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江鶴佯裝自己生病,院落裡丫環們為了伺候江鶴忙成一團。
“水燒好嗎?毛巾呢?再拿一套衣衫給少爺換上。”金明蕊將茶壺交給外面的丫鬟,又讓人拿了濕毛巾給江鶴擦臉。
大熱天,江鶴抱著湯婆子,一張臉熱的通紅,卻還要裝作發燒的樣子,不停的說冷。
裝病這餿主意,是江海瑞出的,因為昨晚上金明蕊發現江鶴飯菜裡又被人下了藥,江海瑞猜想趙宇讓花團給江鶴下藥,就是想營造出金明蕊克夫的假象,從而趕走金明蕊,再對江家等人下手。
金明蕊看大夫還不來,裝作一副焦急的模樣站在院中,“你們去催一催,張大夫怎麽還不來?”
府上的家丁正要去,金明蕊讓他站住,隨後拿出一顆璀璨奪目的珠子交給他,“拿著這個,當作給大夫的辛苦錢,快去吧。”
眾人看見寶珠,眼睛都看直了。又想到昨日金明蕊豐厚的嫁妝以及送給老祖母成對的禮品,院子裡的人無不眼紅心熱。
家丁小心翼翼的接過寶珠捧在手裡,連忙去請張大夫。
江鶴生病的消息今日傳的格外快,往日裡就算是病死也沒人管的江二公子,今日的門庭格外熱鬧,先是趙公子的慰問,接著是幾個重要的掌櫃,就連老祖母也被人攙扶著過來瞧了瞧江鶴。
屋子裡滿滿當當坐的都是人。
張大夫是個實話實說的人,給江鶴診斷了一番,並未發現什麽病症,但看著他那張滾燙的小臉,以及因為金明蕊施法而冰冷的四肢,讓張大夫直呼,“怪哉,老朽行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病症。”
趙宇站在老祖母身旁,看了眼團花,團花輕輕的點了下頭,趙宇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稍後怕被人發現立刻隱藏了笑意。
“外祖母,表弟的病來的古怪,我門下正好結識了幾個下山修煉的道士,不如讓他們給表弟做個法事,咱們也好求個心安。”
趙宇的話說的滴水不漏,他既沒有刻意說讓道士前來做法,又說的輕描淡寫讓人無法生疑。
金明蕊看向老祖母,她不注重鬼神之事,但既然趙宇提了,還是為了自己的孫子,她也不好拂趙宇的面子,就應了下來。
中午日頭正盛,趙宇叫上了幾個道士來院中做法。
府裡的人都圍過來看,江鶴的小院裡到處都是人。
金明蕊站在人群中,注意到團花拿著一個小泥人,趁著別人不注意,悄悄的扔到花叢裡面。
那幾個道士假模假樣的舞著手裡的桃木劍,口中還念念有詞,折騰了半天糊的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為首的道士突然往花叢中一指說:“大膽妖孽,居然在此害人!”
說罷衝著虛空劈砍,周圍的人嚇得紛紛後退。
道士收的桃木劍猛的指向金明蕊,虛空一砍,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金明蕊拿起手帕輕輕的掩住口鼻。
“不好!”道士收起桃木劍,拋出一張符紙,往上噴出一口,符紙燃燒了起來,隨後又耍了一通,道士焦急的看向趙宇,“剛才我已經將那妖孽砍傷,但不知為何,此處有一股邪氣,破了我剛才的法術,讓那妖物趁機逃了!”
周圍的人一聽妖物逃脫,一下子慌了神。
金明蕊繼續看“戲”,江海瑞眯著眼睛幽幽的來了句,“不過是在符紙上撒了白磷,就將眾人唬住了。”
趙宇裝模作樣的說:“敢問道人,江府一心向善,廣結善緣,府中怎麽會有邪氣?”
道士閉著眼睛,掐算片刻,故作高深,接著眼睛看向花叢,指了指剛才團花扔泥人的地方,
讓手下的小道士去查看。小道士找到泥人,引得眾人驚呼。
“道長,這是什麽東西?”
那老道拿著泥人,一把捏碎,泥人的肚子裡藏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江鶴的生辰八字,還有密密麻麻的詛咒。
道士將紙條放在符水中,撒了一把香灰,紙條無火自燃。
“沒想到這妖物道行頗深,竟然得知了江少爺的生辰八字,用出這巫蠱之術。”道士說著看向金明蕊。
金明蕊正疑惑道士沒有將髒水潑向自己,就聽見江海瑞在耳邊說:“他向你撒的是迷魂散。”
金明蕊立刻扶著額頭,眼神迷離,抓著一旁的翠枝裝出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
“不好,那妖物現在附身在少夫人體內!”道士的話,引得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金明蕊。
看見金明蕊虛弱無力的模樣,眾人信以為真。趙宇也裝模作樣的詢問解決妖物的辦法。
“要除去此妖物也不難,只是七七四十九天之內,少夫人千萬不能跟江少爺有任何接觸,否則江少爺性命難保。”道士又拿出一些羅盤、五帝錢等物件,“為除去妖邪,我需要讓少夫人在陣法中呆夠四十九天。”
趙宇讓一眾婆子丫環去向老祖母和江老爺說明情況, 一邊讓人著手準備房間,讓人扶著金明蕊過去休息。
老祖母那邊在眾人的一通描述下將信將疑,又有團花在旁邊煽風點火,“老祖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少爺與少夫人只是分開一段時間,再說少爺現在身體虛弱,少夫人貌美,二人又是新婚,少年的身體最重要。”
老祖母不放心,特意安排了趙宇和團花去盯著。
金明被團花扶著的時候,特意跟她說:“我哥哥將一個拳頭大小的南海金珠送給了老夫人,此物價值連城,你一定得替老夫人收好。”
團花今個見了金明蕊讓家丁送給大夫的寶珠,此時聽金明蕊這麽一說,頓時起了貪心。
被扶進屋子,金明蕊拽著團花的手,“我哥哥臨走的時候說你細致妥帖,溫婉和順,又將珍藏的鐲子送你,想必是對你有意。”
金明蕊說這話,就是要動一動她的心思。
“不知團花姐姐,願不願意點頭,我好跟哥哥回復。”
團花一時間形神恍惚,閻公子的容貌、地位、財富放在世上,那個女人不心動,自己早已委身趙公子,明裡暗裡替他做了那麽多事兒,狡兔死,走狗烹,自己若是另謀出路,保不準就和王胡子一樣莫名其妙的失蹤。
“團花姐姐。”
團花回過神,一臉惋惜的說:“少夫人不要說笑,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鬟,那能攀上閻公子那樣的貴人。”
金明蕊看出了團花的糾結,拍了拍團花的手,“我等你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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