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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澗》第21話 地府少主初相識
  利刃穿過身體的痛遠不及彼岸花的封印,卻惹得尙輕禁不住落下眼淚。

  但她臉上並沒有痛苦的表情,反而看著虛禹微微一笑,那笑容令尙輕蒼白的面頰似乎有了神韻,美豔中又透著一股清冷。

  “你知道誅仙的下場嗎?”

  虛禹一下呆住了,尙輕這話是什麽意思?她說的是誅仙?

  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尙輕手中的彎刀一揚,隨著一道寒光,插在尙輕身上的劍應聲而斷。

  緊接著又是一道寒光,虛禹眼睜睜看著絕跡那彎曲如半月的刀刃上飛濺起滾燙的鮮血。

  他大叫一聲,聲音慘烈而猙獰,同時在他的身後四隻羽翼同時綻開,彩豔勝過霞光的羽毛在風中顫抖著。

  與此同時,尙輕的身體向後面的懸崖飛去,她看到自己的鮮血灑在半空,微笑著閉上眼睛。

  那是一陣風,很急,伴隨著一股清新的味道。尙輕睜開眼朝上面望去,卻見化羽正朝自己飛撲下來。

  他怎麽會有這麽快的速度?他不要命了嗎?這些想法還來不及一一劃過尙輕的腦海,化羽的雙手已經將她攔腰抱住。

  她瞪著他,他的眼神裡沒有畏懼只有滿滿的堅定。

  他的雙手充滿力量,就這樣抱緊她一起急速下落。

  那一刻,尙輕有一絲恍惚,她幾乎覺得自己在這一刻陷進了這雙眸子裡。

  突然間,化羽的身後張開了一雙翅膀,是美麗的黛青色羽翼。一縷陽光正好射來,羽毛上斑斕的金色光芒晃得尙輕微微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化羽已經抱著她飛回崖頂,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將她緩緩放下。

  一時間三個羽妖同時出現在山崖之上,一個自稱妖王,一個有著奇怪的四隻翅膀,還有一個是平時並不起眼的凡人少年。

  四羽閣的山崖一下子沸騰起來,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聲音:

  “我們都被騙了,他們全是妖!這裡是妖物們設的陷阱!”

  四下紛紛有聲音響應,大家一致要求團結起來清除妖物,保衛自己!

  這樣的聲音令墨羽閣上的眾妖不能沉默了,他們憤憤然不能自抑,長久以來蒙受的欺騙和此時其他羽閣弟子的挑釁一起發酵讓他們胸中的恨意陡然迸發。

  不知是哪一邊先出的手,總之四個崖頂頃刻間陷入一片混戰,連各自的閣主也已無法控制局面。

  就在這萬分緊張的時刻,突然一團乳白色薄霧從天而降,霎時間化成一個個氣泡將那些喊打喊殺的弟子紛紛困在其中,讓他們彼此分離只能相望。

  見此場景,尙輕竟如釋重負般地笑了。

  隨著一股薄荷清香飄來,一襲水墨白衣翩然從雲端降下,悠悠然來到眾人當中。

  他抬起頭望著那些懸浮於空中的氣泡和山崖上仍然密集的人群,高聲道:

  “我乃幻虛境上仙。你們在此大動乾戈,已經驚擾到仙家。再如此下去怕是連天庭也要聽到你們的吵鬧聲了。

  雖說人妖殊途,但人有善惡,妖也分善惡,爾等不分青紅皂白僅以種族之分對立廝殺,實屬不該,何況你們還有多年的同門之誼。現將爾等困住,望好好反省,若還不知悔改,必有重罰!”

  說罷,他一甩衣袖來到青羽身旁。

  百孤子趕忙躬身迎上,口稱:“師尊。”

  “逸一兄?”青羽抬起頭看著那位上仙脫口而出。

  逸一笑了下,“你這小子還是頑性不改,我這輩分這輩子都抬不上去了嗎?”

  青羽歪了下嘴角,

“是怕把你叫老了!”  “好啦,讓我看看你傷在哪裡。”逸一說著將手搭在青羽的手臂上。

  百孤子見狀知趣地退到一旁,卻聽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召喚自己,“哥,救我!”

  此時的虛禹面色鐵青透著瀕臨死亡的氣息。

  百孤子猶豫了下還是朝他走過去。剛到近前,虛禹一把扯住他的衣角,發出低鳴的哀求聲:“救救我,我不想死!”

  百孤子俯身看了看虛禹的傷口,切痕周邊的皮膚呈銀色,刀口很細足見兵刃之鋒利,那位置和力道已然致命,絕非普通人的手法。

  “你是醫仙,一定能救我的。求求你了,哥!”虛禹用盡力氣極盡哀求。

  百孤子眉頭一皺,“仙師在此,豈能造次?”

  他驚訝於自己此時的平靜,雖然三百多年足夠人世間三、四個輪回,卻依然不能抹滅曾經相伴成長的十數載溫情歲月,那似乎已成為自己生命中最開心的記憶,只是不知對於虛禹來說是否也是如此。

  面對百裡孤的冷漠,虛禹的眼神裡透出無盡的哀傷還有憤怨,他緊緊抓了下百孤子的衣襟,努力撐起上身,

  “你好狠心!”

  “時至今日,你還要怪別人嗎?”

  “我當然要怪你。”

  虛禹的回答讓百孤子再一次心寒,若是他能有半點悔悟,自己或許都有理由去求師尊開恩,至少可以一試。但虛禹非但全無悔意,反而如此怨恨自己。

  “我說這都怪你。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害的!”虛禹的聲音裡、眼神裡全是怨恨,

  “知道嗎,當年你走進奉仙門的時候,我看著你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見,你卻連一次頭也沒回。”

  百孤子想起當年自己初次踏入奉仙門的情景,那條路悠長寂靜,天空中飄著香甜的花瓣,他是那麽緊張,步步小心。旁邊的仙子說:

  “朝前走,不要停!”

  他就一直朝前走,不敢停頓。

  “他們說你天賦異稟是修仙的骨骼,可我呢,連一次參與考試的機會都不給我,只因我身上有一半妖的血統!可他們哪裡知道這血統對我而言除了羞辱的記憶什麽都沒有!

  當年是我帶你走上求仙之路的,我的心意比任何人都真誠,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而你,我的好哥哥,說好的共同進退呢?你去奔自己的光明前程,其他的就統統都不要了嗎?

  所以,那一刻我就發誓,那道門我一定要邁過去,憑我自己的能力邁過去!”

  這是百孤子第一次聽到虛禹的真心話。原來他們之間十幾年的親情和友情是那麽不值一提!

  “這就是你胡作非為的理由?”

  虛禹看著他咧開嘴笑了,“你還不懂嗎?我是妖!自仙家立奉仙門隔開仙凡兩界起,就沒有妖可以跨過那道坎兒!不講道理的明明是他們,我不過是想證明自己,何錯之有?”

  百孤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向後退去。

  “百孤子,你先退下!”

  逸一說著,邁步從虛禹身旁走過,他低垂眼眸用余光瞟了眼虛禹。

  虛禹的眼中頓時泛起求生的欲望,他眼巴巴地望著逸一卻出奇地沒有開口哀求。

  逸一徑直來到尙輕身旁,那表情關切中更多了幾分埋怨。

  尙輕卻調侃道:“終於想起我了?”

  逸一板著臉,故意不搭話,手裡卻一刻不停地為她療治傷口。

  見尙輕和青羽均得到救治已經無礙,化羽於是來到虛禹身旁,俯下身在他耳邊低語道:“你不是想知道那半本《修元經》的下落嗎?其實啊,……”

  一番話,讓虛禹隻覺得五髒六腑翻江倒海,最狠的事莫過於死到臨頭才告訴他真相。這些人,他們一個個都好狠好狠啊!

  他怨恨所有人,唯獨沒有自己,他的憤懣找不到出口,於是一口血噴出,隨之胸前的刀口也瞬間崩裂開,鮮血霎時浸透衣衫。虛禹身上的妖息急速銳減很快就覺察不到了。

  化羽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及動手,僅就幾句話竟送了虛禹去見閻王,未免覺得有點便宜了他。

  一切發生得太快,鳳鳴輕輕扯了扯鶯歌的袖邊,然後大步上前拜倒在逸一腳下。四羽閣的這場動蕩就這樣平息下來。

  五梅峰的夜還是和往常一樣安靜。

  畫音居內,逸一盯著尙輕責問道:“真有你的!二十年了,你杳無音信,我和書玉我倆都急成什麽樣了!你倒好,跑這裡裝起了凡人!司劍,你必須好好跟我說說,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好,都告訴你。”尙輕於是講起二十年前自己意外受傷又被青羽意外救起之事。“你知道的,我從不欠人情。”

  “所以,你在這裡就只是為了報恩?”逸一點了點頭,眼神裡卻藏著一絲看破不說破的意味,

  “是你的做派。當年萬妖谷出事時我在外雲遊,等我回來一切都結束了。我還以為他已在那場大戰中殞命。知道這些年是你在他身邊幫助他,我其實還挺欣慰的。”

  “這些話你該同青羽講。你們之間的情分千萬不要因仙妖兩族的過節而生分了。哦,我的身份你可要保密,我不想讓他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騙他。”

  “知道了。”

  “對了,這些年府君那邊有什麽動靜,可有為難你們?”

  “你說呢?如果真有什麽,依府君的脾氣你還能踏踏實實地當你的凡人?”

  “你是說府君沒有追究?”

  逸一輕輕笑了,“府君雖然脾氣暴躁了些,卻是個性情中人。你都給他當了盡五百年差役,就差這十幾年,他還不至於這麽計較。何況——寒諾已經醒了。”

  “寒諾醒了?他怎麽樣?仙元、仙骨可有受影響?”

  “寒諾已經完全清醒,仙身、仙元都無礙。只是要徹底恢復如初還需要再耐心調養個——十年,十年就夠了。”

  “還要十年啊?”

  “你這是什麽表情?當年我見到他的時候可是仙元已碎,仙骨盡毀,就差一口氣就徹底沒救了。還好有我這個醫中上仙鍥而不舍足足五百年,耗費多少仙神氣力才將他治好。這一切說到底是為了誰?”

  逸一的話尙輕無以言對。五百年並非彈指,但往事在她心中卻如昨日般清晰……

  那是元始天尊的法會。

  都傳天庭的幾位老人家對仙胎出身的劍仙很是偏愛,眼看她年紀輕輕,封神的機會卻是指日可待。

  司劍對這些傳言卻不在意,一來她自知自己資歷尚淺,對封神並無太大欲望;再者,入了神壇有了自己的道場,看起來是尊貴非常,但同時也少了在下面仙界的自在。此時的她還不想為這些虛名所累,也就不會積極爭取。

  那時,迎面恰好走來一位仙友,看起來面生,但容貌卻很清秀。他身形修長步態優美,司劍於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見他周身仙氣不盛, 是個小輩無疑。一位少仙能夠參加這麽大的法會,還真是少見。

  司劍好奇,便向身旁的仙友打聽:“方才經過的那位少仙看起來好面生啊!”

  旁邊自然有明白人解釋:“那是府君的義子,恐怕還是第一次上天庭出席這麽重要的場合。”

  “府君?你說的是地府府君,那位——”

  “沒錯!正是那位掌管生死輪回的陰司掌事,咱們的府君大人。”

  “哦——”司劍心想,這麽個漂亮孩子竟然認了個凶神惡煞般的義父?

  一旁的仙友也是八卦得很,還繼續透漏道:“雖說是義子,聽說府君對他可是寵愛有加,一心栽培。這不,特地帶他來參加元始天尊的法會,定是想讓他見見世面,多和各位尊神熟絡熟絡。”

  司劍點點頭,表示理解,府君掌管仙界六司之一的陰司,也算是一方霸主,可畢竟地府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沒什麽神仙願意待。

  雖然說陰司掌事任期最短九百九十九年就可申請卸任,但現任府君已經超期服役許久,不僅職位沒有調動,連仙階也無晉升,定是熬不住了,想要親手培養一個接班人出來。

  他想必也是覺得自己吃了在天庭沒有後台的虧,才想著盡早讓這義子出來交際,以求早日晉升,好順理成章地接替自己。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只可惜從那孩子方才散發出的仙氣就知道他離上仙還差得遠呢,即使再加緊修煉府君怕是也還要多等上好幾百年呢。

  那是司劍第一次見到寒諾,除了是個漂亮孩子並無過多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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