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斬疑惑道:“為什麽?”

那車夫解釋道:“這門武功，據說乃是很多年前，錦衣衛裡一位高人心血來潮所籌備的，因為那時候錦衣衛人很多，但是，高手極少。

因為遇到修行，越到後面所需要的天賦就越高，而這天下，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普通人，沒什麽天賦，於是，那位高人就想要創造一門不需要太高修行天賦的武功。

根據這個理念，那位高人又找了一大批志同道合的大修行者經過多年的打磨，終於創造出了那一門造化功，然而，當這門武功找人嘗試修煉後，沒多久就被放棄了。”

顧斬疑惑道:“為什麽，還是需要很強的修煉天賦?”

車夫笑道:“入門時，的確不需要太強的天賦，只要是稍微有點修行天賦的修煉個一兩年就能入門，但是，這門武功卻在嘗試幾年後發現了兩個極大的弊端。

如果修煉到九品需要一年，修煉到八品就需要兩年，七品需要四年，以此為規律，每到下一層都需要兩倍的時間，這就導致很多人可能修行一輩子都成不了武道高手，而且每一境所需要的資源也是在上一境的基礎上翻倍，這根本沒人消耗得起，消耗得起的也看不上這門武功。”

顧斬疑惑道:“那，這對於修煉天賦極佳的人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如果只需要一天就入門，豈不是很快就能成為先天武者?”

車夫輕笑道:“這就不得不說這門武功的第二個弊端了，經過嘗試發現，這門武功之所以能夠前期修行那麽簡單，是在透支潛力，也就是說，前面修行有多輕松，對一個人的天賦潛力透支得就有多大。

所以，這門武功對於天賦好的人來說形同毒藥，對於天賦差的人來說又形同雞肋，導致當年那參與創造的那些高手們一度成為江湖笑柄。

後來，錦衣衛就將發放下來的那門武功都收了回去，不過，很多地方都有留下拓本，因為，雖然那門武功失敗了，但裡面有很多理念是很難得的，特別是其中對先天和道境的感悟，對於武者來說是很難得的，萬金難求，

另外，也有不少人嘗試著在邪這門武功的理論上進行改製，傳聞也的確有些人研究出了速成之法，雖然達不到造化功理論的道境，但能夠給武道一途提供很多幫助。

平日裡，也會有先天武者來錦衣衛借閱這造化功，以求從裡面感悟出武道前路，以顧公子您的天資，自然沒必要修煉這造化功，但是，看一看其中的武道理念還是很不錯，畢竟是集合了多為大修行者的武道理念。”

顧斬眯了眯眼睛，

這門武功對於其他人來說，的確沒有太大意義，也沒法修煉，但他不一樣啊，只要系統能夠成功收錄，那他就可以修煉成功。

……

馬車進入平陽城中，

顧斬掀開一角簾子看著，一路前行，他眉頭緊鎖。

他一路而來，見到了這平陽府沿途的情況，是遠遠超過臨江郡的繁華程度的，他路過一些縣城都比臨江郡繁華，可偏偏這府城竟然非常普通。

不過，倒也不比臨江城差多少，

畢竟，放在雲州，臨江城真的算是窮鄉僻壤了。

只是，這不符合一路而來的見聞，

堂堂府城，竟然還比不了一些縣城。

顧斬詢問道:“這平陽城，怎麽會還比不了我們之前路過的那些縣城?”

那車夫笑呵呵的解釋道:“顧公子，您一直待在雲東，對雲西的情況不太了解，雲西不像雲東那邊，都以中心城池為主，雲西這邊的經濟條件完全是圍繞江湖勢力為主。

平陽城雖然時府城，但是，並沒有什麽大門大派，自然就比不了那些地方了，不過，也不差了，平陽城畢竟是這麽大的府城，也盤踞了很多勢力，魚龍混雜的，顧公子您到時候還是聽九小姐的話，多去城郊的水榭山莊走動走動，會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的。”

兩人閑聊著，

馬車迎著風雪快速前行著。

到了傍晚時，終於到了千戶所。

剛一下馬車，

顧斬就眉頭緊皺，這千戶所實在落魄得有些過分了，年久失修，連大門都松松垮垮的，門前的石階上滿是積雪無人清掃。

車夫拱手道:“顧公子，小的還要奉命去一趟水榭山莊，就先行告辭了！”

顧斬點了點頭，然後就走向千戶所。

“彭彭彭”

顧斬來到門前，重重的敲了幾下。

沒有人回應。

顧斬又敲了起來。

好一會兒，裡面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誰呀，這大雪天的，別敲了，來了來了！”

大門緩緩打開，一個滿頭白發的清瘦老者探出了頭， 開口時連門牙都缺了兩顆，緊緊的裹了裹衣服，說道:“幹嘛呀，要有什麽事等明天再來，今天所裡的人都已經下值了?”

“下值?”

顧斬眯了眯眼睛，道:“根據錦衣衛律令，必須要酉時末才能下值，如今申時都還未過，下什麽值?而且，千戶所即便是晚上也應該留一營的人值守，怎麽會沒人?”

那老頭子打量了一下顧斬，看到顧斬一身氣勢不像普通人，便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這位公子，千戶所裡有是有人，但是，這天寒地凍的，誰愛動啊，您是有什麽事嗎?您為難我這個糟老頭子也沒意義呀，我就去負責看門的，院裡還有幾個，也都是沒去處的，你要是有事兒，真的只能等明天……”

顧斬直接取出了千戶令牌。

那老頭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急忙打開門，帶著討好的笑容，說道:“原來是新任的千戶大人到了，早聽說大人您要來，只是，遲遲沒收到具體的通知，多有怠慢，還請您恕罪，多多包涵！”

“行了，”顧斬擺了擺手，道:“別廢話了，今天是什麽人值守，馬上讓他來見我。”

“這……”老頭子有些為難道:“大人，今天輪值的是東院的張總旗和秉筆房的劉參事，只是……只是……”

顧斬冷聲道:“怎麽，讓他們來見我有什麽問題嗎?”

老頭子急忙道:“大人誒，小人只是個門房，不敢去打擾他們啊，要不，要不，小人帶您過去?”

顧斬眉頭一皺，看了看這畏畏縮縮的老頭子，也沒興趣為難他，冷聲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