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讓李東來加入項目,張主任似乎更傾向於讓他趕緊把操作規范搞出來。
連續四五天,李東來唯一的工作就是在辦公室裡,把前世那些實驗操作規范“背誦”張青翠。
每天下班嗓子沙啞,說句話都是疼的,好在有赤腳醫生系統幫助,回到家才能跟丁秋楠說會悄悄話。
時間飛逝,一眨眼到了傻柱跟於菊花結婚的日子。
當然了,這天也是許大茂和秦京茹結婚的日子。
四合院同時解決了兩個光杆子(不穩定因素),街道辦甚至派出了一位專管四合院的同志來參加婚宴。
李東來作為兩家的媒人自然不能缺席,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請假。
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李東來便被敲門聲驚醒了。
“東來哥,快起來啊,我今兒要結婚了!”
“傻柱,你起開,東來哥是我家的媒人,自然要先到我家。”
“誒誒,許大茂,今天是我傻柱大喜的日子,你想找打是吧?”
.....
聽到外面的吵鬧聲,李東來知道想睡懶覺是不可能了。
這時候丁秋楠也被驚醒了,李東來在她臉上啃了一口:“媳婦,你再睡會,讓咱家的寶寶也好好歇會,我先去幫忙。”
“嗯呐!”丁秋楠眼皮幾乎睜不開,又昏沉沉的睡著了。
她現在的肚子越來越大,小家夥在肚子裡也不安分,每天都要折騰到半夜。
有時候丁秋楠真覺得肚子裡有兩個,但是軋鋼廠醫院沒有X光,也沒有辦法檢查。
李東來扯亮昏黃的燈泡,披上厚棉襖推開門來到堂屋,看到李小妹也起床了,小臉上滿是興奮。
“哥哥,等會肯定放鞭炮,我跟石頭他們都約好了,一塊撿炮的,你就讓我一塊去吧!”
李小妹拉著這李東來的衣角撒嬌。
“好,好,不過不能跟別人打架。”
李東來對這個妹妹也是沒辦法,李小妹從丁父那裡學了一套拳法,現在可是四合院一霸,就連比她大兩三歲的棒梗也是不是她的對手,見到她就抱頭鼠竄。
“哥哥真好,哥哥真棒!”李小妹眉開眼笑。
拉開門,只見傻柱跟許大茂兩個人還在那裡對著吵。
“好了,都給我閉嘴,今天是你們大喜之日,千萬別給我捅簍子!”李東來走上前,分開兩人,“馬上就要天亮了,按照咱們這兒的規矩,你們要騎著自行車去接新媳婦。”
兩人聞言互相瞪了一眼對方,然後安靜下來,靜靜的聽著李東來安排。
“一個人去接新媳婦太寒磣了,這樣吧,許大茂!”李東來看向許大茂。
許大茂笑道:“東來哥,您安排。”
李東來道:“你帶上劉光天騎著自行車去秦家溝接秦京茹。”
許大茂撓撓頭:“劉家沒有自行車啊,我還得載著京茹。”
李東來道:“你去前院把三大爺家的自行車借過來,就說是我說的,讓劉光天騎上。”
許大茂聞言大喜,在這大院裡也只有李東來能借閻埠貴家的東西了,他扭頭便向閻埠貴家跑去。
身後,李東來喊道:“你對劉光天說,千萬別把自行車摔了。”
閻埠貴的自行車是攢的,萬一被摔散架了,許大茂非得賠他一輛。
“那我呢?我也想要個伴郎!”傻柱豔羨的問道。
“你帶上劉光福,讓劉光福騎上我的自行車!”李東來吩咐道。
何雨水有一輛自行車,也是二八大杠,可以讓傻柱騎。
傻柱樂不可支:“東來哥,還是你辦事敞亮。”
記掛著娶媳婦,傻柱也扭頭就跑了。
李東來攏了攏大襖,晃悠的閻埠貴家,閻埠貴正把自行車交給許大茂。
“大茂啊,我這自行車是嶄新嶄新的,當時買的時候花了180塊加一張自行車票,你要是摔了,得賠我一個新的。”
“放心吧,不會摔的!”許大茂推上車子就跑了,反正是劉光天騎,摔了就讓二大爺賠。
閻埠貴的目光直到許大茂進了中院的月牙門才收回來。
他看著李衛東道:“我這會就支上禮單桌?”
李東來擺擺手:“不著急,等到八點後。規矩你還記得吧?”
閻埠貴忙收斂臉上的笑容,嚴肅道:“記得,怎不記得呢!何家和許家一塊辦婚宴,四合院裡的住戶願意參加的每家八毛錢禮錢,兩家的親戚咱們不限定禮金,但是要從裡面扣除八毛錢作為婚宴的費用。”
“好,那就照章辦事,記得把帳目搞清楚,到時候咱們要對全大院的人公布。我還得去盯著二大爺,就不多留了。”
李東來叮囑兩句,步入寒風中。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悄悄聽著的閻解成撇撇嘴:“東來哥怎變傻了,這麽好的撈錢機會也不知道把握住...哎吆...哎吆...爹,你別擰我的耳朵啊!”
話音未落,他便被閻埠貴擰著耳朵拎到了屋裡。
正在屋簷下收拾廢紙板的三大媽上前拉開閻埠貴的手:“有啥話好好說,孩子不懂事你不會教啊,況且解成也沒有說錯。咱們大院裡一般遞禮金都是一塊錢,只能派兩個人當代表參加,辦喜宴的人家可以掙不少錢。李東來倒好,讓每家每戶隻用交八毛錢,而且一家子人都能去吃喝,這樣壓根掙不到錢!聽李東來說,辦完喜宴有剩下的錢,還會退給住戶們,這不是白出力嘛!”
閻埠貴把兩人讓進屋裡,關上門小聲說道:“我看啊,你們兩個加起來也沒有人家李東來一個人聰明。”
閻解成撇撇嘴正要說話,頭上就挨了一巴掌,閻埠貴冷聲說道:“你啊,就好好學學,要不然一輩子只能乾個鉗工。”
“有話好好說,怎麽總打孩子!”三大媽忙拉住他的手。
閻埠貴長歎一口氣:“你們想啊,這次的婚宴與其說是許大茂和傻柱的婚宴,還不如說是咱們四合院的大聚餐。對於那些住戶們來說,花八毛錢全家老少能吃桌,他們能不記李東來的好?”
“記著好處有什麽用?又不當飯吃!”三大媽不屑,她覺得以前那個精打細算的閻埠貴似乎變了。這種變化讓她心中有些不安。
閻埠貴笑道:“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這年頭有個好名聲,那以後辦起事情來就方便多了。”
說著,他長歎一口氣:“這也是我在這次四合院選舉中領悟到的,李東來才進咱們四合院半年,就能當四合院一大爺,為什麽?不是因為他是主任,也不是因為他是大學生,而是人家會做人,住戶們都說人家好。”
三大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閻解成卻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
劉海中家。
劉海中已經起床了,正站在鏡子前打理他那個漢奸頭。
梳了左邊的頭髮,又抿了右邊的頭髮。
怎麽看怎麽不對勁,扭頭看向忙著倒茶的二大媽。
“老婆子,你看我怎麽樣?”
二大媽上下打量易中海,嶄新的中山裝,雪白的襯衫,噶亮的小皮鞋,滿意的點點頭:“像個領導的樣子。”
“唉,誰讓你看衣服了,我是說我的頭髮!”劉海中嚷嚷道。
二大媽笑道:“頭髮啊,你一個大老爺們,誰看你頭髮。”
劉海中不滿的說道:“今兒可是我的重要場合,李東來把婚宴大總管的職務給了我,我自然得穿得得體一點。”
二大媽偷笑:“啥婚宴大總管啊,就是幫人家安排位置,招呼幫忙的人上菜。”
“你啊,啥都不懂!我去喊那幫小子乾活了!”劉海中擺擺手,邁出了屋子。
剛出門,他就遇到了李東來。
“一大爺,您放心,我保證辦得妥妥帖帖的。”
李東來見劉海中這身打扮,自然一點都不擔心,笑道:“那麻煩你了....二大爺!”
一聲二大爺,讓劉海中心裡樂開了花,屁顛屁顛的去忙活了。
雖然沒有競爭上一大爺的位置,但是還能當個二大爺,劉海中已經滿足了。
況且,人家李東來是真放權,不像易中海掌權的時候,劉海中只能在會場搶先發言,過一下嘴癮。
李東來見兩位的管事大爺都格外賣力,也轉身回了屋。
你們忙活去吧,俺還要陪媳婦去公園裡轉悠一圈。
這時候,丁秋楠已經起了床,看到李東來又回來了,笑道:“今兒大院裡這麽忙,我自己去散步就可以。”
“害,我都安排好了,他們忙他們的。”李東來二話不說,就攙住丁秋楠往外走。
丁秋楠感受到濃鬱的情誼,心中樂開了花。
....
冬日暖陽驅散嚴寒,四合院裡熱鬧了起來。
“鐵柱,你趕緊帶人把各家各戶的桌子凳子都搬出來。”
“小石頭,你去催催買菜人,怎麽還沒回來,可不要誤了時間。”
“張大媽,你家就設為貴賓房,等會貴重客人來了,你可給我招待好了。”
四合院中院,劉海中站在花壇上挨個派活,他可過了一把當官的癮。
“什麽,桌子不夠?帶人去把聾老太太家的桌子也搬出來。”
“現在快八點了,傻柱應該快回來了,二蛋,你帶上兩個人準備去四合院門口放鞭炮。”
....
一時間,四合院的住戶們都忙活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濃鬱的快樂。
他們不是為了別人忙活,而是為了自己。
到了中午的時候,他們全家就能大吃一頓。
八毛錢的價格一點都不貴,就算是一家人到食堂裡點幾個菜,花費的都不止這一點。
大媽們邊乾活,嘴裡頭還不閑著。
“我看啊,咱們這次選一大爺,算是選對了。”
“就是,還是人家李東來會辦事,要不然咱們得參加兩場婚宴,光禮金都要不少錢。”
“易中海當了那麽多年一大爺,也沒給咱們辦過好事!”
“就是,就是,易中海還總是偏袒賈家。”
“誒誒,你們別說,今兒怎麽沒有看到易中海和秦淮茹了?就連棒梗也不見身影了。”
賈旭東躺在屋裡不能動彈,不出現在院子裡也就罷了。
今兒這麽熱鬧,易中海和秦淮茹卻不見人,讓住戶們都覺得奇怪。
....
此時的易中海正拉著架子車迎著寒風行走在前往監獄的路上。
他看著挺著大肚子艱難行走的秦淮茹,憤恨的想道,如果賈張氏能晚幾個月在出獄就好了。
那樣秦淮茹生下了孩子,他老易也有了後代。
可是,天不遂人願啊!
就在昨天,秦淮茹突然接到監獄方面的通知,由於賈張氏表現優異,上面決定提前釋放了她。
這讓秦淮茹有些摸不著頭腦,賈張氏會表現優異?開什麽玩笑!
不過,賈旭東卻興奮得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這陣子,他生怕秦淮茹謀害了他,現在賈張氏出獄了,有賈張氏在旁邊盯著,秦淮茹也不敢作妖。
賈旭東立刻讓秦淮茹去接賈張氏,可是監獄距離四合院足有二十裡地,秦淮茹不願意出車錢。
秦淮茹只能去喊傻柱,想讓傻柱把賈張氏接回來。
可是今天可是傻柱大婚的日子,還沒聽完秦淮茹的請求,就關上了門。
開玩笑,放著新娘子不去接,去監獄接一個老太婆,傻柱就算再傻,也不會乾那種蠢事。
沒有辦法,秦淮茹只能去請易中海。
易中海雖然也不願意去,但是看到秦淮茹挺著個大肚子,生怕孩子出了問題,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易中海從隔壁大院借來一輛板車,為了不耽誤時間,兩人凌晨三點就出發了。
由於易中海沒有傻柱強壯,秦淮茹也沒辦法坐在板車上,只能拉著棒梗跟在板車後面走。
早晨八點, 易中海終於看到了監獄那鏽跡斑斑的大鐵門。
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將近二十裡地啊,差點累死他。
易中海心中已經開始後悔了起來。
賈張氏還沒有出來,此時的秦淮茹找到裡面的管教,打聽賈張氏被釋放的原因。
又不是什麽機密的事情,管教也就沒有瞞著秦淮茹。
自從賈張氏進了看守所,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一般,每天不乾活,不吃飯,就是躺在床板上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
最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個犯人欺負賈張氏,後來犯人們都怕賈張氏嗝屁了,也就沒人惹她了。
監獄方面見賈張氏一天瘦一天,也知道這個下去不是個事情,就向上級打了報告。
上面考慮到賈張氏年紀大了,並且認罪態度誠懇,才決定提前釋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