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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揚三國》卷3 2京風雲 第72章 戰術欺騙
  數十個涼州軍千人方陣猛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大吼,最前排的士兵們左手持盾,右手操刀,向前邁出一大步。

  當他們邁出第三步時,第二排的士卒們才開始整齊劃一的舉步、抬盾,接著是第三排。很快,原本密集的步兵方陣被迅速拉散、放大成鱗次櫛比的步兵野戰衝鋒陣形。

  見叛軍如此訓練有素,城上的漢軍一起失色,徐晃在南鷹身後低聲道:“不是說叛軍隻擅騎射嗎?怎麽步兵也如此強悍?”

  “所以說,不要輕信任何的情報,只有親自實地目擊才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南鷹頭也不回道:“此,為將之道!”

  “可是奇怪啊!”蘇飛喃喃道:“步兵衝城時,不是應該相互依托,建立起密不透風的盾陣嗎?怎麽叛軍們反而自己散了開來?”

  “韓遂果然高明!”高順不知何時來到眾將之前,他凝視著緩緩逼近的敵軍大陣,輕輕道:“他心裡很清楚,若令士卒們以密集盾陣衝城,必會在洛陽城上犀利的重型弩車貫射之下死傷慘重。所以,他連這一點點的損傷也不願付出,擺明了要先消耗城中的箭矢,再徐徐攻之!”

  “哼!這點雕蟲小技也敢拿來賣弄,本將還沒有那麽好糊弄!”南鷹扭頭喝道:“傳令官,命令所有人一箭不發,就地待命!”

  “不管他韓遂如何深謀遠慮,本將倒想見識一下,他打算如何度過護城河!”南鷹不住冷笑道:“徐徐攻之?他有這個時間嗎?”

  “洛陽城的護城河乃是引自活水,想要在短時間內開渠引走,任誰也無能做到……”高順沉吟道:“那麽便只有利用推車運送土石以填塞!”

  “韓遂網開三面,並非單純是為了逼迫天子放棄帝都,更不是誘使帝都民眾逃離如此簡單!”一個淡淡的聲音道:“他選擇西線攻城,就是因為護城河!”

  “文和?”幾人一起大叫起來:“大戰在即,你怎麽上城來了?”

  “待我說完吧!”賈詡眺望著遠方漸漸停在一箭之地外的敵軍方陣,眼中閃過憂心忡忡之色:“洛陽北靠邙山,南臨洛河,這兩面都不利於大規模軍隊展開。而東線,不僅是深入腹地,動輒有被各路援軍合圍之虞,更要面對著僅次於南線的護城寬渠!”

  “只有西線!”他肯定道:“地勢開闊,便於軍隊展開,其護城之渠也最淺、最窄,還是叛軍撤退的最佳捷徑!”

  “所以說,任他韓遂說得天花亂墜,冠冕堂皇!”賈詡搖頭冷笑道:“都是只為了掩蓋一個事實,一旦無法達到短期內拿下洛陽的戰略目的,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攻城,立即遠遁!”

  “文和,你的意思我們懂了!”南鷹幾人聽得張大了口,訝然道:“可是你究竟想要表明什麽呢?”

  “摒棄敵軍會徐徐攻城的幻想吧!”賈詡驀然轉身,直接向城下行去,他頭也不回道:“這只是韓遂迷惑你們的假象,一旦開戰,將立即進入空前慘烈的狀態,因為敵軍會不惜一切代價,以最快速度攻取洛陽!你們最好有思想準備!”

  “好個韓遂狗賊!”南鷹聽得出了一身冷汗,他駭然道:“竟敢和本將玩起戰術欺騙的把戲!”

  “傳令官!”他再次怒吼起來:“修改此前命令,所有箭手、弩手待命,只要敵軍進入有效射程,全力打擊!手中箭支給本將敞開了射!”

  高順亦是手心出汗,他沉聲道:“文和提醒的太及時了!若是我們仍隻當叛軍只是開展常規性的試探攻擊,極有可能在首輪交鋒之中損失慘重!”

  “原來如此!”幾名部將一起變了顏色,徐晃卻忍不住發問道:“敢問將軍,何謂戰術欺騙?”

  “戰術欺騙,是指故意讓敵方決策者誤解我方的軍事能力、意圖和行動,從而使敵方采用有利於達成我方任務的特定活動而采取的各種行動。”南鷹極目遠眺,淡淡道:“果然,他們所有的攻城器械都在緩緩逼近,那麽來吧!讓我們瞧瞧你們究竟有什麽花樣?”

  大片的敵軍緩緩駐足於射程之外,他們仍然保持著間隔極大的整齊隊列,似乎靜待著身後那如林的攻城戰車。

  突然間,幾十架怪模怪樣的攻城塔加快速度衝出了隊列,在無數士卒的奮力揮動下,它們很快順著步兵方陣的間隙向護城河衝來。

  “這是什麽東西?”漢軍中有人脫口叫道。

  只有南鷹一眼瞧見那攻城塔前懸掛著的長方型擋箭板,心中不由喀登一聲,他不能置信道:“這,這是濠橋?”

  濠橋究竟是哪個時代的產物?這個問題似乎已經有了答案,雖然城上盡多見多識廣之人亦是露出了癡呆之色。

  那濠橋已經衝至城上漢軍的射程之內,登時引來箭如飛蝗,可惜卻在那龐大的擋箭板滴水不漏的防護下寸功未建,徒將寬大厚重的木板上釘得有如茂密的莊稼。

  濠橋繼續毫不停留的向護城河衝至,在漢軍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那濠橋的一對前輪猛然陷入河中,車體登時前傾,那面長長的擋箭板卻是“嘩啦”一聲直直落了下來,恰好在河面上搭起一座懸空木橋。

  漢軍面如土色,叛軍卻是猛然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一隊隊叛軍迅速越過緩緩跟進的攻城器械,穿插交替著將無數滿載著沙袋土石的推車運了上來。

  濠橋那面最長的擋箭板已經落下,成了木橋,然而其後卻仍有木屋式的主體,可供士兵遮擋箭矢。叛軍們以此為掩護,將推車上的沙袋土石順著數十架濠橋搭成的木橋一線,向護城河內瘋狂傾倒。很快,數百步之長的護城河渠不是被木橋覆蓋,便是被土石填沒。

  眼見著倚為長城的護城河竟被叛軍瞬間攻克,漢軍們盡數瞧得呆滯,手中的長弓也緩了下來。一時之間,城頭之上,只聽得風聲獵獵和眾軍粗重的呼吸。與城下叛軍肆意忘情的呐喊聲形成了鮮明而又詭異的對比。

  一座攻城塔上,一名叛軍將領揮動小旗,指揮著已經放下木橋的濠橋緩緩退卻,一架架已經卸空的推車也退了下去。他們的目的很明顯,短短數百步的地帶仍然不足以展開大規模攻勢。所以,剛才的填河大戲仍然要多上演幾次才行。

  正當漢軍們手足無措,叛軍們卻是士氣如虹之際,城上一支長箭爆出可怕的破空之聲,直上蒼穹。

  正當所有人都認為此箭不過是某位漢軍胡亂泄憤而發之時,那箭上升之勢已衰,在半空中略一停頓,猛然間再次俯衝下來。

  “噗!”血光迸現,在叛軍們驚駭欲絕的眼光中,那名正在搖旗指揮的叛軍將領身形一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竟直直的摔下了攻城塔。

  如此利用箭支拋射軌跡,卻仍能實施精準打擊的箭術,只能以神乎其技四字來形容。叛軍們的呐喊聲突然靜了下來,臉上均有難以掩飾的驚恐,再無半分適才的驕狂之色。

  就連遠在陣後的韓遂和那位小姐亦是臉色慘變,相顧失色。

  “射箭之人是誰?”韓遂呆呆道:“南鷹手下竟有如此高手?”

  “小妹不知道!”那小姐亦是花容失色道:“在我已知的他屬下高手中,並沒有箭術如此驚世駭俗之人!難道,又有什麽高人投入了他的麾下?”

  “我現在明白了!你為何想要將他收入掌中了!”韓遂緩緩握緊拳頭,立時迸發出可怕的指節爆響之聲,他森然道:“這姓南的自己文武雙全,屬下更是高手如雲,如果不能為我所用,便只有不擇手段的毀了他!”

  那小姐嘴角一抽,玉容上閃過掙扎迷茫之色,終於沒有說話。

  “射得好!”南鷹大聲讚道:“這是李進那小子乾的吧?可惜啊,若多幾個李進,本將看他叛軍還敢如此囂張?”

  “兒郎們!打起精神來!”曹性暴喝道:“只要瞧見敵軍從龜殼後冒出頭來,就給老子狠狠的射!”

  遠遠聽到南鷹的讚揚,他心中不禁激起了好勝之心。沒有李進之前,他可是鷹揚中郎將帳下當之無愧的第一神箭手,部下更有久經訓練的五百箭手。如今,數百箭手無所建樹,卻被一名新晉將領出盡了風頭,怎能不令他顏面掃地!

  “諾!”五百箭手盡是跟隨著南鷹南征北戰的北軍精銳,哪個不是屍山骨海中殺出來的驕兵悍將?聞言無不轟然應諾,瞪著一雙血紅的雙眼,雙手有如帶起一溜溜殘影般拉弦、上箭,一支支箭矢不要錢般勁射而去。雖然命中率不過十之二三,卻是一掃先前傾頹之勢,更是死死壓住了叛軍剛剛振奮起來的士氣。

  “好小子們!沒丟本將的臉!”南鷹狂笑道:“本將命令,所有戰士準備城頭接敵!仗著攻城器械多就想欺負人?做夢吧!哪個不是兩邊肩膀扛一個腦袋,冒出頭來的就砍他娘的!”

  隨著一連串的狂笑聲中,漢軍們終於再次恢復了鎮定。箭手們繼續瘋狂傾瀉著箭雨,弩手們也絞緊了粗長的弩弦,

  刀盾手和長矛兵則在軍吏們的大聲指揮下,伏在城垛之後,靜靜的等待著對面搏殺的到來。

  叛軍的濠橋和推車經過往返幾輪忙碌,在付出數百人死傷後,終於成功填平了洛陽西線長達千余步的廣闊地帶。

  隨著敵軍陣中號角聲響、令旗展動,數百架衝車、箭車、攻城塔、雲梯車一起隆隆的發起衝鋒,極少數簡陋的投石車也挾雜在其中,開始有氣無力的投擲起小型石彈,雖然其威力遠不如鷹巢出品,卻也聊勝於無。

  真正令南鷹和所有漢軍感到棘手的,卻是至少三萬敵軍,扛著無數架木製長梯發起進攻的巨大威脅。這些長梯雖然不如雲梯車堅固耐用,但是勝在數量眾多,輕巧便捷,又不似雲梯車般搭建時有跡可尋,叛軍們完全可以根據攻擊薄弱的地段而隨意、機動的架設,如果千百長梯同時架設,無數敵軍蟻附而上,確是令人防不勝防。

  這些步兵雖然是徒步行進,速度卻比那些笨重的攻城器械快了一籌,已經超越車陣,逼近了城頭。可以想象,當守軍們正將全部精力應付他們之時,大批攻城器械正好抵達城下,守軍們將更加疲於奔命。

  “將軍!是否要準備投擲火油?”高風臉色沉重的來到南鷹身後,他低聲道:“敵軍果然是全軍盡出,若不動用全部存油,只怕無數對付他們數量龐大的攻城器械!”

  “火油?”南鷹搖了搖頭:“威力不大,數量也少,面對如此眾多的目標,無異於杯水車薪!”

  “將軍!投石車已經就位,隨時可以發射!”馬鈞的聲音遠遠傳來:“末將待命!”

  “將軍,石油已經封裝完畢,正在運上城頭!”裴元紹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真是及時雨啊!”南鷹發出一聲大笑:“韓遂老兒不是和本將玩戰術欺騙嗎?成,本將也回敬他一次!”

  “將軍何意?”高風愕然道:“究竟是否立即投擲火油、石油?敵軍步兵的長梯已將至城下……”

  幾支長箭從他頭上飛過, 他嚇得一縮頭,才繼續道:“再不用,就來不及了!”

  “傳令,隻以少量普通火油還擊,並以弓弩、木石全力反擊!”南鷹突然間大喝一聲,一刀劈去,將一支流矢劈得倒飛回去,才從容道:“若韓遂認為我軍油料不足,必會以密集的攻車陣形集中攻取某段城牆,那麽,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弩車的射程是多遠?”他想了想問道。

  “洛陽原有的弩車最多不過三百步!”馬鈞立即答道:“而我方自備的弩車,可至四百步!”

  “恩!考慮到仍要懸掛重物……”南鷹默算了一下,決然道:“就一百五十步吧!”

  “只要敵方攻城車進入一百五十步范圍內!用重型弩懸掛石油陶罐,全力發射,弓箭手準備火箭,全力配合。投石車也做好痛打落水狗的準備,記住,全部陶罐要用草繩纏繞後點燃了發射,速度要快!”他笑得很有幾分老奸巨猾:“本將要在這洛陽城下來一次燒烤大餐!分別準備去吧!”

  “諾!”眾將終於明白了主將的意圖,興奮的各自奔出準備。

  “四百桶石油還是太少了!所以,機會只有一次!”南鷹望著遠方故意放緩速度的如林車陣,喃喃道:“如果不能一戰全殲這些攻城器械,老子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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