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黎木一直以來的規劃,下面一個階段就要開始著手解決“衣食住行”四個方面的問題了。
但是,此刻沉悶的“咕咕”聲卻帶來了一種可能性,發大水的可能性。
正常情況下,地下水流動的聲音通常是“嘩嘩聲”。並且根據音色音調還可以進一步判斷其水位的高低。
可如果是“咕咕聲”的話,代表水量基本是頂著上層岩壁而過的。換言之,此時水位處於巔峰期。並且聲音越沉悶,水量越大。
這樣的地下水水壓很大,只要鑿破岩層,很可能就會出現噴泉。
黎木原本打算把部落的木屋、道路等等建在距離溪水50m開外的地方,現在這地下水的水量很讓人擔憂啊。
但凡來一場大雨,溪水就會猛漲,部落很可能會出現被淹沒的情況。而且不遠處還有小山丘,泥石流之類的也很有可能發生。
也正是因此,原本的規劃不得不推翻重來。
兔窩距離溪水約400m距離,原本黎木打算以兔窩為中後端的中心規劃建設。現在看來,兔窩只能作為初端往後建設。
由於不確定夏季暴雨之後水量、泥沙量會有多大,預留空間自然是越大越好。
並且,溝渠、池塘這些引水、蓄水的水利設施需要提前進行建設,這無疑會大大限制黎木部落的初期發展速度。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除非黎木放棄提莫兔領地帶來的短暫安全和大量資源食物直接搬家。
一邊思索著,黎木一邊緩慢的退出了坑洞,慢慢回到了兔窩中。
…………
當黎木重見光明,白天也正好到來了。
兩小隻不知什麽時候鑽進了兔窩,開始玩弄起小肉兔們。
雖然這些肉兔確實沒什麽威脅,不過這兩小隻也太膽大了一點吧?
正這麽想著,雅雅突然抬起頭問道:“哥哥,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些小兔子呀?”
“當然是……誒?”這一問還真把黎木問住了,怎麽處置?能怎麽處置,當然是剁椒、麻辣……咳咳。
黎木突然意識到了兩小隻水汪汪的眼神,一閃一閃的充滿了小星星。
好家夥,表面是問句,實則是陳述句啊。
黎木不吃這一套,轉而反問:“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我們……嗯,我們想……”雅雅顯得有些支支吾吾的,“它們多可憐,多可愛啊……”
“唔……我們想把它們留下來養著。”反倒是娜娜這一次率先說出了情況。
“你就不怕養大了它們把你兩吃了?”黎木嚇唬的說道。他知道,兩小隻都是小女孩,又剛剛經歷過生死離別,對於這種可憐的幼崽基本沒什麽抵抗力,甚至與這些兔子有些共情。但黎木還是要讓兩小只知道,做出選擇就要承擔後果。
“我……唔……”這一問,娜娜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黎木又看向了雅雅。
“我不怕!”看到李木看過來,雅雅挺起小胸脯大喊道,“我不光不怕,我還要把它們都養大,越養越多,讓它們幫助哥哥!”
雅雅的發言有些衝動,但其想法卻十分純粹,並且理由充足。
後一句話可謂是說道黎木心坎兒上去了,一時間黎木仿佛看到了一名老鄉在和自己拌嘴。
沒錯,就是馴服養殖。
作為華夏後裔,黎木刻在DNA裡的除了種田、美食,還有馴養。
不管什麽東西,都要試圖訓養起來,
找出其特長,為己所用。順應自然,共同壯大,是其核心理念。 馬、狗、駝、豬、雞、鴨、鵝、鯉、蚌……無論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都是古華憑著一代一代的智慧將它們創造出來的。
雖然“提莫兔”單體實力遠遠強於普通精人,可是古華也有“象兵”“狼兵”的例子。
沒錯,象兵最早來自於華夏,後來大敗天竺才被他們學了去。
那麽,我黎木為什麽不能找到馴養的辦法?
相比於提莫兔成年後的威脅,十幾天后來自森林各方各面的威脅才更大吧?
只要部落能扛過去,等提莫兔長大,憑借部落自身的實力完全可以壓製住它們。
實在不行,看情況不對提前扼殺它們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雜食性,喂些亂七八糟的就能養活,當些高品質儲備糧也不錯。
想到這裡,黎木嘴角上揚。
“咳咳,事先說明一下,它們我可沒時間照顧……”黎木咳嗽了幾聲瞥了瞥兩小隻說道。
“哥哥……這麽說,你同意了?”雅雅興奮說道。
“唔……謝謝哥哥。我們一定不會麻煩到哥哥,哥哥有什麽任務也盡管布置,我們不會影響到正經任務的…”娜娜嘀嘀咕咕說了一大串。
微笑著摸了摸兩小隻的腦袋,頭髮還是一如既往的糙,黎木跨步走出了兔窩。
楚楚正在這裡等著黎木,“大人。”
“情況怎麽樣。”黎木淡淡地說道。
“一切照舊。所有族人都在按照昨天的分組進行食物處理。”楚楚嚴肅的回答道。
“目標呢?”黎木低聲道。
楚楚向前靠了靠,輕聲說道:“目標正在不斷傳遞大人所說的“負能量”,試圖破壞我們部落內部的團結。”
“計劃實施的怎麽樣?”黎木看了看遠處的身影們說道。
“呃……”楚楚猶豫了。
“怎麽了?難道有什麽新的問題嗎?”黎木也嚴肅起來。
“不是的大人。是……目標已經被控制住了。”楚楚有些尷尬的說道。
本來他按照黎木的要求,給“目標”挖了很多坑,目的就是為了搞臭他的名聲,順便增加一波族人的凝聚力,運氣好的話還能獲得其背後靠山的信息。
但是,意外的“驚喜”出現了,任務提前完成了。
“大人,還記得那名老者嗎?”
“薩薩?”
“對,就是他。”楚楚點頭回答道,“那名老者經過我的調查,暗中為您做了很多事。今早的勞作就是他帶頭引導族人去做的,族人對您的評價升高也與他有關,“目標”也是被他揪出來針對的。來也慚愧,我覺得自己反而沒幫上您多少。”楚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黎木拍了拍楚楚的肩說道:“你身體剛開始恢復,已經做的很好了。”
與此同時,老薩薩似乎注意到了黎木的目光,投來了微笑,微微顫顫的走了過來。
“大人,您好。大地?薩薩,在這裡向您獻上森林的問候。”老者右手托著胡須微微鞠躬,這是古老的森林禮儀。
胡須象征著“植物的根莖”,是生命的象征物。不少精人能活下去都會選擇留胡子,既能保暖,也是年齡的象征。因此“托須”是一個精人最正式的禮儀之一。
“老人家,您好。”黎木輕撫左肩微微躬身,簡單還禮。
“大人,我今日發現了對咱們部落圖謀不軌的家夥,相比您的信任之人已經把事情經過與您講述了。我在這裡向您詢問關於他的具體處置措施。”老薩薩淡淡地說道。
老者的行動十分果斷利索,談吐大方直接,看起來不太像傳統意義上的精人老者。
並且,這麽一位“不普通”的老者為自己做了這麽多。
算起來,這還是黎木第一次與這位老者正式對話,
自己這裡的回答顯得尤為重要。既不能辜負老者的期待,又要表現出族長面對老人應有的態度。
如何處置……是血腥果斷一點直接砍了,還是優柔寬厚一點留他一命……真不好回答啊。
短暫的思維加速後,黎木眼神重新聚焦。
“感謝您為部落做了這麽多。”黎木先是簡單道謝,然後回答道:“但是, 這名反叛者是您一手操辦捉拿。我能理解你為部落找想以及對我的扶持。但是我的故鄉有句老話叫做“無功不受祿”。此人非我抓捕,斷定之法交與我手有些不符其實了,族人們也不會完完全全的滿意。這樣,處置的決定權交給您,我負責宣講和主持,如何?”
黎木的話語讓老薩薩眼睛一亮,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就這麽仔仔細細的一直看著黎木。嚇得黎木以為自己“踢足球”惹的老人不高興了。
好在,沒過多久老人說話了:“你不同,你很不一樣!大人,請您接受我最真摯的效忠!”
話音剛落,老人直接趴地上露出側臉。
這可是最……的禮儀!
這一下給黎木整不會了,“老人家你快起來,我確實長得不一樣,可您年紀也這麽大了。再說了,你不早就效忠於我了嘛?”
黎木真怕這老人一下子把身子骨趴壞了,再也起不來。
經過黎木的攙扶,老者慢慢站了起來:“不,一般的精人可說不出你那樣的話。你值得我用成王禮正式的效忠!大人!”
老者看著黎木的眼神仿佛在閃光,弄的黎木怪不好意思的。
至於嗎,不就說了些“踢足球”的廢話嗎……真是看不清楚這老人究竟在想些什麽。
還有,成王禮……還有這一說的嗎?【通知】果然還是不夠強大啊,我一直以為這趴地上是奴隸特有的姿勢。
就在黎木失神的時刻,楚楚和薩薩已經去聚集族人了。
押來“目標”,進行處置,展開規劃,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