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批捕我的巡警隊長,理由是用巫師塞倫的屍體零件,做出了佔卜?還佔卜出魯道夫‘可能’是巫師?
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可能’是什麽意思?”
克勞德警長甩了甩手中的申請書,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兩個獵巫人。
凱文知道,這是他用來嚇唬克勞德警長的話術,實際上他確實沒有佔卜出什麽。
上午準備的時候,他們琢磨著,這樣也許能蒙混過關。
反正克勞德警長也不是言靈,他也不能驗證佔卜的真偽。
伊卡博德從克勞德警長的臉上,看到了嘲笑,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你們以為,我維持一個鎮子的警署一直運轉,是如此容易的事嗎?”克勞德警長憤怒的拍了桌子:“回答我!”
凱文被嚇了一跳,這個警長不是幾乎什麽事都不管嗎?
警署內的事,都是女警凱麗塔在忙碌。
警署外的事,都是魯道夫在跑來跑去。
這裡有什麽不容易的嗎?
看到魯道夫警長的神情,凱文知道,此時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克勞德警長!這和您工作容易不容易沒有關系!
法布羅市審判署的管理范圍內,可能出現巫師!這是我們不能不管的事!”
克勞德警長上下掃視了一圈凱文,這個年輕的獵巫人啊。
“我,萊芒鎮警長,不可能因為一句莫名其妙,不知真假的佔卜,就把自己最得力的巡警隊長,送去審判署用刑!
別人不知道,難道我也不知道嗎?
送給驗巫人的嫌疑犯,一半後來是巫師,一半後來瘋了。
可笑,真是可笑。如果我今天隨了你們的意,那我以後還怎麽管理萊芒鎮?”
克勞德警長轉頭和伊卡博德說到:
“伊卡博德,我也不想和你們廢話了。
現在,就現在,立刻,馬上,去墓園,拿著塞倫的屍體零件,回你們的審判署。
找不少於三名言靈,再次佔卜。
如果能佔卜出魯道夫是巫師,都不用魯道夫上火刑柱,我自己斃了魯道夫,送到你們審判署。
如果佔卜結果什麽都沒有,我會以惡意攻擊警署巡警為理由,送這個凱文去監獄。
快去吧!
去找最好的律師吧!
相信我,議會法庭做出對我而言非常公正的判決。
也許在最好的律師幫助下,這個凱文在80歲以後,在老死之前,還能有離開監獄的機會!”
克勞德警長此時反而平靜下來,他覺得剛剛拍桌子有些不應該,沒必要。
一個2級言靈,就能在萊芒鎮的墓園裡做出佔卜?
看不起誰呢?
克勞德警長兩根指頭拈起了申請書,遞向了伊卡博德。
那輕蔑的神情,挑釁的語氣,讓伊卡博德這個資深的獵巫人都感到了不安。
這時候,凱文卻被徹底激怒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克勞德警長!這個賭局我接下了!”
克勞德警長根本沒有回話,揚了揚申請書,示意他們拿走。
伊卡博德一邊接過申請書,一邊轉頭喊到:“凱文!你冷靜一些!”
隨後,伊卡博德才對克勞德巡警鞠躬:
“抱歉,克勞德警長,我們無意冒犯您。
關於魯道夫巡警的事,我們確實思慮不周。
凱文還很年輕,他只是太相信自己的直覺。
您知道的,言靈都有這樣的毛病。 他們因為過人的直覺而獲益,也容易把一刹那的衝動理解為命運的指引。”
凱文哪受過這樣的氣,他強著脖子,不肯讓步:
“魯道夫身上絕對有巫器!只要我審一審魯道夫,絕對能證明我是正確的!”
克勞德警長隻當沒聽到,他和伊卡博德說到:
“如果你們還是查不出狼人暴亂的原因,那就回去吧。
換更高等級的獵巫人來,不行的話,就派來中位獵巫人,我的耐心已經快耗盡了。”
伊卡博德和凱文,只是下位獵巫人,以克勞德現在的判斷,這兩個人處理不了狼人暴亂事件。
伊卡博德沒有多說什麽,他和克勞德警長沒有從屬關系,但是克勞德警長確實有權利向審判署反映情況。
他和凱文來了幾個月了,確實沒拿出什麽成果,沒調查出來狼人為什麽大規模遷徙來這裡。
包括黑後事件,狼人事件,他們兩個都沒有任何成果,一個辦事不力是跑不了。
凱文看到伊卡博德面對克勞德時,明顯出於下風,他很是不解,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克勞德警長揮揮手,示意兩個人可以走了。不僅可以走了,最好是離開萊芒鎮,換中位獵巫人來。
“進來!”
克勞德警長喊了一聲,他要處理工作了,不想再陪兩個蠢笨的獵巫人多說什麽。
然後,一臉興奮的魯道夫,進入了警長辦公室。
“警長,好久不見!”
他一進來,就看到辦公室裡的三個人,臉色都很難看。
伊卡博德,凱文,這兩個獵巫人惹惱警長了?
魯道夫打開的門沒有合上,他感覺警長好像不喜歡這兩個人,那就不要影響他們離開的速度。
凱文在路過魯道夫的時候,用厭惡的眼神盯著魯道夫。
“魯道夫,我一定會抓到你的尾巴!
我會找到你使用巫術的證據,也會找到你身上藏著的巫器!”
驗巫人甄別巫師,一個方法是用不同的酷刑強迫巫師使用巫術,能用巫術的,當然是巫師。
但是不排除有的巫師寧死也不會在驗巫人面前使用巫術,有那樣的硬骨頭。
另一個方法,也是更普遍的方法,是找到巫器。
只要找到巫器,可以反向刺激巫器,驗巫人能證明裡面星力的主人,也可以證明巫師的身份。
“有就有嘛,你這麽凶幹什麽?怎麽,昨天晚上,傑西嘉女士生理期了?”
凱文一愣,完全沒料到這個回答。
他繼續問:“你身上有巫器?”
魯道夫得意的挺起了腰:“我確實有巫器,但這有什麽問題嗎?”
噗一聲,克勞德警長一口冷咖啡噴在了桌子上,剛剛吵了太久,咖啡都涼了。
克勞德警長好不容易的正經一次,在這一秒破功了。
警長盯著魯道夫:“魯道夫,你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