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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揚三國》卷6 群雄逐鹿 第95章 3拍其案
悶雷般的蹄音隆隆不絕,長蛇般的烏丸騎兵大軍一路蜿蜒而來。雖是連夜行軍,途中僅僅經過了兩個時辰的短暫休整,但是胡族人強壯的體魄卻令他們仍然保持了良好的狀態,看不出任何的疲倦之象。

  前方的道路上,突然現出兩騎身影,穩如泰山般攔住大軍前行之路,竟令潮水般行進的大軍漸漸止住了奔勢。

  “好大膽子!”當先幾名烏丸騎兵先是愕然,繼而大怒,正要衝殺過去。

  “住手!不得無禮!”一名烏丸小帥定睛瞧去,突然間瞳孔收縮,肅然道:“快去請兩位大人前來!”

  “豪帥!瞧他們裝束,不過是兩個男女漢人!”一名屬下疑惑道:“正好殺了那個男人,再擄了那個女子!”

  “放肆!”烏丸小帥猛然間反手一掌,將那屬下扇得倒撞下馬:“你自己活膩了!休要拖累本帥與兩位大人!”

  他不顧駭然以對的一眾屬下,打出前軍止步的手勢,同時策馬迎上前去,向著那漢人打扮的女子恭敬一禮,用烏丸語道:“遼西部烏丸大人丘力居從子蹋頓,向大小姐請安問好!”

  他此言一出,整支烏丸前軍突然騷動起來,能夠令驍勇善戰的蹋頓如此禮待並稱之為大小姐的人,只有一個那是令四部大人都不敢怠慢的傳奇人物。

  那名之前還揚言要殺男擄女的烏丸騎兵更是驚得呆了,一手捂著紅腫的面龐,眼中盡是懼色。

  “蹋頓?數年不見,你已長大成人,幾乎認不出來!”那女子淡然一笑:“你父親人在何處?本將正要尋他!”

  蹋頓見那女子以漢語相詢,便亦以漢話相回:“大小姐請稍待,我已令人去請父親與難樓大人,相信很快便會趕至!”

  他目光落在另一名漢人男子身上,見那人年紀輕輕,卻是一臉從容恬淡,眼神更是銳利如刀,幾乎生出被他看通看透的可怕感覺,不由猛吃一驚,脫口道:“不敢請教這位將軍是?”

  “你便是蹋頓嗎?果然是烏丸人中的英雄豪傑!”那年輕漢人微笑點頭:“本人南鷹!”

  “什麽?鷹揚中郎將!”蹋頓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他雖知馬雲蘿早已加入渤海軍,更即將與名震天下的鷹揚中郎將共結連理,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位有如戰神一般的大人物竟會如此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叫錯了一月之前,南將軍已被天子擢為大將軍!”馬雲蘿冷冷道:“你為何如此驚訝?你們大舉來犯,不就是為了對付我和大將軍嗎?”

  “什麽?這,這從何說起!”蹋頓聽得心驚肉跳,更是心底一片茫然,不由駭然道:“大小姐,您定有誤會!我們怎敢冒犯您和大將軍!”

  “那麽你們兩部傾巢而出,所為何來?”馬雲蘿終於展現出凶悍霸道的強硬作風,她戟指厲聲道:“仗著袁紹給你們撐腰,就敢不把本將放在眼裡了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

  “袁紹?”蹋頓身軀一僵,終於把握住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由冷汗涔涔滲出:“大小姐息怒,我與父親確實不知用兵的目標竟然會是您和大將軍!”

  “哦?那袁紹是怎麽說的?”南鷹輕輕按下馬雲蘿的手腕,饒有興致的問道:“從他口中,請你們發兵前來的目的是什麽?”

  “他說,他說”蹋頓被南鷹懾人的目光一視,幾乎無言以對,突然一眼瞥見兩騎匆匆而來,立時如蒙大赦,苦笑道:“大將軍,畢竟尊卑有別,您的問題還是請我父與難樓大人解釋吧!”

  “南鷹!”丘力居與難樓匆匆趕來,卻均一眼看清了來人面目,不由同時雄軀劇震。

  “你竟然還敢主動尋來!”難樓震動之後,立即勃然狂怒:“我尚未與你清算殺子之仇!今日,正好一並了解!”

  “難樓你給我住口!”馬雲蘿玉容鐵青道:“當年你在雲霧山兵敗被俘,若不是本將幫你苦苦相求,加上南將軍宅心仁厚,不僅你墳頭之草都要有一人高了,連同上萬烏丸人都要死無葬身之地!怎敢在此恩將仇報?你還有何面目自稱烏丸人中的好漢!”

  “雲蘿你還少說了一點!”南鷹聳了聳肩,慢條斯理道:“你還求我歸還了他們五千匹戰馬!”

  難樓如同被人劈面打了一拳,面色發紫的僵在當地,半晌無語,終於艱難的澀聲道:“沒錯!我們烏丸人恩怨分明,南鷹不僅放了我一條生路,還放過了我部下一萬兒郎!而我兒子那葉提拉亦是死於戰事,無話可說”

  他突然揚聲道:“南鷹聽著,今日你我二人恩怨兩清,至於日後是你死我活,還是兄弟相交,自有神靈安排!”

  “好!”馬雲蘿瞬間玉容解凍,微笑道:“這才是我認識的難樓!仍算你是一條漢子!”

  “不用等到神靈安排!”南鷹策馬趨前,平靜的目光落在丘力居與難樓面上:“今日,我們就可以決定未來是敵是友!”

  “今日?”難樓尚且沒有反應過來,丘力居卻是聽得臉色大變,他情不自禁的勒馬退了兩步,警惕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風聞南將軍已經榮升漢朝大將軍,今日難道是來興兵討伐的?”

  “你說反了!”南鷹啞然失笑道:“本將今日鬥膽攔住兩位烏丸大人的大駕,就是想來問上一問袁紹究竟給了你們什麽好處,竟能驅使兩位長途跋涉的趕來討伐本將?”

  “什麽!”兩位烏丸大人同時驚呼:“袁紹?討伐大將軍!”

  南鷹看得分明,兩人確是毫無作偽的內心震惶,想來應是受了袁紹的蒙蔽無疑。

  “大將軍,我們上當了!”丘力居面色慘白道:“怪不得袁紹來使語焉不詳,隻說有一支大漢叛軍遊弋於西涼境內,可能會對匈奴、烏丸等部族不利,匈奴人已經出兵攻打,他許以糧草二十萬石,請我們亦出兵參與我們當真不知會是針對大將軍的!”

  難樓卻是大怒道:“袁紹這個混蛋分明是要借刀殺人!他明知我們與大將軍有舊怨,這才使出這招毒計!如若我們當真攻擊大將軍,渤海軍與西涼軍豈能放過我們?”

  兩人相視一眼,彼此心意相通,心中再無半分猶豫,一起施禮,由丘力居開口道:“大將軍,為免誤會,我們立即退軍!請大將軍休要記恨!”

  難樓亦是苦笑道:“請大將軍明白,你我當年的恩怨早成往事!事實上,大將軍的實力今非昔比,又是天子公認的皇叔,隱隱然已成執掌天下牛耳之人,而我們烏丸四部屢逢挫敗,連自身生存都已日漸艱難,早就絕了與您為敵的心思更何況,您與大小姐的事情天下皆知,我們即使是感念大小姐昔日恩德,也不會主動與您交兵的!”

  丘力居連連點頭,同時打出手勢,示意蹋頓安排退軍事宜。

  “你們也算是消息靈通之人,怎會被袁紹所欺?”馬雲蘿見兩人言辭懇切,又如此上道,不由心情大好,好奇道:“我與大將軍受宋建襲擊之事早已轟傳天下,難道你們毫無所知?”

  “此事我們倒是知曉!”丘力居坦然道:“然而外界眾說紛紜,有人說大將軍兵敗下落不明,有人說大將軍脫困後已經調集兵馬圍剿罕,我們實在無從證實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大將軍與大小姐竟會不往南退,而是一路北上,這才一時不察,中了袁紹的圈套!”

  “不妨事!既得兩位坦誠相告,這誤會已然消除!”南鷹微笑道:“還是那句話今日,本將誠心來訪,意欲化乾戈為玉帛!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丘力居與難樓交換了一個眼色,難樓不無諷刺道:“按照袁紹此前的說法,似乎匈奴人已經對大將軍所部發起了攻勢,可想而知大將軍此刻的處境並不好過!雖說與大將軍盡釋前嫌,我們卻也無意轉身便成為漢人的鷹犬,為你們賣命!更何況,匈奴人仍然是我們名義上的盟友,一直共同抵製鮮卑!我們怎能背信棄義?”

  “唉!不可無禮!”丘力居慌忙圓場道:“難樓兄一向口無遮攔,還請大將軍和大小姐不要怪罪!”

  “非是我們不幫大將軍!”他看了看南鷹和馬雲蘿的神色,又道:“其實難樓兄之言也不無道理,鮮卑人勢力日益強大,我們烏丸人全靠維系著與匈奴人的聯盟關系,這才勉強夾縫求存!如果今日我們陣前反水,不僅惡了匈奴人,更會令鮮卑人有機可趁非是在下危言聳聽,這甚至可能會為我們烏丸引來滅族的可怕後果,請大將軍體諒!”

  “你們似乎忘了,是誰為你們和匈奴人穿針引線結下的盟約?而今時今日,匈奴人對付的又是誰?”馬雲蘿面寒如水道:“匈奴人對待我這個恩人尚且如此,你們還妄想著與他們共同進退?”

  丘力居與難樓面色均是難看起來,因為馬雲蘿之言恰恰說中了他們的心事匈奴人與袁紹勾連已成事實,再不用借助烏丸人的力量共同對抗鮮卑。而此次他們私下串通,誘使烏丸人來打南鷹更是包藏禍心,這份盟約實則已經名存實亡。

  “今日機會難得,不妨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吧!”南鷹語音沉靜,面色從容,炯炯目光更是射出令人難以拒絕的強大自信:“烏丸人只要放棄侵略漢土的野心,本將願保你們一族從此富足安寧!”

  “好吧!”丘力居掃了一眼沉默下來的難樓,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抬手止住正在徐徐撤退的騎兵大軍,喝道:“來人啊!設帳宴客!”

  “據聞,張舉張純兩人先後敗於劉虞與公孫瓚之手,目前早已n。如果情況屬實,那麽朝庭與烏丸之間便再沒了掣肘牽製的nn隱患!”匆匆搭就的大帳之內,南鷹張口便是開門見山:“不知兩位以為如何?”

  “不錯!情況屬實!”丘力居與難樓均點頭認可,丘力居還補充道:“在張舉張純遺留在我族的舊部之中,除了少數已經與我烏丸聯姻之人,其他人均已主動散去。而我們並沒有借機挾持,怕的就是給劉虞和公孫瓚落了口實!”

  “很好!這說明烏丸已經顯示了與大漢化敵為友的初步誠意!”南鷹讚許道:“若你們仍然收留張舉張純叛軍余部,只會繼續激化兩族的紛爭!”

  “不過,你們為何會與袁紹搭上關系?”他話鋒一轉:“此人不僅志大才疏,且叛漢篡逆之心昭然若揭,兩位便不怕引火燒身?”

  “然則我們該當如何?”丘力居與難樓相視苦笑,丘力居尷尬道:“且不論當年與大將軍的仇怨,大漢的北方四強之中,劉虞雖然善待我們諸族,但是明眼人均知,他早已自身難保。而公孫瓚卻是對我們胡人仇視已久,根本不存在和談的可能我們向袁紹靠攏,亦是別無選擇!”

  “若非從袁紹處交換獲得一些鐵器糧食,我們甚至無法保證族群的繁衍生息,更不用說對抗鮮卑!”難樓亦接口道:“眼下,劉虞、公孫瓚和袁紹正連連交戰,鮮卑人看出機會,更是蠢蠢欲動!我們若是失去袁紹的支持,後果實是不堪設想!”

  “袁紹對你們烏丸人有這麽重要嗎?”南鷹不由哈哈大笑,令丘力居與難樓一陣茫然。突然間,南鷹收住笑聲,一拍案幾道:“從此之後,換本將支持你們又如何?”

  “大將軍想要扶持我們烏丸?”丘力居愕然道:“聽您的意思,似乎並非只是想說服我們聯合攻打匈奴人這麽簡單我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本將不需要什麽代價!”南鷹又是一笑:“或許本將沒有說明白。本將也不是要扶持你們這麽簡單,而是需要你們從此跟著本將一起乾!”

  “隻道大將軍是來議盟,卻不料竟然是想要並吞我們烏丸!”難樓勉強按下心頭怒意,森然道:“烏丸人縱橫草原大漠數百年,雖然屢遭強敵侵襲,卻蒙神靈庇護至今得以繁衍生息,大將軍卻想一勞永逸除去我們烏丸人是不是過於一廂情願了!”

  “難樓休要無禮!”丘力居抬起手來,止住難樓的諷刺,他緊緊盯著南鷹,仿佛要從他的臉上找出真相:“大將軍,出於您和大小姐的浩蕩恩威,我們完全可以和平相處。但烏丸人與漢人幾百年來世仇太深,我們是不可能投降的,先不說全體族人不會答應,我和難樓身為烏丸大人,更要為族群的命運著想!否則,日後鳥盡弓藏,我們皆為烏丸罪人!”

  他凜然道:“大將軍之劍雖利,卻斬不斷我們的骨頭和氣節!若您執意相逼,大可先用我丘力居的性命一試!”

  丘力居這番言語看似謙恭,卻是不卑不亢,更隱含不惜一戰的莫大決心,立即令之前雙方漸趨融洽的氣氛蕩然無存。

  “本將何時說過要你們投降?”南鷹瞧著兩位烏丸大人如臨大敵的神色,不由啞然失笑:“當年,烏丸人飽受匈奴人欺壓,歲輸牛、馬、羊皮,過時不具便輒沒其妻子,是大漢擊敗了匈奴,將你們救出了火坑,還將你們遷入上谷五郡,教會了你們農耕之術如今,天下動蕩之際,你們是時候重歸王化了!”

  丘力居與難樓一起愕然:“重歸王化?”

  丘力居難以置信道:“漢人真能容得下我們?”

  “當年,本將就連他和一萬烏丸人都容了!”南鷹一指難樓:“只要安份守己,本將可以代表天子同意你們自治,並賜封爵位,還有什麽顧慮嗎?”

  “大將軍是想利用我們鎮守北疆吧?”難樓一臉警惕之色:“憑我們的力量,根本打不過鮮卑人!大將軍還說不是在利用我們?”

  “笑話!待本將騰出手來消滅了袁紹,自會親自收拾鮮卑人,還需要利用你們?”南鷹哂道:“不想鎮守北疆也可以,如今涼州五郡之地人口凋蔽,本將只要知會馬騰、韓遂一聲,你們大可以遷來此地,本將一樣同意你們自治!”

  “不要懷疑本將別人用心!”他注意到了兩位烏丸大人半信半疑的目光,向著馬雲蘿微微一笑:“大將軍夫人與你們舊有情誼,本將當然要愛屋及烏!”

  “我們當然不敢懷疑您與大小姐!且不說我們是否遷居涼州!”丘力居眯起了眼睛:“如果我們自治,大將軍就不怕漢人與烏丸人之間因世仇再起紛爭?”

  “只要本將還活著,誰敢興風作浪就嚴懲到底!不管他是漢人還是胡人!”南鷹毫無征兆的重重一拍案幾:“還有,不許再和本將提什麽世仇!漢人確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但是,你們烏丸人和匈奴人狼狽為奸又算怎麽回事?先去殺光了匈奴人再來和本將說什麽民族世仇!”

  丘力居與難樓一起啞口無言。半晌,難樓才猶豫道:“大將軍,非是我們氣量狹小。誠如您所說,您在一日,定會主持公道”

  “不怕您怪罪!”他突然毫不退縮的迎上了南鷹銳利的眼神:“若是有一日,您不在了,而漢人勢大,我們烏丸人的子孫又將如何自保?”

  “本將理解你們維護族群的深遠用心,這就需要我們共同努力了!”南鷹微笑道:“兩個原本便有宿怨的民族,如果繼續斷絕往來,當然更會生出警惕與仇視之心!正如兩個始終保持距離的人,永遠也不會成為朋友的道理一樣!”

  “或許你們並不知道!”他眼中閃過懷念與柔和的光芒:“其實在很多年以前,本將便已經開始這麽做了在本將的領地之中,既有漢人羌人也有蠻人,甚至還有你們烏丸人,他們共同勞作,一起作戰,他們相互通婚,水r融,而他們的孩子們也自幼一起習文練武,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如果天下間的胡人和漢人都能如此,你們還擔心日後他們會相互殘殺嗎?”

  “什麽?”丘力居與難樓聽得呆了,丘力居駭然道:“這麽長久下去,我們胡人豈不是要被漢人同化?若乾年後,這世上還會有烏丸一族嗎?”

  “如果你把民族融合視為漢族同化,未免目光短淺!”南鷹面容誠懇道:“難道漢人不是炎黃兩族合並後的子孫嗎?每一個民族均存在其獨有的文化和信仰,這是難以磨滅的!但是我們不能否認,各族都有難掩其短之處,比如漢人擅長工藝和耕作,士人們卻鄙視勞動,不能令老百姓充分展現智慧!而胡人精於遊牧,卻不善生產,隻懂蠻橫掠奪,即使有了土地也不能安守家園為了後世子孫過上好日子,我們正該互取所長啊!”

  聽南鷹說得如此情真意切,不僅馬雲蘿聽得美目異彩漣漣,丘力居與難樓亦聽得同時動容。

  “我們真的沒有選擇了嗎?其實這種融合與亡族滅種何異?”丘力居終於長歎一聲,有些慘然道:“我將會成為烏丸的罪人!”

  “迂腐!”南鷹再一次拍響案幾,喝道:“然則你堅持烏丸閉關自守、與各族涇渭分明便是良策了嗎?用不了多久,也等不到漢人同化你們,只是缺衣少糧和異族入侵,便會徹底斷送了你們烏丸!那時,你們才是真正的罪人!”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認為大將軍所言不錯!”難樓出人意料的接口道:“袁紹驅使我們來打仗,不也是看準了我們缺糧嗎?與其被那個小人利用,我還不如被大將軍利用至少他把話說在了明處,算是光明磊落!至於今後的事,能活下去再說吧!”

  “說得好!難樓!”南鷹一怔,大笑道:“就衝你這番話,你我往日恩怨徹底了結!只要你不再欺壓殘害漢人,今後我們就是朋友了袁紹答應給你們二十萬糧食嗎?待本將回到屬地,先送予你們三十萬石!至於今後,便需要你們以戰馬或其他物品相換!事先說明,本將之諾,重若千金,決不食言!”

  丘力居與難樓同時大喜。難樓霍然起身,躊躇滿志道:“大將軍,無功不受祿,不如由我上谷部助您一臂之力,先把匈奴人滅了再說話說匈奴人與我們之間那紙形同虛設的盟約,早該廢棄了!”

  “不!你們不參與此戰,便是助了本將一臂之力!不僅僅如此,匈奴人的盟約也需你們繼續維系下去!”南鷹含笑道:“可惜不是與須卜骨都侯,而是與呼廚泉、於夫羅兄弟!待解決了須卜骨都侯的問題,本將與大小姐會親自主持你們的締盟儀式,確保不偏不倚、兩方滿意!”

  “難怪當年呼廚泉、於夫羅兄弟與大將軍合兵,與我們四部交戰!原來呼廚泉、於夫羅兄弟真是大將軍一手扶持的!”丘力居恍然道:“那麽,這兩兄弟定會引兵前來支援大將軍!怪不得大將軍胸有成竹,根本沒有將須卜骨都侯放在眼裡!”

  “談不上扶持!”南鷹搖頭道:“當年,袁紹設計令須卜骨都侯殺了羌渠,這兩兄弟是走投無路才暫時與我合兵一處的,後來適逢你們四部聯合攻打盧植,這才種下了種種恩怨!”

  “袁紹令須卜骨都侯殺了羌渠?”兩人同時失聲驚呼。

  “不錯!”南鷹微感意外:“聽說你們與袁紹走得頗近,又與須卜骨都侯是盟友,怎會一無所知?”

  “袁紹他犯了我們胡人的大忌!他如此蓄意挑起他族內鬥,難保日後不用同樣的手段對付我們!”丘力居怔了一會兒,才冷聲道:“聽大將軍道出真相,須卜骨都侯更不能留了!我們必須將他們斬盡殺絕,才能斷去袁紹一臂!”

  “本將已經說過,你們兩部不用介入!”南鷹斷然道:“只要你們退兵,便是幫了本將大忙!本將屬下和六千羅馬軍團有足夠的把握抗擊匈奴,何況還有呼廚泉、於夫羅兄弟的援兵!”

  “依大將軍所說,我們幾方合力,實已穩操勝券,為何不以雷霆萬鈞之勢掃滅須卜骨都侯?”難樓愕然道:“大將軍今日不惜冒險來會,難道沒有借用我們烏丸之力全殲匈奴人的意思?”

  “掃滅!全殲!難道在你們心目中,本將就這麽好戰?”南鷹終於忍不住了,他第三次拍響了案幾:“打仗是要死人的!無論是匈奴人,還是烏丸人,還有本將屬下和羅馬人,難道他們的命就這麽不值錢!”

  丘力居與難樓見南鷹突然間發作,一起相顧失色,同時心中一片茫然,完全把握不到南鷹的心意。只有馬雲蘿美目流轉,溫柔無限,讀懂了南鷹的深意。

  “是本將急躁了但是本將剛剛才說,要一步一步消解胡人與漢人的仇恨!這絕不是空話大話!”南鷹亦是怔了半晌,才苦笑道:“本將可以拒城抗擊須卜骨都侯,這是自保!這是大義!更是一個令天下胡人都難加責難的理由!若須卜骨都侯久攻不下, 必然士氣低落,隻待呼廚泉、於夫羅兄弟趕到,匈奴人有很大可能會不攻自破!屆時,由呼廚泉、於夫羅出面收攏殘軍,須卜骨都侯便會眾叛親離,再無翻身之機。這也是唯一一種以最小代價奪取勝利的長遠策略然而,若你們亦發兵征伐,則變成了以眾凌寡,雖然須卜骨都侯亦是必敗,匈奴人殘部卻不會對呼廚泉、於夫羅心悅誠服,認為他們是仰仗了外力!那麽,匈奴人內部仍有紛爭隱患!”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他沉聲道:“如果你們殺了匈奴人,這份仇恨必會被他們所牢記,連呼廚泉、於夫羅兄弟也不會對你們懷有謝意!如此一來,烏丸與匈奴今後是否仍要相互殘殺下去,令大草原永無寧日?”

  丘力居與難樓同時劇震。

  “本將今日虔誠立志,終有一日,會令漢人與所有胡人和睦相處,相扶相助,共同開創和平盛世!”南鷹緩緩起身,迎著帳外射來的一縷陽光,面上閃現著動人的光輝:“也終有那麽一日,我與你們今日為了各族百姓所付出的努力會被後人世世相傳,頌為成就四海一家、漢胡如一的典范!”

  難樓突然站起身來,向著南鷹重重的俯下身去。

  而丘力居呆坐原地,癡癡道:“好大的志向!胡人也能名垂青史嗎不過,大將軍,今日我丘力居真正是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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