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玲瓏山這麽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日日喚你螢姑娘,總覺得失禮。”明夷道。
螢姑娘側身望向明夷,神情溫柔,只是不甚喜笑,“姬十二螢”。
“你這名字,好聽。”明夷道,“就是罕見”。
姬十二螢聽罷,轉身回屋內,不再言語。明夷不知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惹她生氣,隻得憨憨地跟在她身後“螢姑娘,你怎麽了”。
並非明夷說錯什麽話,只是姬十二螢自己心亂了。奈何亂事紛紛,姬十二螢身不由己。因此煩惱。
日月更換,星光流轉。明夷在玲瓏山已過月余。
二人時時切磋武藝,夕陽西下時,便在崖邊相伴而坐,賞高山古木、落日余暉,談天說地。
男女之情,非外物所能控制。
我我我時時來谷中坐一坐,見明夷與螢姑娘眉目傳情,拍手稱好。
谷中無事,姬十二螢與明夷有了肌膚之親後,便將自己醫術、武功所會之學悉數教給明夷,明夷也將短刀之術示以姬十二螢,只是隱去了自己會霍邏尼派武功的事。
二人在谷中,日日練功采藥,五年已過。明夷功力大漲。
這夜,二人在房內歇息,姬十二螢嬌喘微微:“林不錯,我年歲大你許多,你可嫌棄?”
明夷道:“怎會,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莫怕少女獻殷勤,只怕婦人丁香顫。”言罷二人嘻嘻而笑。
忽聽窗外有人哈哈大笑,“小不錯啊小不錯。你可是學會了不少啊!”明夷聽得是我我我的聲音。
“我我我,你偷聽別人講私房話,算什麽英雄好漢!”
“我本就不是什麽英雄好漢,我是那登徒浪子。”
姬十二螢面色羞紅。
“你先歇息吧,我去會會他。”明夷道。姬十二螢乖巧應道“嗯,早些回來。”
明夷披上衣服,提了兩壺好酒和一些肉食,同我我我到偏屋喝酒閑敘。
談話之間,我我我提到太行一派四門為爭掌門之位,已四分五裂。明夷聽到心內五味雜陳。伸手撚了撚馬瀟瀟當年送給他的項鏈,想到師父和瀟姑姑都因自己而死,太行也因自己到了這般地步。“我回去。”明夷道。二人相談甚歡,直至天亮。
次日,明夷與姬十二螢相擁而坐。“螢兒,有一事,想與你相商。”明夷道。
“你說。”姬十二螢心裡一涼。二人昨夜的談話,姬十二螢早就偷偷聽了去。
“我想回太行看一看。你與我同去可好。”明夷道。
姬十二螢沉默不語。她知道,明夷不只是想回去看看,他是想重振太行,想當太行的掌門。
“你去就好。”姬十二螢道。
“那你呢?”明夷問。
“我此生都不可能出此山谷。”姬十二螢淡淡地道。
“為何?”明夷不解。“這谷中瘴氣甚厲,毒蟲甚多,你日日須得耗用內力逼出濕氣,如此環境,早日去了不是更好?”
“你若當真如此厭惡這玲瓏山,為何不早早離去,何須忍到今日?”姬十二螢雙眼含淚。
“我...”,明夷一時語塞,他本想說是為了你,卻又覺得這話說著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二人冷了一整日,晚飯過罷,姬十二螢躺在床裡,和衣假寐。明夷見她背影柔弱,憐惜之情湧上心頭。輕輕摟她入懷,“我去看看便回,你莫要擔心。”姬十二螢沒應聲,只是輕聲啜泣,繼而轉過身來,望著明夷道:“當真?”
明夷道:“當真。”二人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