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機靈點。”
絡腮胡大哥訓斥小弟。
絡腮胡罵完,沒聽到機靈小弟回答,卻只聽到一聲異響,有些意外,抬頭一看,原本趴在窗戶上的幹練小弟被一把劍從嘴插入,直接洞穿了腦袋。
絡腮胡大驚。
可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看到劍光一閃,一道身影撞破窗戶,劍罡瞬間就到了他跟前。
絡腮胡一瞬間驚嚇出了一身冷汗,常年的戰鬥意識讓他兔起鶻落間做出反應,順勢一滾。
隻覺得肩膀火辣辣的,但好歹保住了老命。
回頭一看,借著微弱的月光,他卻發現另外一個小弟已經人頭落地。
太快了。
這劍太快了。
絡腮胡什麽場面沒見過,但這個場面真沒見過。
是俞青義?
‘逃。’
這是他第一時間生出的想法,這麽快的劍法之下,他斷無活路。
頃刻之間,絡腮胡翻身就往另一邊窗戶魚躍而去。
一瞬間飛奔數丈之遠。
飛奔著的他下意識余光回望了一眼...對方沒有追來,他松了一口氣。
撿了一條命啊。
等等,不對...
我怎麽還在原來的位置?
他余光瞥見數丈之遠處,一個壯實的男人身軀立在地上,脖子上碗大一個疤,正在撲哧撲哧的噴血。
他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
娘的。
只有腦袋,沒有身軀。
‘這怎麽可能?’
腦袋啪嘰一聲掉落在地,眼睛裡滿是不甘和不解,唯獨沒有對自己行為懺悔的神色。
......
陳平望著眼前的三具屍體,對準唯一沒有斷腦袋的那具小弟的屍體又補了兩劍,確定都沒了生機,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自己的心臟還撲通撲通的跳。
第一次殺人,說不緊張是假的。
要知道後世的他,是一個連雞都沒殺過,也沒睡過的宅男。
穿越至此一個月不到,卻一次性解決了三個...
盡管佔據了先手,在窗戶外就默默測算了各種可能性,但這依然是以一敵三,而且自己仍然是一層的修為。對方的最高修為卻是二層圓滿。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但他沒得選。
只能出手。
好在結果都是好的。
‘我本不喜打打殺殺,你們卻非要謀害於我。’
陳平望著眼前的屍體,知道還沒到松懈的時候。
他仔細的摸了摸三人的屍首,將這幾人隨身攜帶的財物全部據為己有。然後找了一個麻繩,將三人困成一捆,沒有急著動,而是等了將近兩個時辰。
等到夜深人靜後,陳平才扛著三具屍體潛入夜色當中。
這個時候出城是不行的。
且不說城外安全與否,還容易被夜貓子修士發現。
今天去學製皮術時,他在途中看到偶爾有一兩棟已經破敗了的房子。
那幾棟房子顯然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住人了,牆體都已經倒塌,沒人會去那裡面。
最適合用來藏屍體。
陳平處理完屍體,回到家裡後認真的洗刷了一下家裡的血跡,然後連夜修複了窗戶,搞完這一切之後,一連給自己和家裡打鬥過的地方連拍了十幾張清潔符。
他看著恢復如初的房間,松了一口氣。
這三人的情況之前聽何先祥說過,自從那個在大戶人家當客卿的哥哥死了之後,
便無親無故,沒有靠山。 這才是他剛才敢果斷下手的原因。
若不知根知底,萬一殺了小的來老的,殺了老的來上古的,那這個連雲城恐怕真沒法待了。怕是明天就得想辦法出城。
現在則沒有這種顧慮。
而且,這三人此前得罪過無數人,即便有人察覺了他們的意外死亡,多半也懷疑不到自己的頭上。
況且,我一個練氣一層菜鳥,何德何能一對三,而且都是修為高於我的三個修士。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看來平時隱藏實力還是大有好處的。’陳平呼了一口氣。
他拿起針譖,把書桌上的油燈往上挑了挑,火焰頓時竄高,周圍變得更為明亮了一些。
然後把剛才繳獲的戰利品一股腦倒到桌子上。
陳平眼睛瞬間亮了。
剛才的緊張感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喜悅。
洶湧的喜悅籠罩心頭。
巨款啊。
一夜暴富。
他把這些財物一個個分類擺放,逐一看了下。
【三把長劍。
四本古籍。
261顆下品靈石。
72張清潔符。
3張破邪符。
3斤黃金。
160兩白銀。】
陳平翻看了一下四本古籍,都不是他感興趣的東西,過段時間等這件事徹底沒人關注後,可以和三把長劍一起賣掉,應該能值一些錢。
3張破邪符這可是好東西,挺貴的,此前陳平自己都不舍得買,這下有了,可以用來防身用。
261顆下品靈石已經相當不少了,陳平存了這麽多年也才存了一百多顆而已。
在寧府賺的大部分都花出去了。
這些,估計是這三人拿來準備去進貨買肉的貨款。
陳平把靈石和黃金白銀放進自己的內襯口袋裡,加上自己此前的存款,現在一共有374顆下品靈石。
‘如此的話,可以把儲備金提升到200顆下品靈石。’
‘這樣我還有174顆可以動用。’
暫時可以頂一段時間了。
殺人放火金腰帶,還是打劫來錢快啊。
難怪那麽多修士不走正道。
如此看來,是有理由的。
把財物藏好,陳平懷著複雜的心境入眠。
翌日。
陳平裝著什麽都沒發生,正常出門去學製符皮,晚上回到家裡刻意和鄰裡打了招呼,也沒見到大家提及此事。
第三天去學製符皮亦如此。
陳平知道,這件事大概率是過去了,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了。
想想也是,散修如螻蟻,死了就死了,除非有親密至友,否者沒多少人關注別人的出現與消失。
有的散修甚至死了多年,在同伴某一日聊天提起時,才會突然被想起此人不知何時從他們生活中消失了。
現實就是這麽的殘忍。
絡腮胡三人的消失會被人發現嗎?
多半會。
買肉的客人沒見到賣肉佬,獵獸的修士沒見到合作夥伴, 房租的管事沒看到此人交租...
但沒人在意,頂多就是一句感歎。
沒人在意他們是離開了,還是死了。
而此時的陳平,正在齊江倫後院裡抓緊一切時間學習製符皮。
“大師,剛剛說的如何不傷紋路,你能否幫忙演示一遍?”陳平謙虛問。
正在喝水的齊江倫喉結一聳,假裝沒聽到,黑著臉去指導另外一個學徒去。
這兩天被陳平追著問這問那,他已經不想再搭理陳平。
‘哼,隻交40顆靈石,就像把貧道掏空?滾犢子。’齊江倫暗想。
陳平無語,只能也舔著臉湊過去聽他給別人講解。
齊江倫:......
午後結業時,看到陳平問了這麽多問題,最後還是把皮切的亂七八糟,齊江倫暗自松了一口氣。
同時又補充道:
“記住了,你小子以後不要說是跟我學的符皮。”
陳平舔著臉笑了笑。
三天的製皮學業正式結束。
陳平出門前望了一眼這間臨時學堂,心想‘再見,再也不見。’
等學徒走後,徒弟青年道友望著離去的學員問齊江倫:
“師父,這批學徒以後有多大可能再回來學習?”
齊江倫冷笑一聲:
“哼,全部都會再回來。老夫隻教了入門的東西,他們會嘗到甜頭,但賺大錢難。想靠製皮賺錢的話他們都還得回來。除非忍疼放棄吃這碗飯。”
“那是,那是。師父英明。”徒弟嘿嘿笑。
缺錢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