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裡面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我們三個在裡面根本就轉不開身子,我和阿芳也夠不到艾琴的那個角度,只能偏著脖子看。
艾琴用狼眼照著一個她頭頂上不起眼的小洞穴,光束照到了深處,沒有盡頭。我用余光目測了一下這個小洞穴,剛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爬進去。
阿芳說道,“我們爬進去看看!”
這話說的正合我意,我正準備附和卻只見艾琴把槍往背上一撩轉身就爬了進去。
我和阿芳都來不及阻止,關鍵是想拉都伸不過去手。
等艾琴的身子全部都進去了,旁邊的阿芳說道,“她也想成長,不想一直做我們的保護對象,我們應該給她這次機會!”
阿芳說的對,艾琴終究要成長起來,不能一直被我們保護。我對阿芳點點頭,阿芳轉過頭緊跟著艾琴爬了進去。
我沒有緊跟著進去,因為外面還有一個傷號,我問全子道,“你怎麽樣?那群蝙蝠沒有強吻你吧!”
全子在那邊玩笑道,“老子睡在床上等著它來呢,可是它對我不感興趣,你們才是它們的正菜!”
我知道全子根本不可能在床上躺著,他這麽說只是在緩解我們的情緒罷了。我當然也不能讓他操心忍不住還擊道,“那就麻煩你轉告一下你的蝙蝠叔叔和阿姨們,說我這盤菜又鹹又酸,吃了容易得高血壓!”
全子回道,“這話你還是親自和它們說吧!行了,我不跟你瞎扯了,我這邊還忙著呢!”
我掛了耳麥,轉身爬向了那個洞口,把狼眼往前一推,緊跟著阿芳爬進了洞穴。這個洞穴應該是冰川時期自然形成的,呈現著三十度的斜坡狀,周圍石壁很光滑,看不出人為的痕跡,爬在裡面的感覺就像在一根巨大的鋼管裡面爬行。
我們往前爬了十幾米,這時我突然意識到,我們不是進來找人的嗎,幹嘛爬到這裡面來了,這通向哪裡根本都不知道,再說這也不是我們先前的計劃呀。
我停了下來拍了拍前面的阿芳的腳,這時前面的阿芳也停了下來,我以為我和阿芳又想到了一塊兒去了,正準備說話,前面的艾琴突然幽幽的說道,“這裡能躲避它嗎?我想可以!”我疑惑的看著前面,當然除了阿芳的鞋子什麽也看不見。
阿芳問道,“什麽情況?”
“這裡有一行血字!”艾琴回道。
“就這句話?”
艾琴說道,“沒有其他內容了,只有這麽多!”
原來是艾琴在這個小洞穴裡面又發現了和先前的一樣的字跡,這些字跡在這裡隱藏的很好,沒有被後面的那一批人發現,因而留下了一段完整的話!
這句話的發現,讓我覺得我們進這個莫名其妙的小洞沒有白進,至少還有一些很有價值的線索。停留了一會,前面的阿芳又重新開始了前進,她在剛剛艾琴停留的位置停留了一會才繼續。我緊跟著她的‘步伐’,在她們都停留的位置上,我赫然發現前面旁邊的石壁上有一行用血寫成的字,字跡已經乾涸,變成了黑色,看來已經有些年代了。
‘這裡能躲避它嗎,我想可以!’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而且是用自己的鮮血寫的,看起來有點像詛咒血書。我的眼神停留在那個‘它’字上,心裡想著‘它’代表著什麽意思,而且為什麽還要躲避‘它’,並且為什麽要在這裡躲避‘它’。
不過目前的現實處境告訴我現在不要有這麽多的疑惑,因為疑惑多了只會讓自己的行動變的畏手畏腳。
我力保自然的從這行字下面爬過去,然後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什麽也沒看見,接著繼續往前,沒一會兒前面的艾琴叫道,“出口到了!” 我心中一喜終於出來了,本來之前還覺得沒什麽,自從看了這洞中的那行血字,總覺得這洞裡面陰森森的,帶著這樣的感覺在裡面爬真是不爽。
我緊跟著阿芳出了這個小洞,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花了眼,因為眼前的這個空間竟然和我們前面進去的兩個洞穴一模一樣!
三個一樣的洞穴,其中兩個之間還有一條像水管一樣的連接線。如果真是自然形成的那也太科幻了。可從目前的這些痕跡來判斷,一時間也無法分辨這些到底是自然形成還是人工開鑿的,如果是人為開鑿的,那應該是千百年之前的事情了,因為從洞穴裡面看不出絲毫近代動工的痕跡,可如果是人為開槽的,那這些洞穴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呢?
這時洞穴外面很是安靜,我們弓著身子從小洞穴走了出去,剛一出洞,就看見一副殘缺的人類骸骨很詭異的趴在洞口不遠處,姿勢呈爬行狀,一雙腳正衝著洞穴的位置,更離譜的是這幅骸骨的頭骨竟然消失了。
我們三個都被這個眼前出現的這東西嚇了一跳,好在以往的行動中各類骸骨見過不少,很快我們就緩了過來。
“這屍骨是不是就是在洞裡寫血字的那個人?”艾琴問道。
“很難說啊,眼下除了一具白骨其他什麽都沒有啊!”我說道,“身份肯定無法判定了,我們繼續找找其他線索,看會不會是那群探險隊其中的一個。”
我和阿芳立馬走了過去開始檢查這具已經從洞穴爬出去的屍骨,艾琴見我們過去了則回過頭拿出熒光燈在洞穴的周圍開始尋找殘留的字跡來。
我盯著眼前的屍骨,頓時心中的恐懼油然而生。這具屍骨的新鮮程度讓人有些匪夷所思,骨頭呈現灰白色,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屍骨上也沒有任何霉菌類產生,如果是死亡了很長時間而自然腐爛的話,這屍骨根本就不會是這種顏色。另外人的骨頭裡面含有豐富的磷,這對坑底的霉菌來說是難得的美食,可是這具屍骨上卻什麽也沒有。
我對阿芳說道,“這個人死亡時間應該還不超過一個星期,而且身上的肉也不是自然腐爛的,像是被什麽東西溶解掉了一樣,你看,如果是被什麽怪獸吃掉的話,這些骨頭上應該可以找到咬過的痕跡。”
阿芳說道,“是很奇怪,從骨頭的鈣化程度看,又不像是死去不久的,但按理說如果是很久之前的屍骨,顏色可不會這麽白!”
我指著死者脊椎上部,“你看這,死者的頸椎和頭骨相連接的地方像是被什麽東西從中間砍斷的,從這個痕跡的光滑程度來看,十有八九是被利器一次性斬斷,而且砍他的這把利器還不是普通的利器,骨頭上的痕跡光滑無比,能在堅硬的骨頭上砍出如此痕跡的絕對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物了。”
阿芳和我一樣也是一頭的茫然,她說,“這,這,很有問題,他腦袋能去哪兒了,而且他趴的這樣子也很奇怪?”
我看著眼前這具骸骨的姿勢,身體呈現俯臥狀,雙臂在前,手骨死死的抓著地面。看樣子死者生前正在拚盡全力的往洞穴外面爬去,當爬到了這個位置的時候,突然被誰一刀割掉了頭顱,慘死於此。然後屍體迅速腐爛,留下了我們眼前的這堆骨頭。
就在這時一旁尋找著字跡的艾琴也有了收獲,她在一邊喊道,“你倆快來看,這有東西?”我和阿芳也暫時不管這具匪夷所思的屍骨了,奔向身後遠處的艾琴。
這石洞周圍的岩壁上和前兩處一樣,也都被工兵鏟和鋼釺電轉破壞的千瘡百孔。
艾琴在一旁的一塊石壁上發現一段殘留的字跡,字跡竟然是用油漆筆寫的,已經在開始變得模糊。但對於目前的我們,這些字還能辨認出來。
寫這行字的人應該不是我們之前在洞裡面遇到的寫血書那個,就眼前這纖細幽美的筆跡來看,寫下這句話的人應該是個女子。
“趙家人,不能枉死!”艾琴拿著熒光燈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了出來,“彈盡糧絕,魚死網破。”
聽完艾琴的話,我不由得一陣惱火。
這裡又出現了趙家,這趙家二字就像幽靈一樣跟著我們,從最開始的貓兒山隧道中出現那一班雇傭兵,他們自稱是趙家,後來在大峽谷的洞中也出現了趙家的留字,到現在這裡又是莫名其妙幾個留字。
“這趙家也真夠神出鬼沒的,我們到哪裡都能遇上他們!”阿芳在一旁說道。
艾琴接話道,“要是真能遇見倒也好了,一定逮住他們問個明白!”
我看見眼前這幾行模糊的字跡,心中突然泛起一絲惡心和慌張。我們這次進來不是來猜字謎的,但這些字和我們之間仿佛有一種隱形的繩線在牽引著我們,從開始的“長命不亡”、‘逃’。。。到眼前這些字,腦海中不由得出現了幾幅畫面,而那幾幅畫面充滿了血腥和絕望。
不過另外一想,這一切似乎又是我們在咎由自取。沒有人逼著我們來研究這些字,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進來找人的。。。想到這兒,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娘的,這些字謎之間的聯系我似乎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