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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在土禦門狠狠得把那個不長腦袋的小茜教訓了一通之後,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那邊沒有再捎信過來打擾了。
聽偶爾回來的泰明提到過,小茜最近正在努力和龍神溝通,似乎是希望學會封印妖魔的手法。但是按照泰明這段時間反饋過來的信息來看,她似乎一點進展也沒有。
那個家夥,真是不罵到頭上就不動。不過就她那個半吊子,又能做到什麽程度?恐怕只是越幫越忙吧?
今天早上泰明匆匆來過一趟,似乎是昨天晚上小茜碰到了一個水鬼,但是再次封印失敗了,並且還受到了驚嚇,現在正在土禦門那裡養傷。
對此我也只能攤手聳肩表示愛莫能助了。
當然,這個消息是晴明轉告我的,畢竟現在泰明對我的態度也依舊不怎麽樣——這對於一個“人偶”來說,確實是很不尋常的現象。不過我也懶得問他為什麽那麽討厭我——反正不外乎是因為我從某個程度上來說算是他的“本體”吧?可能還要參加一點別的因素,但是……那和我有一丁點的關系麽?
我和泰明又不熟。
土禦門那裡不來找我,我也樂得在晴明這裡蹭飯順便偷懶——雖然依舊會為了風音還有除靈的事情被那隻老狐狸支使得團團轉,但是看在阿天的面子上,我……我忍了。
不過,暗自腹誹是肯定少不了的。
晴明這個家夥的個性,真不知道他和翼碰到一起的時候會變成什麽樣子?
想象了一下之後,我頂上了一腦袋的黑線轉移了思路。
別的我不敢說,但是天崩地裂是絕對肯定的。
至於那隻小天狗,我最後還是按照晴明的意思讓它去了小茜那裡——畢竟泰明來晴明府拜訪的次數和時間比去土禦門多,雖然有式神幫忙,但是老是修理破損的房間也不是事啊!
空還是老樣子,最近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自從上次一次用過我的身體去見了多季史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平時也很少出聲了。
上次見她,只不過隨口問了一句是不是“戀愛失敗”了,結果被惱羞成怒的她一頓好揍——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平時對練的時候,空根本就是在放水。
雖然說因為精神空間的特殊關系,我在那裡使用不了比較擅長的法術。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空可以算是我的分身,本體竟然要靠分身放水才能保持平局……
好吧,我要承認,這個事實對於我的打擊真是太大了……
“又在想什麽心思?”
一個冰冷的瓷杯靠上了我的額頭,把我從神遊太虛的狀態中召喚了回來。
抬手接過了阿天遞過來的被子,抿了口裡面的冰鎮酸梅水,我揉了揉太陽穴:“我考慮和晴明商量加俸祿的問題,最近這幾天根本就是超強負荷勞動啊。”
“大家都是這樣。”
阿天在我身邊坐了下來,臉上也帶著疲憊:“最近妖物作祟的事件比去年同期增加了很多,陰陽寮的人手快忙不過來了。”
“距離鬼節不是還有一段事件麽?”
我合上了手中的黃歷,然後把手邊的佔卜盤推了開來,“還是說,和風音所說的那個常世的變故有關?”
“就是不清楚,自從上次一次和我聯絡過後,風音那裡已經很久沒有消息傳來了。
” 呼出了一口氣之後,阿天有些厭惡得到,“本來這種時候能不多動就盡量不多動了,但是沒想到現在大內那裡竟然又開始建造舞殿做夏日祭……存心增加我們工作量。”
“不知者無罪。”
我也只能苦笑,伸了個懶腰轉換話題,“說起來的話,昌浩那裡怎麽樣了?今天似乎晴明又讓他齋戒了。”
“還是老樣子,總是夢到那個怪夢,但是卻偏偏醒來後什麽都記不得。”
阿天聳了下肩膀,“晴明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去幫幫他。”
“為什麽又是我?”
我差點叫起來,“這段時間他還嫌我不夠忙麽?”
阿天沒說話,只是指了指我腰上的鈴鐺,於是我只能挫敗的閉嘴:“好吧,我去。死晴明,越來越像狐狸了……”
“喂喂!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阿天的抗議聲讓我才醒悟到我身邊這位才是正宗的狐狸,於是只能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比喻,只是比喻而已!”
而阿天也只能苦笑——不過最近和阿天的相處感覺還不錯,好現象呢,呵呵……
“對了。”
阿天在我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叫住了我。
“嗯?怎麽了?”
“今天估計會下雨,要是想出去的話,記得帶雨衣。”
阿天別過了臉道。
我愣了下,隨後淡淡得笑了起來:“嗯,知道了,謝謝提醒。”
對於有能力的人來說,下不下雨其實都沒有關系的。
但是,感覺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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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阿天還有晴明布置給他的其他任務要忙,所以我也只能一個人到昌浩那裡。
說起來,似乎自從上次我昏迷後被阿天帶回來,藏馬就一直都不見蹤跡了,而原來還居住在京都外圍宇治橋附近的窮奇他們也不見了蹤跡。
應該不會是被帝倫那個家夥的元神送回去了吧?
不管怎麽說,畢竟都是曾經跟了我一段時間,還是希望它能過的好。
不過,如果是它被帝倫送回去的話,那麽它應該就不是未來的那個“藏馬”了才對,這樣也好,當初給它取那個名字也是因為想偷懶,這樣看起來的話,我並沒有干涉到未來的路線。
推開門的時候,正看到昌浩然正坐在窗邊翻看著一本書,他身邊的地上放著六壬式盤和解簽筒。
紅蓮則是以動物的形態,呆在距離昌浩不遠的地方,趴在竹簾上假寐。
見到我進來,昌浩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書,起身行禮道:“夜小姐你好。”
而紅蓮則是懶懶得搔了搔耳朵道:“你來這裡做什麽?不會是又被晴明差遣了吧?還有,那隻狐狸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有人說過你的嘴越來越討人厭了麽?”
我白了他一眼,然後看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昌浩,“昌浩,最近有什麽困難麽?”
眼角的余光順道瞄了一眼他放下來的書,發現是本《六壬式盤詳解》,我大概猜到了某個人正在為什麽事情而苦惱了。
“啊,還好啦……”
昌浩每次對著我似乎都很局促不安,像現在他就抓著頭髮很靦腆得道,“只是自從降伏了一個名叫‘穗積諸尚’的怨靈後,最近……似乎都老做同一個夢,所以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麽回事。”
“那麽,有結果了麽?”
夢,應該就是阿天利用讀心術讀出來的,關於一片黑暗還有隱藏在黑暗及迎面吹來的風中的危機吧?
“總覺得,是自己有些多心了。”
昌浩說著,突然愣了一下,然後奇怪的偏了下頭。
?他怎麽了?
“那麽……夜小姐聽到了麽?似乎有人……在叫我?”
昌浩看向我的眼中寫滿了疑惑。
我有些好奇的豎了下耳朵,然後恍然,不著痕跡地順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結果看到一隻小妖在牆的另一邊蹦跳著。
“……喂、喂!喂!喂!晴明的孫子……喂!”
“這裡……這裡!”
視線和我交會的小妖,把手揮到了最大高度,但是馬上又落下去被牆頭遮住。
但是下一刻它又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跳躍著,其直接後果就是它的頭在牆頭一冒一冒,看上去滑稽到了極點。
晴明的……孫子麽?
我把笑含在了口中,看著若有所覺,但是怎麽也找不到聲音來處的昌浩——這家夥要是知道了那些雜妖是這樣喊他的話,估計肯定會發飆的……
說起來,會造成這種狀況的,應該是晴明布置在屋外的破邪結界的關系吧?沒有內部成員的許可,外面的這種程度的小妖就被完全隔離在了外面。
我記得以前晴明的住宅是根本就不設置結界的,但是後來聽天一說,似乎是在昌浩三歲的那一年,他被不懷好意的妖魔差點推下了池塘——不過被當時的紅蓮救了——之後晴明就在府邸周圍張起了結界,而且也在昌浩身上下了封印。
在那之前,各種小妖來這裡簡直如入無人之境,喜歡來就來,喜歡去就去——那個時候,它們最大的樂趣就是和晴明一起戲弄那個叫“源博雅”的家夥。
不過看昌浩還在尋找聲音的來源,於是我好心得指了指外面:“昌浩,那裡。”
得到了我的提示的,昌浩往院外一看,然後很可愛的瞪大了眼睛,一副啞口無言的模樣。
“晴明的孫子,你還是太嫩了。”
紅蓮在一邊說著風涼話。
“不要叫我孫子!”
昌浩條件反射一樣的叫了起來,然後隨即反應過來還有我這個外人在場,於是一顆新鮮的紅蘋果成熟了。
“當我不存在,去看看它們找你有什麽事吧。”
我很“善解人意”的道,然後好笑的看著昌浩如獲大赦一樣的跑了出去。
“好了,你跳過牆來吧。我允許你過來,不過,不要再叫什麽孫子了!”
隨著昌浩的話,一直在那裡拚命挑著的小妖跳過牆來,一下子落在了昌浩的頭上。
“噢……真是令人懷念的地方呀!真是一點沒變、一點沒變呢。”
它看著周圍的環境感歎道。
昌浩頭上頂著一個通紅的十字架,一把拉住了著雜妖的一隻腳,將它從頭頂上扯了下來:“不要說得好像你來過這裡似的。”
小妖眼睛轉了轉,然後笑笑不作聲。
“好了,說說你跑來這裡做什麽吧?現在可是下午,能讓你不惜耗損妖力也要跑來這裡的理由,是什麽?”
看著昌浩和小妖糾纏不休,而紅蓮在一邊看戲,於是我插話道。
“啊,殿下!”
然後讓我張口結舌的是,那個小妖一看到我,就立刻掙脫了昌浩的手,然後跑到了我的面前,直接跪了下來,“殿下,請饒恕我等冒昧的打擾。只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等不得不前來報告。”
“喂喂!”
被撇到了一邊的昌浩徒勞得伸手抓了把空氣,然後有些沮喪得低下了頭。
我眯起了眼:“殿下?嗯?我怎麽不知道我有了這個稱呼?”
“殿下是我等精怪中的頂級的存在所選擇的……”
似乎是因為忌諱而把最後幾個字吞到了口中之後,那個小妖恭敬得道,“加上最近這段時間殿下四處巡禮淨化了都城,還以我等精怪以乾淨的修煉環境,‘殿下’是我等對殿下的尊稱。”
“……”
我徹底無語,然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殺人滅口,第二個反應就是……該死的帝倫,你被翼同化了!
一邊的紅蓮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我,然後開口:“影,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不是東西!啊呸!死紅蓮!你越來越欠揍了!”
條件反射的接口,然後瞬間反應了過來之後,我開始滿世界追殺某個嘴欠抽的家夥了。
“那個……”
只是可憐的昌浩和那個小妖,被夾在台風中左右為難。
最後,事情在我成功的把紅蓮壓在了身子底下當成了坐墊完美告終。
“那麽,你來這裡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
昌浩似乎很同情的看了眼正在拚命掙扎的某隻,然後看我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就開口詢問道。
“最近看你晚上都不太出來逛,所以我等經過商量之後,決定派代表來告訴你現狀,並且希望你轉告殿下。”
小妖看了我一眼後,認真道。
昌浩的嘴角抽了抽,跟著看了我一眼,而我只是聳了聳肩膀表示不知情。
於是換來了昌浩很難得的不滿目光。
“那麽,到底是什麽事情?”
沒有告訴過昌浩,其實他和他的爺爺晴明很有祖孫相麽?
我黑線的轉過了頭看向了小妖,開口道,“說吧。”
“現在基本上可以說是很平靜的……不過似乎有兩個帶著不祥之兆的夜行鬼,正在接近都城。”
小妖立刻道,“因為之前有外籍的妖怪的到來引起了災難,所以我們現在對於外來的家夥都會警戒的。”
“那麽,他們的樣子呢?”
“有一個是這段時間才新生出來的鬼,雖然是新生但是實力卻非常強大,不過看起來似乎有些呆呆的,而且基本上只在一定范圍內徘徊,所以這個家夥倒是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小妖做了解釋,“但是另外一個卻十分不尋常,外表看起來黑漆漆粘呼呼滑溜溜的,還發出類似呻吟的聲音,讓人十分不舒服。這個是最值得注意的。”
話是這麽說,但是光是聽它這麽說,應該沒有人能想象出來這是什麽東西吧?
我和昌浩面面相覷。
“夜小姐,你知道那兩個是什麽東西麽?”
“不好意思,完全摸不著頭腦。”
簡短的交談之後,我挪開了身子,然後拎起了已經出的氣多進的氣少的紅蓮,晃了晃後道,“紅蓮,你知道那是什麽東西麽?”
“……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怎麽可能知道……”
回應我的是紅蓮一根筆直向上豎起的爪子。
很好。
“不好意思,能再描述的詳細一點麽?”
詢問未果,於是我選擇了直接把紅蓮丟開,然後轉向了那個小妖。
而小妖則是露出為難的神色道:“唔……殿下這可難道我了。不過,根據新的情報,這幾天以來有很多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夜行鬼越過羅城進入都城來。算了,既然殿下想知道,乾脆由我帶領去那幾個地方轉一下,可以麽?”
“嗯,說得也是。”
我點了點頭,站起了身,“那麽,帶路吧。”
“噯?”
昌浩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是卻被我阻止了:“昌浩,不要忘記你還在齋戒。”
“唔……”
昌浩似乎有些沮喪。
“等我回來後,會告訴你相關情況的。”
看到昌浩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笑,“我相信你的實力,不會輸給晴明的。”
“真的?”
昌浩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作為晴明的朋友,我想我還是有這個資格評價的吧?”
果然是個比較單純的家夥。
看著神色之間輕松了不少的昌浩,我汗顏得想著,然後和他告別,跟在小妖的身後離開了安倍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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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去什麽地方?”
此刻天已經陰沉了下來,而且雨絲也飄落了起來,雖然可以直接用靈力把雨水逼開,但是畢竟現在還是人來人往的下午,所以我選擇了披上了雨衣,那個小妖就躲在我的雨披下面,現在正坐在我肩膀上——不過因為我覺得它的模樣太難看,所以給了它一點靈力把它的樣子變了——至少它現在有著淡黃色絨毛的松鼠模樣,比它一開始出現的模樣要順眼多了。
“先去一條歸橋那裡,那裡比較近,而且那個新出生的鬼怪一直都在那裡和朱雀門附近徘徊。”
小妖坐在我肩膀上擺動著尾巴,“只有到了晚上,夜行鬼才會出來。”
“這樣啊。”
我按著小妖指點的方向前進,不過越走越狐疑——雖然之前也來過這裡不少次,但是,為什麽會覺得彌散在這裡的力量的感覺……那麽熟悉?
“那裡!殿下您看,就在那!”
小妖突然輕聲叫了起來。
我順著它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然後再次陷入了無語的狀態——那個被小妖所指著的,有著一頭紅發,穿一身深色的袖服,左眼下方帶著一顆淚痣,長相很容易被人歸類為“妖孽”那一類的家夥,不就是空一時興起,給予了實體的多季史麽!
空!看看你給了幹了什麽好事!
{和我有什麽關系?}
空在心底涼涼傳來的一句讓我差點磨牙。
還說和你沒關系!如果不是你一時心血來潮,至於弄出來多季史這個家夥麽?現在好了,你說該怎麽辦吧!
{涼拌。}
空的回答讓我噎了一下。
空!我和好好說話,你能不能別用這種腔調回答我!這段時間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一直這麽陰陽怪氣的?
{……}
結果空又開始給我玩沉默。
…………
我挫敗得歎了一口氣,早知道我就別那麽君子在空去見多季史的時候回避了,那樣也好過現在這樣被動了——上天作證,真不是我八卦,而是因為這兩個人的相處狀況太過詭異了。
雖然說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我的分身,但是……我對此再次表示深切的懷疑——我有她那麽自閉(作者注:擦汗,別光說空,一開始如果不是我給你的安排,你絕對比這個家夥更自閉)麽?
“殿下?殿下?”
小妖的聲音把我從和空的對話中拉了回來,“您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在想些事情。”
我搖了搖頭,“這裡的情況我已經清楚了,等下我和那個新鬼接觸一下,你先回去吧。”
“啊!殿下您要去接觸?”
小妖立刻反對,“那怎麽可以!萬一有危險呢?”
“你是在懷疑我的力量麽?”
我斜斜看了過去,然後小妖立刻噤聲了。
“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夜行鬼的事情,你晚上再來安倍府吧。”
我放下了小妖,“現在,你回去。”
“是的,殿下。”
小妖似乎心有不甘得扭動了下身體,然後從地面消失了。
我看向了正向著朱雀門走去的多季史,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下面要解決的,就是這個男人的事情了。希望空別再公報私仇了……
、
“多季史。”
我走了過去後叫了一聲,多季史立刻回過了頭,看到我的時候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但是隨即疑惑得皺起了眉。
“我不是她。”
看出了他的疑惑,我補充了一句,看著他的目光瞬間恍然,然後又換成了疑惑。
“雙魂一體,不過那個家夥現在在鬧別扭。”
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去你的!我什麽時候在鬧別扭了!}
空的罵聲響了起來。
不是在鬧別扭,你為什麽不見他?
我的一句反問過後,空立刻沒了聲音。
切,還說不是在鬧別扭!誰信!
我在心裡不雅的對著空比了個中指。
“不知道小姐該如何稱呼?”
多季史很有禮貌得點頭行禮道。
“叫我‘影’好了。”
我看了眼周圍,“不過說起來,你為什麽這段時間一直在這裡遊蕩?按照空她給你的力量來看,你完全有力量脫離這個地方吧?”
雖然一開始空碰到他的時候,多季史還是一個地縛靈,但是現在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四處遊蕩或者是和別的精怪交流了。
“我只是……不甘心……”
多季史走在我的身邊,盯著自己的手看了一下後,又把視線投向了朱雀門內,有些遲疑道,“我想……跳舞……”
“跳舞?”
我有些發呆,然後反應了過來。
記得曾經聽空提到過,多季史是一名技藝出眾的舞者,可惜在十多年前表演傳說中的夢幻之舞《蘭陵王》的時候,死在舞殿上——而且是死於咒殺。
“是的,我想跳舞。”
多季史跟著我走入了朱雀門,然後向內走到了正在重新修建舞殿的空地上,臉上的是一片神往,“在那裡……跳完《蘭陵王》。”
感覺似乎是一個執念不下於佐為的家夥呢……不過,他真的是非常喜歡跳舞麽?感覺不出來啊……
我狐疑得看了看舞殿又看了看多季史,把疑問咽了下去,然後改成了別的問題:“那個,既然你想跳完《蘭陵王》,為什麽不上去?以空的力量,在深夜應該能很容易瞞過別人的耳目吧?”
多季史似乎愣了一下,但是隨後臉上就浮現出了悲傷的神色:“沒有用,空幫我過我的。她幫我壓製住了身上的戾氣然後讓我晚上過來自己試驗。但是……每一次,每一次都會在我站上祭神的舞殿時候,從地板開始著火。”
“前段時間的午夜鬼火是你們搞出來的!”
我聲音差點高了八度——天知道前段時間因為深夜裡舞殿莫名其妙的火光,我被晴明那個老狐狸壓榨得有多淒慘,天天晚上跑出去巡夜順便做了多少白工!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可忍什麽?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空的話涼涼傳了過來,讓我噎了一下。
唔……貌似,還真不能……
因為空是使用的我的身體,所以多季史身上有我的力量,力量同源的結果就是我根本不能拿他怎麽樣,而空這個家夥……我還真只能禱告在精神世界裡碰到她的時候,不要被她虐待……
忍忍忍忍忍,忍字心頭一把刀,我忍!
“你……有辦法麽?”
多季史突然道。
“啊?”
我愣了下,還處於對某隻給我惹的麻煩的怨念中沒有回過神來,“你說什麽?”
“你能幫我麽?”
多季史的眼睛在發亮,“我感覺的出來,你身上的氣息和空有很大的不一樣,你能幫我麽?”
“幫你?上舞殿麽?”
一直到現在我才反應過來,然後隨即醒悟。
空這個家夥,絕對是故意讓我和他碰上的!真當我是免費勞動力啊!
{反正我們是一體的,你罵我也等於罵你。}
……
空,你被晴明那隻死狐狸帶壞了。
在心裡默默流淚呐喊,我認栽得看了眼周圍,然後皺眉:“現在這個時候,並不合適吧?”
現在,因為舞殿快要竣工的關系,所以人還是比較多的。
多季史皺了下眉,隨後點了點:“是的,那麽,今天晚上,可以麽?”
“嗯。”
我答應了。
沒辦法,誰讓這個家夥是空比較在意的人呢?所以就算有怨念,我也只能認命。
{我是在意多季史又怎麽樣?總比某個雖然在心裡在意某隻狐狸在意的要死,表面上也表現的隻比朋友好一點的家夥要好吧?死要面子活受罪!}
空的反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是字字錐心。
下次堅決要隔離空和晴明接觸——明明當初是那麽好欺負外加口拙的可愛的家夥……
我在心裡下了決心。
“那麽,謝謝你了。”
多季史很有禮貌的行禮,然後轉過了身。
“這個給你吧。”
我把雨衣遞到了他的手上,“你太不會遮掩氣息了,這座古都中的精怪不少,你也稍微收斂一點行跡。”
“……”
多季史遲疑了一下。
“……是空拜托我給你的,不要讓她擔心。”
我假傳聖旨,這個上面我剛用靈力畫了個收斂氣息的法陣,等他披到身上就能轉移到他身上了——不然再讓這麽個散發著濃烈力量氣息的家夥到處走,遲早會被人盯上的,“你也知道我本身是有能力的人,不需要擔心我會被淋濕。”
“幫我謝謝她。”
多季史點了點頭,接過了雨衣披在了身上,然後轉身飄然離開了。
{……影。}
空突然出聲。
嗯?什麽事?
{什麽叫不要讓她擔心?}
啊,這個啊,你說呢?呵呵……
我裝傻乾笑。
呵呵,今天的天氣真不錯,陽光好燦爛!你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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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為什麽這樣也不可以……”
多季史看著已經接近竣工的舞殿,神色間有些崩潰。
“我也想知道……”
事實上,我受到的打擊不比某個人少多少。
白天和多季史告別之後,我就返回安倍大宅為晚上的行動進行必要的養精蓄銳,然後到晚上看看原來約定的那個小妖並沒有到,所以就決定先解決多季史的事情。
但是比較奇怪的是,就算我用了術完全摒除了多季史身上的氣息,但是只要他一踏上舞殿,就會從他的腳接觸到舞殿的地方開始燃燒起火焰。
那種火焰的氣息很奇怪,明明是冷火,但是卻可以真實的燒毀木料,也有光亮。
“看來……”
最後,發泄過後的多季史終於恢復了平靜,“我是永遠沒有辦法了卻這個心願了。”
只不過,他話說得是平靜,但是聲音底下蘊含的東西卻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多季史?”
我試探得叫了他一聲,但是他卻沒有回應我,而是安靜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嘴唇囁囁得動著——我勉強只能看出來“不甘心”“龍神”“試一試”這類的唇形。
他想做什麽?
“多季史?!”
我又叫了一聲,他才像是剛回過神來一樣,對著我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剛才在想一些事情……這次雖然還是不成功,但是還是要多謝你了。”
“我回去再幫你想想辦法好了。 ”
我也只能這麽說了,然後皺了下眉,抬起了手接住了一隻飛過來找我的符鳥。
是晴明傳來的,關於昌浩晚上偷溜出去的訊息,以及他往哪個方向去的相關線索。
“看起來你也有事。”
多季史溫和的笑了笑,“去忙你的事情吧,我還想在這裡呆一會。”
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現在這種狀況,還是讓他一個人呆一會比較好。
當然,空在我身體裡的聲音,也是原因之一。
、
剛離開朱雀門,又是一隻折得歪歪扭扭的紙鶴飛了過來,差點把我給氣到——這個風音,教她多少次了,怎麽這種傳訊用的紙鶴她還是疊得醜死了!
但是打開來看之後,我的眉頭控制不住的鎖出了一個中國結,然後開始感覺到眼角抽搐。
跟在昌浩身邊的式神是六合,而昌浩現在正在沿朱雀大街往一條歸橋那裡走。
但是風音發來的紙鶴確實約我在一條歸橋那裡見面。
這算什麽?
冤家路窄麽?!
我頂著一腦袋的黑線展開了翅膀,決定在風音到達一條歸橋那裡之前截停她——不然她一定會和六合打起來的。
想想等下還要再聯絡那個小妖,去調查夜行鬼的情報,我此刻隻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今天的事情真多!
看來又要通宵了……我真是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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