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愛我讓我走開,心疼你為我藏住分離的苦,會一個人走向寂寞......”匆忙的東風,風笛般幽遠,遠去了漫天落霞......
客車上,彌勒中考回來,我坐在靠窗第四個座位,其他的多半睡著了,都歪著個頭。我也歪著頭,急駛的窗,模糊了眼卻凌亂了心。磁帶是方麗的,而放歌的是段琳藝,因為我看見她把磁帶放進去,操作放出任賢齊的歌來的——不得不折服,我單會操作金立放音機,而她竟能操作車載放音機,不愧是城裡來的!
她就是牛甩心儀的哪種女孩。恍惚有一日黃昏,我和牛甩一起翹課去小鋼炮家旁的抽水池裡洗衣服。受我蠱惑,他也用雕牌洗衣粉,而我卻是受了電視的蠱惑——隻選對的,不買貴的——我們已經等不及去感受它的效力了......
“給見了,黃的也能整成白的”我手舞足蹈著,發黃的克羅地亞球衣漸變白色。
“......”牛甩忽的沉寂了。
“牛甩呢,怎個了”
叮叮叮蹭蹭蹭——閃進兩個黑影,我抬頭望——噢,原來是她們——“蹭蹭蹭”的是鑷元元,“叮叮叮”就是她(她極有可能是我們106班第二個穿高跟鞋的人)。真是倒運,我頓時慌了手腳,恨不得立馬跳進水裡躲避。
然,我最終也沒跳,蹲在那裡,呆若木雞。
“小王,洗衣服啊”她首先打破。小王就是牛甩。
“是的嘛。美女,你們來提水啊”牛甩附和著。
“宿舍停水了啊......”她很快回話。
很長的幾分鍾後:
“走了,你們忙”
“哦”牛甩支嗚著,我也跟著支嗚著。
回來路上,牛甩一直沉寂。
若乾天后,可能是從普麗那裡拿到的花邊消息:他,牛甩的可能去表露愛慕,竟失敗了。她可能說了些“幼稚”的話,搖身變成了牛甩的姐。
“喔喔喔,叫我如何遺忘,喔喔喔,我也感到迷茫......”很快閃過東風,風笛幽怨,豔麗的落霞挑起晶瑩的葡萄......
估計只有我記得這霞光,因為等車不再走的時候,就是大家離別時。
到街上了,車停了。我和牛甩的在對面吃了碗蛋炒飯,看著剛上映的新西遊記——“大王派我來尋山,尋了東山尋......”
千禧年,而今已是2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