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友小心。這兩修士恐怕吃了魔丹,以自身**為代價強行短暫提升了修為。”季言如臨大敵。
聞言,陳平繃緊身軀。
深知麻煩不簡單。
他已經無法再使用青芒劍。
目前的靈力儲備,僅夠他最多使用四次青芒劍。
目前已使用三次,靈力耗損了一大半。
再使用下去,防禦技能都沒辦法維系。
這還得虧了他煉皮小成,提升了10-20%的靈力儲備量。
否則現在更被動。
陳平連忙磕了一粒合氣丹,並同時吞服了一個醒神丹和瘴氣丹。
再次迎戰。
因為魔修築基已經攻了上來。
“嘿嘿嘿嘿!”
一個魔修眼角滲出了血淚,一張猙獰的表情下發出瘮人的陰笑。
“我以我血祭天道,引深淵之靈。”
“破!”
隨著魔修的一聲暴吼。
他身體上溢散的黑氣頓時化著無數的天蝠,黑壓壓的一片,如射出的箭一般,衝著陳平和季言激射過來。
同時發出尖銳的叫聲。
被肆虐之地,練氣期修士不分敵我,全部慘叫一片,等到天蝠虐過,只剩下了累累白骨。
無數修士露出驚恐之色。
陳平暴退,一發一發滿級的“天罡雷”打了出去,閃電束從天而降,劃亮黑壓壓的天空。
“啪!啪!啪!”
被擊中的天蝠瞬間化為齏粉。
天罡雷過後,陳平立馬施法“龍火術”,只是這一次沒有召喚出“火龍”,而是施展出了大面積的“火雨”。
火雨對修士傷害算不上太大,但火系法術天生克制這些陰邪之物。
天蝠的尖叫聲倏然間響成一片。
透過黑壓壓的天蝠,陳平在魔修人群中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但轉瞬即逝,不見了蹤影。
陳平想一探究竟,可已來不及。
與此同時。
魔修一擊未得,並沒有退卻,換了個法術和陳平兩人再次戰鬥在一起。
“biu!biu!biu!”
“……”
隨著對戰的繼續,陳平感覺自己完全麻木了,仿佛失去了自主性一般。
戰鬥看不到結局。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戰鬥的場面。
但不見其他幾個築基同道打到了哪裡去了,戰場拉的很大。只能時不時聽到築基對戰傳來的轟鳴聲。
練氣期修士中,原本雲中城的修士要遠遠多於魔修。
可魔修主場作戰,提前設置了機關陷阱。且魔修築基多,一旦騰出手來對付練氣期修士,那就是降維打擊,一次死幾個。
當下,雲中城竟有了潰敗之跡。
‘不能再打了。’
‘保命最重要。’
“季道友,帶領雲中城弟子往下撤,要打也要在山腳下打,這裡傷亡太重。”陳平大吼。
這裡迷障太多。
完全沒必要。
季言猶豫了一下,道:
“好。”
且戰且退。
季言開始引領道友往後撤。
陳平踏空向下,見到雲靈姍處境不妙,順手解決掉那個魔修。一手提著雲靈姍的後領,向下急掠。
可剛疾行一段距離,被一堵突然升起的土牆擋住。陳平憑著滿身防禦直接趟了過去,毫發無損,可也就是這個時間間隙,再次被魔修築基糾纏上。
只能再次戰鬥上。
殺了一個,再來一個。
‘沒完沒了了。’
陳平殺到最後,眼睛裡只剩下對手,再也顧不上其他人。
“嘭,啪,咻…”
“……”
半柱香後,就在陳平計劃著獨善其身之時,終於等來了救兵。
凌霄宗的五六個築基修士,從無盡森林那邊快速禦劍而來,加入了戰鬥之中。
局面迅速得以傾斜。
陳平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在原來的局面之下,他只有自保能力。可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情形下,他只能獨善其身,選擇保自己的命。
好在援兵來了。
半個時辰後,在那幾個築基後期魔修身死道消之後,戰鬥徹底結束。
魔修死的死。
逃的逃。
被俘虜的被俘虜。
而後也趕來了更多的凌霄宗修士,開始打理現場。
雲中城修士則在山腳下重新集合。
人數清理後才知道,大部分練氣修士都已經身死道消,活著的五不存一,且都多多少少掛著傷。
陳平也是到了此刻才知道,這場誅魔之戰比他想象的還要慘烈:
雲文庭死了,湯俊毅死了,巫馬鳴死了,井弘平死了…
六個築基,只剩下他和季言兩個最低修為的築基還活著。
山腳下歇息處,等到雲文庭、湯俊毅、井弘平的殘缺屍體被凌霄宗的弟子送來之後。
雲、湯兩個家族弟子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老祖就此身死道消。
慟哭聲響徹山谷。
這些家族,每出一個築基都不容易。這些築基都是家族的頂梁柱,築基死了,意味著家族或許就此沒落。
雲靈姍同樣哭的痛不欲生。
至於巫馬鳴,連屍體都沒有,當場被魔修的法術吞沒身軀,化著塵埃。
“戰場上幸得陳道友出手相助,多謝了,否則此刻躺在這邊的便有我一具屍首。”季言作揖,看著這些同道的屍首,心有余悸。
不斷歎息:
“唉,原以為是一次輕輕松松的誅魔之戰,不曾想…,唉…竟致於此,竟致於此。”
“是啊。太出乎意料了。”
陳平看著這些死去的同伴,心中也非常不好受,心情低落。
這場誅魔之戰,背後恐怕沒那麽簡單。可惜自己只是一個客卿,什麽都不知道。甚至連這場出征,都是出發前三天才得知的。
‘唉,認識且熟悉的人,一個個都死去了。’
‘雲文庭,井弘平…甚至寧府家主也同樣沒有躲過這一關。就更別提當初連雲城死去的那麽多熟悉的修士’
‘這世道,修仙著實不易啊。’
‘特別是作為一枚客卿(棋子),更是不易,等這二十年服役期滿,再也不加入任何宗門了。’
……
兩個時辰後。
輕傷的修士都得到了一定的恢復。
至於那些重傷的,則不是一時半能恢復得好的,起碼都得按月按年做時間單位。
陳平和季言商量後,決定返程。
青雲宗上的魔修遺產,大家沒有心情再留下來收拾。不過凌霄宗修士承諾,這次青雲宗魔修余孽所有的財物,到時都會一一整理好送到雲中城。
這是雲中城應得的。
拿命換來的。
“陳道友,季道友,此次誅魔之戰,凶險程度出乎意料。盡管我等前期做了盡可能詳盡的刺探,但依然與實際有一定出入。不瞞道友說,魔窟一戰凌霄宗亦損失慘重。回去之後,還望兩位道友和雲道友多多解釋。當然,凌霄宗事後親也會自去拜訪雲道友,闡明具體情況。”凌霄宗的一個築基九層修士上前。
陳平淡漠道:
“自會如實告知雲道友。還需勞煩道友,助我等回城。”
森林外圍還有逃竄的魔修,他們自己冒然返程,說不定會遇到什麽危險。
至少需要築基後期壓陣才行。
剛好凌霄宗也有一些修士急著返程,便由他們駕駛一艘飛舟,牽引雲中城的兩艘飛舟返程。
來時十艘飛舟, 返程兩艘。
飛舟上,氣氛沉重。
一個個耷拉著腦袋。
座位的一端,井弘平的道侶呂秀萍沉默無言,愣愣地望著飛舟外的風景,法袍一角已經被她的手無意識下扯爛,而渾然不知。
陳平輕歎了一口氣,在雲靈姍身邊坐下,看著她還掛著傷痕的手臂,道:
“把手臂伸出來吧,給你治療一下,治療的感覺會有點異樣,你忍著點。”
“多謝陳前輩。”雲靈姍雙眼紅腫。
“莫要太過傷心,我等修士一生便是如此,從來都不是可以預測的,生生死死時常就有發生,我等也只能往前看。”陳平安慰。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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