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當天下午又探索了一片區域。
收獲還算不錯,和上午在沼澤區所獲差不多。
看天色不算太早了,他心系雲海棠,便沒有再繼續去探索第三塊區域。
傍晚時分。
陳平回到山洞,雲海棠已經能夠站起來自由活動。
與以往不同的時,她現如今看陳平的眼神中多了一份‘盼君歸來’的神色。
“恢復得如何?”陳平拉著她的手在石塊上坐下。
雲海棠經過一天的運功,氣色恢復的不錯,說話聲也沒有了此前的那番吃力和虛弱感:
“身體上已無大礙,但調動靈力時還是比較吃力,不太順暢,過些日子應該能恢復過來。”
陳平點點頭:
“不急,慢慢調息,再待一段時日再回去。”
雖說出城時非常低調,但肯定還是有一些人知曉的。
若出來兩三日就回去,而且采摘到了足夠量的靈材,說不定會被有心之人盯上,那就麻煩了。
得裝出自己采藥非常辛苦的樣子。
起碼采藥十天才行。
“今日收獲如何?”雲海棠知道陳平是外出尋找靈材。
“收獲頗豐,夠我們倆好幾次的任務量了。”陳平把外出尋找靈材的情況大致和她說了說。
聽到‘我們’兩個字,雲海棠心裡一暖。
但隨即又有些慚愧。
原本說好的兩人一起采摘靈材,現在變成了陳平一人外出。
“我拖累你了。”她輕聲。
陳平笑了笑:
“哪有什麽連累不連累的。沒有你,我恐怕如今已經是個死人了。”
雲海棠輕抿紅唇。
不知為何,雖然陳平才築基四層,而她都已經築基七層,但她總覺得,和陳平待在一起有一種異常的安全感。
接下來的兩日,陳平照常低調外出采摘靈材。
收獲時而多時而少。
總體數量在持續增加。
雲海棠在丹藥、運功和陳平的回春術的加持下,身體也得到了快速的恢復。
**已無大礙了。
既然二媳婦已經康復,陳平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正是需求最為旺盛的年齡。
和自己的媳婦共處一室,自然而然就把該乾的事情給幹了。
和俞玲春不一樣,俞玲春是陳平一手帶大的姑娘。
而雲海棠本身就非常傲人。
身材異常妙曼。
腰若束帶。
以至於接下來的兩天,陳平根本沒心思出山洞。
連采摘靈材都覺得興致缺缺。
“我想明白了,等此次回去,我就解散整個雲家。”
晚上,兩人坐在山洞口,依偎在一起欣賞皓月之時,雲海棠突然開口。
陳平愣了一下,低頭望向懷裡的雲海棠:
“為何突然這麽說?”
雲海棠波瀾不驚:
“其實不是此刻才有的想法。一年前在坊市的時候你曾幫過一次雲家弟子可曾記得?”
“自是記得的,怎麽了?”陳平有影響。
那次曾讓石晨生背了鍋。
雲海棠柔聲道:
“那次之後,其他宗門對雲中城修士的針對情況隻停歇了一陣子,此後再次死灰複燃,甚至更甚,而雲家被針對的尤為明顯,半年前就曾有兩名雲家弟子在坊市與人爭鬥而被殺。幾個月前又有三名雲家核心弟子莫名失蹤,恐怕也是被針對而亡。此前外出采藥時亦有兩人沒有回來,誰能說得清他們到底是如何死的?”
“而如今從伱口中聽聞魔修之險惡用心,以後的醒神丹恐怕會越來越少,修士的私念和**將會進一步變大,針對雲家的行為恐怕只會更甚,我不一定能護得住他們。此情形之下,‘雲家’這個身份只會給他們帶來災難。”
陳平久久未語。
雲海棠說的不無道理。
在人的欲念被無限放大的情況下,那些身上有一定財力的家族修士將會首當其衝,成為眾人分食的對象。
更何況劫殺雲家人還‘師出有名’。
這種情況下,‘雲家’這個標簽只會成為雲家弟子身上的枷鎖。
雲海棠才築基七層而已,沒有足夠的威懾力,護不了他們。
不等陳平插嘴,懷裡的雲海棠輕歎一聲,又道:
“這數月以來,我一直再教導他們易形術。等學會之後,我便徹底解散雲家,讓他們易容後逐步搬離如今的屋社,融入散修之中,徹底褪去‘雲家’這個身份。”
“至於那些本身就在凌霄宗謀職的弟子,我此前去拜訪過掌門幾次,以雲家這些年勤勤懇懇為凌霄宗守城的情分為由,為他們謀了一份清閑的後勤事務,遠離紛爭。有凌霄宗這層關系所在,他們亦應能顧全自我。”
“如此,比聚在雲家更為穩妥。”
看來她早已做好打算。
為這一天早已開始謀劃布局。
如今的落月城越來越亂,雲家的人逐步易容易名融入到龐大散修之中去,沒有人會覺察。
與其成為靶子,不如隱匿。
如此,雲海棠再暗中偶爾相助一二,恐怕效果更佳。
陳平把她摟緊:
“既然你已做出抉擇,如此也未嘗不可。在他們隱匿之前,雲家的那些積蓄、財務,你都散給他們吧,煉氣期修士在這個城裡生存不已,但若每人能分到數百中品靈石,支撐十年完全沒任何憂慮。”
雲海棠手上還有多少財物,陳平不清楚。
但雲家經營雲中城數百年,即便被雲靈姍及一眾弟子帶走了一部分,手上起碼也有數萬中品靈石。
上次陳平開口借錢時,雲海棠就曾一次性拿出了3千顆。
而如今雲家的弟子才四十多個。
一個人分幾百中品靈石完全沒問題。
中品靈石對練氣修士實際上都是奢侈品,正常情況下一顆中品靈石都夠一年基本開銷,即便是如今的落月城物價普遍上漲,兩三顆也已足夠。
支撐十來年綽綽有余。
至於十年之後如何?
‘如若那個時候迷霧大陣還沒被研究出個所以然,那麽大家都等著徹底墮入魔道吧,無人能幸免。’
這種情況下再談十年後,又有什麽意義?
“你…”雲海棠望向陳平的眼神複雜,那眼神仿佛再說:那你呢,要知道跟了你之後,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陳平明白她的所想,撇撇嘴:
“這些都不礙事。靈石嘛,總能賺來的,不必為此擔憂。”
兩人坐在山洞口,坐在寂靜的月光下,聊了良久。
直到夜深,才入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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