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電話剛掛斷,吳邪就風風火火的起床,同時還在給樓外樓前台打電話預定包廂,另一邊吳邪也在繼續催促著張浩起床。
這會張浩剛洗漱完畢,就被吳邪拽走了,接著就馬不停蹄的開著那輛金杯麵包車,朝樓外樓的方向趕去。
這一路上吳邪嘴巴一直沒有合攏過。
吳邪一邊開車,一邊興奮地說:
“老張,我跟你說老癢可是跟我穿一條褲衩長大的…”吳邪意識到說錯了:“不對,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哈哈。”張浩憨笑:“別激動,看路燈,看路燈…”
大約一個小時過後,二人趕到了樓外樓,一下車就見到老癢迎面趕來。
見了面,吳邪和張浩挨個跟老癢來了個熊抱。
吳邪笑罵:“你個犢子,好幾年不見,怎麽成這鳥樣了…”
老癢樂呵呵的說:“鳥—鳥樣怎麽了——最起碼—不是熊—不是熊樣啊。”
“哈哈。”
“走走走,今天一醉方休。”
說話之間,三人已經來到包廂。
到了包廂裡,張浩直接把樓外樓的招牌菜點了一遍,全都是帶肉的,另外他又點了幾瓶八零年份茅台。
老癢現在的外貌吧,那真是一言難盡,看他那頭髮跟幾個月沒洗了似的,皺巴巴的,都黏在一塊了,一臉的胡茬子,感覺這貨是從哪個坑裡爬出來的。
大眾身材,大眾臉,沒什麽好說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仨人喝了三瓶茅台,此時都有些飄飄然了。
經過了一頓胡吃海喝,猜拳劃拳之後,幾人也都開始聊起小時的一些糗事等等。
過了好一陣子,菜盤子已經底朝天,話也說的差不多了,吳邪就開始問起正經事了。
“老癢,你老實告訴我,當年你們到底倒了什麽東西,你那江西老表竟然能被判了個無期。”
老癢扣著牙縫,呲著牙花子,咧嘴笑笑:“倒出來的東西——邪門——邪門的很,你肯定——肯定沒見過。”
吳邪一聽就怒了:“你給我畫出條道來,就沒有我吳家小三爺不認識的。”
這邊一說完,老癢就用手蘸了點水,在桌子上面畫了起來了。
朝著上面一瞧,老癢畫的像是一個樹杈子。
老癢道:“瞧你那熊樣——你——就說你沒見過這東西!”
吳邪看完罵道:“這都踩了三年縫紉機了,你還真是一點長進沒有,你這畫的啥玩意,整個就一棒槌。”
老癢不地屑搖搖頭,“就—就你那眼神,也就隻配看這種畫——”
“這難道是樹枝?”吳邪好奇問。
“沒錯,這就是青銅—大樹枝—”話音一落,老癢就開始比劃了起來,“那麽大的青銅樹枝,見過沒?”
接下來,老癢開始了吹牛皮環節。
他先是說了他和他老表相約去秦嶺倒鬥,最後他們挖到了一節青銅樹枝,接著繼續挖,可卻挖不到頭,仿若這青銅樹枝是無底洞一般的存在。
沒辦法,老癢和他老表只能先把樹枝折斷,然後去到處打聽這東西怎麽出手。
就在後來有天,老癢的那個老表逢人見面就說自己是個倒鬥的,並且還挖到了大寶貝,結果最後碰到個舉報的。
老癢那位老表直接給整了個無期。老癢自己硬是把自己說成了三好青年,是從犯,被威脅什麽的,最後老癢被判了個三年,同樣也踩了三年縫紉機。
然而就在這時,
吳邪注意到老癢耳朵上有個耳環,刹那間,有種極為眼熟的感覺。 思考之間,吳邪直接伸手抓住老癢耳朵,硬生生給老癢拽了過來。
這一瞧,竟然是六角青銅鈴鐺。
“這玩意你從哪弄來的?”吳邪問道。
老癢拿掉耳環扔在吳邪面前,驚呼道:“他喵的——看就看—扯我耳朵搞毛—我最討厭別人扯我耳朵了。”
說話間,吳邪拿著鈴鐺遞在張浩面前。
“老張,你看這鈴鐺像不像你取回來的那個?”
張浩酒量不好,所以一直沒怎麽插話,眼下看到青銅鈴鐺一下子就清醒了。
“六角青銅鈴鐺!”
張浩捏在手裡打量了一番,果然是的,只不過這個大小也確實是小,僅有女生佩戴的耳環大小,不過這個鈴鐺和海底墓的有點區別,老癢的鈴鐺上面是圖案,海底墓的則是符文。
看完後,張浩將鈴鐺遞給了吳邪,並且做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吳邪自己已經知道了。
這邊吳邪見到手勢,立刻會意,連忙轉向老癢,焦急問道:“老癢,你這鈴鐺哪搞來的?”
老癢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說道:
“嫉—嫉妒了吧——嘿嘿嘿——”
“我告訴你,這可是我從一頭女粽子身上摘下來的,女粽子就在我和老表挖青銅樹枝的底下。”
“而且我告訴你,那地方還有很多女粽子,那些粽子一個個長的真不賴,而且還有很多未經人事的粽子——”
“咦……”聽到這裡,張浩渾身都有些發毛了,感情這老癢已經饑渴到連粽子都不放過了麽。
不過這會老癢看吳邪一直在問鈴鐺,於是就道:“怎?這玩意很值錢?還是有什麽說法?”
吳邪一聽,就將他自己在魯王宮和海底墓的事情說出來了。
老癢聽完,頓時驚呆了,接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驚呼道:“好—好家夥——比起你們,我這都是輕的,你們這都夠的上槍斃十八遍了。”
“草!”
吳邪也是一拍桌子說:“對了,這鈴鐺有蠱惑人心的能力,你怎麽就沒事?”
吳邪剛一問完,就發現了關鍵,因為老癢這些鈴鐺都用松香灌進去了,所以才不會響了。
老癢看吳邪對鈴鐺的好奇,於是就順著話繼續說:“吳邪,你要是真喜歡,老張還有你,我們可以一起走一趟,你放心,那地方我做了記號,絕對穩當。”
“缺錢了?”吳邪沉聲說:“你要多少給個數,我這邊先借給你?”
老癢嘿嘿一笑,伸出四根手指頭。
“四十萬?”吳邪笑道:“沒問題,就按華夏銀行的利息來,我再給你打個九五折。”
“不。”老癢搖頭:“我要四百萬…”
“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吳邪驚道。
“那你就不用管了。”老癢嘿嘿一笑。
張浩心知肚明,老癢目的就不是錢,即便是吳邪借他四百萬,四千萬,乃至四個億他都不會同意的。
他的目的乃是那顆許願樹!
吳邪這時仍在開導老癢,不停地勸解他棄惡從善,做一個三好青年。
不過老癢沮喪個臉,語氣低沉地說:
“吳邪,你知道的,我大學輟學,接著又踩了三年縫紉機,出來後,我幾乎已經和社會脫節了。”
“另外我還有一個老母親了,老母親唯一的指望就是我了,我沒辦法,真的沒辦法啊…”
“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所以我才來找你的…”
“幹了這一票,我就打算金盆洗手,從此就帶著老娘去周遊世界了…”
吳邪聽著老癢的話,其實他也在默默的看著老癢,從老癢的神情中,吳邪看到了糾結、希望、憂傷、以及最大的孝心。
張浩知道,同樣也清楚,目前老癢現正使用超自然的能量來引導吳邪的意識。
不過看著現在的老癢,張浩心裡也有些憂傷,“我已經好久沒有和母親說話了…大概有七年了吧…”
心裡一酸,同時也想到幾句詩: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然而就在此時,手機突然發出一聲震動。
拿出手機一看,就見上面有條短信。
發件人未知,信息內容:“秦嶺有鬼,勿念,署名——燕尾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