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超凡者死後,從他的五官中飄出黑紅色的氣體,如夢似幻,仿佛是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瑰麗之物。
這股氣體找媽媽似的被暴怒抓在手裡然後往嘴裡塞去。
“啊~~”她將氣體吸入體內後舒服地呻吟一聲:“人的七情六欲,真是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這時,後方的超凡者們也趕到現場了,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戰友,暴怒就在屍體一旁站著,一臉戲謔地看著他們。
“你們來晚咯~”
“該死!”
來自教廷的一位大叔超凡者怒吼一聲,那個死者可是他的後輩,居然就這麽死了!
剛邁出一步,想跟暴怒真男人battle一番卻被埃爾莎一手攔住。
“主教大人!我們的同伴可是被這該死的女人殺了!我們這麽多人都不上嗎!”
埃爾莎皺著眉頭,面色凝重:“有點不對勁,先不要輕舉妄動。”
不管大叔怎麽憤怒,埃爾莎的命令他不能隨意忽視,只能朝暴怒怒目圓瞪。
“哈哈哈哈……”暴怒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指著大叔:“喂,你這樣子可真想隻無能狂怒的敗犬啊!”
“可愛的後輩都被我輕松殺了卻只能乾瞪眼,這裡有人比你還窩囊嗎?”
埃爾莎知道這是激將法,雖然不甘心一位高級戰力就這麽白死了,但現在必須靜觀其變。
可大叔已經到達忍耐的極限了,這女人,不僅侮辱他還侮辱死者!
大叔是六階、不過是巔峰境界,還差半步就能進入七階。
“這個世界上還沒人可以輕松秒殺半步七階!”大叔趁埃爾莎一個不注意直接竄了出去,大步流星地衝向暴怒。
在前進的過程中大叔還是很有信心的,但看到暴怒好整以暇的表情時,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慌了一下。
她難道有什麽手段沒有使出來嗎……
不管了!
既然上了,那就不要猶豫!
大叔抽出刺劍,默念光明術式,給自己附上一堆buff,渾身上下頓時金光璀璨恍若小金人再世,氣勢隨著步伐越來越強,儼然一副要和暴怒你死我活的樣子。
可當他的劍都快要觸碰到暴怒脖子上時,暴怒也還是微笑看著他,看得他全身起雞皮疙瘩。
“不躲開?那就吃我一劍!”
。
劍刃朝著暴怒脖頸劃去,穿過一整根脖子卻沒能反饋給他一劍到肉的觸感。
“虛影,她的真身應該早就轉移走了。”埃爾莎認出了這種招式,很好用,但消耗也大,同樣不是底層魔女能用的東西。
“暴怒這次只是來偵查敵人是誰,並沒有和我們對抗的意圖。”
暴怒沒過一會兒便在原地消失,大叔仍然保持著揮刀的姿勢呆在原地,羞恥、不甘、憤怒等等情緒一股腦地湧大腦,讓他的情緒處理cpu直接宕了機。
埃爾莎歎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魔女詭計多端,不要輕易上了她們的當,漢斯,你獨斷行動,罰你在安全屋禁閉三天,好好冷靜冷靜。”
名為漢斯的大叔耷拉了肩膀,把劍插回劍鞘時差點沒對準,一時的失敗讓他有點頹廢,不過他知道以後還有機會:
“我明白了,抱歉主教大人,下次我不會了。”
埃爾莎面無表情地點頭,道了句“嗯”。
圍捕暴怒無果,眾人只能帶著同伴的屍體先返回安全屋進行修整。
安全屋的窗戶都用木板封了起來,加之外面還是陰天,裡面即使有燈光也顯得頗為陰暗。
為死者進行一波超度後將其火化,骨灰將由他的前輩漢斯帶回帝國,交給他的家人。
接著,狙擊手一號將整個卡斯斯帕城的地圖攤在大桌上,蠟燭一照,上面儼然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紅叉叉,然後向尹蕾娜報告道:
“陛下,這幾天我們已經將卡斯斯帕城裡的魔女據點全部剿滅了,接下來我們還要待在這裡嗎?還是說您有另外的打算?”
或許是想到自己問得太直接了,無名的狙擊手一號立刻鞠躬道歉。
尹蕾娜微微揮手便將他隔空扶了起來:“在戰場上可不用再講什麽禮節,怎麽效率怎麽來就好。”
“至於計劃嘛……”尹蕾娜看向埃爾莎:“還是問我們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官吧,對於法洛西的了解,我可沒埃爾莎清楚。”
雖然知道尹蕾娜不會大權獨攬,但聽到她這麽說時埃爾莎真的有種被信任的溫暖感覺。
她收了收情緒,然後將思緒整理了一番道:
“我們的最終目的是驅除這裡的魔女,單單解放一座城市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接下來,我們將和其他小組一同向中央圈推進,形成包圍之勢,最後將都城窩點的魔女剿滅。”
中央圈,指得就是以法洛西帝都為中心,方圓百裡的區域。
“接下來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大家一定要提起警惕,來奧杜格城是法洛西四大衛星大城之一,裡面的魔女數量絕對不在少數。”
大家紛紛點頭。
像他們這種程度的超凡者基本不需要休息,確定好計劃後簡單收拾一下就能直接出發了。
乘坐蒸汽列車的途中還遇到魔女的襲擊,殺是都殺了,不過他們前往來奧杜格的事也隱瞞不住了。
埃爾莎搓揉著太陽穴和尹蕾娜相對而坐:
“真煩啊,魔女沒有魔網這樣的工具就用人命當監視器嗎?哪裡死人了就是哪裡來人了,玩這麽花!”
尹蕾娜抿嘴一笑,一點都沒有受襲擊後該有的反應:“放輕松點,我們應該慶幸她們除了這種原始的方法外再無他法了,這也是我們的優勢不是嗎。”
確實,魔網要比這種方法好用不知道幾倍,即使現在只能用局域魔網不能跨城聯系別的小組,那還是在信息傳遞上領先對方少說兩個紀元。
埃爾莎歎了口氣,這幾天她好像歎了好幾次了。
尹蕾娜也不知道還要怎麽給她提供一點幫助,於是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思緒慢慢放空,讓聯想無拘無束地擴散出去,這是尹蕾娜想問題時經常會使用的方法。一個人想問題時常常會因為陷入個人的角度走不出來,從而導致思考的面狹窄,而這種方法的作用就是讓她用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想象自己不是尹蕾娜,而是一個旁觀者,一個沒有能力的普通人旁觀者。
突然,尹蕾娜發現了盲點,猛地睜開眼睛問向埃爾莎:
“為什麽我沒在卡斯斯帕城看到一個黑夜教團的人?他們去哪兒了?”
“基本都在四大衛星城裡面,為了保全有生力量,教團的大老們不想讓超凡者散落在全國然後被大量魔女圍剿,所以和我們一樣,他們也想在衛星城裡積攢力量,然後突入帝都奪回國家。”
尹蕾娜聽完後道:“所以你才選擇這樣的作戰計劃是嗎,和黑夜教團一同行動,那能對抗魔女的力量就更大了,就是命令上……”
】
“是啊,”埃爾莎臉上流露一絲無奈:“誰會想把自己手下的人交給別人隨意驅使呢?到最後我估計還是各玩各的,這無疑會給魔女們可乘之機,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疾馳的列車,窗外的景色快速變換,從荒涼的田地變成富饒的農田,屋舍與炊煙隱隱約約。
“罷了罷了,”尹蕾娜眨巴眨巴眼睛:“到了地方自然會出現轉機,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
法洛西的列車站相比於帝國有更多的藝術成分,比起帝國的軍事美學傳統、刻的都是什麽打仗時的圖,法洛西這邊則是清一色的純藝術,抽象的浮凋圖畫、穿著清涼康慨且富有的女人凋塑……
全新的文化讓下了車的尹蕾娜一時間有點挪不開眼睛,對於她來說就像來到另一個國家的博物館一樣感到新鮮。
拉著埃爾莎就去看各種藝術品,雖然她不是那麽懂藝術,主打就是一個嘗新鮮。
埃爾莎被尹蕾娜扯過來拉過去的,很難不吐槽道:“尹蕾娜,咱們不是來旅遊的,還有正事要乾呢。”
“不急這麽一時,或許魔女們就在等我們做出什麽動作呢。”尹蕾娜朝埃爾莎甜甜一笑:“反正都要互相對峙,不如在這個時間裡好好放松一下?魔女總不敢在教廷和教團戰力都在的地方對我們大打出手吧?”
“說得……也是。”
她竟無法反駁。
“就是這樣,”尹蕾娜看向其他同行人:“你們先去安全屋,然後和黑夜教團的人接頭吧,我們先在外面收集點情報。”
大家紛紛汗顏,什麽收集情報,明明是偷偷玩樂吧?不過沒人敢反駁,誰叫尹蕾娜是他們頂頭老大呢?最後只能乖乖先行離開。
尹蕾娜和埃爾莎一同逛完整個車站後走了出去,進入城市大道。
和卡斯斯帕城一樣,來奧杜格城乍一眼看上去很是平和正常,不過誰知道這裡的人民會不會遭受同樣的詛咒呢?
古色古香的街道,每個細節都訴說著歷史,這是座年齡不小的古城了,數不清的歲月中人們在其中留下了各種各樣的痕跡,走在其中,那種厚重感是由內而發的。
住在這裡,仿佛連時間都不由慢了下來,路過行人的腳步是悠閑而慢的,好像背後沒有工作、生活、感情推著他們,是那麽的悠閑。
這裡的壓力一定很小吧。
那是前世多少被社會卷成黑奴的打工人的烏托邦。
“你知道嗎埃爾莎,我很難想象過著這樣生活的人們已經被下了詛咒。”
兩人此時正站在一條不大的商業街中央,並排著一動不動。
“是啊,我也不想相信,可現實往往是充滿意外和諷刺的。”
幾道黑影飛快地閃過,接著街道上的人們便紛紛瘋癲了起來,抱頭痛哭、不分敵我地砸著任何能砸的東西,整齊有序的街道一時間變成了貧民窟。
微微抬起頭,在高高閣樓的屋頂上,幾個沒戴帽子、身披風衣的女子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倆。
其中一個女人長得尤為出眾,其顏值身材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有可能是代表“色·欲”的魔女,尹蕾娜這般想到。
幾個魔女並沒有多bb,引發騷亂後便直接俯衝而下,目標是什麽已經顯而易見了。
大太刀集櫻愛止在之前的雷擊中受損嚴重,現在只能在虛空保險櫃裡躺著,尹蕾娜只能升起血色冰牆與棱刺進行抵擋並反擊。
往旁邊一看,埃爾莎卻傻傻地愣在原地,看她的眼睛——空洞無神。
幻術!
尹蕾娜直接明白了對方的招數,很顯然埃爾莎陷入了對方的幻境類詛咒中,但埃爾莎身為超凡七階的強者,不管是肉身還是精神體都應該是同步加強的啊,居然能讓她中招,對方的手法了得啊!
前來的魔女是“色·欲”的猜想又一步加深了。
不痛不癢的攻擊打在冰牆上根本不能傷到尹蕾娜分毫,被悉數擋下。
“咦?”
那女人站在冰牆前面,捏著下巴,很是好奇地看著尹蕾娜:“你居然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說著,她的長而紅的舌頭從口腔中伸出來、往性感的雙唇上舔了一圈:
“真是有意思啊,常青女皇陛下~~”
“我對你感興趣了,”女人緩緩鞠躬,行了個帝國傳統的問候禮:“請問,能將您的身體交給我解剖一下麽?”
尹蕾娜可不會被嚇到,微笑著乾脆道:“不行哦。”
“嗖嘎……那真是遺憾,看來軟的行不通,只能用硬的了。”女人風衣飄動,恍若黑色魅影般移動,速度很快,不過在尹蕾娜眼中還是不夠看,不用提起狀態,光靠肉眼便能捕捉到。
魅影與陰影合為一體,匕首如同毒蛇的獠牙陰狠無比地刺向人體任何一個死點。
在接近時,尹蕾娜緩緩轉身,將冰晶附著在手上,然後輕松一捏,便將匕首捏在了手指之間,軟綿綿的好像讓一個小孩子來都可以。
匕首上果然萃了毒素, 即使是冰晶都變黑了。
武器被奪走後,女人立刻放棄它後退,一臉不敢置信,她連內褲都被預判走了!
尹蕾娜雙手掐著匕首的尖尖放在眼前端詳:
“用幻術起手,以暗殺術為主,這就是你的戰鬥方式啊,很快很刁鑽,但很可惜,沒什麽用~”
啪嗒……
尹蕾娜一把扔掉匕首,聖焰一掃將周圍的魔女全部燒成灰盡。
這時,埃爾莎才從幻境中清醒。
女人失手後再看情況不妙,直接用了暴怒曾經用過的手段逃離了現場……
埃爾莎懵逼問道:“我們這是受到襲擊了?”
“對,不過她們弱得要死。”尹蕾娜一臉失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