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五塊錢,李東來迷迷糊糊的出了人事處。
這就賺到錢了?
要不,我醫生也不幹了。
專門上山采草藥得了!
不過,一陣冷風吹過,李東來瞬間清醒過來。
那些草藥雖有些小作用,但不可能像前世的小藍丸一樣,服用之後,立刻堅硬如鐵。
胡處長之所以又行了,可能是心理作用。
這在醫學上叫做安慰劑效應。
安慰劑效應聽起來很高大上,其實很簡單。
就是端給病人一杯白開水,告訴這是治病良藥,病人也很有可能因此而痊愈。
特別是這種事情,心理因素影響很大。
...
不過,李東來還是決定周末回秦家溝一趟。
他有點想那頭老黃牛了。
世界上最開心的地方是醫院。世界上最悲傷的地方也是醫院。
一場場哭笑;一出出劇情,醫院裡,每天都在上演,人世間那種種悲歡離合。
回到內科診室,走廊裡已經排滿了病人,空氣內彌漫著蕭肅。
丁秋楠忙的不可開交,李東來也沒好意思打擾。
直到臨近中午時分,李東來才笑道,“師傅,這一次要謝謝你了。”
“不客氣,都是一家人。”丁秋楠話剛出口,就覺得不對。
她臉色騷的羞紅,低聲說,“我是說,你是我徒弟,咱們就跟一家人一樣。”
“了解,了解!”李東來從丁秋楠的眉眼間看出了點端倪。
感情俺被師傅盯上了!!
U1S1,丁秋楠的條件在紅星軋鋼廠算是一流。
人沒到,胸先到了。
人走了,屁股還在。
用秦家溝張媒婆的話說,這女娃生十個八個跟玩一樣。
性格也好,說起話來文文氣氣。
...
不過,被師傅盯上了,讓李東來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古語有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在一起以後,豈不是亂了輩分。
李東來的思緒越來越亂,喃喃自語,“師傅哇,你怎能這樣。”
他臉色忽明忽暗,早被丁秋楠看在眼裡。
她這才反應過來,惱道:“你又沒正式拜師,我算哪門子師傅~”
丁秋楠羞紅了臉,往外跑去。
李東來看著她掩面而去的羞澀模樣,也忍不住笑了。
對哦,我從來沒有拜過師。
況且,現在講究豎新風,誰敢說不能娶師傅!
李東來打定主意...
丁秋楠在走廊裡轉悠了一圈,嘴裡嘟囔著:“該死的李東來,怎這麽不解風情呢!”
“李東來醫生怎了?”一個腦袋從她身後探出來,嚇了丁秋楠一跳。
她抬頭看去,原來是護士劉芳。
這可是醫院的大嘴巴,不能讓她知道了。
“沒什麽,沒什麽。”丁秋楠連連擺手。
劉芳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笑道:“丁姐,要我說,你和李醫生挺般配的。”
“我看李醫生也是個憨人,不懂得女人心思,還不如你主動捅破那張紙。”
丁秋楠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臉色緋紅的瞪著劉芳。
劉芳笑著拍拍她肩膀,“丁姐,我看好伱哦。“說完就走了。
丁秋楠站在原地,低著頭,羞澀不已,臉蛋更加滾燙起來,像是被火燒似的。
這時候,護士劉芳又跑到了她跟前:“哎呀,
丁姐忘記告訴你了,焦院長讓我通知李東來,為了慶祝他正式轉正,晚上咱們內科診室聚餐。” 說到聚餐,劉芳的眼睛亮了。
這年頭平常人只有逢年過節才吃到肉,饒是他們是醫生,屬於技術工種,工資比一般工人高一點,日常也舍不得買肉。
“哦,好吧。“丁秋楠點點頭。
李東來轉正,確實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
“聚餐?”李東來把目光書本上挪動到丁秋楠羞紅的小臉上。
丁秋楠拉扯衣角,“是呀,這是咱內科診室的老規矩了,新人入夥,總要大吃一頓。”
既然是老規矩,李東來也就不再多問了。
入鄉隨俗唄。
不過,還是要找人通知小妹,讓她晚上不要給自己留飯,免得浪費糧食。
中午,李東來端著鋁飯盒來到食堂打飯。
掌杓的是傻柱,他的手依然沒有抖。
挖了滿滿一杓子蘿卜菜,倒進了李東來的飯盒裡。
傻柱似乎情緒不佳,一直耷拉著臉。
這讓那些前來打飯的工人,都不敢吭聲。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傻柱的手,抖啊,抖啊。
抖得跟踏馬震動泵一般。
...
實話實話,傻柱的手藝確實不錯。
在沒有油水的情況下,能把蘿卜菜煮的入口,實屬難得。
李東來就著蘿卜菜,把窩頭吞進肚裡。
他站在食堂門口的陽光下,等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從後門走進廚房。
...
廚房內。
傻柱端著搪瓷缸子坐在椅子上。
他眯起眼嘴裡哼著:“二十一歲的小寡婦,掃興沒神兒,
思想起奴家好命苦,過了門子犯了白裙兒,死了這個當家的人兒...”
小徒弟馬華瞥見胖子和劉嵐進倉庫搬面袋子,他湊到傻柱旁邊,躬下身子小聲問:“師傅,你昨天說要傳授我廚師的絕學,到底是什麽呀?”
傻柱是八級大廚,還是譚家菜的傳人,廚藝在軋鋼廠數第一。
這絕學,肯定不一般。
傻柱睜開眼,瞪著馬華:“想學?來,給師傅捏捏背。”
馬華一聽,有門。
他屁顛屁顛的站到傻柱身後,捏了起來。
“上面一點。”
“下面一點。”
“麻花,你是個娘們?用點力!”
一番揉捏下來,馬華額頭冒汗氣喘籲籲。
“師傅,可以告訴我了吧?”
傻柱放下茶杯, 臉色嚴肅起來,“還算你小子有良心,師傅這就把當年我父親告訴我的秘籍傳給你。”
說著,傻柱環顧左右,用手遮住嘴巴,悄悄說,“廚師在切菜的時候,千萬不要把手指頭放在菜刀下。”
馬華:...
傻柱:“還有,炒菜的時候,記著放鹽。”
馬華:...
他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臉:“師傅,我這就去練刀功。至於炒菜放鹽的事,我覺得已經能夠做到。”
傻柱點頭:“嗯,孺子可教。“
小子,譚家菜的秘方,可是我傻柱的命根子,怎能輕易送出去。
真當我傻柱傻啊!
...
劉嵐和胖子抬著面袋回到廚房。
她用沾滿白面灰的手掌,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她看到傻柱的自在樣,心裡很不忿。
整天擺個大師傅的譜!
劉嵐悄然走到傻柱旁邊,拍拍傻柱的肩膀,“何師傅,我聽說你被賈家訛了。”
“訛了!”
“兩百塊?”
“兩百塊!”
劉嵐撇嘴笑,“你跟賈家撕啊!”
“撕...”傻柱苦笑著搖頭。
如果沒有小秦姐姐,他早就把賈張氏和賈旭東撕成碎片了。
想到兩百塊,傻柱的好心情被狂風刮走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出去找錢。
就在這時,門口的布簾後閃過一個黑影。
“許大茂,你孫賊還敢露頭!”傻柱下意識的抓起擀麵杖,向門口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