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空氣就是新鮮,沒有大氣汙染,氧氣裡彌漫著大自然的原始味道。祝佩佩攙扶著我,慢慢的走在高低不平的泥巴路上,道路兩旁長滿了雜草,參差不齊的樹木零散的分布在田地裡。奇怪的是這些田地像是荒廢了很久,沒有種植糧食等作物,荒草叢生。
走著走著,不一會就聽到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循聲望去,一條小河進入眼簾,河水沿著山體蜿蜒前行,彎彎曲曲。疲憊的我這時就覺得渾身難受,奇癢無比,看了眼佩佩,就知道她也和我有一樣的感覺,想跳進河裡美美的洗個涼水澡,因為她是女孩子,有點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才管不了那麽多了,一個猛扎進水裡,連衣服也沒來得及脫,天氣太熱了,感覺自己有一年沒有洗過澡,雙手舀起涼涼的河水往臉上呼,一頭長發往後甩開,脫掉上身的衣服當洗澡巾,太痛快了。
“佩佩,下來和我一起洗啊,河裡好涼快!”我大聲的向岸上的佩佩喊去。
”哼,鬼才和你一起洗澡,不害臊。”佩佩雙腳跺地的喊道。
過了一會兒,佩佩向我喊道,”楊狗蛋,洗好了沒有?”
聽到祝佩佩的聲音,我知道她急了,連忙起身從河水裡爬了出來,心滿意足的向著岸邊走去。”洗好了”,我答道。
看到我走到她的身邊,她左手象征性的捂住眼睛,說:”狗蛋,你把上身衣服穿好啊,多難為情。”
”這有什麽難為情的,男人不穿上衣很正常啊,你看農田的乾活的,鐵匠鋪打鐵的大叔都不穿上衣,也不覺得難為情。再說了衣服沒乾,我不喜歡穿在身上。“我反駁道。
佩佩看我一副無賴樣,也就不再追究,反而和我好聲好氣的說道:“狗哥,我也想去河裡洗個澡,你給我放哨行嗎?”
”可以啊,沒問題,我這個人一向好說話。“我回答道。
看我答應了,佩佩轉身就往河裡走,突然又回過頭,一臉正色的對我說:“狗蛋,我洗澡的時候你不準偷看啊,不然我告訴族長,說你欺負我,看族長不打斷你的腿。”
我無趣的說:”好了,我不會偷看的,我發誓行了吧“,心想:切!你一個還沒發育的小姑娘有什麽可看的,我們那個時代的女神多的是。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佩佩走到我身邊高興的說,”我洗好了,咱們走吧”。
我回頭一看,眼前有一亮的感覺,這小丫頭把臉上的汙泥洗去,頭髮濕噠噠的披在兩肩之上,微圓的臉蛋上沾著幾滴晶瑩的小水珠,黃昏的陽光透過水珠折射在她稚嫩的臉龐上,使得雙臉微紅,宛如小家碧玉一般。
“咱們不等衣服幹了再走嗎?我的衣服還有點濕濕得。“我說道
“我們的衣服比較薄,天氣這麽熱,走到鎮上就幹了”。
佩佩接著說”鎮子中間有一條非常熱鬧的街道,街道上有很多好吃的,有很多民間藝人在那賣藝。她上次跟家裡大人來趕集,看到過一次,最讓他念念不忘的是街道上有家面館,河魚湯面,鮮美無比,而且價格實惠。上次和他一起趕集的堂哥,因為賣山貨賺了點錢,請她吃了一碗。“說著還舔了一下嘴唇。
聽著祝佩佩的描述,我的肚子早就在咕咕叫了,得趕快找個地方搞吃的,我感覺現在能吃下一頭牛。
轉眼間佩佩就領著我來到了她所說的繁華大街,相比我們路過鎮上其他的地方,這裡的確要好很多,
至少在道路兩旁有不少青磚瓦房,街道上也鋪了一層地磚,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大大小小商家和商販都在賣力的叫喊著,招攬生意。對於我這個見過現代世界的繁華的人來說,就是平民窟中的平民窟。 佩佩一臉興奮的拉著我到處逛,東看看,西看看,我哪有心情陪她看這些東西,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我說:“佩佩,要麽咱們先吃飯吧,我好餓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也餓了,好吧,去買點吃的。”
隨後她徑直走向了一個賣饅頭的攤位,叫到“老板,給我來4個饅頭。”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祝佩佩,說道”不是河魚面嗎?就吃饅頭啊!
”吃河魚面,你有錢嗎?,有白面饅頭吃就已經很好了,平時都吃不到呢。“佩佩氣鼓鼓的說道,”我身上帶的錢不多,還要請大夫為爹看病抓藥。“
佩佩從荷包裡掏出2個銅板給了老板,老板從蒸籠裡拿了4個熱乎乎的饅頭替給祝佩佩,說道“小姑娘,拿好,剛蒸好的,小心燙。”
”謝謝大娘!“祝佩佩謝道。
“給”,祝佩佩拿了兩個饅頭送到我面前說道:”狗蛋,我倆一人兩個,省著點吃啊“
我去,兩個饅頭還叫我省著吃?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拿起饅頭就啃,三下五去二就把兩個饅頭解決了,從來沒有覺得饅頭能有這麽好吃。可是兩個饅頭遠遠沒有填飽我的肚子,看了看佩佩手裡的饅頭,她才吃了半個,本能想說吃不了給我吃,但是看到她柔弱的樣子,一時間竟開不了口。我好歹也吃過大餐,可眼前的小姑娘一年到頭,可能連碗肉都沒吃過。我忍著饑餓,問道:“佩佩,這風雷鎮上有沒有可以賺錢的地方?
佩佩眨了眨大眼睛,滿臉迷茫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倆還太小,體力活也乾不動,做店夥計是沒有月錢的,隻管飯和住宿。”
“想不想吃河魚面?我請你吃。”我對佩佩說道。
”吹牛,你拿什麽請我?佩佩反問道。
”山人自有妙計,隻管跟我去就是了“,我拉著佩佩就往前走,佩佩一邊走一邊說:“狗蛋,你可別打我錢的注意,我是不會給你的。”
我也不管祝佩佩說什麽了,拉著她就讓她帶路,直奔魚面館而去。
沒幾步路就到了魚面館,掃一眼就知道也不是什麽高級面館,土坯的牆體,經過雨水,陽光的侵蝕,已經變得黃中透著黑,屋頂上的瓦片很凌亂,有的好,有的破了一角,有的從中間裂開,在門外面用幾根木頭支起一塊白布,白布下架了一塊長5尺左右的案板,一個中年大叔正在用力的揉著麵團,一口黑漆漆的大鍋裡煮著幾條大魚,香氣四溢,老遠就能聞見,難怪生意很好。
我拽著佩佩走進了面館,面館雖然破舊,但是收拾的很乾淨,一塵不染,找了個靠裡面的位置坐了下來。這時立馬走來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滿臉堆滿微笑,讓人感到舒服,一邊走一邊跟旁邊的顧客打著招呼:”吆,李掌櫃吃好喝好啊,吆,黃夫人您慢走,下次再來啊。”
走到我身邊時開口道,“吆,兩位小客官,想吃點什麽呀?”。
佩佩不好意思開口,這時我站起身說道“大姐,我們想來兩碗河魚面。”
“什麽?大姐?你這個臭小子,敢佔我便宜,老娘都可以當你媽了!”中年婦女大笑道。
完了,這該死的代入感,我忘了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我現在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古代可不比現代,古代強調長輩有序,像我這樣的情況屬於調戲!
“大嬸,我和我妹妹初來風雷鎮,就聽說您家做的河魚面特別好吃,吃了一次,一輩子都忘不了,剛才餓糊塗了,口誤您別見怪啊!”
“這還差不多,看你小子會說話,就不和你計較了,”轉身對著煮麵的中年男人喊道,“老頭,河魚面兩碗。”
不一會兒兩碗河魚面就端上桌了,魚的腥味撲面而來,實在太餓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雖然有點腥,但是魚肉還是比較新鮮的,魚刺較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頓猛操作,就把一碗魚面,連湯吃的精光,而佩佩還在慢慢的品嘗著。
看佩佩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問佩佩“吃好了嗎?”
”嗯,吃好了。“佩佩回答道。
於是我喊道“老板,結帳!”
老板娘走了過來,對我說道,“小客官,兩碗魚面一共十文錢。”
我說道,”哎,老板娘你家魚面真是浪得虛名,我還大老遠的跑來,比我自己做的難吃多了。“
老板娘臉上有氣憤之色,說道“臭小子,是不是沒錢付帳啊?要是沒錢付帳,你倆就留下來幫我洗碗抵面錢。”
”我倆當然有錢,不會吃你白食,我和你打個賭怎麽樣?要是我做的面比你們店做的好吃,你就不要我面錢,我還把製作的方法交給你。”我說。
老板娘心一想,自己沒什麽損失,如果真如我所說,還能得一良方,以後生意會更好,就答應道:”好,要是你做的魚面比我們店的還好吃,以後你倆來店裡吃麵都不要錢,要是騙我,看我不揍你。“
於是來到廚房,我問道,“你們店有沒有那種二兩左右的小鯽魚,拿兩條來,還有生薑,大蒜,蔥少許,白酒”。片刻功夫,老板娘就準備好了我所需要的的材料,嘲諷的看著我玩什麽把戲。
燉鯽魚湯在現實生活中,媽媽經常給我做,只是多了一個步驟,就是把鯽魚湯倒入煮好的面條中,就成了魚湯面。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就按照媽媽做鯽魚湯的步驟開始做了起來,首先起鍋燒油,把魚煎得兩面金黃,煎到差不多了,就用鍋鏟把魚碾碎,加上切好的生薑,大蒜,少許白酒去腥,再加開水小火煮半個小時左右,魚湯煮好後呈現奶白色加點鹽, 如果喜歡吃辣還可以加點胡椒粉調味,接著把魚刺撈起來,就得到了一碗魚肉湯,再把煮好的面放入魚湯中,一碗簡單的魚湯面就做好了。
當我把煮好的魚湯面端上桌的時候,香味飄滿了整個面館,老板娘迫不及待的拿了杓子,舀了一杓魚湯,放到嘴邊慢慢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不由自主的舉起了大拇指,驚喜的說道:”真是好喝,鮮美無比,而且毫無魚的腥味。”
佩佩也忍不住,過來舀了一杓魚湯品嘗了起來,大叫道:“這魚湯真好喝,狗哥,你以前怎麽沒做過這麽好喝的魚湯呢,回村後天天做給我喝好不好?”佩佩崇拜的看著。
”我輸了,二位的面錢免了,以後二位要是來本店吃麵免費,我李春花說道做到,如果這位小兄弟肯將魚湯面的製作方法教給我,我願出錢購買。”老板娘爽快的說道。
“春花嬸,您說哪裡話,賭約不是說好了嗎,你免我面錢,我教你製作魚湯面的方法。”我說。
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不好吧,這樣我豈不是佔大便宜了嗎,兩碗面換一個製作如此美味魚湯面的方法,不行的。”
看到老板娘有點愧疚,我就說道:“春花嬸,既然您覺得不好意思,那您能不能為我兄妹倆找一個住宿的地方,我和妹妹剛來風雷鎮,身上也沒有錢。“
老板娘想了一下,回答道“要不你兄妹倆就住我家吧,一方面我家有一間房正空著,另一方面你可以多多教教我怎麽煮這魚湯面。”
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我和佩佩住進了老板娘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