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們並沒有慌亂,我轉過身去狼眼光束一晃,一團黑影從眼前襲來,接著只見一雙利爪衝著我的臉掃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往後一退,此刻雙腿全部沒入了河中。
隻覺左小腿一麻,頓時整條腿瞬間被什麽東西吸住了一樣,直直的朝河水中摔去,我下意識的用手去拉住河岸,可是除了淤泥沒有什麽能抓住的東西,余光中只見全子的身體被一道黑影一撞,像個籃球一樣被拋了出去,也跌入了河水中。
這情況讓我猝不及防,瞬間整個人就摔倒在河灘上,而且身體正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入暗河中。好在狼眼被我緊緊握在手裡,我回頭一照,只見一排烈齒死死的咬在了我的左小腿皮靴上,雖然它的牙齒沒有刺透皮靴,但那股巨大的咬合力卻像老虎鉗一樣把我夾的死死的。
我也瞧的清楚,只見一條比之前咬全子屁股還大的娃娃魚死死的咬住了我,它頭不斷的晃著,身體不停的扭曲著,想用它自己身體的重量把我拖入河水中。
我心裡暗叫不好,這怪鳥和娃娃魚恐怕是一夥的,它們聲東擊西配合的簡直是天衣無縫。眼下這條咬住我的娃娃魚更像是成了精,因為它一心隻想把我拉入暗河中,我心裡明白我要是被它拉進了河水裡,我就只有給它們當下酒菜的命了。
可眼下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任它擺布。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眼看著我整個身子已經跌入了暗河中,不遠處的艾琴終於反應了過來,抬起槍就猛射起來,子彈幾乎是擦著我身體而過,衝鋒槍子彈的威力還是不容小覷的,“啪啪”兩顆正好擊中了它的上顎,它嘴巴吃痛雙顎微微一張,我的腿在瞬間得到了解放,我不顧劇烈疼痛迅速抽回了左腿,但是抽回的瞬間,我整個身體也失去了平衡“咚”的一聲栽入了這地下河的深水處。
一入水才知道,這條地下河的水流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的平和,這裡面流量巨大而且還暗湧百出,我好不容易掙扎著穩住了身體,但巨大的水流還是卷著我朝著下遊快速的漂去。
這時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襲來,我瞬間明白了為什麽河水流速這樣快了,因為前面不遠處是個巨大的瀑布。
我雖然意識到了,可再精湛的泳技也趕不上這洶湧的水流,我目前已經來不及掙脫了,狼眼因為長時間泡在水裡,徹底的罷了工,接著眼前一黑,身體也徹底的失去了重心,直直的往深處摔去。
“永別了,我親愛的戰友們!永別了,我的好艾琴!”趁著清醒我心裡默默地告別了這個世界。
“呼呼”的破風聲夾雜著震耳欲聾的水流聲在耳邊呼嘯而過,接著背部一陣劇痛,“咚”的一聲,我已經重重的摔入了水中。
落水之後發現水流已經趨於平緩,沒有了剛才的那麽大的流量,只是水底一片漆黑,我借著浮力使勁往下踩水,頭剛一出水面,頭頂就被巨大的水流澆灌著,耳邊就傳來水流的轟隆聲,從聽到的聲音來看,這個地下瀑布的規模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
我掏出腰間的防水電筒朝周圍照去,發現身處的是一個相對於封閉的空間,地下河水從上面很遠的洞口傾瀉而下,在洞口處恰好有一層凸出的石壁擋住了洞口,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我們在上面一點轟鳴聲都沒有聽見的原因了。
在河水不斷的撞擊下,地下水在這裡形成了一個深潭,潭的面積比天坑中的那個要大很多,左手邊不遠處是一片河灘,河灘後面是大小不一石壁,
看來這個洞穴比想象中要大很多。 河水沿著右手邊的石壁下的一處深溝繼續往前流著,然後在不遠處轉了個方向,朝著黑暗中一角的更深處流去。
我看到這兒揪著的心不由的放松了下來,只要水還在流,那就證明我還有路可走。
我從潭水裡面遊上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發現除了腰上的狼眼丟了以外,其他的東西都還在。我從耳中取出已經被水淹了沒用耳麥,又從行軍包中取出了另外的一支,剛一打開,就傳來了的“沙沙沙”的雜音和阿芳斷斷續續的問話,“德子,德子,你沒事吧?”
我聽見了耳麥中不斷傳來的槍聲,知道他們肯定和某種東西交上了火。
我急忙說,“沒事!你們先忙你們的,我們等一下找個地方匯合!”
接著又是沙沙沙的雜音,阿芳沒有答話,應該是投入了戰鬥。
知道了我還活著,她們估計也就放心了。
防水手電的光源亮度遠遠比不上狼眼,我拿著手電筒在水霧彌漫的河灘周圍仔細探起路來,為了防止再次被娃娃魚偷襲,在周圍尋找了一圈之後,我才放心的坐下來檢查左小腿的傷口。
我忍著劇痛脫下靴子,只見左小腿上一圈烏黑的牙印,萬幸的是那咬勁十足的娃娃魚沒有直接給我咬斷了。
我噴了些止痛噴霧,正準備穿鞋子,只見河水裡一陣異動,接著一把‘飛刀’朝我迎面射來。
我還沒看清楚那是何物,只能下意識的往後一仰,那‘飛刀’直接從我眼前飛過。
躲過剛剛那一擊,我把腳往靴子中一伸右手一拉,一個鯉魚打挺,站在了河灘上。
只見水面一片平靜,並沒有什麽異樣,我又回頭去河灘上找那把向我飛來的‘刀’,可是河灘上也是什麽都沒有。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摔昏了頭產生的幻覺。這兒正想著呢,前面的河水又是一陣波動,我急忙睜大眼,頓時只見數十把‘飛刀’朝我襲來,我頓時有些慌了手腳,不知道這又是什麽怪物?這時河水一陣“嘩嘩”聲,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往左一推,然後一個重物死死的壓在了我的身上。
防水電筒也被撲向我的‘怪物’壓到了身下,周圍立馬變得一片漆黑。
好在我立馬做出了回應,落地的瞬間,我彎腿一擊,直接撞向了那個‘怪物’,那‘怪物’吃痛,“哎呀”一聲慘叫滾到了一邊,原來是個人。
我又喜又驚,把他往旁邊一推,但仔細一想,不對勁啊!這人從哪裡出現的,我剛剛怎麽沒有發現?順手掏出了手槍,撲向我的人手上拿著我的防水電筒,呆呆的趴在地上,他轉頭一看,發現我正拿著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他立即像根彈簧一樣一躍而起,慌忙的擺手道,“莫,莫開槍!我可是救你的人咧!”一口的竟是地道的川渝腔。
我把電筒從他手上奪了過來,對著他仔細的照了一圈,只見他全身濕漉漉的,身上穿著一件山寨版的迷彩服,腳上穿著行軍靴,身上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東西,又照了照他的臉,絡腮胡,不大不小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我,留著板寸頭髮,看來四十來歲的樣子。
他對著我說,“這位小哥,我們先往後退一點兒,站在這裡太危險咯!”
他這一說,我頓時覺得右臂火辣辣的痛,低頭一看,三條像刀割過一樣的口子,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著血。
他見我受了傷把我一拉,往前面河灘邊緣走去,到達邊緣後,他往崖壁上一靠,開始脫身上的濕漉漉的衣服下來擰乾。
我問道,“剛剛那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厲害?連我的戰備服都可以割開。”
他邊擰衣服邊說道,“我也不曉得,聽之前那班教授說,叫啥子箭刀魚!可以飛出水面,身體和刀片一樣鋒利,殺傷力極大!”
難怪如此連我的防爆服都可以割破,可見那魚的鋒利程度了。我拿出雲南白藥噴霧處理著自己的傷口又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他把擰乾的衣服重新的穿上,回答道,“我叫范群平,你叫我老范就可以了,我是他們雇進來當船夫和廚子的嘛,誰知道進了這個洞洞,我們就走散了!”
“他們是誰?”我明知故問道。
“他們是哪個?你不曉得啊?你不是進來救我們的嗎?”范群平吃驚的問道。
聽到這話我不由一陣冷笑,因為這句話已經徹底的出賣了他。其實從他剛剛的身手我就開始奇怪了,一個普通的向導怎麽可能在我的周圍做到無聲無息,而且撲倒我的身法還那麽的專業。再者作為一個普通的廚子和船夫,又怎麽可能見過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刀魚。最後的破綻就是他怎麽知道我們是進來救人的呢?
我當下也不戳穿他,繼續問道,“他們這次進來了幾個人?”
他回道,“十個人,帶我十一個!具體做啥子不清楚,構成比較複雜, 有考古的教授,有地質學家還有科學家?”
我問道,“那你知道這幾個人是進來研究什麽的嗎?”
他笑道,“我怎子可能曉得撒,我只不過是個船夫而已嘛!他們進來就分散行動了,我不可能一個個跟著撒。”
“哦,是嘛!我們之前看到你們那艘船,可坐不了十來個人啊!”我問道。
“唉,你看的不是我們那艘,我們那艘早就沉湖底去了,小哥我給你講,這個鬼地方怪異的很,那條水路只能進不能出!”范群平神秘兮兮的說道,“所以船進來了就不起作用了,從原來的水路出不去的。”
我心裡好笑,看你能裝傻到什麽時候,我繼續問道,“噢,你不在營地好好做飯,怎麽到這兒來了?”
他往地上一蹲,說,“在河裡打水的時候不小心掉到河裡了嘛,然後和你一樣從上面掉下來的!”
我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掉下來的?”
范群平回道,“不曉得了,我又沒得時間,周圍烏起碼黑,反正很長時間咯!”
我冷笑了一下,不慌不忙的掏出了手槍,慢慢的對準了他的眉心。
他一看這架勢,知道自己露了餡立馬慌了神,大聲叫道,“小夥子,你做啥子嘛,你這要槍斃我嘛?”
我上前一步,他急忙擺手道,“哎哎哎,小心,小心!別走火了,我們是自己人嘛,千萬不能誤傷友軍嘛,我問你,你是不是姓陳?”
我疑惑不解道,“你怎麽知道?”
“這不結了嘛,自己人自己人啊!”范群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