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窒息的邊緣,奧古斯都才讓薇薇安停手。
自己松開脖子,上面已經留有一片紅印,顯得格外明顯。
“喝……咳咳!咳咳咳!”
尹蕾娜張大了嘴巴,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看看現在的你,這才像是一個血族該有的樣子。”
不管是語氣還是神色,在奧古斯都的臉上都不曾改變,一成不變,仿佛任何事情都無法動搖他的心智。
“現在,再來說說我要你做的事吧,血族熾天使小姐。”
奧古斯都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約爾德城及周圍的地圖,攤在尹蕾娜面前,與常人無異的手指指著東區教區外的森林。
“今日晚上9點,想辦法帶著你的隊友前往這個坐標,明白嗎?”
奧古斯都下完命令,薇薇安的聲音也同時傳來:
“不露馬腳地將你的隊友引到這裡,不準暴露一切關於我們的信息。”
奧古斯都笑著對尹蕾娜揮揮手,道:“你可以走了,一路順風”
尹蕾娜就這樣一言不發地被薇薇安帶了出去。
整個過程幾乎沒有超過五分鍾,但卻讓尹蕾娜備受煎熬,仿佛度日如年。
跟著薇薇安走出書房,路過一個轉角,薇薇安突然暴起!
啪!
直接將尹蕾娜逼到了牆壁上。
這是……壁冬!?
湊近了才能發現,薇薇安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臉上的紅暈怎麽也抹不掉,她的語氣充滿了欲望和曖昧,仿佛發·情了一般:
“嘖嘖……尹蕾娜……尹蕾娜……”
“多麽美妙而完美的造物啊,上天為何如此不公!”她抬起尹蕾娜的下巴,“這件事結束後,我會讓你留在我的身旁,期待一下吧,那會讓你非常快活的。”
但從尹蕾娜的臉上,薇薇安看不到任何她所期待著的害怕與惶恐,取而代之的是冷靜與冷漠。
“可你現在還奈何不了我不是嗎?”
“我遲早能隨意玩弄你的身子和靈魂!”
“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不是嗎?說不定我還能看著你被吊在十字架上被火烤成肉餅呢”
就在薇薇安的眼神變得危險時,兩人都聽到了轉角處傳來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薇薇安無比熟悉,正是她的便宜女兒。
為了不讓計劃在最後時刻暴露,薇薇安立刻變回正常貴婦人的模樣,一句話都不說,領著尹蕾娜從梅爾身邊經過。
冷澹的仿佛不像是一家人。
雖然本來就不是一家人。
倒是尹蕾娜還和梅爾揮了揮手,讓她被母親冷落的心情好了一點。
將尹蕾娜“送”到門口。
“滾吧,很快我們會再見的。”
但尹蕾娜還是不虛這狐假虎威的家夥,反正現在她還不敢動自己,詛咒道:“還是那句話,希望那時候你在處刑架上。”
坐上馬車,駛離奧利維亞宅邸。
尹蕾娜此刻的心情可謂糟糕無比。
必須得把這件事盡快告訴隊長才行!
“車夫,去金源大道266號,阿薩斯咖啡店。”
……
當天下午,城西大公墓。
落葉飄零,只剩樹杈子的大樹下,一個身穿咖啡店工作服的男人坐在樹下的長椅上。
秋風吹動著他棕色的凌亂中分。
只見他翹起二郎腿,語氣嚴肅道:
“我們有麻煩了。”
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四周仍然一片寂靜,唯有呼嘯的風聲應和著馬爾薩斯的聲音。
“奧利維亞家族已經被血族完全滲透,雖然長老會裡的血族奸細已經被拔了出去,但我估計,約爾德城的上流人士,各種貴族、各個部門的部長、甚至城主,
都已經受到了血族的感染。”“約爾德城,很快就要大亂了,他們甚至要在今晚乾掉我們小隊。”
大概多了幾秒,從長椅背靠的枯樹後,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麽?”
男人身穿一席黑衣,手中長刀已然出鞘,刀尖上還流著新鮮的血液,看上去剛殺生不久。
“現在你是這座城裡等階最高的人了,沒有你的幫助,我們無法抗衡血族伯爵。”
又是沉默一番,男人回答道:
“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護瑞琪兒,就算約爾德城毀於伯爵手中,我也有能力帶著瑞琪兒逃出去,所以,我不會插手。”
“可製止伯爵與保護瑞琪兒的意義是一樣的啊!若是選擇後面一種,可能會有無數無辜的生命死去!”
“若是選擇前面一種,瑞琪兒的保護就會出現致命的空檔,只要來個四階的子爵,我那兩個教團派過來,剛升上四階的小家夥根本保護不了瑞琪兒!”
“還有,保護市民是你們的責任, 而不是我的責任,請不要將責任強加於我身上。”
“是嗎……”
似乎不忍心聽到馬爾薩斯語氣中的失落,男人又補充道:
“馬爾薩斯,你也知道,聖戰中,黑夜教團與你們神聖教廷損失都很慘重,高端戰力死傷大半,現在我們教團裡的那些老家夥都從沉眠中蘇醒,牽製著各方虎視眈眈的家夥,像我一樣的中端戰力,大半也守在了前線。”
“教團守護的城市也需要四五階的超凡者去保護……”
“能派出兩個新生四階來幫忙已經很不容易。”
“你說,整個教團,整個黑夜教團!將大半身家性命都賭在了瑞琪兒身上,我作為負責人,你讓我為了這小小一座城的生命去換瑞琪兒可能陷入危險的境地,你說可能嗎?一條新生的序列,遠比幾座城市重要。”
馬爾薩斯明白了,站起身來,向他道謝:
“我理解你的處境了,這麽多時間,也辛苦你了,夜鶯。”
“變局開始後,請好好守護瑞琪兒吧,怎麽說,瑞琪兒也是我們小隊的一員。”
“走了,希望最後我們還有機會相見吧。”
嘿休起身。
喀察——
喀察——
皮鞋碾過落葉的聲音漸行漸遠。
最後徹底遠去。
枯樹後的身影卻遲遲沒有行動,只是手中的長刀握得更加用力。
抬起頭,看著熟悉的天空。
夜鶯歎了口氣。
“我在這裡活了5年,我也不想就這麽失去它啊……”
“奈何真是分身乏術,馬爾薩斯、這裡的所有人,請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