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三隻箭先後撲面而至。
此刻格林身邊的馬人已經不剩幾個,大多已經被掀翻躺在地上。
先前的失利讓格林的注意力變的集中,馬人們長期馬背上劫掠的生活讓他們的氣力遠勝常人,但剛才被擊中肋部就證明馬人中還是有較為出眾的嫻熟技法。
格林把劍橫至面門擋下第一支箭,隨後砍落其余兩支箭。
眼見射殺失算,阿克又摸出兩支箭同時搭在弦上,隨著馬匹的奔跑,阿克找尋著平衡以及最佳的出手時機。
就是現在,阿克心想著隨後兩支利箭脫弦而出,排頭的利箭不出所料又被砍落,忽然阿克嘴角一笑,格林胯下的馬瞬間癱軟。
另一支箭射進了馬的頭顱,馬兒癱在地上低聲悲鳴著,臉頰上血如雨注,一會兒就浸染了大部分的馬鬃,幾秒後馬兒就失去了動靜。
緊張的陰霾一掃而空,阿克把弓背回背上打量著,忽然“砰”的一聲傳來,自己胯下的馬兒也一聲嚎叫隨後倒在了地上。
阿克強忍著疼痛把腿從被馬壓著的地方抽了出來,隨後順著血流的方向找著馬兒受傷的地方,那裡只有一個窟窿還是咕嚕咕嚕冒著血泡,並沒有箭頭。
阿克從地上撿起彎刀環視著前方,這時一把劍已經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朝我出手,這應該是你做到最蠢的決定。”阿克身後傳來聲音,現在只能安靜的接受自己的宿命,雖然動手的是自己的手下,但阿克沒覺得那有什麽不對,畢竟那就是馬人處事的方式,馬人想要的,要麽雙手奉上,要麽馬人連帶頭顱一起來取,絕沒有還回去的可能,那是那些城邦裡的規矩,在馬人這行不通。
“現在我不只要帶走我的奴隸,你還要補償我一個馬匹。”見刀下的馬人默不作聲格林開口道,阿克見對方並沒有抹掉自己脖子的打算,隨後阿克提起彎刀割下身後的辮子隨後扔下彎刀,將辮子雙手奉上,上面有不少的銀鈴和銅鈴在阿克單膝下跪的時候叮鈴作響,這是馬人的習俗,戰敗者割發,戰勝者在自己的辮子上視戰果大小系上不同質地的鈴鐺。
格林用劍挑起阿克手上的辮子,這是第一個近距離的打量一個馬人,赤裸著黃褐色的身軀布滿了些許傷疤和黑色的繪畫,那是他們的勳章和信仰。
馬人們沉默的接受這一切,阿克是他們這個卡LS(部落)最出色的寇,自從他們的卡奧死在別人和其他部落鬥爭中,這也是他們接近洛恩河遠離多斯拉克海的原因,在那這樣一個五千人的部落,僅僅能掏出兩千戰士的卡LS只能被其他吞並,更不用說報仇。
阿克見手上的發辮被拿走從地上起身隨後朝著部落招手,這時部落裡又走出來了一些馬人,多半是上年紀的婦人,他們從動物皮毛做成的包裹裡拿出草藥開始把地上躺著的馬人進行救治,一個馬人小孩在阿克的示意下牽來了一匹新的馬匹,阿克接過韁繩然後遞給了格林。
一個年老的馬人查看著地上受傷的馬匹,檢查著馬兒的傷情,隨後從腰間掏出匕首將其沒入了一個馬兒的咽喉,多年草原上的經驗告訴他,這匹馬已經摔折了腿,就算康復也是個瘸馬,對於這個部落它最後的價值就是成為肉食。
等到馬兒失去呼吸,老人招手讓邊上的婦人開始分解肉塊,隨後走向下一個馬兒,這時一個負責救治的婦人朝著阿克攤手,阿克隨後點頭,一個壯碩的馬人從背後掏出斧子緩緩的走向了還在地上吐血的馬人。
邊上的婦人起身讓開,馬人將手中的大斧高高舉起,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馬人平靜的閉上了眼睛。
真當斧子要落下的時候,格林大喊一聲製止。
馬人們詫異的打量著聲音的出處,難道這個異鄉人並不準備輕易的放過這些動手的馬人,要看著他們流乾鮮血死去。
那是一個腹部受傷的馬人,運氣不好的他被格林在腹部砍出了個血口,能看到血色夾雜著一些腸子溢了出來,嘴裡還在不停慢慢吐著血泡,不像其他受傷的馬人,他已經沒有哀嚎的氣力,仿佛陌客只要輕呼一口氣就能帶走他的性命。
“那是我們部落的“賈卡朗”,負責在戰後割下敵人亡者和傷者的頭顱,也順帶送自己部落無法醫治的戰士回歸馬神。”阿克朝格林解釋著。
只見格林把劍回鞘,然後走向了受傷的馬人,一股綠色的光暈在格林身後匯聚然後順著雙手流向地上的馬人,光暈環繞著開始在馬人身上升騰將他完全包裹,慢慢的隨後向水流一樣朝著馬人腹部的傷口匯聚。
“他仍然強壯,只需要休息一些日子,依舊能騎馬作戰。”伴隨著格林的言語,光暈開始慢慢消散。
邊上的婦人醫師呆呆的看著馬人的腹部緩緩接合的組織,這可比自己的草藥和符咒的效果好多了,況且剛才這個馬人只有一口氣,就算醫治也是在浪費草藥。
“您來自哪?”半跪著的老婦輕聲的問道。
“如果你是指最近的話,我想我來自布拉佛斯。”
“不!我的意思是您信奉的神明,這樣的能力只有神明賜福給他的虔誠的信徒。”
“這是血魔法!他是巫師!”邊上的另外一個婦人打斷了這邊的谘詢。
“夠了!那不是血魔法,他並沒獻祭什麽,那鮮綠色的就宛如多斯拉克海上清晨初露的青草。”婦人嚴厲呵斥著。
“我還以為我死了!”躺在地上的馬人輕輕撫摸著肚子,上面還有不少血痂。
“咳~咳。”馬人從口腔中咳出來一些血沫,“現在看起來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