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們四個才重新聚到了一起,原來在大蛇把我埋沒的那一瞬間,它直接衝到了全子和阿芳的位置,沒有給他們任何的喘息機會,來了個橫掃千軍,把全子和阿芳直接甩了出去。
全子被掀到了洞頂端,狠狠的撞上山壁之後再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直接摔暈了過去,隔了幾分鍾才蘇醒過來。
阿芳情況還好就被甩出去了十幾米遠。老五沒有遭到蛇的直接攻擊,但是被我的兩次手雷炸的夠嗆,滿臉都是汙泥和血,相比之下我的情況還是最好的。
我們四個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條大蛇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就算活下來也算個重度殘廢,但是這家夥前半截身體竟然不見了,這萬一這家夥和那群蜘蛛重新相聚在一起了,肯定還是會搞出什麽么蛾子。
眼下我們四個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我和老五的步槍都不知道丟哪裡去了,照明設備除了阿芳手上的一隻狼眼,我們三個也就剩下頭飾燈和兩隻防水手電,加上我們從進隧道到現在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體力也幾乎達到了極限。如果那條大蛇和剩下的蜘蛛結合在一起對付我們,鹿死誰手還真說不準。
老五那支僅有的無線電耳麥也丟了,我們失去了和外界的聯系。更不知道那被封堵的隧道有沒有重新疏通。
我見氣氛有些低沉,忍不住打趣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雖說殺敵一千自損了八百,好在我們已經在勝利的邊緣了,這個時候咱們可不能輕易放棄啊。”
“德子精神可嘉,回去給你發一枚鑲滿金條的勳章!”全子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阿芳看了我們一眼,也不搭理我和全子的話自顧自的說,“咱們還是追過去看看,不然它找個什麽丹藥吃咯,身體複原了可不得了!”雖然知道阿芳說的是個玩笑話,但我們卻都笑不出來。這個地方這種神獸,一切還真說不準。
短暫喘息之後,我們重新整理了身上的裝備,沿著延伸到山腹更深處的那條血路走了過去。往裡面走了不遠,我們就開始發現幾隻零碎的蜘蛛肢體,接下來竟然到處都是,儼然就是那些蜘蛛的墳場。
不過仔細一看,這些蜘蛛屍體並不像自然死亡或者被丟棄那麽簡單,從剛開始的幾隻到後來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竟然把那蛇留下的血跡遮了個嚴嚴實實。看著一望無際的蜘蛛屍體,我們的線索在這裡一下子就斷了。
“真他媽聰明啊,不過這是不是也太毒了!”老五罵完又讚道。
我們站在這密密麻麻的屍海邊,也只能望洋興歎,也不知道在這些屍體的那一邊,會是一道什麽樣子的景象。
“這些蜘蛛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不是蛇的食物嗎?”阿芳很鬱悶的問道。“太神奇了,一些蜘蛛犧牲自己擋住我們,另外的一部分我估計現在肯定在給那條蛇療傷!”全子猜測道。
“不好,快撤!”老五突然大叫一聲。
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弄清怎麽回事,就被全子一拉,轉頭就跟著老五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剛剛那個淤泥廣場跑了出去。
剛到沒一會兒,只見兩道汽車燈從一邊照了過來,我們四個有些瘋狂的對著車燈揮舞著雙手,汽車在我們面前停下,艾琴幫我們開門,我們四個剛坐上還沒來的及說話,就看見車燈外面鋪天蓋地的蜘蛛如潮水般從那個洞口襲了過來。
噴火器早在那個小蛇窩就被我們給丟下了,
如今除了扯呼就是扯呼。 我對艾琴說道,“丫頭,別看了,趕緊溜吧。”
艾琴一腳油門,車尾直接往後退去。可是剛走了沒幾米,一個猛烈的撞擊,我就從汽車座飛了起來,接下來只聽“滋喲”一聲我們的車竟然熄火了。
等艾琴再次打燃汽車時候,蜘蛛已經完全圍住了我們的車,全子從一邊爬起來,在後面拿了幾個汽油彈,準備從窗口中丟出,但一打開窗口,一隻蜘蛛就竄了進來,後面的還在源源不斷掙扎著想擠進來。全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重新關上,而這個時候,我們的車竟然開始自己移動了起來。
原來是蜘蛛群把我們車身整個抬了起來,也就在我們車身失去動力的瞬間,遮天蔽日的蜘蛛頓時把我們整個車子包圍了起來。
艾琴這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蜘蛛早已遮擋了我們的車燈光亮,周圍變的一團漆黑,只能聽到“咯吱咯吱”的恐怖聲音。
這時駕車的艾琴終於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一腳油門下去只聽汽車一聲轟鳴,然後艾琴連續來了兩個甩尾,總算是清理掉了車身周邊的一些蜘蛛,車燈的光亮終於露了出來,但此刻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在滿是蜘蛛的隧道中亂竄。
不過艾琴陰差陽錯的一陣亂開,我們竟然不知不覺中回到了剛剛被蛇用來封住我們的塌方處,艾琴見了精神一振,一腳油門汽車就衝出了工人們剛剛打開的一個剛好夠我們車通行的缺口。
出了這裡,艾琴調轉了車頭,在車燈得照耀下,我們發現後面的蜘蛛並沒有追過來。它們全部停在了缺口處,並且很快就堵住了那道缺口。
我們停在洞口外面,靜靜的觀察著這些蜘蛛的一舉一動,見它們也不再出來,一時間也不知道它們有什麽其他的計劃和圖謀,而車內的氣氛更是出奇的沉重。
艾琴問道,“你們怎麽弄的,無線電怎麽聯系不上你們了?”
“唉,一言難盡啊!”我們四個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過艾琴早已從我們的狼狽慘樣猜到了我們遇到了怎樣遭遇,其他的也不再多問,只是低低的問我們道,“接下來怎麽辦?”
“用火燒,這些蜘蛛萬一出了山洞,將是周圍生物的大災難。”我冷冷的來了一句。
老五卻說,“這些蜘蛛在保護那條蛇,透過它們現在這種瘋狂表現來看,應該是那條蛇不行了。”
“這你也猜的出來?”全子忍不住問道。
“你們沒發現現在這群蜘蛛的攻擊性變的比剛開始更強,一心想置我們於死地麽!”老五答道。
“難道是他娘的想給那條蛇報仇,”我忍不住玩笑道,“看來那蛇和那蜘蛛王還真有一腿。”
艾琴取了一個噴火器對我們說道,“你們也都累了,接下來交給我,我去滅了這群蜘蛛。”說完就拿著一個噴火槍下了車。
這倒讓我們有些不好意思了,紛紛拿著噴火槍跟著下車,幾道火光一起噴向了那個洞口,頓時一股黑煙和一股焦糊味彌漫在了我們周圍,可那些蜘蛛像瘋了一樣,一波燒死一波又接著來,我們在缺口處整整噴了半個小時才沒有了新的蜘蛛過來填補。
再看這個洞穴缺口已經被燒成碳化的蜘蛛屍體堵的只剩下一條小縫。
而此刻我們五個正車裡戴著氧氣罩拚命吸氧,剛剛只顧著噴死那些蜘蛛,絲毫沒注意空氣變化,嚴重的缺氧差點要了我們的小命。
在短暫的體力補充之後,老五開著車衝破了那道由蜘蛛屍體堵住了缺口,重新進入了隧道,此時的隧道裡彌漫著濃煙,車的能見度很低。通過汽車的燈光,我們偶爾能看到的幾隻蜘蛛,但大多都是奄奄一息了,如此看來,這洞中絕大多數的蜘蛛已經被我們殲滅了。
我們開車往裡走了差不多半小時才來到我們剛剛撒丫子往回跑的淤泥廣場, 再往裡面走,發現地上的蜘蛛屍體還在,我們開著車倒也不怕,直接從它們的屍體上開過,車輪下時不時傳來爆漿的聲音,又惡心又恐怖。
地穴深處的煙霧少了很多,能見度也開了,在車燈的照耀下,我們終於來到了這個洞的最深處。此時在我們眼前是這樣一幅畫面:那條蛇的前半段身子窩在洞的一側,還有那隻巨大的蜘蛛王趴在蛇的前方不遠處,那條蛇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蜘蛛王也靜止不動,身下幫助它移動的蜘蛛也全部都消失了。
很奇怪此刻的時間像靜止了一樣,我們在車裡就和它們如此近距離的對峙著,它們盯著我們,我們也看著它們。
這種感覺很奇怪,我也形容不出來我此刻的具體感受,我只是突然覺得有些難過,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悲涼感;雖然剛剛還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慘烈局面,雖然它們殺了我們很多的工人同胞,可如果不是我們人類先驚擾了它們的生活,它們也許還可以在這裡活上幾百年。
我這正想著,突然那條蛇動了一下,慢慢的向著蜘蛛的方向挪動,看起來每一步都非常的艱難,好不容易到了蜘蛛的位置,它用僅有的半個眼睛看了我們這邊一眼,既而轉頭看向了那隻蜘蛛,突然張開大口,一下子就把那隻巨型蜘蛛吞了下去,可是那蛇已經沒有力氣把蜘蛛吞到胃裡了,蜘蛛卡在了它的脖頸位置,它掙扎著揚起它臃腫的腦袋用力的撞向了旁邊的山壁,一次、兩次、三次……直到力竭,然後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