很多車子就只能用人力來拉,推的推,拉的拉,一路向並州前進。
這年月的道路,說起來真是一言難盡,沒有一處地方是平的,即便是官道,也是坑坑窪窪,推車的困難,可想而知。
關鍵又要求急行軍,每日前進不得少於三十裡,除了吃飯,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
走了半個月,進入太原,文林終於松了一口氣。
“你們是民夫?”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這種煙嗓文林比較喜歡,不由抬頭看去。
眼前是一個身穿盔甲的女人,一件火紅的大氅在她身後披著,看上去威風凜凜。
居然是一員女將,這讓文林很是意外,眉頭一挑,點點頭回答道:“是的。”
女將目光在文林等人身上打量,沉默片刻,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你們這群人,本將征召了。”
軍令不可違!這一點劉長恭反覆叮囑過,文林沒有遲疑,抱拳應道:“喏!”
“跟我來吧!”女將轉身就走。
“跟上!”文林回頭喊了一聲,他知道女將征召他們的原因,因為他們這一群人,全部帶著武器。
雖然是做民夫,為了安全,文林還是讓人帶上了弓箭和障刀。
“這些人交給你了,給他們登記,回頭論功行賞。”女將吩咐道。
“末將遵命!”
“本將太原城衛,中郎將向善志,你等跟我來吧。”一員穿著文山鎧的將領沉聲說道。
“喏!”
“你是他們的頭?”向善志問道。
“是的。”
“你們是哪裡的人?居然沒有參加府兵?”向善志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們是秦嶺山裡的村子,我是裡正,所以帶他們來服役。”文林解釋道。
說起秦嶺裡面,向善志理解的點點頭,當年他們縱橫長安四周,也曾經屯兵在秦嶺山裡。
“你們就單獨立於一營,跟著弓箭手行動,你做夥長。”向善志吩咐道。
“屬下遵命。”
談話間,向善志帶著文林他們來到軍營,叫來一員低級將領,給他們安排了營帳,又叮囑了一些軍營的規矩。
“你是夥長,按照規矩,這套皮甲是你的。”過了一會,名叫黃埔東的校尉,拿來了一副皮甲。
別小看皮甲,這皮甲包括護手,戰裙,胸甲,頭盔;胸甲還屬於高領,能護住脖子,射箭的時候,只要略微低下頭,面部很大一部分,都能保護起來,不用擔心流矢射中臉。
在軍營呆了兩天,文林等人就接到命令,跟著隊伍,向北方出發。
太原那一個女將,他也知道是誰了,沒有猜錯,就是李淵的女兒,平陽公主,也只有她這個女子身份,在李唐能夠領兵。
李淵經略天下,李建成是太子,李世民是主要統帥,這太原老家,就只能李秀寧坐鎮了。
太原不但是起兵的老家,屬於龍興之地,而且地裡位置非常重要,可以防備北方草原,東北方的幽州,也在防備范圍。
從人員安排人就能看出來,李淵更相信的,
還是他們老李家的人,李孝恭在南方,李秀寧和李神符在並州,李神通也是領兵統帥,不過經常戰敗,李道宗調去了隴右,擔任靈州總管。 天下九塞,雁門第一,文林早就聽說過,一座雁門關,半部華夏史。
親自到達雁門關,才明白這裡為何如此重要,守住雁門關,關外的遊牧民族就只能望而興歎。
雁門關與長城互為犄角,是一個防禦體系,守關必守城,就是守住長城,畢竟長城只是城牆,雖然又高又險,還是得有人守候。
雁門關人聲鼎沸,戰馬嘶鳴,士卒奔走,還伴隨著喊殺聲,刺激得人熱血上頭。
文林他們並沒有被第一時間安排上城頭,讓他們修整了一夜,第二天則被叫出來,向關外走去。
攻打雁門關,必須和長城一起進攻,主攻方向就是漫長的長城。文林腦子裡回憶著劉長恭的講解,然後不出預料的被帶到了猴兒嶺。
文林心裡暗自感歎世事無常,本來只是劉長恭的講解, 沒想到自己真的去了這裡。
雁門關由兩關四口組成,東陘關、西陘關互為倚角,又有南口、白草口、廣武口、太和嶺口這四口相聲援,這才是完整的雁門關防禦體系,並不像劍門關那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突厥人的進攻,幾乎沒有停歇,他們不停的在關外遊走,用弓箭攻擊關上。
因為防線很長,所以防守的人並不多,文林他們就分到了三百多米的一段長城。
近戰的士卒屬於救火隊,哪裡危險才會去哪裡,主要還是看他們弓箭手表演。
這種射活靶子的感覺非常好,文林凝神靜氣,完全不在意外界的干擾,手一松,一支利箭射出,長城下一名突厥人應聲而倒。
作為獵人,冷靜和果斷是必要的條件,不然獵物早就跑掉了。
文林他們的箭,很少落空,文林的箭術雖然比不上秋生他們,但是他用的是鐵胎弓,速度非常快,只要瞄準目標,也很難落空。
“咦!居然是你!”傍晚的時候,一個穿著盔甲的將領走到文林面前,驚訝的說道。
坐在地上的文林,抬頭一看,將領正是尉遲恭。
“見過尉遲將軍!”文林起身,抱拳行禮。
“我聽說今天來的弓箭手,非常厲害,一天射殺了一百多突厥人,想不到居然是你,這些人應該也是你帶來的吧?”尉遲恭問道,他記得前幾天去鎮上,文林他們一群人就帶著武器。
“回將軍,是的。”
“哈哈!某就叫你來,你這不就來了嘛!”尉遲恭咧嘴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