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是要有訣竅的,雖然橫豎都是進了灶堂,但會砍柴的人,一擊即中,來了一刀決不會再來第二刀。
旁邊的老人指點著:下刀的時候要有個角度,掌握一個合適的力度便可以一舉破柴。我已經掌握了要領,但每次都是“柴斷絲連”,也許因為我角度太直,也或許因為力度不夠,也可能因為不是“快刀”,總之砍而不斷,足可見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砍柴人,依然沒有達到“心領神會,融會貫通”的境界。
可我有我的解決辦法:柴並非參天大樹,尚可掰斷,不如直接抱到廚房,掰斷塞入灶堂,一樣茲茲作響,一樣煮出香噴噴的白米飯來。
“欲除之,先縱之”。要想了斷一個事物,除非有鋒利的“寶刀”,有充沛的精力,十足的信心,方可“一刀兩斷”,否則極有可能弄得一個殘局,不如故且縱容它發展,尋找它的紋理,再折斷並燃燒它。
最近總想起些人來,一些曾經的學習的、工作的、友好的、厭惡的人來,尤其是在剛剛砍柴的時候,腦中總閃著些影,忽遠忽近,忽明忽暗,鬼似地在我心中做祟。
一個應該就是段玉霞,不慍不火,每天安靜的座在我後面,不象我大吵大鬧,對看不慣的人和事,總要表於顏面,最終落得個尷尬的境遇——這是我今天失業的一個重要原因,也是我性格的缺憾,我想。
雖然我是由衷的喜歡她,但環境、際遇、個人的差別……已經無法進行,“決裂”是當時的做法——不見、不想、不再遇到。於是在最後的一個小時裡,我用最後的話來結果:
窗外青松再加增,你我已經早別離。
我本失意夢中人,不應得到才女意。
學校太小似魚杯,杯中窺人少珍惜。
走了,不再回頭,沒有了畢業像,沒有了喧嘩的人,沒有了紀念,獨自走在髯翁路上,格外舒坦……
一年過去了,偶然得了她的聯系電話,實在無聊給個電話竟失敗了。後來寫信,寫寫各自的生活,談談我的不滿,寫些祝福的話,字裡行間又再次響起了當年她剛到我後桌坐的時候的笑語了……足了,不管有無恩怨,已經化解,陳年舊事就此留住腳步吧!
次後,四年,即使更多年再過後,我沒有寫信,她也不再回信。因為她得了她的心願——我的消失,少了困惑,少了煩心;我也償了我的心願——彼此不在記恨,少了不快,少了她。
而如今有個人,也了卻了我一個心願:一睹真容,滿足我心願的同時,也是從心中“根除”我之時,如同我對別人一樣吧……
從此又要杳無音迅了麽?
2008.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