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總是伴隨著無盡的黑暗與恐怖。但此刻,卻被人打破。
幽暗的林中,幾道身影飛快穿行,速度極快,如同閃電劃過,轉眼便消失在遠方,隻留下一串殘影。
“這秦人倒也謹慎,在此山道建了一座堡壘。”一道清冷的聲音說道。
“經過這幾日的探查,可以確認這份圖中所標注的是真的,龐煖將軍已到,是時候行動了。”另外一道聲音響起,略帶低沉。
“那就開始吧。”這是一道女聲。
話音落下,眾人的步伐加快,消失在黑夜中
“嗖——”一枚飛石劃破長空。
“噗嗤”一聲輕響。
鮮紅的液體灑落一地。
一名守位悶哼一聲,軟綿綿的躺在了地上。
“嗖——”
又是一枚飛石從黑暗中射出,準確命中了站在牆角處的一名秦兵。
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回過神來,其余五六名秦兵皆已斃命於此。
“敵……”話還未來得及喊出,又是一顆飛石破空而至,直接射穿了秦兵的頭顱。
“砰”的一聲悶響,秦兵腦袋炸裂開來,鮮血濺射,死狀慘烈。
黑暗中,一道修長的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烏發用玉簪束起,露出了那張棱角分明的面龐。
“這裡確實防備森嚴。”他淡漠的道,語氣毫無情緒波動,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如直接殺入中樞。”另外一道聲音傳來,緊跟著,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旁邊。
此人一身黑衣,雙眸狹長,鼻梁高挺,嘴唇薄削,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凌厲與冷酷。
“不必著急,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那道輕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雖在黑夜中看不清楚她的模樣,但僅憑那玲瓏的身姿,亦可知曉此人絕對是一個美人兒。
“我等先分開行動,等處理完了事再匯合。”
說話間,一陣腳步聲忽然響起。
眾人身形一晃,迅速隱入黑暗之中。
一群黑甲軍士手執火把,踏步朝這邊走來。
然而,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景象,卻讓他們愣住了。
除了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十數具屍首外,竟是不見半點活人的蹤跡。
一陣冰寒的氣息從這隊黑甲軍士腳底升騰起來,只見那男子一掌拍出,冰寒的掌風瞬間將這一隊秦兵凍成冰雕,然後碎裂開來,冰塊散落四方。
零星的油燈照著昏暗的通道,透過這昏暗的光線,依稀可見這些通道之內有不少士兵正拿著長矛,警惕的望向四周。
忽然,一道銀光自昏暗的拐角處亮起,隨即一柄利劍悄然刺穿了一名士兵的喉嚨。
“誰?”這名士兵反應也算敏捷,立馬抽出腰間佩刀。
那抹黑色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飄蕩在通道之中,手起劍落,一顆顆頭顱瞬間滾落在地上。
………
“老大,似乎有些不對勁!我今日心緒一直不寧。”一臉上畫著鬼面的黑袍男子對著面前那三歲孩童模樣的男子道。
他的直覺一直很準。
“你且帶人去看看,你二人隨他去。”那孩童模樣的男子吩咐道。
這二人倒是十分般配,一瘦一胖,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黑袍男子點點頭,帶著另外二人離開。
“可有什麽異常?”那鬼面人抓住一校尉模樣的人問道。
“回大人……,並沒有。”那校尉顫抖著聲音答道。
鬼面人眉梢微蹙:“果真沒有?”
“巡視一切正常,不過地牢那邊的並不我來負責,我不知。”那校尉繼續道。
鬼面人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隨即三人往地下暗室而去。
漆黑的地下通道中,只有數盞油燈散發著黯淡的燭光。
這裡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詭異。
鬼面人皺了皺眉頭,心中有種莫名的不祥預感。
再稍一深入,突然,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三人腳步一滯,一具具屍體橫陳。
“不曾想你們倒是先找上來了。”一道聲音悠揚響起,旋即,一道嬌弱的身影從角落中緩緩走了出來。
“你是?!”鬼面人頓時驚覺這人應該是從地下密道進入的,有人泄露了那處密道。
那女子並不給他們反映的時間,一道無匹的劍芒陡然爆發。
那竹竿似的高瘦個見狀雙拳猛地轟出,拳風呼嘯,夾雜著強悍的內勁,迎上了那道璀璨耀目的劍芒。
一圈肉眼可見的漣漪擴散開來,震得周圍的石壁簌簌作響。
那侏儒婦人立即飛身而出,一口利齒如惡鬼般撕咬而來,撲向那女子。
那女子右手握劍,左手捏訣,一道凌厲的劍光閃爍而出,朝那侏儒婦人斬去。
侏儒婦人的身法極快,躲了過去,再次一躍而起,那雙鬼爪狠狠的朝那女子抓去。
女子一點不慌,一縷劍意掠過,左手凝聚起一道白光,擊向那侏儒。
“哢嚓”
一聲脆響傳遍了整條地下通道。
只見那侏儒一雙手臂寸寸斷裂,化作漫天血霧,掉落在地。
侏儒婦人慘叫一聲,身子重重摔在地上,縮著斷臂痛苦哀嚎。
那一下竟將她雙手廢了!
那高瘦個見侏儒婦人受此折磨,發瘋了一般衝向那女子。
那雙如竹竿似的長腳猛然踢出,如鞭子似的抽向女子。
雙拳如鋼鉗,一左一右夾攻女子兩肋、胸口、下腹、腰胯等諸處要害。
那高瘦個的攻勢凶猛,一副拚命三郎的架勢。
她不敢怠慢,手中長劍連連刺出,將那高瘦個逼退。
隨即逼向那跌坐在地上的侏儒,玉指一合,一道無形的劍芒破空而出,瞬間洞穿了侏儒的天靈蓋。
那侏儒婦人一陣抽搐,最終癱軟倒在地上,再無生息。
那鬼面人見這女子這般厲害,心知不敵,熄了暗中偷襲的打算,轉身便走。
“閣下這就想走了。”一清瘦男子出現在鬼面人的身前, 攔在了他的去路。
突然,一道火光突兀的亮起,一道由火焰聚成的刀勁斬向那男子。
這時一抹緋紅劃過虛空,如晚霞般的紅暈映在了幽暗的通道。
那紅暈中,一張清秀俊逸的臉龐漸漸清晰。
他手中的劍,與其說是劍,反倒更像是在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那抹紅光如火,卻又如一泓春水般清澈,如同一團血火在燃燒,又好似一輪紅月在升空。
那鬼面人的身影在半途戛然止步,在那憂鬱的緋紅下一分為二,只不過留下的只是他那身黑袍,卻是使了那金蟬脫殼之術。
這時又見一儒雅男子從一側走了出來,一計劈空掌力掃過,一陣悶哼,那鬼面人忽從陰影處跌落在地。
那男子飄逸而至,一掌拍出,一道無形的波紋席卷而去,那鬼面人身體一僵,頃刻斃命。
另一邊,見那侏儒死去,那高瘦個徹底癲狂,不再有任何顧忌,雙拳連連揮舞,如狂風暴雨般轟向那女子。
那女子也不閃避,單手握劍,一記劍式施展開來,如流雲奔湧,劍光閃爍,將這一片空間籠罩起來,如雨點般灑向那高瘦個。
霎時,那高瘦個渾身浴血,被劍氣斬得千瘡百孔,已是搖搖欲墜。
但那高瘦個還未認命,一聲怒喝,周身氣勁爆出,拳腳如影,搏命般攻向那女子。
一道劍光閃過,手腳齊根而斷,鮮血噴湧,淒慘無比。
那高瘦個倒在地上,發出陣陣淒厲的哀嚎聲,一對招子死死地盯著那女子,滿是怨毒,只是終是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