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元功課堂上。
所有同學認真聽講,聚精會神,因為,今天李暢函長老,將講解純元功圓滿的奧秘。
徐顧也在其中。
場上的諸多學生,全都油光滿面,一看就是錦衣玉食慣了,皆是家族子弟。
寒門都在少數。
和上丹藥課的學生,截然相反。
丹藥課上的學生,多是寒門,其次是出身凡人界的魚民,家族子弟隻佔極少數。
這是因為純元功,宗門內部設置的有修行門檻,一般只有家族子弟能夠修行。
而丹法課,這些家族子弟,雖然也會修行,但家族內自有丹師親自指導,無需上這大課。
李暢函長老毫無保留,傾囊相授,這很罕見。
盡管他知曉此處大多數學生都未曾入門,純元功畢竟是最難修煉的地乙級功法,百人中難有一人修煉成功,就連一些內門或是真傳都未能修行到圓滿。
徐顧聽的神采奕奕,眼中不時有精光閃過,常有豁然開朗的感覺,聽了李暢函長老的講解,隻覺撥開雲霧見青天。
“純元功,想要圓滿,除了需要注意以上一些要點,還需要外物的輔助。”
講到最後,李暢函長老對著眾人笑道。
場面平靜,只有部分學生略有驚訝,其中就包括徐顧。
“原來如此,我說無論如何修行,始終無法達到純元功第六層,無法做到六合一。竟還需要外物輔助。”
“看其他弟子的模樣,很是淡定,並沒有太過驚訝,似乎早就知曉。”
徐顧心中喃喃道,有些不平衡。
兩者享受的資源相差太大,魚民們不說資材少,就連修行路上的諸多注意事項,也都毫無所知,就這還被無數人打壓,卻也很是無奈,知曉這是時代造就的結果。
開荒時代,階級未曾固化,這些家族的創立者,開荒有功,修為有成,建立身後的家族。
而如今階級已經固化,這些家族佔據了九成甚至是九成九的資源,後來者將再難有崛起的機會。
“精氣神手眼身六合一,已經算是提升體質天賦,隻依靠純元內力自然不可能做到,還需要外在藥物蘊養。”
“這是玉體膏。”
“一共由十八種草藥煉製成的特殊藥膏,可以外敷也可以水浴,在修行純元功時使用,內外作用,最終才有望做到六合一。”
“一旦做到六合一,那麽施展武學,就能隨心所欲的爆發出近乎十成的威力,非常強大。”
“只是,爾等需要做好心理準備。這門功法想要圓滿,難度很高。”
李暢函長老說著,從懷中取出一瓶泛著清香的白膏,如同白玉一般。
同時,寫下了玉體膏的煉製方法。
“這玉體膏的煉製方法,並不貴重,前往丹藥坊購買,只需三百貢獻點。因此,此處直接送給大家。”
“不會煉製的,可以直接前往丹藥坊購買玉體膏,並不貴,若是將純元功修行到後期,也不會在乎這點藥膏錢。”
李暢函說完,眾人全都起身,向著他,重重的鞠了一躬。
這代表著,這門課,已經結束。
眾人戀戀不舍同李暢函長老告別。
氛圍多少有些傷感。
原因無他,李暢函可以說是所有上課的長老中,最負責和盡心盡力的一個,被眾多弟子心中感激。
徐顧心中也有些惆悵。
因為,在眾多弟子中,李暢函對他可以說是最好的。
主動贈予兩門課程,在徐顧危難之間,還借出了一枚暴血丹,平日裡也沒少叮囑提攜。
如此一別,相見的機會就少很多了。
就在這時。
李暢函長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徐顧,你過來一下,有事叮囑你。”李暢函在告別完所有弟子後,對依舊站立在原地的徐顧道。
同時,徐顧眼前浮現出一段小字,開頭一個“吉”字。
“好。”徐顧心中一動,連忙跑上前去。
卻見李暢函從袖口中遞出一道秘籍,道:“這上面記有幾道丹方,切記不可傳人,看完記得及時焚燒。”
徐顧有些遲疑的看著李暢函,沒有收下。
“收著吧,不用覺得欠我太多,之後你就會釋懷。”李暢函歎息一聲,將秘籍送到徐顧懷中。
臉上寫滿了不容拒絕,然後又拍了拍徐顧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兩月後,就是外門大比。你且記得,外門大比的名次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取得前十,不然會有大恐怖。”
徐顧聽到此處,心神一顫,隱隱有不妙的感覺。
“成為前十後,你將順勢成為尊貴的內門弟子,不要有任何自滿和懈怠,內門弟子和雜役弟子的死亡率一般無二。”
徐顧點頭,這一點他知曉,外門弟子可以說是除真傳弟子外,最安全的弟子。
“進入內門,會經歷排名之戰,無論如何哪怕是投靠或是入贅某個大家族,也要在排名之戰中佔據一個名次,且越高越好。”
徐顧心情沉重,似乎進入內門後,依舊有大坑,需要有非常高的弟子排名才可以化解。
“不要覺得投靠或是入贅某個大家族是個非常丟臉的事情,你出身不好,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殊為不易,接下來的道路卻要比前路艱難數萬倍,萬萬不可自傲,當放低身段。”
徐顧再次點頭,這一點,不用李暢函提醒,為了活下去,他甚至可以抵押自己的靈魂,只是入贅某個大家族當贅婿,並非不可容忍。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不要相信他人,女人愛騙人,無論美醜,男人也是如此。至少在這殘酷的修仙世界,是如此。”
“你能遇到我這個願意提攜你一把的傳功堂長老,中間有很多偶然的因素,只能算是你運氣好。”
“之後!怕是再不可能遇到……”
這一天,李暢函說了很多。
徐顧靜靜的聽著,心情卻沒有開心起來,反而愈發沉重。
因為,經過李暢函的話語,他愈發了解這個世界的殘酷,被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同時,也知曉李暢函長老,之所以這般,可能是在交待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