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真的死了!”夜星辰斬釘截鐵地說道。
然而,就算夜星辰如此說了,詩正雨看向他的眼神中依舊是充滿了置疑,可見她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只相信自己的感覺。
就這樣,詩正雨盯著夜星辰看了好一會,最終才輕輕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所說的了!”
“到底是什麽人,他們偷渡劫的屍身有什麽用?”
詩正雨搖了搖頭,眉頭微皺,“現在佛門已經聯合了我儒門和道門暗中調查此事,至於是什麽人所為,現在我們沒有一點頭緒。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曾懷疑這是佛門故意放出的迷霧,以為是那渡劫聖僧要借死遁世!現在看來,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
“當今天下,可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將渡劫屍身從梵刹寺偷走?”
聽到秦戰的問話,詩正雨思索了片刻,終是搖了搖頭,道:“無人能辦到!”
“那儒門掌門言書雅呢?據我所知,她可是太虛境的強者,應該有能力辦到此事吧!”
“哦?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我師傅真實境界!當今天下,能知道此事的人,不超過兩手之數!”夜星辰的話讓詩正雨頗感意外,心中對前者的感觀不由改變了許多,至少現在看起來,夜星辰並不像外界所傳的那般不堪。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就算是我師傅言書雅,她也做不到悄無聲息將渡劫的屍體偷走,再說,我師傅是不會下風陵渡的!”
“你如何保證你師傅不會偷偷下山,偷渡劫的屍身?”夜星辰露出狐疑的神色,與詩正雨剛才的表情如出一轍。
詩正雨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一來,我師傅偷渡劫的屍身有何用?二來,我師傅是不會下風陵渡的,因為她不敢!”
“你師傅可是太虛境的高手,這世間還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你不想說,也不用糊弄與我!”夜星辰給了詩正雨一個白眼,說道。
“殿下可聽說過儒門老祖荀卿書中悟道,飛升成仙的故事?”
“聽說了,剛才那個叫……叫什麽來著的士子,方才還引用了!”
“其實,老祖荀卿並沒有飛升,而是正常死亡,死後,他的屍身同樣不知所蹤,與渡劫的情況十分相似!八百年了,我們儒門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老祖的下落,但是始終毫無音訊。特別是渡劫聖僧的消失,間接驗證了一個傳說……”
“什麽傳說?”見詩正雨面色如此凝重,夜星辰知道她接下來說的事情必定不簡單。
“天下武道,天位巔峰,其上,天地不容!”,詩正雨壓低聲音,凝重地說道。她的話意思很明確,那就是武學的最高境界就是大天位,一旦突破了這層境界,就會天降懲罰。也正是因為這個傳說,儒門的言書雅一直藏身風陵渡某個洞穴之中,連天日都不敢見。
其實不僅言書雅如此,道門的掌門顧清,包括佛門聖僧渡劫,都一直隱世不出。特別是渡劫,剛一出現在世人面前就身死魂消了,更加印證了這個傳說。
“天道不容太虛,天位為尊!”這是夜星辰第一次聽到這個說辭,心中倒是也沒有太過糾結,因為大天位境界可沒那麽容易修成,太虛境於他更是遙不可及。
“渡劫確實死了,我親眼所見,你可以給言掌門回復了。現在,說你找我前來的第二原因吧!”
“第二個原因便是,殿下應該想要找我儒門打探一些消息吧,否則的話,
也不會中途繞這麽大一個彎,跑來大雁塔!”詩正雨雪亮的眼睛直視夜星辰,仿佛能看穿一切似的。 “儒門果然不簡單,我此次前來確實有所求,希望聖女能知無不言!”
“殿下請說,只要我知道的,必定如實相告!”
“如此,那我先謝過聖女了。我想問的事,是一件陳年舊事。十六年前,玄月三江子夜,京城帝都,有哪些大天位境界高手在那裡逗留!”夜星辰凝重地說道,身上不由自主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殺意。
“十六年前,玄月三江子夜?顏妃去世那晚?”詩正雨思考了片刻,便是大概猜出夜星辰所問,由此也可以看出,她的心算有多麽強大。
“正是!我母親遇害那晚!”
“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母親死亡的真相了,你想為她報仇?”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自然要親手斬殺賊人!”這一次,夜星辰不再遮掩身上的殺氣,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之劍一般,凌厲無匹!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或許是在跟天下為敵,若是那些人中有皇室的高手,你又該如做?再或者,若是日後你發現,你的父皇也是其中之一,你?”詩正雨語氣平靜地問道,但是她所說的每一個假設都無比尖銳,個個誅心。
“皇室中人!父皇!”聽到這幾個字眼,夜星辰不禁一陣心驚,他之前也有這樣的顧慮,但是他都否定了,心中也敢去想。
“我父皇他,是其中之一嗎?”夜星辰低聲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從我掌握的關於你父皇的資料來看,他應該不是其中之一,但是皇室成員必定少不了,這個你想必你也知道。這天下的勢力,若是跟皇室沒有關聯,哪個能存活下來!”
“那就殺!誰雙手染了我母親的鮮血,就得付出血的代價!”夜星辰冷喝道。
說到底,夜無雙終是夜星辰斬不斷的羈絆。
見夜星辰如此執著,詩正雨也不再多說其它,接著正題繼續說道:“當年的京都謀殺你娘的保密工作做的極好,就算是儒門內也沒有記錄,至於那存活下來的天位高手還幾人,這個我也說不準。但是通過各種細節推斷,有一人必定參與了圍殺你娘!”
“誰?”夜星辰虎目含血,眼中殺意滔天,冷聲問到。
“九幽郡獨臂太守,方宇陽!儒門內有記載,在圍殺你娘的前十五天,方宇陽悄悄離開了九幽郡,那時的他還是雙臂,一個月後,方宇陽身負重傷返回,還斷了一臂。根據推算,一個月時間正好可以從九幽郡到京城走一遭。並且根據可靠消息,那一晚,確實有一名大天位強者被你娘斷了一臂。綜上所述,方宇陽必定是圍殺你娘凶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