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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update》七、電影學院學生必須學會的取舍
  吃飯,拿行李,操場集合,整隊,上車,開車,上車睡覺。

  董源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懷柔了,2010年懷柔剛剛成為國家影視基地沒幾年,‘懷柔影都’更是剛有個名頭,這地方往北進山,比起城裡來說,那真是要多荒涼有多荒涼,要多偏僻有多荒涼,要多親近自然有多荒涼的,比起這裡,董源上輩子上班的影視園都算得上貼近人類文明的。

  不過至少學校不用擔心學生翻牆逃軍訓了,因為這軍訓基地外面就是荒郊野嶺,且不說電影學院的那大部分文藝青年有沒有體力翻過那五米高帶鐵絲網的圍牆,就算翻出去,新生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翻出去能幹嘛——軍訓基地距離懷柔城區還有十幾公裡的路程,而且只有一條路進出,翻牆出去唯一的結果就是喂蚊子。

  500來人的新生按照專業和班級排好隊,基地的教官隨之走過來將新生打散帶走,新生們總共被分成了12個班,男女生各一半,董源他們寢室六個人並沒有全都被分到一個軍訓班裡,董源、趙屹、幸運寶和楊傑四個人在一個班裡,吳迪和郜義博倆人在另一個班裡,但就算在一個同班裡,董源他們四個也沒有分到一個軍訓寢室,董源和趙屹兩個人分到一個寢室,幸運寶和楊傑住在他倆樓下另一個宿舍裡。

  每個軍訓宿舍住八個人,董源他們宿舍除了他和趙屹,還有來自聲音學院的蔡駿和程琪,來自動畫學院的韓墨,來自美術學院的丁一心,以及來自影視技術系的郭優和同樣來自管理系卻是隔壁院線班的石尚。

  “我說老趙。”

  “怎了老董。”

  董源和趙屹這次住對床,董源還是下鋪趙屹還是上鋪,他倆正收拾行李,教官隻給了五分鍾收拾行李,一會兒吹哨就得下去集合,董源因此囫圇個把箱子往床下一塞了事——反正這破樓一看就是上個世紀的遺留物,地板甚至還是水磨石的,上下鋪的鐵架子油漆都磨沒了,湊合著住就得了還收拾什麽。

  “我這兩天吧,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麽似的,你替我想想,我忘了啥沒乾?”

  “我哪兒知道啊老趙,咱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行行行別想了,吹哨了,趕緊下樓,我可不想軍訓第一天就吃瓜撈。”

  然而就在董源跟著人流衝出宿舍樓的瞬間,余光中董源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他,但是當他停下腳步看過去的時候,卻只看到了電影學院的杜太醫正往醫務室搬箱子。

  怪事,董源心裡嘀咕著,帶上迷彩帽快步跟上趙屹列隊。

  第一天的軍訓內容倒是不難,聽完校領導訓話之後就是站軍姿,一站一上午的那種,午飯在基地食堂吃大鍋飯。

  站了一上午軍姿的新生們早就叫苦不迭,結果吃飯前還得先來大合唱唱軍歌,不少人都憋著一肚子不高興,但是又不敢公然叫板,只能捏著鼻子唱,好在第一天教官們也沒太難為新生們,唱了兩遍就放行了——但是董源知道,從明天開始就沒這麽簡單了,到時候是唱得好的班先去吃飯,唱的不好的後去,而先去的自然能吃熱乎的,後去的那只能是剩啥吃啥了。

  但是就在董源唱歌的時候,他又覺得有人在看他,雖然感覺到別人視線這種東西很玄乎,董源扭頭看過去也沒看到人,但是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讓董源渾身刺癢。

  怪了真是。

  吃了飯之後是午休,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但是只能在宿舍裡待著,第一天的午休大家精力還都算充沛,

宿舍裡八個人坐在床上相互認識認識。  這也是電影學院在軍訓的時候將不同院系的人打亂安排的原因。

  在電影學院,人際關系的重要性遠高於其他大學,畢竟每個學期電影學院的學生們都要完成一定量的實拍作業,拍個短片這種事情不可能由一個班的人獨立完成,需要各個院系的同學們相互幫助,短片完成之後再各取所需完成自己作業的部分,因此在軍訓時候認識的人,是大一新生們進入學校之後收獲的第一批重要的人脈。

  當然也有例外,董源瞅了一眼的韓墨,這例外就是動畫學院的學生們。

  動畫學院的學生們也有自己作業,但是和其他系不一樣,他們的作業是畫畫兒,因此基本上不參與其他系的實拍作業,頂多給在美術系人手不夠其他系的人分的情況下被抓取當美術系的替代品,在董源的四年大學生活裡反正他是沒見過動畫學院的人出現在哪怕任何一個實拍組裡的。

  在這個軍訓寢室裡,董源對幾個人是有印象的,聲音學院的蔡駿在之後的大學生活裡會和董源一同完成兩次拍攝作業,程琪他是蔡駿在學校的室友,雖然董源沒和他合作過,但是串宿舍的時候也混了個面熟,聽說專業技術還過關,但是很少跟組。

  丁一心董源合作過一次,但是不是他的作業,是趙屹的作業,和趙屹是老鄉的丁一心給董源的感覺是個相當憨厚老實的人,但是專業技術似乎不過關,那唯一的一次合作說不上漏洞百出吧,那也是在置景的時候狀況頻發。

  郭優是個在2010年還算少數的宅男,只不過郭優宅的不是董源上輩子知道的那些二次元,而是比較硬核的軍事方面的內容,在他大學宿舍裡擺了很多模型。董源和他沒有過合作,但是關系處的還行,這人說話挺有意思的。

  石尚董源交集不多,只知道對方和吳迪一樣愛好攝影,畢業之後好像是拿了家裡的錢去當旅行攝影師了,董源最後一次聽到關於他的消息,是他一個人去XZ旅拍,但是至於是否在圈子裡混出名聲,董源就不清楚了,他倆之間的合作也是不存在的。

  而最後的韓墨,董源跟他甚至是指軍訓的點頭之交,別說合作,在學校裡見都沒見過——這倒是也不奇怪,畢竟動畫學院的男生有一些成天就在男寢二層的宿舍裡悶頭畫畫,社交是什麽?能吃嗎?

  董源給屋裡其他人都發了名片,雖然以後未必有合作,但是那是上輩子的事兒,這輩子多個朋友多條路總是沒差的。

  八個人……七個人,韓墨沒參與聊天,介紹完自己之後就去午睡了,董源他們七個則聊到吹下午的起床哨,這才一溜煙的下樓集合。

  下午的訓練是踢正步,男生比女生慘,女生能在樹蔭下面踢正步,而男生則只能在太陽下面練,整個軍訓基地都是上個世紀的產物,操場的地面是水泥地,除了裂縫裡面有土其他地方都被太陽曬得燙腳,擱著膠鞋和‘鞋墊’都讓董源腳心出汗,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幸運寶,好,他果然已經快頂不住了。

  但是就這撇幸運寶的余光中,董源再一次察覺到了有人似乎在看他,本能的他扭頭看過去,就被身旁的教官狠狠地在屁股上來了一腳,“我讓你扭頭了嗎!向前看聽不懂?”

  董源趕緊擺正了腦袋不敢再往四周看,同時心裡也嘀咕起來了——什麽情況?

  而這個問題董源很快就有了答案。

  晚飯結束之後,在晚間訓練之前有個半小時的放松時間,雖然不能回宿舍,但是這會兒管理比較松,學生們可以按班為單位的坐在一起聊聊天,教官們也會說說之後的安排,還有關於軍訓結束的時候匯報演出的事兒,等過兩天教官和學生們混熟了,還會一起聊天護著玩點啥的,而董源則被人從身旁提著耳朵狠狠的往上拽。

  “董源,看見我,你想起來什麽沒有?”

  是齊舒雅,董源頓時就明白了,白天自己覺得有人在看自己,還有自己忘了的事兒,董源這被捏著耳朵,就好像打通了開關似的全都想起來了。

  “師姐,疼、疼、師姐,疼,我想起來了,我真想起來了。”

  “想起來什麽了?”

  “我忘了給你打電話了,嘶!”

  齊舒雅這才松了手,董源吸著涼氣揉著耳朵,此時的齊舒雅換了身和新生一樣的迷彩服,只不過鞋穿的是她自己的運動鞋,同時脖子上還掛著個相機,顯然不是來軍訓的。

  齊舒雅看到董源瞅自己胸前的相機,“你問這個?啊,我其實是作為電視台的記者來拍軍訓素材的,白天我還給你拍了幾張,放心吧,我會挑最醜的那張用的。然後呢,對於放我鴿子的事兒,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齊舒雅說著話,跟教官打了個招呼,教官就同意她把董源借走了,隻不需要在過在一會兒訓練前還回來。

  “我這不是那天晚上喝大了嘛……這兩天又忙著新生教育還有入學的事兒,就給忘了,對不起啊師姐……”

  忘了和項目方溝通,董源恨不得給自己倆嘴巴子,幸虧這是在學校,這要是在職場,在那個胖老板手底下貪杯誤事少說得扣一個月工資。

  “算了,我也有錯,”齊舒雅坐在花壇上,伸長了腿和胳膊來了個懶腰,然後掏出煙給自己點上一根,“我剛接任電視台的攝影部部長,交接還有拍迎新的素材也忙得腳不沾地,想著軍訓我也回來所以就沒聯系你,喏,這個給你。”

  董源從齊舒雅手裡接過一個牛皮紙袋子,打開一看是一摞劇本,齊舒雅讓董源先看看,“這是咱們之前說的那個畢聯的劇本,你先看看內容,咱們具體的過兩天再細說。”

  “分鏡和機位圖導演還沒畫嗎?”

  “哦?你還知道這倆呢?看來藝考的時候你沒少做功課啊,”齊舒雅玩味的看著董源,“導演最近也有事兒,她接了個商業組的剪輯,本來想著七月底八月初那邊就能完事兒,掙一筆外快之後來處理畢聯這邊,但是那個組出了點狀況最近才結束,所以導演剛開始畫分鏡。”

  “來得及嗎?”董源盤算著日子,這個畢聯一開始定的是十一拍,但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導演卻連最重要的分鏡都沒出來,要是個幾分鍾的短片也就罷了,大不了一邊拍一邊出分鏡,但是這是畢聯,時長最短也得二十分鍾,沒分鏡和機位圖,這可是個挺要命的事兒。

  而且自己軍訓結束怎麽也得到九月中了,剩下半個月找外景,董源覺得時間是挺緊張的。

  “所以大概得往後延期,”齊舒雅吐出個煙圈,語氣裡有著些無可奈何,“所以我也沒著急催你,現在如果真往後推半個月,你還有時間嗎?”

  確實,如果之前定的是十一期間拍,董源完全不用考慮學校的課程的問題,但是現在如果往後延半個月,那麽他就得在學校的課程和畢聯劇組裡二選一了。

  不過這也和董源印象中錢晗出剛開學就頻繁的不上課的記憶相吻合,看起來畢聯延期是躲不開了。

  “我不敢說畢聯那幾天我天天都能跟著組行動,”董源沒有把話說的太死,但是他語氣是沒有任何猶豫的,“但是我會盡量能跟就跟,而且在我本職工作上能做多好做多好。”

  齊舒雅看著董源,像是想說什麽又把話咽回去了似的,沉默著深深地吸了口煙,這舉動讓董源不由得擔心,她會不會是覺得自己不太靠譜,準備換個外聯製片了,那樣的話就對自己太不利了。

  董源不知道上輩子錢晗出是怎麽回答得齊舒雅,因此無法肯定齊舒雅會同意自己剛才的回答,在等著齊舒雅說話的時間,董源覺得真是無比的漫長。

  “把你的課表發我一份吧,我看看那個老師我關系好,能幫你說一聲不給你卡考勤的,但是確實呀……馬毛思英四門基礎課你不能不上,那也只能像你說的一樣了,抱歉啊董源,咱們組是沒辦法給你申請假條的。”

  畢聯假條,電影學院特產,專門用來給有課但是又必須跟畢聯拍攝的學生用來過考勤關的,只不過董源這情況,他才大一,學校很難給批假條。

  要跟畢聯,只能硬著頭皮翹課。

  齊舒雅把煙屁股在花壇裡的泥巴上掐滅,“行了,我不打擾你了,等你看完了劇本來找我,我的宿舍就在杜太醫的醫務室邊兒上,走了。”

  估計是還有別的事兒,齊舒雅揮揮手起身離開,董源看了眼表,距離休息結束還有十幾分鍾的時間,他能乘著個時間大概吧劇本內容過一遍。

  《路盡頭的她》,董源看到劇本的標題他心裡松了口氣,是自己知道的當初錢晗出跟的那個畢聯,雖然自己上輩子剛上大學的時候懵懵懂懂的啥也不懂,但是就算這樣他也對這個畢聯有很深的印象。

  《路盡頭的她》講述的是一名少女,原本身為高中做題家的她被家庭賦予的‘考上好大學’這個目標所束縛著,但是在考入家裡希望她報考的學校之後因為失去目標和家庭的管教而陷入了迷茫, 就在她要跟著同學一起學壞滑下墮落深淵的時候,一名她的學姐對她伸出了援手,在之後的日子裡那位學姐和少女一起度過了兩年大學的時光,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少女最終在學姐身上明白了自己人生的目標和發現自己人生的方向,但是也因為這共同度過的時間,少女對那位學姐,產生了不得不壓抑的情愫,而直到學姐她畢業消失在人海中,少女都沒敢將這份感情說出口,當她對此感到後悔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名和她當初情況類似的新生少女,而這一次,已經成為學姐的少女繼承了她所憧憬的人的樣子。

  董源對這個作品有印象的最主要原因是它講述的故事內容別說在2010年這個時間點,就算在董源上輩子那會兒都算是先鋒派的,如果不是學生的畢業聯合作業,它的商業價值在國內是無限趨近於零的,沒人敢投錢拍這個故事。

  更何況這故事還是個悲劇結尾——女性向、感情主導、內容先鋒派,這也就是在電影學院這個象牙塔裡,這故事才能活下來並且通過學校畢聯的審查。

  但是拋開這些容易引起話題的內容不談,董源光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劇本,都能感受到這劇本的編劇是有多麽細膩的文筆和情感,字裡行間的內容無一不透露出讓人仿佛切身感受著這一切的鮮活靈動,如果這劇本不是劇本而是一本小說,董源覺得它高低能拿個獎。

  這麽好的故事,自己不能讓它跑了,更不能讓它砸在自己手裡。

  董源小心翼翼的收好劇本,“機會已經出現,這次,我可不能讓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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