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的變化幾乎是肉眼可見的,他在一次次征戰之中,將自己的戰略中心從勝利,變成了遷徙。
對人口的遷徙,對錢糧的增加,他似乎終於找到了如何才能夠真正和曹劉相爭的辦法...
“江東不同於中原,我等無法與曹公相比,因此兵役無力過重!
從今日其,以陸遜,賀齊,呂岱等人攻伐山越的辦法為主,招撫山越為己用,而不可妄自屠殺!
同時設立典農校尉,典農都尉i,屯田都尉三等職!
全力在江東尋找可以屯田之地,大力開始屯田供給!”
“從今日起,民間屯田之人便可以免除兵役,無需再入軍中為卒。
同時招撫山越下山,給予農具耕牛等物,下山願意做佃農者,可重賞之!”
“以張昭為主,修築東興堤,開鑿句容水渠等河道運河....”
除去這些之外,孫權在江東境內,大力修建糧倉,修建塗塘,甚至在江東境內免除或者是放寬這土地的租稅等等。
同時接連下令,嚴禁江東的將校官吏以任何的理由干擾農事,設立各處的巡查之人,但凡有干擾農事之人。
無論其身份,地位亦或者是家世如何,盡數從重懲處。
而孫權如此瘋狂在江東修整也是讓人驚詫的,他憑借著自己過人的才華,一手壓製著包括他自己的宗親孫氏在內的江東所有豪強。
用淮泗士人壓製江東豪族,然後用江東豪族鉗製孫氏自己的宗族內部,再用自己的內部宗族和各地豪族聯姻。
最終讓江東各方勢力形成了一個閉環。
將當年的老將,舊部,各方勢力都壓製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
同時也讓江東開始瘋狂的發展起來。
之後數年,雖然天下時常有所廝殺,但是孫權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動用這江東內部的兵馬。
讓這江東得到了充足的發展...
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是孫權一次次放下了自己的顏面和屬於江東之主的威望換來的時間和機會。
正如他自己所言,只要是能夠讓他和那兩位站在同一個地方。
那這天下,便沒有什麽是他所不能放棄的...也沒有什麽是他所不能答應的...
當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孫權突然的轉變讓老天爺沒了笑話可看,所以在接下來的這些年裡面老天爺開始給孫權找些樂子。
比如....地龍翻身,海龍上岸,洪水滔天,冰球落地,暴雪突至,狂雷漫天...
簡而言之,在孫權治理江東的這些年裡,孫權也成功見到了什麽叫做“氣象萬千”。
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在江東也徹底安靜下來的這段時間裡,這個天下也主將進入到了各自舔舐傷口的階段之中。
而面對著年紀越來越大的這個問題,曹操和劉備也各自做著屬於他們的準備。
面對著自己的年紀,曹孟德並未去尋找什麽靈丹妙藥,或者尋求什麽神仙之術,而是選擇了最可靠也是最不可靠的一種辦法。
“想要從孤的手中接過孤的一切,那便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爭!”
“且讓孤攔看看,這幾個兒子之中,到底是有沒有這個勇氣,從孤的手中接過這一切!”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曹丕和曹植之間的廝殺爭鬥終於進入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雙方之間的爭搶,似乎也真的成為了一種家常便飯。
而在這種爭奪之中,雙方也各自有著截然不同的表現。
諸如曹植,依舊是風輕雲澹的才子作風,靠著超高的天賦,
在世間威名一日高過一日。而曹丕....
“華服美飾,腐朽不堪,這等人你如何配得上那魏公之後,這等小輩也配為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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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不成而武不就,不懂務實如何可稱之為人子?”
“爾等在做什麽,玩弄手段,也配稱之為人子?”
“身為魏公之子,當眾學驢叫這成何體統,你...你不配為人!”
相比較於人見人誇的曹植,曹丕這段時間那當真是過得...相當刺激。
無論是大門口,城門口,大街上亦或者是什麽地方,只要是他所能夠想到的地方,或許都會有人竄出來對著他就是一頓怒罵。
向來以君子之道而著稱的崔琰放著他們老崔家的姻親曹植不管,就和一條瘋狗一樣朝著曹丕沒完沒了的撕咬起來。
那罵的....曹丕還挺喜歡!
因為崔琰的怒罵,他開始焚燒了自己的車架,脫下了自己那華麗衣服,然後扔掉了諸多玩物,在崔琰的指點下,開始學習新得東西...
而這種行為也讓曹丕似乎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他開始放下對於兄弟之間的成見,開始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這世間的道理。
比如,他開始學著怎麽教導自己那個愚蠢的弟弟曹彰寫戰報....
在他看來,曹彰和曹植簡直就是兩類人,雖然他們一武一文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
但是相比較與身邊有著無數能人指點的曹植,這曹彰還真是很吃虧,他連個戰報都沒寫明白。
最後還得是自己給他寫好了初稿,讓他照著抄一遍之後再送到軍中,如此卻讓他們的父親大為滿意的。
而讓曹操滿意的後果就是曹彰直接一躍而起,不但受封鄢陵候,甚至一度成為了他父親麾下最為炙手可熱的存在....
當然,作為親手完成這一切的曹丕,也終於慢慢將局面扳了回來。
在司馬懿和陳群等世家俊傑之輩都慢慢離開他的時候,在吳質等人有心無力的時候,一個叫做崔琰的家夥站了出來。
以訓斥為方式,讓曹丕想明白了如何在泥濘之中砥礪前行。
同時也在所有人都開始不看好曹丕的時候,當眾呵斥眾人說出來了,魏公世子當曹丕爾的這種言語。
只可惜,這般做聽上去雖然大氣磅礴,但是最終的結果往往不盡如人意。
或許曹丕自己現在也還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萬般優劣,終歸不如自己父親的一身榮寵。
當崔琰當眾說出那句,他曹丕當繼承魏公之位的時候,那席間臉色最難看的並非是曹植與楊修等人,而是主位上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