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怎了?”電話那頭沒傳來聲音。
葉秋微微皺眉:“怎麽了?”
“秋哥,我想去上網。”
猶豫了良久的陳名剛突然開口說。
葉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老地方?”
“對,老地方,我先過去了。”
說完,陳名剛掛掉了電話。
葉秋看著被掛斷的手機,歎了一口氣,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隨後驅車前往了所謂的老地方。
那是兩人以前最喜歡去的網吧。
葉秋隱約能猜到,陳名剛應該是心情差到了極點。
這個家夥每次心情不好都喜歡泡網吧,特別是翹課泡網吧,連續翹課兩三天都是常有的事情。
最近主要是因為自己不去了,再加上他迷上了胡瀟予,所以基本不怎麽玩遊戲了。
十分鍾以後。
葉秋把車停靠在路邊,葉秋已經看到了陳名剛的奧迪。
抬頭一個熟悉的網吧招牌,三劍客網吧。
葉秋爬上鐵質階梯,發出一陣怪響走進了網吧。
整個網吧一陣烏煙瘴氣,充滿嘈雜的聲音。
葉秋目光打量了一下,在一處角落裡看到了已經上機的陳名剛。
他正在玩聯盟。
葉秋走到陳名剛身旁的機子坐下,發現桌上開了一包煙,旁邊還有不少被陳名剛折斷的煙,一口也沒有抽過。
“秋哥,等我這一把結束。”
陳名剛並未轉過頭,操作著托兒所,只可惜他玩起來一點都不快樂,戰績0擊殺0助攻17死...
妥妥的毒瘤..
不過陳名剛依舊無所謂,只要看到自己身上出現白線,無論對方有多少人,他就往裡面衝!
絕對不猶豫!
五條白線,衝的更是義無反顧!
剛上去,陳名剛的屏幕就黑了..他死了!
葉秋看著公屏上隊友的哀嚎,還揚言要舉報陳名剛。
陳名剛臭著臉,手如同彈鋼琴一般在鍵盤上一頓操作。
一噴四,直接把隊友全部噴跑了!祖安區不是白混的。
“會不會玩遊戲?一群傻叉!“陳名剛憤恨地說。
最終遊戲輸了。
陳名剛摘下耳機,拿出一根煙放在嘴裡,然後再度將其掰斷扔在煙灰缸。
“難受就抽吧。”葉秋說。
“沒事秋哥,你開機啊?”
葉秋點點頭,打開電腦,熟練的輸入帳號。
“秋哥,帶我飛吧,我輸麻了。”陳名剛說。
葉秋苦笑說道:“我盡量。”
十五分鍾以後,兩人的基地炸了。
陳名剛難以置信的看著葉秋說:“秋哥,你這老年手速是怎麽回事?”
葉秋說道:“太久沒玩了...”
大概也有七八年沒玩過這個遊戲了吧?
“算了,繼續不?”陳名剛問。
“先等等,我去搞兩桶泡麵吃。葉秋說。
“嗯!”
葉秋起身,來到吧台跟網吧小妹要了兩桶泡麵鹵蛋,等泡好以後就會送過來。
重新回到座位上,陳名剛已經打開穿越水線開始了金字塔喪屍模式,手裡的銀殺子彈一梭子一梭子打出,臉上的表情這才舒服了不少。
等到泡麵上來後。
陳名剛摘下耳機,這才狼吞虎咽起來,三五口吞下一碗泡麵,順便喝了半瓶可樂。
葉秋看到陳名剛這失魂落魄的模樣,歎了一口氣:“說說吧,怎了?”
陳名剛搖搖頭:“秋哥,我現在就想玩遊戲。”
“別送了,把隊友心態都搞崩了,走吧換個地方。”
葉秋拉起陳名剛,兩人離開了網吧。
“你的車先放著吧,坐我的。”
葉秋拉上陳名剛,上了自己的車。
很快,葉秋開車來到了老街,熟悉的露天大排檔燒烤。
葉秋找了個位置,點了一條烤魚還有燒烤小菜。
隨後葉秋主動拿起兩瓶啤酒,用桌上的開瓶器打開後,遞給了陳名剛一瓶。
“秋哥,你不是戒酒了嗎?”
葉秋笑罵道:“那來的那麽多廢話?我不喝,還開車呢你喝就好。”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陳名剛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雖然平日裡傻呵呵的,不過這個家夥的心理調節能力很強,基本上什麽事情都不會往心裡去。
能把他弄成這樣的,估計現在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陳文遠,一個是胡瀟予。
陳名剛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這才把酒瓶放下,舒舒服服的擦了擦嘴角說道:“憋屈死了,我怎麽會有這樣的爹?”
“到底怎了?和我說說。”
一杯酒下肚,陳名剛的狀態才好了幾分。
“他不是被那個什麽櫻花還是桃花給騙了嗎?結果沒兩天,又無縫銜接了...”
陳名剛一臉陰沉說道:“這B真的死性不改。”
葉秋笑著說:“你不是早就習慣了?”
陳名剛歎了一口氣說道:“以前也就算了,但是現在我不是在追小姐姐嗎?我想的比較遠...”
葉秋一下子明白了:“你是想說,如果真的在一起了,後面讓胡瀟予看到叔叔是這種貨色,會對你反感?”
陳名剛皺著眉點頭,又噸噸噸喝了一大口。
打了一個飽嗝繼續說:“秋哥,我和你說嗷,那個家夥雖然是老不正經,但他起碼是我爹,把我生出來的爹,在我老媽去世之前,他至少還算是個合格的父親...”
“雖然我知道,我媽的離開對他打擊很大,他每天這樣紙醉金迷的我也就沒說什麽,但...”
陳名剛一臉愁容說道:“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麽辦了,我不想讓小姐姐看不起他,但是這個老家夥不爭氣啊!”
葉秋點點頭沒有說話。
在陳名剛母親在世的時候,陳文遠確實不是這樣的,算是一個顧家的好男人,至少從未搞七搞八。
“要不你和你老爹聊聊?”葉秋問。
“有什麽好聊的?他現在正和自己的毛子女朋友視頻呢...”
葉秋:“...”
“叔叔這挺能找的。”葉秋說。
“可不是?也不知道這死胖子那來的門路,我都有點佩服他了。”
葉秋笑而不語,他能感覺到雖然表面上陳名剛一口一個死胖子老家夥的,不過內心還是尊重自己老爹的。
正是因為考慮到和胡瀟予的以後,所以這個平日裡沒心沒肺的陳名剛才會如此難受。
葉秋又喝了一口,桌上手機亮起,是沈楚恬的消息。
沈楚恬:“葉秋,到家了嗎?”
葉秋帶著笑意回復道:“沒呢,剛子心情不好我陪他吃飯,順便喝一杯。”
很快,沈楚恬回復:“好,那我先不打擾,好好安慰剛子,別喝太多。”
“都會過去了。”
說完,沈楚恬真的沒有再發過來消息。
真是個貼心的傻女孩。
葉秋收起手機,看見陳名剛打算再開第二瓶,一把奪過來,放在自己身旁。
“給我!”陳名剛咬著牙說。
葉秋擼起袖子。
“不喝了...”陳名剛噘著嘴。
“走吧,我和你回家。”
葉秋主動起身說道:“你先待著,我去結帳。”
“知道了。”
陳名剛一副可憐媳婦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葉秋把他給怎麽了。
結完帳後,兩人離開了老街。
上了車。
葉秋點上一根煙,然後遞給陳名剛說道:“抽吧,抽了好受點。”
陳名剛皺眉:“秋哥,你破戒了?”
“我幫你點上的,我又沒抽。”葉秋說完吐出一口煙霧。
陳名剛見煙點上了,抽了一大口,舒舒服服的躺在後座上說:“秋哥,我覺得回去也解決不了問題的。”
葉秋降下所有窗戶,他不想讓沈楚恬明天聞到煙味,隨後說:“我奉行一個準則,遇到問題,解決問題,沒有過不去坎。叔叔是因為阿姨才變成這樣的,他的本性不壞。”
陳名剛沒有開口反駁,陳文遠會有這種轉變,他很理解。
基本屬於自暴自棄了,他也經歷過。
“所以你如今要給他一點希望,告訴他你談戀愛了,並且以後還是要結婚的那種。”葉秋說。
陳名剛想了想,又抽了一口煙,探頭吐到葉秋身旁問:“有用嗎?”
葉秋點點頭:“有用,但是你如果再把煙吐到我這裡來,我保證弄死你,我是戒煙好男人,聞到煙味想吐。”
陳名剛鄙夷的熄滅了煙,內心負罪感滿滿。
說實話,今天如果不是葉秋說要帶著自己回去,他絕對不會回去的。
自己出來的時候剛跟那個死鬼老爹吵了一架。
雖然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了,但這個時候回去,豈不是主動示弱了?
不過看在葉秋的面子上,陳名剛忍了。
半個小時後,葉秋停靠在陳名剛家別墅。
陳名剛板著個臉,一點沒有要開門下車的意思。
葉秋撩起衣袖。
“我下!我下!”
陳名剛苦著臉說道:“秋哥,你知不知道你揍人很疼的。”
“我知道啊。“葉秋隨意的說:“別看我以前揍你,但是打在你身...”
陳名剛瞪大了眼睛:“痛在你心?”
“不是,我很快樂。”葉秋笑了笑。
“凸(皿)!”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別墅。
葉秋率先打開房門,剛進去就聽見陳文遠的聲音!
“烏拉!烏拉!”
家裡,依舊是金碧輝煌土裡土氣的。
陳文遠聽到門口的動靜,轉過身,看到了葉秋。
他急忙掛斷了手機,恢復了正常:“是小秋啊,來找小剛的?”
葉秋笑著說:“陳叔叔,我把陳名剛帶回來了。”
“帶回來了?”
陳文遠看向葉秋背後,陳名剛正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不由怒火中燒:“你還敢回來!”
“怎麽不敢?這裡是我家。”陳名剛怒吼。
“臭小子,看在小秋的面子上,我先不揍你!”
陳名剛:“要不是看在秋哥的面上,要不然我才懶得回來!”
一瞬間,葉秋以為自己吃了面子果實...
“咳咳咳,剛子,叔叔,你們兩個好好說話吧,先進去。”
葉秋拉著陳名剛往裡面走。
坐在沙發上,陳文遠放下手機,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臉愁容的說道:“你說說你,學習不好也就算了,還天天給我添堵?就不能懂事點?”
陳名剛正打算開口,卻被葉秋阻攔了下來。
“叔叔,晚上我已經和剛子聊過了,他知道自己錯了。”
“哦?”
陳文遠看了一眼葉秋,笑意滿滿說道:“小秋,叔叔最滿意我兒子的一點就是有你這個朋友,學習又好,長得又帥,你沒事一定多輔導輔導他。”
“有的,我經常輔導。”葉秋繼續說道:“今天陳名剛還跟我說呢,說你最近壓力很大,還想著要去廟裡燒香呢。”
陳文遠尷尬一笑說道:“是啊,成年人的世界裡,哪裡有容易二字?不過我挺過來了。”
陳名剛嗤之以鼻。
陳文遠繼續說道:“這孩子,自從他媽死了以後...”
“你丫的別提我媽!”陳名剛突然怒吼。
“你天天花天酒地的,還好意思提她?”
陳文遠頓時火了,圓滾滾的臉.上瞬間漲紅:“我是你爹,憑什麽沒有資格提自己老婆?倒是你個逆子!”
眼看著父子二人就要劍拔弩張了。
葉秋只能起身,做個和事老,把兩人先拉到一旁,要不然眼瞅著就要乾起來了。
“叔叔,消消氣。”
葉秋給了陳名剛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
從陳文遠突然暴怒的狀態下也能看出,陳名剛的母親就是他的逆鱗,這和當初自己不願提及父母是一樣的。
特別是葉兆軍肝癌與李萍精神失常的那一段時間。
葉秋幾乎收起了家裡的所有照片,不願回憶。
如今看陳名剛的家裡,陳母的所有照片也消失了...
陳文遠當年肯定愛慘了這個女人。
“陳叔叔,能不能聽我一句話?”
“小秋你說。”
陳文遠對於葉秋的態度還是非常好的。
“嗯。”
葉秋點點頭說道:恕我直言叔叔,你確實有點過分了,說難聽點,有點沒盡到父親的責任。”
陳文遠皺眉,看著葉秋。
葉秋繼續說:“今天陳名剛來找我,說他壓力很大,一度想要自殺,甚至一走了之了,可以想到家裡還有一個你,他好幾次都放棄了。”
“龜兒子,你想自殺?”
原本臉.上還帶著幾絲怒氣的陳文遠聽聞,一下子站起身,走到陳名剛面色驚恐:“兒子,你到底怎麽了?”
陳名剛冷哼一聲,一臉委屈,看這個表情不像是假的。
陳文遠內心一震,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玩的有些過頭了?
葉秋上前,繼續說道:“叔叔,您知道陳名剛最近喜歡上一個女孩嗎?”
“真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 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