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魯道夫舒服的躺在浴池裡。
溫熱的泉水冒著熱氣,讓魯道夫通體舒坦。
他聽到了腳步聲,但是沒有睜開眼,以為是浴場裡又來了別的顧客。
腳步在他身邊停下,魯道夫睜開眼,看到有人將他放在岸邊的酒遞給他。
魯道夫接過酒,疑惑的轉頭。
“隊長,我們什麽時候去抓狼人?”
魯道夫震驚的望了望左右,滿臉驚愕:
“這是男浴池!你!你···你怎麽進來的?”
狼女伊馮娜已經剪去了長發,但是小臉很精致,滿滿的膠原蛋白,依舊是女人的模樣啊。
“過了半夜了,男浴池裡只有你一個人。”伊馮娜對此毫無心理負擔:“並且,很多男人不都帶著浴池的侍女進來嗎?”
魯道夫覺得伊馮娜已經瘋了,三句話不離要去殺狼人。
他抬起頭,想訓一訓這個什麽都不懂的農場丫頭。
但是看到伊馮娜眼睛的一瞬間,魯道夫愣了愣,他在伊馮娜的眼睛裡看到了紅血絲。
碧藍的瞳孔周圍,是一片鮮紅的血絲。也許,這就是恨吧。
魯道夫喝了口酒,然後將酒杯放在岸邊,不再看伊馮娜,也不責怪她。如果農場一家還在,那伊馮娜應該還是那個學著給父母幫忙的小姑娘吧。
“明天我們去一趟麋鹿部落···他們說要給警長一份調查報告,但是這已經快一周了,還是沒交上來。”
“好!我去準備馬!”伊馮娜很高興。
“明天準備就可以!”
很顯然,伊馮娜在這件事上並不想聽魯道夫的。
不久之後,浴場老板巴斯進了浴池。
“哎?剛剛那位女警呢?魯道夫,原來你這麽快嗎?這有五分鍾嗎?”
“快?”魯道夫第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後,盯著巴斯說到:“即使只有5分鍾,我也不會在這裡5分鍾!今晚的消費記帳!”
魯道夫是個講究人,他消費從來都付錢,不像鎮長外甥的堂哥的表叔一樣,從來都隻記帳。
嚇得巴斯趕忙為魯道夫添酒:“別別別!我剛才特意掛上了歇業的招牌,就是為你提供便利,這你怎麽能記帳呢?”
第二天,魯道夫應該感謝伊馮娜沒有一早來敲他的門,這讓他睡了一個好覺。
魯道夫吃過早飯後,帶著他的槍械來到警署的後院,發現伊馮娜已經準備好了馬匹。除了槍械外,魯道夫也帶上了3份狼毒藥劑,這是他用偷藏下來的1級狼涎製作的,狼毒藥劑被裝在一個鋁製的酒瓶裡。
她自己已經坐在了馬上,魯道夫的馬也已經備好。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完成的這些,應該不晚吧。
魯道夫騎上了馬。
“走吧!復仇女神!”
伊馮娜對這個稱呼非常滿意,他們二人離開了警署。
這一次魯道夫帶了足夠的武器。
伊馮娜也有霰彈槍,但是很顯然,伊馮娜並不是很重視這些槍彈。
離開鎮子之後,魯道夫才說到:“伊馮娜,你要學會使用槍械,這是對你的偽裝,你現在是見習巡警,在萊芒鎮,你不是狼人。”
聽到了魯道夫的說法,伊馮娜這才認真的研究她的霰彈槍。
魯道夫自己準備了2把霰彈槍,6發煉金霰彈,12發普通霰彈;2把左輪槍,18發煉金子彈還有30發普通子彈。
雖然這次只是去麋鹿部落問問情況,
但小心總是沒什麽錯。 在出鎮子不久後,魯道夫突然聽到了老虎的叫聲,嚇了他一跳。
他順著聲音望去,發現是馬戲團從另一條岔路走來,也準備離開鎮子。
老虎關在籠子裡,因為空間太小而吼叫著。籠子旁邊還跟著幾個小孩,對馬戲團的離開戀戀不舍。
魯道夫停下馬:“塞科團長,你們這就要離開萊芒鎮了嗎?”
“沒辦法,馬戲團需要四處表演。總待在一個地方,很快觀眾們便審美疲勞了。”
魯道夫在馬戲團中尋找著小醜庫伯。
庫伯也看到了魯道夫,這個害死他寶貝狗的可惡巡警。他一扭頭,馬上躲在了隊伍的最後。
魯道夫不喜歡狗,也從未養過小動物,因此不能體會庫伯現在的心情。
“祝你們好運!我也很想這樣四處流浪,聽起來非常的浪漫!”
魯道夫是真的很羨慕馬戲團的生活,最起碼能四處看看,他很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
穿越而來,魯道夫還未真正了解過這個世界,甚至連法布羅市都沒去過。
望著遠去的魯道夫兩人,小醜庫伯從馬車背後走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想躲著那名巡警,厭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好像是害怕。
德魯伊麋鹿部落在一處森林裡,魯道夫和伊馮娜並沒有第一時間去那處森林。
伊馮娜說,她想先去看看她的家。
隨著越來越接近農場,伊馮娜的話越來越多。
“你說新的農場主會善待我們曾經的家麽?”
就那座被狼人快拆的只剩柱子和梁的房子麽, 魯道夫都不忍心打擊伊馮娜。那樣的房子,拆了都只能生火。
“你說農場上是不是又有了綿羊?”
之前的牛羊都成了狼人的食物,只是不知道狼人還餓不餓。
“我知道水車那裡有一個很好玩的旋渦,我經常在河邊往旋渦裡扔樹葉玩。”
如果沒記錯,魯道夫看到過被推倒的水車。
在臨近傍晚的時候,魯道夫和伊馮娜終於來到了那處農場。
伊馮娜不敢上前,隻敢遠遠的望著農場。
房子還是只剩柱子和梁的模樣,農場裡沒有牛羊,倒是偶爾會有野兔,至於水車,一半還躺在河邊,另一半不知道給河水衝到哪裡去了。
很顯然,德魯伊還沒為農場找到新的主人。
現在曠野很亂,各種消息謠言亂飛,沒人想在這個冬天接手一個破敗的農場,至少也會等到春天,那時候轉手農場才能賣個好價錢。
伊馮娜坐在樹下,遠遠的望著她的家。
魯道夫無事可做,無聊的照料著馬匹。
五分鍾,十分鍾,半小時,一小時,兩小時···
魯道夫和馬都已經不想再看到對方了,馬覺得這個騎手簡直無聊透頂,為什麽老是調整它的馬鞍,越調越難受。
陽光已經泛紅,魯道夫不得不輕聲提醒到:“快晚上了,伊馮娜···”
在曠野上,夜晚意味著危險。
“三分鍾,不,五分鍾,求你了,隊長···
這是我最後一次回來看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