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冰雪逐漸融化,連雲城褪去銀裝。暖陽冒頭,一些長勢著急的植物已經開始抽綠。
“夫君,夫君。”
正當陳平在屋內習修功法時,俞玲春從地下室跑了出來,提著裙擺飛奔向陳平,臉上滿溢興奮之情。
“突破了?”陳平笑笑。
“嗯。五層了。”
陳平替自家小媳婦高興。
這種卡了一年多然後突破下一層的巨大喜悅感,已經兩年沒體驗到了啊。
事實上,這是一次雙喜臨門。
他自己的境界,在幾天之前已經順利進入第八層,前後花了四個月零十來天。
算是圓了‘出發前八層’的願望。
“這是大事。等到了新城,想要什麽?給你買個禮物慶祝慶祝。”陳平拉著她的小手。
“不用買禮物的,你剛送過我呢。”俞玲春的頭上一直插著陳平給她贖回來的那支發簪:“到了新城,需要用靈石的地方肯定不少。”
“靈石的問題不用擔心,我心中有數。”
“……”
聊了幾句私房話,俞玲春在屋舍內收拾東西,陳平出到院子裡透透風。
“陳道友,聽聞寧府三日後出發。道友聽到消息了嗎?”隔壁張政見陳平出來,急忙打招呼。
經歷過反覆幾日的掙扎,張政還是決定和陳平一道,向北出城。
“未曾聽聞,消息確切嗎?”陳平內心有一絲悸動。
“據說寧府已經放出消息了。”張政來回踱步:“不成,不成。我得去寧府確認下消息的真偽。這個寧府,真是。也不上門告知一聲,全靠道友們自行傳播。”
消息一旦確認,就得馬上為出行做準備,必須馬上確認是不是真的。
兩人正這麽交流時,一個寧府的修士出現在這條街。
‘倒還可以。’張政暗想。
寧府修士徑直走到了陳平的屋舍門口,作揖:
“陳道友,奉家主之命,過來告知道友一聲,三日後出城。卯時西門外集合,還望道友提前做好打理。”
“多謝道友相告。”陳平還禮。
“那就不打擾了,陳道友,告辭。”寧府的修士再次揖手,沒有多言,匆匆告辭,顯然很忙碌。
見寧府修士與陳平說道後便徑直離開,連他就在隔壁都沒順帶告知一聲,張政嘴角抽搐。
還真是現實啊!
“他們大概是忙吧。”陳平見張政臉色難看,笑著解釋了一句。
“呵呵,那是,那是。回家收拾收拾吧。”張政尷尬一笑,告辭進屋。
陳平也匆匆回屋。
‘終於要離開了。’
把消息告訴俞玲春後,兩人著手整理出發所需物品,妖獸肉,衣物,水袋…
“你做這麽多麻辣的、香辣的妖獸肉干做甚?伱又不吃。”陳平看著她收拾妖獸肉干,五六種口味,麻辣香辣佔了一小半。
“張嫻秋做的呢。”俞玲春抿嘴一笑。
邊說,邊提起包裹袋子。
陳平才想起自己還沒告訴俞玲春儲物袋的事,招呼她道:
“你過來,給你康個好東西。”
“什麽?”俞玲春好奇。
“這個。”
陳平取出儲物袋,又現場展示了一下取物、放物。
“這是,儲物袋?”俞玲春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陳平手上的儲物袋,又抬頭望向陳平。
儲物袋她在青雲宗是見過的,知道很貴。也知道當下的連雲城早已沒有這東西出售了。
“對。那些東西都放這裡面就行,裡面還有空間。”陳平從她手上接過裝好的妖獸肉干。
俞玲春知道儲物袋對長途遷徙意味著什麽,此時欣喜不已,但隨即又緊張起來:
“怎麽來的?”
“野狼幫…”
她下意識地想起了最近唯一的一件大事。
一個月前野狼幫被屠幫的事情。
但隨即內心否定,覺得這不可能是陳平乾的,自家男人是很厲害,但還沒有這麽厲害,能一人殺幾十個人,還有兩個練氣七層修士。
“他們該死,別管這個。總之有了這個儲物袋,我們路上就方便多了。”陳平沒打算和她詳說這些,見她一臉擔憂,安慰道:
“都過去了,沒事了。”
俞玲春聽到陳平這麽說,心臟下意識呯呯跳了幾下。
一方面覺得驚險無比,想起此前聽聞的驚險戰鬥場面他就替陳平擔憂。
一方面又驚訝於自己夫君居然這麽厲害。
令人聞風喪膽的修士居然是自己的夫君。
陳平拍了拍她用力到有些發白的手背,撫慰道:“你夫君厲害著呢。別管這些了,收拾收拾吧。”
“嗯。”
“……”
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需要臨時準備的,很多東西都提前很多日考慮清楚了。
半天功夫,兩人便打理好一切。
念及馬上就要離開,陳平去了一趟城東拜訪丁六,兩人當初在寧府一起共事過。當初丁六留下的住址便在這裡一帶,
快兩年不見了。
陳平按圖索驥,找到住址時才發現這裡早已是一片荒蕪之地,那些斷壁殘垣上已經長滿了枯草。
周邊沒有一棟完好的屋舍,連想找個谘詢的人都找不到。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也不知道丁六還活著沒有?
罷了,罷了,終究是修仙路上的萍水相逢罷了。
……
回到家裡,趁著最後兩天的時間,陳平繼續習修了一會兒‘禦獸術’。
經歷過前段時間間歇性的練習,這個技能早已入門。
那隻靈雀已經能夠聽懂陳平最基本的指示,此時即便放出籠子,它也能自顧飛回來。
但智商不高就對了,畢竟是微靈化的野生動物,和陳平以往在落日森林習修法術時殺死的那些野生動物並無二致。
“鳥兄,去,把那塊石頭叼過來。”
靈雀撲騰著翅膀,從院牆上叼回一塊石頭,放在陳平的面前,討好似地看著陳平,嘰嘰喳喳叫。
陳平笑了笑,摸了摸它的羽毛。
“鳥兄,去,去寧府看看聚集了多少人?”
靈雀嘰嘰喳喳地叫,不知道主人布置的任務是什麽意思。
這智商也太低了吧。
這哪是禦獸術,穿前公園裡的大爺遛鳥也能遛到這個水平啊。
‘權且用來肝熟練度用吧。’
‘.’
時間一晃而過,眨眼便到了出發的前一天晚上。
本來是休息好才能更有精力應對遷徙,可陳平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
連雲城的兩年生活,如放電影一般在眼前一幀一頻重現。
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過往
終究到了開始新生活時候了啊。
此刻的他既有對未來生活的向往,也有對過去生活的緬懷,亦有對遙遠路途的一絲絲擔憂。
“夫君,沒事的,到了新城,我們也能好好的開始新生活。”許是見陳平睡不著,以為陳平擔憂未來,俞玲春安慰道。
陳平不由一楞。
把她摟在懷裡,笑了笑:
“是啊,未來可期。”
“睡吧,不早了。”
“……”
次日。
天還未亮,陳平和俞玲春就已經早早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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