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李東來那張充滿男子漢氣息的臉上。
丁秋楠趴在旁邊越看越覺得看不夠。
突然,李東來睫毛微微顫動兩下,丁秋楠連忙轉過身去,拉起被子蓋著臉。
李東來緩緩睜開眼,看著蜷縮在被窩裡的丁秋楠,一時興起,啃了一口。
昨晚雖然洗了澡,但是丁秋楠懷有身孕,還是忍著吧。
這時候,門外傳來李小妹的聲音:“哥哥,嫂子,出來吃飯了。”
自從丁秋楠嫁到李家,就承擔起了日常家務,每天三頓飯都是她做的。
用丁秋楠的話說,讓那麽小的孩子做飯,李東來這個哥哥太不合格了。
但是,在她懷孕初期,孕吐得很嚴重,聞到有腥味就想吐。
李小妹就趁機搶過了做飯的工作,在她看來,能給哥哥做飯是一種幸福。
丁秋楠受限於身體因素,也只能任由她了。反正也只是做頓早飯,等中午的時候,丁母就會過來。
李小妹的做飯水平已經漸入佳境,雖然廚藝肯定比不過傻柱,但是家常菜炒得也是有滋有味的。
一盤子酸辣大白菜,三個人一會功夫就吃得乾乾淨淨。
其實之所以做酸辣大白菜,李小妹也有自己的心計,酸兒辣女嘛。
她希望丁秋楠懷個雙胞胎,這樣既有人陪自己玩,也有人能讓自己欺負了。
吃完飯,李東來並沒有去學校。
昨天臨走前,杜教授表示他在羈押室受了苦,讓他在家裡好好休息兩天,同時他們這些老教授也好有時間命題。
丁秋楠也請了兩天假,她本來就大著肚子,再加上李東來受委屈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軋鋼廠醫院,焦院長也就沒有猶豫就批準了。
“走,咱們出去轉轉,你是醫生也知道只有勤加鍛煉,生產的時候才能更加順利。”李東來對懶洋洋坐在椅子上的丁秋楠說道。
他並不是在危言聳聽,這年代幾乎沒有剖腹產,女人生孩子就跟過鬼門關似的。
在京城還好,在偏遠山村,每年都有不少孕婦因為生產而死亡。
“嗯呐,那咱們去小公園轉一圈。”丁秋楠點點頭,扶著李東來的手緩緩走出了門。
兩人剛出門,身後就傳來一道呼喚聲,轉身看去,只見秦京茹拎著一籮筐小酸棗過來了。
她身後還跟著許大茂。
“東來哥,秋楠嫂子,這是我前兩天專門從咱秦家溝的山坡上打的酸棗,我想著嫂子這胎是個兒子,肯定會喜歡吃酸的,特意給你們送來。”秦京茹小臉上掛滿笑容。
李東來接過籮筐,看到裡面的酸棗個個飽滿,連蟲眼都看不到,很明顯是精心挑選出來。
雖然不清楚秦京茹為何會這麽積極,還是點頭致謝道:“京茹妹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爹說了,我之所以能嫁到城裡,完全是你的功勞,你工作忙,也沒時間回秦家溝,以後嫂子想吃什麽,盡管給我說。”秦京茹笑嘻嘻。
李東來隱晦的皺了皺眉頭,這個傻乎乎的女孩子是想幹什麽?
不過那個許大茂開口後,他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那個,東來哥,咱們大院不是要重新選舉一大爺嘛,我也想參選!”許大茂搓搓手,腆著臉笑。
好家夥,原來是來拉票的。
不過,大院裡的管事大爺一般都是年紀大、有威望的,許大茂怕是要抓瞎了。
許大茂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劣勢,但是參選一大爺是他權衡良久的決定。
一來,成為一大爺後,傻柱就不能再欺負他了。
二來,當上了一大爺,在工人中的威望自然就提升了,以後進步的時候,上面也會優先考慮。
大茂同志可是一個很有進取心的人!
當然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劣勢。
不過,不是有一句話嗎,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
大茂雖然年紀小,威望也不高,但是有錢啊。
前陣子雖然因為誣陷李東來而元氣大傷,但是人家的家底還在。
這些年,他放映電影,沒少攢錢。
李東來瞬間就窺破了許大茂的心思,別人要一頭撞南牆,那咱也不攔著。
“唉唉唉,大茂,就咱們兩家的關系,就算你不吭聲,我也會投你一票。不過你也知道,你嫂子最近懷孕了,特別想吃魚,我準備這兩天去刹那海釣幾條魚,估計沒時間參加咱們大院的一大爺選舉了。”
羊毛送上門了,不趁機多薅幾把才是傻子。
好家夥,一籮筐酸棗還不夠!許大茂尷尬的笑了笑,拍拍胸膛道:“你放心東來哥,我有個親戚最擅長釣魚,等中午我就讓他釣幾條魚,給你送到家裡。”
“那就有勞你了,該給多少錢,我現在就給你!咱們雖然是親戚,但是要明算帳啊,我不能佔你的便宜。”李東來說著手就伸進了兜裡。
許大茂連忙上去捂著他的手,道:“別別別,你給錢那就是打我大茂的臉,咱們這種關系,我再要你的錢,那以後我大茂怎好意思出去見人。”
“真不要?”
“真不要!”許大茂堅決。
“那好吧,咱們是親戚,我還真不能打你的臉!”李東來笑笑,把籮筐放進屋裡,帶著丁秋楠出了大院。
身後。
秦京茹有些不理解:“大茂哥,東來哥說了要給錢,你怎不要呢。”
許大茂瞪她一眼,道:“就傻吧你!我敢收他的錢,他就敢不投我的票。”
秦京茹撓撓頭,一臉迷茫:“咱們兩家是親戚啊,他為啥不投你的票?”
許大茂也知道秦京茹有點傻乎乎的,也懶得跟她解釋了,拉著她的手,道:“別想那麽多了,聽我的準沒錯,走,咱們還要去給別的住戶送禮物。”
兩人回到屋,推開門。
好家夥,屋裡堆滿了各種禮物,山核桃,雞蛋,古巴糖,瓜子,滿滿的一屋子。
許大茂同志是個很有頭腦的人,知道送禮要投其所好。
孩子多的人家,就送古巴糖和瓜子。
家裡有老人的,就送兩三個雞蛋。
要是沒有老人也沒有孩子的,那就是山核桃了。
“篤篤!”敲開門。
“大茂,你這是幹什麽,咱們大院裡可不能送禮啊。”劉大嫂拉開門,看到許大茂手裡拎著雞蛋,瞬間明白他的用意,連忙拒絕道。
許大茂遞上禮物:“劉大嫂,我是後院的許大茂,昨兒我下鄉去放電影,紅星公社的同志看到五辛苦,非要送我這些雞蛋。
我不要,他們竟然偷偷的放在了我的帆布袋裡。回到家後我才發現。但是我要是送回去,那就是在看不起人家農村社員。要是收下的話,那就是犯錯誤。
所以,我思量想去,最後還得求到您劉大嫂頭上,只要您把這雞蛋收下了,這件事才能皆大歡喜。”
劉大嫂看著雞蛋吞咽口吐沫,說不想要雞蛋,那是騙人的。
這年頭也就易中海每個月99塊的八級工能吃得起雞蛋,像這些一般人家,只有在孩子過生日的時候,給孩子們煮一個雞蛋。
況且,人家大茂都解釋了,咱這是在做好事。
“這麽說,我要是不收雞蛋,就打了紅星公社社員們的臉,讓你大茂犯了錯誤?”劉大嫂笑道。
“那是當然,您這是在做大好事啊!”許大茂重重點頭。
劉大嫂這才接過雞蛋,在進屋的時候,小聲說:“放心吧,我那一票姓許了!”
許大茂在後面聽得真切,狠狠的攥緊拳頭。
果然,只要我許大茂舍得下本錢,這一大爺就非我莫屬了。
然後,許大茂帶著秦京茹挨家挨戶把四合院轉了一個遍。
除了少數幾個耿直的人把許大茂攆了出來,大部分人都默默的接受了禮物。
許大茂信心更足了。
許大茂的舉動沒有逃過二大爺劉海中的眼睛。
當了十幾年的二大爺,他早就對一大爺的位置眼饞了,只是苦於易中海這老小子經營得實在太好了。
再加上聾老太太的偏袒,他才忍了下來。
易中海因為幫秦淮茹而陰溝裡翻船,讓劉海中看到了機會。
沒有了老易,這四合院裡誰還能跟他相比。
這個一大爺,他劉海中手拿把掐了!
所以,當劉光天跑回來告訴他許大茂帶著秦京茹跟大院的人送禮物時,他一點都沒在意。
“許大茂算什麽東西,一個小小的放映員,年紀才不到四十歲!我呢,軋鋼廠七級鍛工大師傅,當了十幾年的二大爺了,還比不過一個許大茂?”劉海中把桌子拍的砰砰直響。
劉光天道:“可是人家真送東西啊,我跟光福兩個人都看到了,那許大茂把雞蛋核桃都送給了住戶們,住戶們也喜滋滋的收下了,到時候人家不投你的票,你該怎麽辦?”
劉光福在旁邊附和道:“就是啊,就連三歲小孩子也知道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的道理,人家收了大茂的東西,肯定要投大茂的票。”
兩兄弟也想讓劉海中當上一大爺。
只要當上一大爺,劉海中肯定得顧全臉面,平日裡也不能放肆打他們了。
可是,在劉海中看來,這兩兄弟就是在霍亂軍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當了這麽多年二大爺了,家家戶戶對我的評價都好的不得了,絕對不可能投票給那個毛頭小子的!”
說話間,他猛然抬起頭,看向劉光天和劉光福,眼神中迸發出嚴厲精光。
“我明白了,你們兩兄弟是來咒我的,你們見我平日裡對你們嚴厲,心存不滿,是吧?”
兩兄弟聞言大呼不妙,轉身就想向外面跑去。
可是沒走兩步,就看到房門‘匡當’一聲,關上了。
劉海中拎著棍子,一臉獰笑的走過來,惡狠狠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真的是三天不挨打,上房子揭瓦,我現在就讓你們明白,什麽叫做慈祥的父親。”
說話間,劉海中揮著大棍子就向兩兄弟跑去。
劉海中身為七級鍛工,平日在車間裡的工作就是揮大錘,臂力驚人,就連傻柱也不是他的對手。
兩兄弟自然不是對手,沒有兩分鍾便被打的慘叫連連。
慘叫聲劃破四合院寂靜的空氣,傳到了易中海家。
易中海此時正唉聲歎氣,聽到兄弟倆的慘叫,撇撇嘴道:“這個老劉,當了十幾年二大爺還是沒有一點長進,大白天的打孩子,也不怕住戶們聽到。”
“你啊,還是多關心你自己吧!”一大媽撇撇嘴,道。
這兩天她氣得胸口直疼,對於易中海跟秦淮茹的事情,她早有懷疑,不過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她不會生,對易中海也心懷愧疚。
再者,易中海一把年紀了,也不能會跟她離婚然後再娶秦淮茹。
要不然賈旭東躺到街道辦門口,易中海這輩子就算完了。
他是一隻老狐狸,對這些事情,應該還能掂量得清楚。
但是,一大媽萬萬沒想到易中海竟然色迷心竅,敢為了秦淮茹訛詐別人。
被訛詐的人,還是那些特殊人物。
一大爺的位置也被街道辦一紙文書給免了。
這些年一大媽仗著易中海,在四合院裡的日子好過的很。
除了賈張氏,哪個老婆子小媳婦見到她,都得尊稱她為一大媽,賠上點笑臉。
住戶家種的青菜,她隨便摘,別人也不會吭聲。
這兩天風向突然變了,那些老婆子小媳婦們自從知道易中海被免後,見到她都是板著臉,背後還悄悄的議論她。
至於青菜之類的, 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了,還沒等她走到後院住戶們種的菜地旁,那些老婆子小媳婦就攔著了她,說啥菜還小,這菜不能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