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公告:下周一更新大唐,下周四更新本文。 因為要畢業設計和工作培訓的關系。獨角獸和白雪暫停。最遲六月中旬恢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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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無力的扶住了身邊的牆壁,我此刻隻覺得一陣陣的頭暈眼花——這是靈力消耗過度後特有的後遺症。
該死的,實在是太過失算了。
窮奇那家夥到底在洪荒世界中惹到了什麽厲害的家夥啊!他身上的那道傷口,竟然是由“弱水”造成的……
天下最輕之物,連一根鵝毛都浮不上來的弱水,其實說白了不過是擁有負性能量的微粒而已——不管是法力、靈力甚至是妖力,一旦接觸就會被其擁有的負性能量所中和,然後一起消融。
所以才會造成傳說中的“觸之即消”,並且如同跗骨之蛆般,一直黏附在沾染到它的物體身上的效果。
說起來還真要佩服窮奇那個家夥,竟然硬是憑借著自身的妖力抵禦著弱水的侵蝕——雖然這也造成了他急需要擁有靈力的人的力量作為補充。
作為和他結盟,然後一起算計鬼族的先決條件,就是我要治療好他身上的傷口。
因為一開始並不知道他的傷是由弱水造成的,所以我很愚蠢的答應了這個要求,其代價就是,我身上的全部靈力都用來轉化成了淨靈紫焰去消融那該死的弱水,直接導致了我現在走一步都很困難的境地。
而最倒霉的是,在窮奇那家夥的面前,我還要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不然天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而變卦,然後撕毀協議——到時候倒霉的可是還處在妖怪堆中的我。
而最要命的一點就是,俱梨迦羅作為我的式神,他出現在這個空間的並且顯形的力量是由我支付的。而為了在窮奇面前保持所謂的“無事”狀態,在沒了我的力量支持下,他是憑借著自身的力量在那裡顯形的——這對他來說消耗是極為龐大的。
所以,在從窮奇的駐地離開之後沒多久,俱梨迦羅就因為力量不足而被迫回到了他原來所在的那個空間去了。
也就是說,我現在身邊唯一能算地上是有“力量”的生物,就是我懷裡抱著的藏馬……
但是……指望這隻連化形的力量都沒有的小妖狐?!饒了我吧……
“真是麻煩啊……”
喃喃的感歎著,我低頭看著懷裡的藏馬,苦笑,“藏馬,你說我的運氣會不會背到想找一個地方窩一個晚上,用來恢復力氣都會碰到麻煩的程度呢?”
回應我的是藏馬特別無辜的眼神——好吧,我承認會把藏馬當成以前抱在懷裡的阿天的我是白癡……
如果我的身體現在還壓榨的出來一絲靈力的話,我想我大概會毫不猶豫的用通訊用式神通知晴明過來接我吧?就算是被他為此恥笑上很久我也認了。
但是我現在身上還有所謂的“殘留靈力”麽?
沒有。
所以我也只能認命的繼續在大街上磨蹭著,以讓蝸牛都自豪的速度向著目的地走去——該死的晴明,沒事把家建那麽偏遠做什麽?!
拐過了幾個路口之後,我聽到了車軲轆的聲音。
哈?不是吧?我的運氣不會真這麽霉吧?
都這麽晚了還會在京都大街上行走著的,基本上都不用把“人類”考慮在內了。
如果只是碰上了沒什麽惡意的小妖魔倒還算好說話,
當成看不見就可以混過去了。要是碰到那些汙穢凝結出來的妖魔,以現在體力靈力空乏到前所未有的程度的我的狀況來說…… 明年的今日大概就是我的忌日了吧?
不會真這麽玩我吧?
鬱悶的把自己縮在了牆角背後,我抱著藏馬在心裡禱告著那個聲音趕快過去——真是的,早知道會這樣的話,當初就不應該拒絕彩輝(作者注:彩輝是神將六合的名字,就和紅蓮是神將騰蛇的名字一樣。)那個家夥跟我一起走了。
反正彩輝那個家夥嘴很嚴,對我也不錯,拜托他保密的事情,他要是答應了就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算了,現在後悔又沒用,先把眼前的難關過過去再說吧。
忍不住再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我留意到車軲轆的聲音已經遠去了,於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抱著藏馬轉過了拐角,卻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影嚇了一跳,差點驚叫出聲。
“夜小姐?”
不過對方的一句話終於還是讓我硬生生把那尖叫給咽了回去——別的不說,實在是太丟面子了。
此刻我已經借助著月光看清了站在我面前人的外貌。藍紫色的長發,合身的武士服,貼身的佩刀,還有那一絲不苟的嚴謹表情……
“夜安,賴久先生。”
天知道我現在有多想松一口氣,方才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肌肉此刻放松下來後立刻加重了無力酸軟的感覺。
“你為何會出現在此?”
賴久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已經子時接近醜時了。”
“這應該是我的問題吧?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裡?”
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放棄了辨認自己所在位置的打算。
“在下奉藤公主的命令,送友雅大人回府。”
賴久回答之後,依舊追問,“那麽夜小姐你呢?若沒記錯,你應該已經和安倍大人一起返回安倍府了吧?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這裡。”
“你以為我想麽?”
我苦笑,“還不是為了解決最近京都裡發生的一些事情。答應了晴明大師的話總是要兌現的不是麽?”
“你辛苦了。”
賴久點了點頭,“那麽,就不打擾夜小姐你了。”
說完,他就準備轉身離開了。
“等等。”
我急忙叫住他。
“還有何吩咐?藤公主吩咐在下盡快回府。”
“如果順便的話……”
我歎了一口氣,疲憊的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麻煩……帶上我……”
最後一個字出口,身體已經控制不住的向前軟倒——不過萬幸某個武士出身的人動作敏捷的接住了我,沒讓我和大地來次親密接觸。
撲鼻而來的,是淡淡的梅香。
“夜小姐?”
賴久的聲音在耳朵邊變的飄忽不定。
苦笑了一下,張開了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最後終究是眼前一黑,意識昏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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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能倒流,我想我一定寧願露宿接頭也不會選擇昏倒在賴久的懷裡……
努力的瞪著懷裡的藏馬,瞪到他已經很可憐的被我瞪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的程度,天知道我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記手刀劈暈此刻正在我面前唧唧喳喳的有著粉紅色羽毛的麻雀。
一個女人頂五百隻鴨子,哲人誠不欺我。
該死的友雅怎麽還不來?不是說賴久已經去請他了麽?
從早晨被小茜從睡夢中吵起來算起,到此刻已經接受著小茜至少3個小時的疲勞轟炸的我已經是一肚子怨氣了……
為什麽只是因為是從同一個時空穿過來的,就要我在這裡陪這個該死的白癡“神子”在這裡浪費時間啊!
我現在好懷念此刻那柔軟的枕頭和被窩……好困……
就在我一邊耷拉著眼皮一邊應付著小茜到快怨念爆發的時候,終於有人通傳說友雅大將前來拜訪了。
救星啊!
我差點感激涕零。
找了個理由從小茜那裡退出來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著藏馬繼續滾回我的被窩中繼續補眠去了。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但是無奈的是,因為我睡的地方實在是和小茜見客的地方太過接近,加上我也不是非常會布置靜音結界,所以只能一邊打盹一邊斷斷續續得聽著飄進我耳朵中的話。
小茜會苦惱的原因,還是脫不開那個亞克拉姆的關系啊……
“賴久判斷的很正確,你找我商量是對的。”
友雅的聲音,“還有,這件事情要瞞著公主才行。她雖然聰明絕頂,但因年紀小,所以使命感很強。如果知道茜小姐喜歡上鬼的話,她一定會非常的煩惱吧?”
“等等!我沒說喜歡他,我只是和見面談話而已。”
小茜的聲音,一如以往的怎呼。
“不過神子,你是用那種表情說的——自己以外的人進入了我的心中,即強烈又有力,因為這種事是第一次,所以很新鮮,甚至覺得很愉快……”
“沒那回事!我連對方的臉都沒有見過……”
小茜是花癡,而友雅是花花公子——鑒定完畢。
打了個呵欠,我翻了個身,決定無視那些飄進耳朵裡的話,繼續睡覺。
…………
…………
“……老實說,鬼族的人想幹什麽……我根本就沒有什麽興趣。但是,萬一你毫不在意的接近他,但卻受到了嚴重傷害的話……那我可不願意了。”
最後,友雅以這句話結束了和小茜的對話,而我也得以清淨,繼續睡覺。
、
最後我是一直睡到下午3點過後才算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活動了下手腳,確定身體還有靈力都已經恢復了正常狀態之後,我一身輕松的起身向藤公主告辭了。
“噯?為什麽學姐你要走?”
小茜似乎很不樂意,“為什麽不乾脆在這裡住下來,這樣也會比較方便啊。”
強製按壓下額角跳動的青筋,我盡量以在人前常用的平淡表情對著小茜說話:“小茜,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就像天真他不願意住在這裡而選擇了去外面工作一樣,我也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
“可是……”
小茜似乎還是想說些什麽的樣子。
“而且,我答應了晴明大師,要幫助他的孫子調查最近京都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所以要住的話,也是應該住在安倍府才對。”
我繼續按著性子解釋道。
“那你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因為和預料之外的妖魔遭遇了,靈力耗損嚴重,只能在這裡暫時休息一晚恢復體力。”
我歎了一口氣,“京都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太平,所以現在還無法自如控制身體裡力量的你還有詩紋,最好還是呆在擁有保護結界的土禦門這裡比較安全。我和天真也能比較放心。”
“這樣啊……”
小茜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這個時候門童進來通傳說是安倍家派人過來了,於是她也只能作罷。
和藤公主道謝之後,我抱著藏馬慢慢向會客外室走了過去。
路上正好碰到了正在庭院負責警戒的賴久,於是微笑著向他道謝。
“舉手之勞而已。”
賴久的語氣也一如我所想的那樣嚴肅認真,“不知夜小姐你現在的身體……”
“已經恢復過來了。昨天晚上是因為力量透支的太過厲害才會昏過去的。”
對著曾經幫過自己,使我免於狼狽的人,我也多了幾分耐心,“其實原因也是因為我沒有做好調整,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
“那就好。”
賴久點了點頭,然後神色似乎有些猶豫。
“你還有事情麽?”
看出了他似乎還有些事情想說,我也很乾脆的開口詢問道。
“是這樣的。”
見我問了,賴久也就不再猶豫地開口,“上次神子大人的同伴來訪,在下感覺的出來夜小姐你對武藝也有所精通,所以想……”
“想和我討教幾招,是不是?”
我有些黑線地道,然後看到賴久很爽快的點了點頭:“是的,如果夜小姐你方便的話。”
於是繼續黑線。
“現在我手上的事情比較多。等過段時間吧。”
雖然確實是想找人鍛煉下身手——就我目前知道的人而言,賴久也算是一個非常好的陪練對象——不過現在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分身乏術啊……
“那麽……”
“夜小姐。”
賴久見我答應,似乎也很高興,正想再說什麽的時候,另一個人的聲音卻非常“適時”地響了起來,將將好打斷了他的話。
“天?”
有點無奈的轉過了頭,我看著正向自己這個方向走過來的某隻。
死晴明,你的屁股後頭絕對有一根三角形箭頭的尾巴!
“夜小姐,晴明大人有事找你商議。”
阿天彎身行禮,語氣和表情都和往日一樣非常的平靜和清淡,但是……我就是能感覺到——此刻的阿天,在生氣……
通常狀況下,在我有預感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沒一次是例外的。
所以我很確定的相信,阿天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的那種氣。
至於麽?不就是沒讓他跟著一起行動,讓他沒有辦法完成答應晴明的事情,至於氣成這樣麽?
我一邊腹誹著,一邊有點惋惜地轉頭看向了賴久:“那麽,這件事情就以後再說吧。最近事情真的很多,等空閑下來了我會來找你的。”
賴久點了點頭,恢復了他站崗的姿勢不再說話了。
而我也就跟著阿天一起回去晴明家去了。
當然,為了省得羅嗦,回到晴明家的時候,我就再次鑽被窩補眠去了。
哈?問為什麽?
從某隻賴在詩紋那裡攆都攆不走的穿越貓妖那裡得到的關於劇情的口信,今天晚上估計又要準備通宵工作了……
死晴明,我要求加領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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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晴明的府上,就看到似乎來了個求助的客人,晴明在接待他,而泰明則是跪坐在他的身後。
“是這樣的,我的朋友開始和某未女性來完,但是他的樣子實在很奇怪。雖然我朋友說她是某皇族公主,但是他卻一天天地衰弱,也不進宮了。我問了他佳人才知道,他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回家了……”
那個委托的人神色驚動,“他一定是被妖怪給迷住了沒錯。陰陽師大人,希望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他啊!”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事情。”
等那個人說完,我也正好走到了晴明的身邊,於是隨口問道。
“你是哪家的使女,怎麽這麽沒禮貌?!”
那個人看服飾像是一個貴族,立刻對我呵斥道。
“成天應付這種人也很麻煩吧?”
對於這種小角色,我根本懶都懶的理,只是轉過了頭對著晴明抱以了同情的目光。
“呵呵,職責所在啊。”
晴明捋了捋胡須,微笑道,“不過你也太頑皮了點吧?雖然說你的能力基本上和我持平,但是太過勉強自己也不行啊。”
他絕對是故意的!死狐狸!
注意到了身後的人在晴明最後一句話出口後立刻沒了聲音,我恨恨得磨了磨牙,不過也懶得和他計較了——報復不了他,我欺負別人出氣總可以吧?
半轉過了身,我看向了那個貴族:“你的那個同伴,出現這種狀況有多久了?”
“到今天……就滿一個月了。”
那個貴族立刻回答道。
“那麽,你可以通知他的家人準備收屍了。”
打了個呵欠,我準備向裡屋走去的時候,卻被那個貴族攔住了,“你憑什麽這麽說!”
“妖魔有妖魔的修煉法則,人尊陽,妖尊陰。今天是望月,有點道行的妖怪都會有所準備。你那個朋友已經被盯了一個月,什麽精氣也該被吸收的差不多了,今天是最後的一天,你要是昨天來的話,估計還有救。今天……去了也只能收屍了。”
對於貴族,我一直都沒有好感,所以連帶著說話語氣也不是非常客氣,幾句話把那個貴族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你!”
那個貴族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不過晴明卻開口插話了,“好了,影,我知道你睡眠不足心情很差,昨天晚上辛苦你了。去休息吧。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那麽你就加油了。”
我點了點頭,向著裡屋走了過去。
不過在我拐進裡屋的時候,還能聽到某隻老狐狸正在推銷——原諒我用這個詞,但是那老狐狸的措辭實在是很難不讓我不往這方面想——他的徒弟,安倍泰明。
路過塗籠的時候(作者注:類似於庫房一樣的房間,不過沒有窗戶。)看到了昌浩正點著蠟燭在裡面翻找著什麽,紅蓮正在他肩膀上跳著,似乎是在幫忙。
“在做什麽呢?”
我敲了敲房門,然後對上了昌浩看過來的視線,微笑道,“現在就開始工作了?你的身體還需要修養啊。”
“啊,昨天晚上還要多謝你的出手幫忙。”
昌浩連忙跳起來行禮,我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好笑的看著他頭上扎著的帶子:“小事而已。你在這裡準備找東西?”
“是的,我想從《山海經》上查點東西,而父親大人說家裡的這裡有抄錄書,所以想找到。”
走入了塗籠,隨便看了兩眼之後,我踢了踢腳邊的一落書:“我想你不用找了,這些放在地上的,就是你要找的《山海經》。”
“什麽?”
昌浩似乎嚇了一跳,連忙把一邊的燭台拿過來一照,果然正如魔怪所言,於是就歡呼了起來,“哇,真省了我不少工夫。這一定是對我平日行為端正的回報吧!夜小姐,謝謝你。”
“不用客氣。”
我看著昌浩抱起《山海經》高高興興地走出了塗籠的背影,輕輕歎了一口氣,看向了塗籠裡面最深處的陰影,“真是辛苦你們了,找那些書很麻煩吧?”
“沒什麽,是晴明的要求嘛。況且我們看那個小子也還算順眼,幫他一把無所謂。”
勾陳微笑著帶著六合還有朱雀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你昨天怎麽沒回來?讓我們很擔心呢……”
“和從洪荒世界裡來的妖魔接觸了一下,靈力消耗太大了。”
我聳肩,“所以沒能來得及趕回來,只能將就著在土禦門那裡住了一夜,讓你們擔心了,抱歉。”
“你和那群妖魔動手了?”
朱雀和六合同時皺起了眉,朱雀更是向外面走,“我去叫天一過來。”
“沒有動手啦!只是幫那群妖魔的首領療傷花了太多的力量而已。”
我急忙叫住了朱雀。
開什麽玩笑,真要讓天一知道了,我的耳朵大概又要不得清淨了。
“你真的沒事?”
六合走了上來,認真的看著我道。
“安啦,只是力量消耗過度了而已,等會再去睡一覺就補充回來了。要我發誓麽?”
我舉起了右手做宣誓狀。
“宣誓是用左手吧!小滑頭!”
勾陳揉了揉我的頭髮,戳破了我的企圖。
“好了,別揉我頭髮了!再揉就長不高了!”
我急忙從勾陳的魔掌中脫離出來,不過髮型估計也全毀了。
“哈哈,你還是這麽可愛啊!”
勾陳笑得猖狂,而我只能翻個白眼,繼續向裡屋走去——一個兩個就會欺負我,補眠去!省的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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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是天生的勞碌命麽?”
一路尾隨著泰明,我碎碎念著,“死晴明,我又不是保姆。為什麽連你的徒弟出任務也要我跟著啊!”
“我覺得我比你更有資格說這句話。”
跟在我身後的阿天的臉色很臭,語氣也很衝。
“如果你不樂意的話,回去就是了。晴明是絕對不會怪你的。”
深吸了一口氣,我淡淡道。
“你休想再遣送我回去!”
阿天的臉色更臭了,“上次你把送回去,害我被太陰他們嘲笑了很久,這次你想都不要想。”
“我只是建議。建議而已。”
聳肩,我摸了摸鼻子暫時算是絕了這個念頭——反正實在不行,掌握著阿天真名,又擁有言靈能力的我到時候真要把他送走還不是幾秒鍾的事情,何苦在這裡和他爭論這些東西?
鬱悶的跟著泰明來到了那棟“鬼宅”,隔得老遠就忍不住皺起了眉——好重的汙穢的感覺。
然後忍不住佩服起亞克拉姆,別的不說,光是能和汙穢這樣近距離接觸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就很讓我佩服了。
當然,不排除是因為各人的特異體質的關系……
等泰明到達了目的地之後,我看著正站在不遠處的某個人一陣的無語。
我說小茜,雖然我知道你是所謂的“主角”,但是這樣到處亂跑的你也實在是有一點……
而且看樣子還是……生魂?!
“那位是……神子?”
阿天微微皺起了眉,“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出來的是生魂,估計是被召喚,身體卻因為結界的關系而無法出來,所以只有這樣過來了。”
看著小茜站在那裡,我也沒有了過去的念頭——因為按照某只知道劇情的貓妖的描述,今天晚上的事情,應該是泰明獲得龍之寶珠正式成為“八葉”之一的事件了。
說起來也有點讓我鬱悶,我因為要讓好復活而交出了全部力量還有對劇情的記憶,現在有些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後續發展,雖然這有妨礙不到我,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卻有些麻煩。
但是小熏卻說她也被法則所束縛,不能告訴我太多的劇情,只能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比如今天晚上的事情。
不過既然能肯定小茜和泰明沒什麽危險,那麽我想我也不需要多做停留了。
“不用繼續關注了?”
阿天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想我應該可以相信泰明的能力才對。加上現在還有小茜跟在他的身邊,再不濟到了危險的時候也可以召喚出龍神的力量,我想我不需要擔心這裡了。”
“那麽你現在準備回去?”
阿天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我送你回去好了。”
“會回去,但不是現在。”
不過我下面這句話似乎把他噎住了。
“你又要去什麽地方?”
阿天翻了白眼,不過似乎也很認命地跟在我了身後,“我跟你一起去。”
“只是……故地重遊而已。”
晚上的時候,晴明已經把我拜托他找的地址給我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去祭拜了——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
“……是你以前在這個時空認識的朋友?”
似乎是有點悶悶的聲音。
“嗯。”
我點了點頭,抱著藏馬向著目的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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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天鵝絨般的夜空裡,暗灰色的雲絮點綴其中。銀白色的圓月高懸在天空中,淡淡的月華投射下來,讓雲絮的邊角有了漸漸染白的色彩。碎鑽石一樣的明星靜靜地嵌在夜空裡,閃動著亙古不變的光芒。
蜘蛛網、塵埃、雜草……
廢棄了很久的,此刻只能用廢墟來形容的庭院竟然沒有成為某些“大人”的藏地,恐怕追根就底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地方曾經的主人吧?
抱著藏馬,穿過了記憶中那熟悉的走廊,然後拐入了我親自打理過的庭院,然後對著滿目的淒涼,緩緩閉上了眼睛。
即使曾經見過一次,但是此刻再看到這樣荒廢到了極點的廢墟,內心的感覺……依舊很難過。
“為什麽……”
阿天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帶著震動,“為什麽你會到這裡……還有那些符咒……你到底……你到底和葉王大人有什麽關系?!”
他從身後抓住了我的肩膀質問著我。
松手,讓藏馬落到的地方,我示意他自己找個地方去利用望月日比平時濃鬱上許多的太陰星力去修煉之後,轉過頭平靜地看著藏馬:“我和葉王的關系非常簡單……事實上,你應該從葉王那裡聽過我的名字才對……”
“我確定我沒有。”
阿天擰起了眉思索著,“夜小姐,你到底是什麽人?”
“佛曰:不可說。”
看著庭院正中那棵已經枯敗腐朽的櫻花樹,我淡淡歎了一口氣,“我說過我來自於未來,所以有些事情……不能說。”
一旦說了,就亂了因果。
“你……”
阿天似乎是被我氣到了。
“我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那真是我記憶中,最溫暖的時間片段之一了……”
抬起了手,我輕輕撫著粗糙腐朽的樹皮,呼出了一口氣,“雖然最後的結局很悲哀,但是,我卻也不後悔……真的……一點也不後悔……”
只是,寂寞而已……
抬起了頭,看著頭上的那一輪滿月,然後跳上了樹枝,幻出現在了手掌之中,然後湊到了唇邊。
“天黑了,孤獨又慢慢割著,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
愛很遠了,很久沒再見了,就這樣竟然也能活著。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麽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
誰說的,人非要快樂不可,好象快樂由得人選擇。
找不到的,那個人來不來呢?我會是誰的誰是我的?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麽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
、
天黑得,像不會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無所謂了。
就靜靜的,看青春難依難舍,淚還是熱的淚痕冷了。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麽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
吹著笛子,曾經以為已經模糊的片段,此刻卻是異常清晰的浮現了出來,清晰到了讓我眼眶濕潤的地步。
記憶如同一張空白的宣紙,有的地方用濃墨重彩可以勾畫出繁複的圖案,但是有的地方卻是連時間都不願意涉足停留。
流逝的時間消磨了過往和眷念,紛揚的白沙零落了滿天風塵。
信仰和信念無法雋永,因為,連牽手相伴的人也沒有。
寂寞。
是的,寂寞。
明明阿天就在樹邊,我完全可以自欺欺人說一切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人陪伴著。
[少裝了,你明明知道一切並不是。]
仿若金屬一樣的刺耳聲音響起,卻隻一聲之後就了無痕跡。
只能苦笑——我真是越來越無法理解我身體裡的那隻虛在想些什麽了。
但是我也只能承認她說的是。
此時的阿天並不是彼時的阿天,而是一個完整的“陌路之人”,不過不是因為晴明的任務,他根本就不會管我。
反覆的引用同一個詞匯,就會不知道是想凸顯還是希望習以為常,所以決不輕易去說“懷念”,而將那深沉的思想緊緊地鎖在身體裡面,代替了骨血,然後,成為了一體。
心在哪兒?
當努力了很久之後卻發現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的時候,是否就像此刻的我一樣,連哭都哭不出來?
早該承認了不是麽?不管我再怎麽催眠自己,現在的阿天也不是“未來”的那個阿天。
那個我所“喜歡”的阿天。
原來人真的只有等到失去後才會知曉要珍惜。
但是此刻的我卻連“挽回”的余地都沒有。
抬起了手遮住了眼,指間乾燥異常,眼睛,乾澀的想落淚。
“喀嚓喀嚓”
有人的腳步聲向著這裡走了過來,我抬起了眼,而阿天也看了過來:“誰?”
“是我。”
泰明的聲音傳了過來,臉上一派平靜。
“是你啊。”
我跳下了樹,幻收入了手鏈之中,“人已經被你送了回去麽?”
“是的。”
泰明點了點頭,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的看向了自己的手。
“叮。”
腰帶上的鈴鐺輕輕響了一聲,而泰明的手上也浮現出了一顆黃色的珠子,然後嵌入了他的面頰上。
“這是……”
他愣了一下,然後抬手按上了面頰上的那顆珠子。
“八葉的證明。”
我笑了笑,對上了那一張和我有著些許相似的面容,“你是八葉中的地之玄武。”
“八葉……麽……”
泰明按著面頰上的珠子,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我這個非人,也能成為八葉?”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或物,會沒有他存在的意思。”
我看著他,然後微笑了起來,“泰明,我知道你對我沒有好感,但是既然現在你已經成為了八葉,那麽……為什麽不認為,你的存在意義,就是為了神子呢?”
“我……為了神子?”
泰明喃喃著,隨後神色逐漸的堅定了起來,“我想我……明白了。”
“那麽……一起回去吧。”
我笑了笑,抱起了吸收完月華吐納完畢後跑回我腳邊的藏馬,“估計晴明還等著我們回去。”
抬起了頭,天上的那輪明月已經西沉,天幕上只剩繁星數點。
又是一天的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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