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想這麽多了,幫我爭取時間,我要用吟誦打開那道門。”諾亞琥珀色的眼神充滿肯定,充滿了背水一戰的堅決。
“好。”瑞爾額頭的汗滴順著鼻梁落下,他所剩的神力也不多了,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他也不相信那個每時每刻都釋放著大量神術的家夥還剩多少神力。
他現在只能把希望壓在少女身上,他用全部力量為少女布置下了“加速”,盡可能的為她拖延時間。
既然神術用盡,那就靠身體的本能來吧,瑞爾賺緊了他唯一的武器,那柄刀刃只有十公分長的匕首。
“在玩躲貓貓嗎?”格瑞特的聲音逐漸靠近。
瑞爾感受到了氣溫在降低,那是發起“冰凍”的前兆。
果不其然,就在溫度接近零點的時候,危險襲來了,但卻是無數道雷電。但依舊砸了個空。
“你還是只能使用日之術。”瑞爾的在附近聲音傳來,“你是利用什麽東西置換了自己的神力,才可以使用月之術,但你依舊保持著日之術的習慣。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就是因為你們所研究的魔獸心臟吧。你們如此貪婪這種逾越自然法則的力量,如饑似渴,甚至連招人測試都是打獵心臟。你們這樣做,肯定會受到自然的神罰。”
“你不會懂的,你有著獨一無二的神力,不會理解像我們這樣平凡人的渴望。”格瑞特說道,“為了對抗魔獸,為了對抗自然,我們可是什麽都手段都能用上。”
閃電依舊釋放著,瑞爾才發現,他的每一下都衝著石英管而去。
爆裂開的石英管越來越多,裡面的斷肢殘臂和液體一起撒落滿地。被積水流淌在地面上,成了導體,滋滋作響,雷電的范圍越來越大。這樣下去,兩人遲早會被發現。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想讓那個小妞暗地裡要搞什麽鬼?”格瑞特冷笑道。
瑞爾冷汗濕透了背脊,他的額發粘連在額頭上,沒法一直躲藏下去了。
不能再給他施法的機會,瑞爾心想著,他握緊了匕首,直衝格瑞特的身體而來。
這一次他不再猶豫了,刀光直徑刺入了格瑞特的肩膀。而格瑞特本就沒想著躲避,反而直接引上了瑞爾的著一次。
就在此刻,滿天的閃電如圖雷雨一般傾盆而落,打在每一寸戰力之地上。
糟糕!瑞爾焦急地想再次使用停滯時間,但這范圍太大了,以他所剩無幾的魔力,也只是讓自己堪堪躲過。
“你可能沒事,但那小妞可慘了吧!”格瑞特咯咯笑著,“搞不好已經變成了焦炭。”
石英柱幾乎都落下來了,橫七豎八的在地上裂成碎片。在碎片之間,他看到一個鐵箱模樣的東西,裡面隱約透出光亮。
“不可能!”格瑞特憤怒地召喚出閃電,與之前不同,這次的閃電更加銳利,就像是架在弦上的弓箭。
弓已拉滿,雷電狀的“弓箭”呈現出無比耀眼的金紅色,仿佛突然間有了生機,向著著目標衝刺,然後將吞噬到巨大的光芒之中。宛如恆星爆發,瞬間的強烈的光芒讓人短暫的失去視力。
“沒用的。”瑞爾說道,他原先緊張的神情忽的放松下來,“她已經利用金屬形成電磁屏蔽了。不管你如何使用電已經不能對她造成傷害了。結束了,你的神力也已經所剩無幾了吧。”
箱子中漸漸傳來少女的吟誦聲,越來越清晰且強烈。
“怎麽可能……”格瑞特萬分驚訝,自己居然忽略了魔法吟誦,
“怎麽可能連聲音都可以隔絕!?” “那是時間加速了聲音,超過了人耳的接收范圍而已。”瑞爾說道。
就在此刻,吟誦完成了。
“序章:金屬共鳴!”隨著少女的聲音,這裡的一切金屬都振動起來,浮向空中。
格瑞特癱坐在地上,自吟誦結束的那一刻起,施術已經完畢,已經無法阻止了。
他眼睜睜看著剝落金屬片快速變換成鎖鏈,將自己牢牢困住,若是此刻再使用雷電,只怕自己會率先成為焦炭。
那原本封住路口的鐵門,也隨著少女的操縱,緩緩打開。
他趕快召喚出冰牆,企圖封住二人,作最後的掙扎。然而浮在空中的鐵器,宛如重錘般狠狠砸下,瞬間將冰牆碎成幾塊。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倆人逃跑出去。
倆人飛一般地逃竄到地面上,然後周圍都是刺耳的汽笛聲。
“警報!警報!學員瑞爾、諾亞涉及嚴重違規行為,除去二人所有職務,終身不得加入軍團!如有目擊請務必上報!警報!警報!……“
諾亞回頭看著山頂,夜色之中,那裡燈火如晝,如此繁華。
但此刻,她已經無法長久的注視這裡了, 她必須在被人發現之前,趕快逃離。
兩人在下山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不知道奔跑了多久,終於跑到出口的位置。那裡零星有著幾個守衛,但守衛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像一陣風般的衝過去了。
夜晚的都城外是那麽的寂靜,只有星星沉默的注視著。
直到跑的遠遠的,諾亞才終於停下來,她還顧不上喘口氣,就立刻狠狠地死拽著瑞爾的衣領,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上那樣死死拽著他,好像要把他拽入地獄一般。
她紅色的短發已經被風吹亂了,胡亂的掛在嘴角、掛在睫毛上。
星光下,她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充盈著淚水。
“為什麽!為什麽非要去那種鬼地方!”她哭喊著,質問著。
“你也看到那個瘋狂的家夥了對吧!他們用魔獸做著不可告人的研究,這鬼地方根本就不值得你去!”
看著面對少女崩潰的模樣,瑞爾語氣緩和了些,“或許,我是說或許哈,被軍團趕出來未嘗不是一件壞……”
他還沒說完,臉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令他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諾亞氣憤地揮舞著拳頭,那一拳包含著她所有的憤怒。
但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你這個混蛋!害我的夢想破滅了!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
瑞爾踉蹌地爬起來,捂著蓬勃而下的鼻血。
他抬起頭,正想安慰諾亞,但少女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隻好把那句安慰的話自言自語地說了出來:“要不你去審判團試試,那邊應該也缺藥劑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